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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寒丹江畔

“后来,坠落人间的那两把神器,白锏变成了迦南峰,黑锏化作了寒丹江......”

“这故事真是凄厉,”在一条幽静的林间小道上,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一男一女,并肩而行。女孩说完这个故事后,男孩唏嘘不已,他对这个传说故事坚信不疑。因为梵天静海是真实存在的,十六年前,大隋帝国的海军也确实入侵过传说中的那个圣域。

“娟儿啊,你懂的可真多。真没想到,寒丹江居然是神兵变幻而来的。你说圣域里真的有神仙吗?”男孩觉得,乌都圣尊太了不起了,还有那些乌都人,他们都是硬骨头,大英雄。

寒丹城与梵天净海只隔了一条寒丹江,若是有神仙,自己倒是可以过去碰碰运气。

“有啊,我奶奶是虔诚的教徒,这个传说是他们教会里的秘闻,若不是你......”少女羞涩的看了看身边的小伙子,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她本想说若不是你小子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我才不会跟你说这些故事。

话说到一半,姑娘停了下来,借着皎洁的月光,她紧紧的咬着下唇,终于鼓起勇气抓住了男孩的手,道,“鈡央,晚上你有空吗?”

“娟儿啊,你说大隋帝国的人为什么要抓乌都神女呢?”俊朗小伙的手被身边的姑娘握在手里,可他的心,还停留在乌都传说上。

......

“鈡央,人家的脚好酸哦,”少女眉目传情,莺莺细语的暗示道。

“你......踩到柠檬了?”鈡央扭头往身后看了一遍又一遍,还不停嘀咕着,地上没东西啊。

白痴,姑娘好不恼火,暗骂,你这混蛋好像木头似的,一点都不浪漫。人家都主动拉了你的手了,今晚的月色又如此撩人,你若背我,本姑娘一定赏你个大大的香吻!白痴,蠢猪,笨牛,你就不会捧起人家的小脸,深情的吻上一口吗?

看看人家神女的老公,多解风情!

再看看你......

“你想知道原因吗?”少女嘟着嘴,气呼呼的说道。

“嗯,想知道啊!”鈡央急的百爪挠心,若真有神仙,咱去拜个师,学他个一招半式,将来找工作就不愁了。

“今晚九点,寒山公园的小树林里,你来了,我就告诉你!”说完,姑娘松开鈡央的手,一溜烟跑了。

“这人好没意思,大晚上的去小树林里干嘛,蚊子那么多,真是脑残一个!”鈡央望着少女越来越模糊的身影,觉得这女人真是麻烦,要不是看在你帮我写作业的份上,谁愿天天送你回家!再说,晚上九点,老子都准时挺床上睡觉了,唉,最后小伙一咬牙,得,去就去,不搞清这些事的来龙去脉,这觉都睡不踏实。

夜幕下的寒山公园,堪比集市。虽说已是晚上九点,但公园南广场上依旧人头攒动,一批数量可观的老头老太太,此刻在舞伴炙热的目光中,踏着节拍,翩迁起舞。幽暗的灯光,聒噪的音响,简陋的舞台,流窜的货郎,各种心浮气躁的元素混杂在一起,丝毫影响不了这些舞者对艺术与美好生活的渴望。

一曲古典名作《最炫民族风》,五十年前红遍炎国大江南北,如今的人们,只要‘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一响起,淡定从容的心脏顷刻间便会为之而癫狂。

“喂,娟儿啊,我已经到公园小树林了,你在哪?”广场舞太疯狂,打电话的小伙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吵得连音儿都听不清,只见他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对着手机就吼了起来。

“我在寒丹江畔,好多人在放孔明灯哦,好美啊,你过来吧,我在桥头下面的石道上等你。来嘛,来嘛,”少女挂了电话,在她把手机放进随身肩包里的时候,指尖突然触碰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塑料小包包。她不由得忐忑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真是好羞涩,我怎么能偷哥哥的*****呢?

“你可真叫我一顿好找,唉,累死我了,”鈡央把自行车往桥头灯柱上一靠,锁都没锁便拾阶而下,终于找到了折腾人的妹子。刚一见面,小伙就报怨了,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聊,一会小树林,一会大桥洞的,瞎胡闹。

......

“娟啊,你都看了一个小时的孔明灯了,那大隋帝国的人为嘛要抓乌都神女啊?”鈡央看看手表,尼玛再不回家,一回老娘发现了,又得大吵大闹,搞不好,明早的早饭钱都得打折。

姑娘的耐心一点点的被鈡央消磨殆尽,此刻已处于情绪爆发的边缘,这一个多小时,二人坐在江边,天上是皎月高悬,地上是寒江横流,这般的诗情画意,鈡央居然都不知道做点什么。少女急了,她主动挽起鈡央的胳膊,心想我都这样了你好歹搂我一会吧,然后本姑娘往你怀里一钻,再蠢的人,也知道接下来的亲吻该怎么搞了吧?

没想到他居然一屁股爬起来说要去买蚊香,说什么江边的蚊子太多,叮得腿疼!

......

“哎,鈡央,你看那是什么,”姑娘真是受不了这蠢货,她悄悄的把避云套往地上一扔,没走几步就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草丛边的那玩意,激动的小声叫了起来。

“杰十邦,”鈡央捏了捏手里的小塑料袋,觉得里面好像有个什么挺筋道的东西。活了十五年,这还是他头一次看见这般精致的小物件,不待少女说话,他便撕开了包装,一个透明的乳黄色塑料薄膜赫然出现在了小伙子的手上。

“士,士兵的士,不是十啦,白字老先生!”少女见鈡央专心致志的把玩着小套子,脸都黑了起来。

“呦,呵呵,没注意下面还有一瞥,哈,娟儿,你看这玩意是干嘛的?”鈡央很是不解。

“我怎么知道,”少女连杀他的心都有了,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不认识避云套的人,真纯啊还是装纯啊!

“挺结实,”鈡央拿嘴对着套子拼命的吹,结果吹出一个棒槌大的奇怪造型,他拿着大棒槌敲了敲少女的脑袋,感慨道,“吹这么大都不爆,估计是洗澡的时候用的帽子吧?”

“是,帽子!配你正合适!”身边走来走去的行人用很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二人,少女受不了了,她决定回家了,跟鈡央在一起真特么丢人!

“嘿嘿,你看!”

少女浑身冒着冷汗,看鈡央把避云套套在脑袋上,只露出一张嘴,他一边笑,一边用鼻子使劲的出气,活像一个打气筒。避云套死死卡在鈡央的脑袋上,跟雨后春笋似的,越涨越高,越长越大,没一会,就飙到了近一米。

少女撒腿就跑,不想一把被鈡央从背后抱住,神女的事还没说就着急走,这女人可真是奇怪的动物,情绪说变就变!

“你别碰我!”

“我没碰你了啊。”

“你离我远点!”

“这距离够远了吧?”

“把你的影子也挪远点!”

......

就在二人吵吵闹闹,你推我抱的时候,少女突然愣住了,她满脸通红的望着离她不足十米的地方,哥哥带着他的六个手下,还拉着一条大狼狗,正一脸愤怒的朝自己快速走来。

少女赶紧制止鈡央,鈡央这才一扭头,顿时把少女的大哥吓了一大跳。

张老三是寒丹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人物,手下有六个人,一条狗,今儿是他们到寒丹江畔与仇敌约战的日子,仇敌没来,却意外发现了自己的妹妹,可恨的事,居然有个狂徒,对自己的妹妹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这还了得!

张老三动手前,必须要叼根烟,三口下肚,杀气就来了。

他瞅着妹妹身边的那个一米七几的汉子,暗想这造型真特么别致啊,寒丹的江湖上难道又有新门派崛起?以前貌似没见过这种打扮呢!

不过这小子敢公然调戏我妹妹,想必有两把刷子,先探探路子!

待那狂徒扭过脸,尼玛,张老三汗毛倒立,他阅人无数,至今还没见过这般扭曲狰狞的脸庞。只见这畜生的鼻子和眼睛挤在一起,分不出彼此,活生生的一个千年地瓜精!

......

嘭!

张老三冷静了足足五秒钟才反应过来,不是地瓜成精了,这特么是个避云套!

手下的六个帮众把鈡央团团围住,张老三拿烟头对着一米多高的大棒槌轻轻一烫,***瞬间炸开,这可把鈡央吓了个够呛,少女一看这么丢人的事居然让哥哥发现了,以后咋见人啊,她窘的扭头就跑,鈡央一看也慌了,张老三是黑社会啊,干嘛堵我?

“小子,看你眼熟啊,混哪的?”张老三气的眼都红了。

“大..大.哥,你是不是感冒了?”鈡央赶紧讨好。

“咋,是不是听我的声音,有一股沙哑的味道?”张老三偏着脑袋,叼着烟,一副随时准备送你上路的架势。

“不是,我......看你抽烟时只有一个鼻孔在冒烟!”

“尼玛,敢戏弄我,兄弟们,上!”张老三话音一落,十几个拳头雨点般砸了下来,鈡央抱着脑袋左避右闪,挨了几十拳脚后终于挤出一条血路,他哪敢停留半分,整个人跟尾巴着了火的老鼠似的,刺溜一声,顺着石道夺命狂奔。

“追,揍死丫的!”张老三刚才爆发的那顿电炮飞脚把自己都打的头昏脑胀,看鈡央沿着寒丹江畔一路飞奔,他追了一段,自知追不上,兄弟之中有个聪明的,喊道,“老大,放狗吧!”

有道理,人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狗嘛,“黑豹,上!”,张老三一把扯过狗链子,顿时把那个叫黑豹的牲口拉的白眼直翻。

汪..汪..“

“摇你妹的尾巴啊,咬他!”张老三拎起狗链子来回狂摇,狼狗伸着长舌头,狗头被晃的跟螺旋桨似的。

眼看鈡央就要跑远了,张老三猛的踹了狗屁股一脚,‘黑豹’汪汪哀嚎两声,张老三指着前方狂奔的黑影,吼道,“傻狗,你特么给我冲啊!”

这时,狗终于反应过来,‘汪.汪....’两声,低吼着如旋风一般,投入了战斗。

狗这东西,最喜欢撵人,你越快,它就越快,看着前方极速狂飙的黑影,黑豹顿时兴奋到了极点,鈡央闻听身后传来犬吠,头皮都麻了,这群畜生,居然还带了小畜生。这要咬上一口,得打一个多月的狂犬育苗呢。

狗越追越勇,鈡央更不敢停留,一人一狗,一前一后,沿着寒丹江畔的石板路一路向南。

江畔右边是滔滔江水,右边是45°坡角的景观大堤,大堤高有百米,若是爬上去必然会减速,到时候肯定会被狗咬。若是一路向南,荒凉而阴森的南城就在前方,城南一片漆黑,这倒无所谓,怕就怕遇到寒丹江下游的下龙爪。

下龙爪,是一个到处是芦苇的浅滩,一到秋天必闹干旱,那地方邪的很,青天白日也没人敢去,为嘛,有火葬场!

作为地道的寒丹人,谁不知道,江畔浅滩满地都是捎给死人的寒衣破被,纸钱冥金!各种有鼻子有眼的鬼故事,都诞生于下龙爪,夜黑风高还有狗,鈡央进退维谷,可黑豹哪给他思索的机会?

拼了,鈡央一咬牙,鬼再可怕,也没有狗牙厉害,或许再跑一截,狗就回去了。

“张老三,你特么给我等着!”,鈡央大吼一声,莫名其妙的揍我也就算了,还放狗咬我,畜生不如啊!

“老大,还追吗?”张老三的下属们经过此番猛追,个个都累的够呛。看着远处萤光闪烁的下龙爪浅滩,张老三一边弯腰狂喘,一边按着已经缺氧的太阳穴,道,“还追...个屁!妈的,便宜这小子了,呦,我脑袋,哎,累......累死了,撤!”

“黑豹还没回来呢,”下属之一急忙提醒道,黑豹可是他家的狗,若是丢了,爹妈还不弄死自己。

“没事,黑豹是狼狗,还怕搞不定一个小小的龟孙!”张老三想到这兔崽子,也是恨的牙痒,连我妹妹都敢调戏,真是不知死活。

“还追啊,贱狗!”,鈡央被撵的叫苦不迭,不知不觉的,下龙爪浅滩就在眼前,隐隐之中,浅滩的芦苇林附近闪着斑斑火星。不用说,肯定是今天谁家死人刚过来烧完亡者的衣服被罩,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焦糊味,鈡央一哆嗦,不禁想起了烧人的火炉。

“呔!”鈡央实在跑不动了,也不想跑了,他大吼一声,弯下身来,传说,狗最怕人弯腰。

三秒之后,他彻底后悔了,谁特么说狗最怕人弯腰的?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鈡央最怕遇到的事发生了,人狗滚成一团,有好几次,狗爪子差点抓到鈡央的眼睛,险象环生,惊心动魄啊。

面对狼狗疯狂的撕扯与狂吠,鈡央慌了手脚,以前没跟牲口打过架,这叫我如何应对?!

屁大点功夫,狼狗占了上风,一口咬在鈡央的胳膊上。狗嘴跟铁钳子似的,那股钻心疼痛,鈡央感觉胳膊上的肉都好像被撕下来一般,就在鈡央挥起拳头准备砸那狗头的时候,狼狗突然嘴一松,好像见鬼似的冲着鈡央的身后一跃而起,鈡央的心一紧,刹那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树了起来,他明显感到到,背后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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