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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为人师表的前夕

牛大壮满脸憧憬之情地回答道:“我听过往的人说,文战大陆上有各种妖兽,奇形怪状,实力非常强大。有的族类对人友善,有的族类喜欢吃人;还有生活在地下的幽灵族,会蛊惑人心,想到这些我都没见过,就有些向往。”

文不二静静地聆听,不时想象这些异族的形态,却怎么都无法具象化。可能是自己的想象力太差了吧!他心中想到。

回村子的路上,牛大壮看到文不二喜欢听他说话,似乎打开了话匣子,把他所听说的关于文战大陆的一切传闻,都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

当二人望见前方的村庄时,牛大壮才意犹未尽地闭口不言。因为他所知内容有限,翻来覆去就那些传闻,说到最后实在是没话说了。他感激地看着文不二说道:“这个岛上就你认真听我说话,其他人都不感兴趣呢!”

文不二笑笑,说道:“大概其他人都已经知道了吧。”

说完,文不二看到前方村口站着很多人,不禁有些诧异。

当他走近村口时,王村头领着其他村民同时向文不二鞠躬,吓得同行的牛大壮赶紧避开了身子。

文不二蹙着眉头问道:“各位这是何意?”

王村头上前两步说道:“文先生愿意在我村开童蒙,教导童子,实在是我村百年不遇的大喜事,所以我带领大家向您表示感谢!”

文不二闻言后肃容说道:“承蒙各位救命之恩,我文不二才能苟活于世。教导童子,在我则是举手之劳,与各位的救命之恩相比,孰轻孰重,我心自有称量。应该是我感谢各位才对。”说完,文不二便要鞠躬。

王村头赶紧上前扶住准备弯腰的文不二说道:“文先生身体刚好,就不必行礼了。”

文不二摇摇头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仅能鞠躬表示谢意,难道这点我还做不到么?”强行撑着衰弱的身体,文不二坚定地鞠了一躬。

生受了文不二一礼后,王村头扶起文不二说道:“文公子难道不知我等救公子一命,也是举手之劳。而公子为我村童子开蒙学,确是惠及我村数代人的大善事啊!”

文不二微笑道:“王村头不必多说,我们所站的角度不同,所以看待问题的重要性也不同。无论如何,知恩图报总是应该。”

王村头闻言大喜道:“每每公子出言总能发蒙振聩,让我心中敞亮,实乃大才。若有公子相助,我村童子学业必有所成。”

扶着文不二,王村头回身对众村民说道:“公子贤才,能得公子教导,实乃我村童子之福。诸位都散了吧,明天下午记得让孩子跟文先生学习。”

众村民胡乱地应了几声,就轰然散去。

文不二看到身边眼巴巴瞅着自己的牛大壮,不禁问道:“王村头,我有一事相问,就是不知是否妥当?”

王村头疑惑着答道:“公子但问无妨。”

文不二这才问道:“回返文战大陆,大壮想要跟我同行,不知王村头意下如何?”

王村头瞪了牛大壮一眼才道:“这小子一直想去文战大陆游历,若不是被我压制着,说不定早就跟其他路人跑了。既然这次公子提及,愿意照顾大壮,我也就放心了。”

文不二说道:“如果大壮跟我同行,他的家人谁来照顾呢?”

王村头黯然说道:“这孩子父母早亡,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倒是身无牵挂。希望公子能够善心对待大壮这孩子。”

文不二望着牛大壮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却在王村头嘴里成了孩子,画面太过于违和。不过他见牛大壮的事情得以解决,遂又问道:“王村头,村里有书籍么?”

王村头答道:“每年朝廷的邮站倒是往这里送一次书,有多有少。只是村里没有人识字,所以就锁到仓库里了。您要是想看,我让人给您搬过来。”

文不二按耐住心中的喜悦,淡淡地说道:“嗯,尽快搬过来吧。”

三人边走边说,王村头很快就把文不二送回他暂时居住的房屋。随后,王村头让牛大壮叫上三个年轻人,自己带着一大串钥匙就跟随其后。

不一会儿,文不二就看到牛大壮等人每人抱着三十多本书走进屋子。

文不二说道:“谢谢大家帮忙,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们的,还望见谅!”

王村头笑着说道:“这点小事,您还跟我们客气什么。能给您帮忙,是他们的福气。”

文不二淡然道:“礼不可废。”

王村头心中顿时一凛,感觉这句话说出来特别有分量,遂不再推脱,和其他年轻人一起应下文不二的鞠躬致谢之礼。

待牛大壮等人散去,王村头邀请文不二到他家吃饭。文不二欣然同意。没办法,他早就饿了。

王村头住的院子有三间正房、五间厢房,另外还有一间厨房和一个放置柴火的木头棚子。

进得院子,文不二看到三个幼童正在玩竹棍当马骑的游戏,在院子里跑得非常欢快。

幼童们看到父亲和一个陌生人进了院子,只是跟王村头打声招呼就继续跑着玩了。

王村头尴尬地说道:“没有童蒙先生,村子里的孩子从小玩到大,不太懂得礼节。”

当王村头正要呵斥这些没规矩的小家伙时,文不二劝阻道:“孩子正在兴头上,就让他们好好玩吧。”

王村头无奈地说道:“希望先生能够让他们知书达礼,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文不二微笑道:“玩是孩子的天性,学习是孩子的本能,只是我们要教导孩子学习正确的行为,改掉不良的习惯,并且尽可能的引导孩子们在玩中学,这样他们就会喜欢学习了。”

王村头喜形于色地说道:“文先生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见地,真的是太好了!”

说完,王村头搓着手有些犹豫地问道:“文先生的住处过于简陋,不如住在这里,吃喝也有人照顾。”

文不二推辞道:“文某能得一屋栖身,已是万幸。岂敢再叨扰村头。”

王村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先前救下先生时,由于不知先生身份,只好安置在无人居住的破旧房屋里。现在先生醒来,又为我村童子开蒙学,再住在那里,就有些怠慢了。”

文不二轻笑道:“一箪食,一瓢饮,居陋屋,文不也改其乐。”

王村头闻言,肃然起敬,越发觉得文不二志向高远,才学广博,对童蒙更加期待。

闲谈数言,王村头的妻子就将饭菜端了上来。

文不二起身抱拳行礼道:“您费心操劳了!”

王村头的妻子本是农妇,看到文不二行礼顿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王村头急忙说道:“山野村妇,本就应该操持家务,岂能受先生之礼。”

文不二发现行礼过于唐突,只好说道:“男主外女主内,虽为本分,也只是夫妻之间在家庭的分工不同。对于文某而言,尊夫人热情招待实属礼节,当以礼相回。”

王村头忙道:“先生有心即可。贱内粗鄙,不通礼节,怕有所怠慢。”

文不二笑道:“是文某礼节不适,惊着了尊夫人,还望见谅!”

桌上已经摆好四菜一汤,四菜分别是一小盆蘑菇炖鸡、一小盆炖野猪肉,还有一盘炒青菜和一份炒竹笋。汤是紫菜蛋花汤。

王村头看到菜已上齐,遂劝说道:“文先生,偏远小岛,饭食简陋,还望海涵!”

文不二赞道:“落难之人,犹能吃到如此美味,实乃得天之幸。王村头盛情。”

说完,文不二疑惑地问道:“怎么不见尊夫人和孩子就餐?”

王村头坦言道:“村里的规矩是孩子与妇女不能上桌与客人同食,文先生不必多虑,还请用餐吧!”

文不二听闻是村里的规矩,自然不好多说,遂与王村头共同用餐。本来王村头还准备了一坛米酒,只是文不二心里牵挂着明天的授课,遂婉拒了饮酒的提议。

对于文不二来说,这是他清醒后吃的第一顿饭,虽然饭菜美味可口,但文不二不敢多吃,仅食七分饱就放下碗筷。

陪着王村头闲聊了一会儿,文不二拒绝了王村头留宿的邀请,辞别后回到自己暂居的小屋。

天色已然有些昏暗,屋子里又没有油灯,文不二无法看书,只好走出房舍四处溜达消食。

看到村民好奇地望着他,文不二主动走上前去打招呼,并询问对方的姓名,牢记于心。毕竟文不二还要在此居住近三个月,于情于理都应该加深联系,而不是漠不关心。

村子并不大,文不二在心里数了一遍,大约有二百一十户人家。转了一圈,他感觉身子舒服些了,才决定回到房间睡觉。也不知道这具身体在海水里泡了几天,虽然有所恢复,但身子骨还很弱,精神也不太好,早点休息将养身子,明日早起可以趁天亮多看会书,甚至锻炼下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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