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风,你快点看看我的血和啊凝的合不合适。”完颜澈抽出腰间的短刀,顿时手腕上鲜血潺潺。逸风眸子亮了亮,转眼又低下了眼睛,澈的义无反顾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无论是不是清儿,他的爱也决定不比自己少。
逸风平静的取了二人的血,试验了一番,才放心的用完颜澈的血。只是这样以血喂血,付出的那个人的身体就会有一定的伤害,而且这次啊凝失血过多,需要的血也就更多,这根本不是完颜澈一个人能够承受的,可是刚才他也试过自己的,自己的不可以,逸风苦笑,恐怕这真的是天意,无论何事上天都将他们二人捆绑在一起,自己在插足,是不是有点卑鄙了,只是自己心中波涛汹涌的情愫,又控制不了。
“澈,可以了,啊凝已经没有生命之忧了。”逸风扶着完颜澈晃悠的身体,在看他的脸色,说不出的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那就好……”吐出三个字后,完颜澈艰难的长扯出一抹笑容,怎可惜却敌不住身体传来的倦意,完颜澈向后一倒,在逸风的担忧中晕了过去。
安顿好了完颜澈,逸风从他房间出来,心里担心的啊凝,又踱步过去看了一眼,啊凝还没有醒过来,只是脸色红润比起刚开始时好了许多,逸风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不少。眼睛不经意间看到了啊凝手腕处的伤,回想起完颜澈喂血时的款款深情,他不禁笑了笑。自己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此时此刻,他可真的羡慕澈了,他知道啊凝现在不喜欢澈,可是面对着这样深情的澈和宁愿为她付出生命的澈,她的心还会不动摇吗?也许澈说对了,她的确是清儿,不然又怎么会如此,他们两个前世注定的缘分,是怎样都分不开的,自己又何苦去做那个恶人呢。想想自己这一生,本该洒脱不羁,笑傲江湖的,怎么想到却和澈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子。真是天意弄人。
经过那一场恶战,他们落脚的客栈已经没有人了,有的只是院子里的尸体,皎洁的月光下,伴着片片落花,逸风一时感叹不已。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江湖中,这血雨腥风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他的大半辈子虽然没有过多的牵扯在里面,却也背负不少,承担不少,此时他是由衷的羡慕须臾老头,也许自己有一天,也寻那么一个佳处,隐匿江湖,从此便没有他柳逸风这号人物了,这样想着,沉重的心情不觉放松许多。
第二天,逸风早早起床,在院子里敖好了药,见完颜澈还没有醒过来,便先去啊凝的房间,此时啊凝早就醒了,脸色惨白,静静的坐在窗子前面望着。逸风随着她的视线看去,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啊凝,把药喝了。”逸风将放凉的药递给啊凝。啊凝神色不变,恹恹地接过去药,一口便见了碗底,这倒是让逸风吃惊不少,本来他以为他要劝说一番啊凝才会把药喝下去呢,没想到这么顺利,不过看她的神色,无精打采,他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啊凝,生死有命,他们的死不怪你,昨天若死的不是他们,那么现在我们三个只能黄泉路上见了。你不必自责。”逸风开解到。
“我知道,可是逸风,在怎么说,这也是一百多人的性命啊,须臾之间,便全部死了,是我杀了他们,虽然他们坏事做尽,可是他们也是奉命行事。罪不在他们啊。”啊凝到底是不忍,师傅教她武功,是让她自保的,如今她的双手却沾满了鲜血。啊凝睫毛下一双眼睛早已蒙上了一层雾气。
“啊凝,这世间之道,一直以来便是弱肉强食,不会因为你有怜悯之心就会有改变,当我们面对生命威胁的时候,他们便留不得了,因为放走他们,我们便会死,这不是用数量衡量的,并不是对方死一个人,我们也要死一个人来做陪,皓月国和夜蓝国征战不休,死伤将士无数,哪个将士没有妻儿父母。又有谁希望死人,只是这个世道如此,我们能做的也只有保一方无忧,啊凝,你懂吗?”完颜澈听到了二人的谈话,知道啊凝心中的结,不由出声劝解。
啊凝呆呆的看了看完颜澈,竟不知要说些什么,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片刻,她像想起什么似得,着急的跑过去,抓着完颜澈的手腕,眼睛睁大着,里面有感动,有不信,有震惊,未了,她双眼含泪,抽噎的说道:“大师兄,我知道是你把你的血给我,我才好的,可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我死了没关系,你是一国之君,你是皓月国的希望,是啊离唯一的亲人,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向皓月国的百姓交代。”
“傻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大师兄可是阎王不收,判官不爱的,哪有这么容易死。”完颜澈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好了,澈,把药吃了吧。”看着冰释前嫌的两个人,自己倒像是多余的,不过在怎么样,药还是要吃的。接下来还有一段路,而且接下来面对的危险可能是他们意想不到的。
完颜澈一把接过药,眼睛也不抬,完事,完颜澈皱着眉头说道:“逸风,你这是什么药,可不是一般的苦啊。”啊离刚才心中有事,也没感觉到多苦,现在看着完颜澈的样子,这药似乎真的很苦,她连忙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顺带给完颜澈也递了一杯,咕咚咕咚的喝下去了。
“有一句话叫做良药苦口,你们两个就委屈两天吧,别人想喝我的药都没有机会呢。”逸风恢复了他那嬉皮笑脸的模样。
“哦,那我可真的是托你的福了。”完颜澈一挑剑眉。
“当然,说正事,我们今天在休息一天,明天上路,你们两个,我可警告你们啊,无论我的药多苦,都要给我喝下去,不喝我的药好不了的我可不负责啊。”
“逸风,晚上的药不会比现在还苦吧。”啊离连忙追问。
“你说呢?”逸风故作神秘。
“啊凝,他铁定是故意整我们呢,不知道在药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完颜澈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得,你可以选择不喝啊。”逸风拽的二五八万。
“噗嗤……”一旁的啊凝忍俊不禁,没想到他们两个这么好玩,就想一对长不大的小孩:“我要是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打死我都不信皓月国的皇帝和国师会是这个样子的。”
“得得得,啊凝,不要提国师这两个字,一提我头又痛了。”啊凝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明白为何逸风会如此。
可不是吗,自从完颜澈给逸风封了个国师的位置,他就倒霉不断,先是丞相提议祭天的时候,由国师开坛做法,再是和夜蓝国打仗有人提议让国师算上一卦。天啊,说都说不完,逸风欲哭无泪,他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医圣,当个国师也就算了,什么开坛做法,卜卦算命的,这样有辱斯文,有辱身份的事是他做的吗。
“那后来呢,逸风你卜卦没有。”啊凝一脸笑意,没想到逸风还干过这事。
“完颜澈这小子,找了一帮大臣来压我,乘风那小子更是天天来我房间门口堵着,我只好去了,不过我占了一卦,我说这次会皓月国会赢。还真的赢了。”逸风一脸无奈的说道。旁边的完颜澈也是极力忍住笑意。
“那逸风,你还是厉害的嘛。”啊凝佩服到。
“厉害个鬼,我还不是跑去看了我们军队的部署,防御,还把那些将士的能力弄清楚,还打听了夜蓝雨军队情况各种才分析出来的,要说分析这些事也不是个难处,倒是你是不知道我向来不爱管这些事,我只负责发号施令。”逸风脸都黑了,说完看向完颜澈的眼神忧郁无比。
“逸风,我这也是为你好,你能力那么大,不帮助我岂不是可惜了。事实证明,你在我身边,我确实挺顺利的。”完颜澈不以为然。
“对啊,对啊,你们两个是那么好的兄弟,互相帮助也没事嘛,况且这样子皓月国的百姓肯定对你崇拜的很,那些待字闺中的小姐们,看到他们的国师年轻有为,风流倜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肯定崇拜的不行啊。”啊凝连忙助阵。
“算了吧,别提那些小姐们了。”一想到那些小姐,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哈哈哈。”此时的完颜澈早已经忍耐不住,放声大笑。啊凝越来越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完颜澈止住笑意,给啊凝说道:“那些小姐的确对他崇拜的不得了,有一位张家小姐,立志要当国师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件道袍,穿在这里身上,美名其约这样可以衬托逸风的国师身份。最重要的是她还为逸风也准备了一件,还在宫外搭了一个高台,天天在宫外受着,终于有一天,见到了逸风,那小姐连忙跑上去高抬,模仿逸风的模样,说了一些此生非逸风不嫁之类的话,最后下来将袍子给逸风披上,还说她愿意一辈子追随逸风,就算逸风有一天做了男道士,她也愿意做女道士去陪伴他,还让逸风算她们的姻缘。逸风当场就吓跑了,自那以后,逸风见那张家小姐都要绕路。”完颜澈还没说完,啊凝早已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这太好笑了,想也逸风的模型,定是窘迫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