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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奇观异像—迷人眼

“好美啊!”仰望着天灯的秦苏,看到如此美景,心情大好,不由自主地感叹道。她突然想起:天灯乱缀迷人眼。这不正是对此时此刻的情景的生动描写吗?

天灯越升越高,慢慢地变成一个个红色的小点。空旷的天空上,竟是没有一个颗星星,而这些天灯的到来,像是为了给天空点缀一般,让原本单调的天空看上去多了不少生机。就像是一颗颗星星挂在上面一样。

而此时,江边的两座矮山上,忽然有规律地亮起了金黄色的火焰。像点数一样,一个挨着一个地逐渐亮起,从这边一直亮那边的尽头,再从那边尽头亮了回来。如此类推,依次往山顶上亮起,像是一条贪吃蛇一般。火焰当中夹杂着一个个红点,串连在一起,连成一线。

直到最后,两座山完全都亮了起来,金灿灿的一大片,光彩夺目,像是火烧山一般。把整条大江都照亮了起来,似乎把所有的月光都吞噬了一般,江水被照得碧波荡漾。

定眼一看,这才发现,那些火焰与红点,是一根根被点燃的蜡烛与大香而形成的。晚风吹过,火光忽暗忽明,江水也不断泛起阵阵涟漪,很是好看。

“哇……好美啊。要是能再放一些莲花灯在水上面漂流的话,那就更美了。”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祭坛上的秦苏,被眼前的美景陶醉了,双手十指紧扣,举至下巴处,双目微闭,自言自语地说道。

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当中,无法自拔,恨不得永远都在这样的美景当中活着,不愿离开。而站他一旁的赤金儿则是偷偷地看着一脸陶醉的她。忽然觉得,景色再美,似乎也美不过眼前这个花一般的女子……

正当众人都沉浸在这美景当中之时,奇观突现。只见刚才还高高挂在空中的月亮,似乎再也无法忍受那些烛光夺去它的光彩了,竟是慢慢地开始往下降。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渐渐地,那月亮竟然降到了水平面上。如同一个巨大且发光的簸箕,光芒四射,瞬间把周围照得一片雪白,同时又把那些金黄色的烛光覆盖得荡然无存。好一个:香烛满山月争辉,月在咫尺近如邻。

“哇……好大的月亮啊!”看到这样的奇观,秦苏忍不住又一次欢呼而出,兴奋得又蹦又跳的,像是一个看到心爱玩具而欢脱的孩子,恨不得跑过去摸上一摸。

‘轰隆隆’,突然,一声如同打雷的响声打断了秦苏的兴奋,她心里一咯噔,停下手中的动作,下意识地抓住了赤金儿的手,目光看着发出响声的前方。赤金儿楞了一下,随即只觉一股暖意流进心里,嘴露出了微笑,也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了秦苏的手,向前方看去。

“潮来了。”旁边一人突然喊道。

随着那人的喊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往水里看去。只见水面上像是被煮开了一样,一阵翻滚。那轰隆的响声越来越大,人群也开始沸腾起来。

只见前方自月亮处,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条白线,那条白线快速地往岸边移动,逐渐拉长,变粗,随即贯穿水面。‘哗啦’一声水响,那白线突然形成一股高达两丈有余的巨大浪潮,像是一座白色的城墙一般呼啸而至。

浪潮越来越近,犹如千万匹白色战马汹涌而至,声势浩荡地飞奔而来。那声音如同山崩地裂,仿佛大地都被震得颤动起来,人更是被震得人心惶惶。‘啪’地一声,浪潮拍打在岸边上发出巨响,激起无数浪花飞溅,站在前排的人被淋了一身湿。那巨浪拍打在岸边之后,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往后一拽一样,势头立马倒转了回去。与另一股急速而来的巨浪相撞在一起。

‘嘭……’,又是一声巨响,两股巨浪相撞在一起,如同两只猛兽扑咬在一起时发出惨烈的吼叫声一般,震耳欲聋。两股巨浪之间,顿时挤出一支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数丈之高,随后像烟花一样散开,水珠落在两边矮山的香烛上,所有烛光瞬间被浇灭。

而相撞在一起的两股巨浪也随之消失。紧接着,后面又有一股巨浪紧随而知,像先前那般,拍打在岸边,随后势头又倒转回去,与后面赶来的巨浪再次相撞在一起,又是一支水柱冲天而起,再次洒落下来。浪潮不断地重复着,看得秦苏与赤金儿一阵惊讶,浪潮的每次相撞,都让两人心颤不已。真个是:浪潮澎湃震人心啊!

此时,那月亮像是看到了矮山上所有的香烛都被浇灭了一样,很是心满意足地,缓缓地往空中升了起来,里面的暗影似乎形成了一个笑脸,再次高挂在了空中。与此同时,那些接连不断的浪潮也像是总算是帮朋友出了一口恶气一样。随着月亮的高升,浪潮也慢慢地消失不见。江面渐渐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但看了看堤下,江水却已经涨高了一大半,只差几公分的距离,就要漫过堤坝了。

不知何时,祭坛上的东西都已经被人撤走了,奇观过后,人们也纷纷地逐渐散去。有些意犹未尽的,还在大肆吹嘘当时的情景。

“真没想到,这小小的一个乡镇,竟然有如此壮观的景象。今晚真是大饱眼福,终身难忘了。”秦苏与赤金儿也向老太家里赶了回去。路上,秦苏说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今晚真是不枉此行。”赤金儿也说道。无意中,他看到边上有一个卖首饰的地摊上,一串浅粉色的细贝壳做成的手链很是漂亮,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赤金儿不由自主地站住了脚步。

“怎么了?”秦苏奇声问道。

“你看,那串手链好漂亮啊,我好想买。”赤金儿伸手往前一指,说道。

秦苏顺着赤金儿所指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那串闪闪发光的项链,不由得心里也很是喜欢。但见有一男子走了过去,把手链拿了起来,翻着看了看,随后跟那老板谈起话来。由于距离比较远,两人并听不清楚他们在谈些什么。过了一会,那男子重新把手链放了回去,既依依不舍又无奈地走了。

“这可是女子的东西,你买来干嘛?”随即,秦苏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于是问道。

“我知道是女子的东西,但我喜欢就想买啊。走过去看看。”赤金儿此话一出,顿时引来秦苏的一脸鄙视之意。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这小鬼是不是心理变态。但见赤金儿走了过去,她也只好跟了上去。

“老板,这个怎么卖啊?”赤金儿快步来到那小摊前,拿起那串手链,问道。

“哎呀,小兄弟你真有眼光,这可是件好东西,上等的贝壳所造。但我亏本卖给你,只收你十两银子一口价。”那老板说道。

“十两?那么贵?”一旁的秦苏一听,顿时眼睛都大了。十两别说买串贝壳了,就算是买串珍珠也都绰绰有余了。

“哎呀,小姑娘,十两还贵啊?这可是我的家传宝贝。你看看这色泽,看看这质地,一等一的上等货,比起珍珠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要不是我家里急钱用,我都舍不得卖呢。”老板一边摆弄着那串手链,一边表情浮夸地说道。

“能不能便宜点啊老板?十两也太贵了。”秦苏虽然觉得贵,但看在眼里,越发觉得喜欢这串手链。于是,说道。

“哎呀姑娘,这可是我的家传的宝贝呀,十两已经是很便宜的了,不能再低了,再低的话,我就对不起我的祖宗了。”那老板很是为难地说道。

“好吧老板,十两就十两,我要了。”一旁的赤金儿看了半天那串手链。此时,他总算是出声了。

“好嘞,成交。”那老板一听,顿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这么贵你也买啊?”秦苏惊讶地问道。

“喜欢就买了。但是,我没有银子。”赤金儿说道。

“没银子你买什么?”秦苏问道。

“你能借给我吗?我改天再还给你。”赤金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是吧你,你自己要买东西你向我借钱?我都已经管你吃住了,你还要向我借钱?”秦苏一听,差点没被气个半死。

看到这串手链的时候,秦苏也是打心里很喜欢的,但偏偏先让赤金儿给看到了,而且他还说要买,本来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但又不好意思跟他争,可现在他竟然还向自己借钱来买,真是恨不得揍他一顿。

“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拜托拜托,帮帮忙啦。”到了这种地步,赤金儿也只能一改常态,厚着脸皮求秦苏了。

“秦苏姐姐,我叫你姐姐了还不行吗?帮帮忙吧。”看秦苏无动于衷,赤金儿继续求道。

“秦苏姐姐,求求你了,帮帮好吗?”看秦苏还是一声不吭,赤金儿干脆抓住她的衣袖,不停地摇晃,说道。

“好啦好啦,真的是,对我撒起娇来了你还,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帮你买这一次,以后再也不许向我借钱。”被赤金儿这么一撒娇,秦苏顿时心软了,只好答应了他。说着拿出银两递给了那老板。

“哎哟,谢谢两位贵客。慢走啊两位,以后常来啊。”那老板虽然弄不懂两人在搞什么鬼,但看赤金儿个小,以为两人就是姐弟关系,况且钱也已经到手了,当下也不管那么多,接过银子,满是欢喜地说道。

“哎,小鬼,我跟你讲,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这样乱花钱可不行啊,到时候没钱花了饿肚子,我可饶不了你。”两人走在路上,秦苏财物两空,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又看赤金儿拿着那串手链一副爱不释手的样,连看都不让自己看一样,心中越发不悦,忍不住大声说道。

“如果没有钱了,我会去打工赚钱,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饿肚子了。”赤金儿说道。

“你说得轻巧,还打工呢。就你这样,谁肯要你啊?”秦苏嗔声说道。

“你,你干嘛?”赤金儿突然转过身,盯着秦苏看。秦苏不由得一愣,以为他生气了,诧声问道。

“这串手链真的很漂亮,十两银子真的值了。”赤金儿咧嘴一笑,说道。

“你当然值啊,花的又不是你的钱。”秦苏没好气地说道。

“但是,我觉得,如果这串这么漂亮的手链戴在你手上的话,那就更好看了,简直就是锦上添花。”赤金儿并没有搭秦苏的话,而是自顾地说道。

“你,你什么意思啊?”秦苏一下子愣住,奇声问道。

“我说,如果这串手链戴在你手上的话,那就更漂亮了。把手给我来,我给你戴上看看。”赤金儿说道。秦苏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但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你看,多漂亮,好看极了。”赤金儿把手链戴在了秦苏的手上,说道。

“你……是要把它送给我吗?”秦苏看了看手中早就想戴的手链,又看了看赤金儿,轻声问道。

“对呀,我就是买来送给你的。”赤金儿笑道。秦苏一听,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心里顿时也觉得暖暖的,所有心中的不悦也随之烟消云散。

“谢谢!”虽然是用自己的银子买的,但此时似乎并不影响秦苏的心情。因为她本身对这串手链就很喜欢,而此时此刻,这串手链是赤金儿以送的名义,正安安静静地戴在自己的手上。那么,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我谢谢你还差不多,要不是你肯借钱给我的话,我也买不到这串手链,买不到这串手链的话,也就不能送给你了。”赤金儿说道。

“那你可要记好了,欠我十两银子,到时候可别赖账哦。”秦苏微笑着打趣说道。

“当然不会,哪天我一有银子了就马上还给你。”赤金儿立马说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老太的住处,屋里还亮着灯,估计老太还没睡觉。于是,两人走了进去。果然,老太正坐在桌子旁边,用手撑着脸,靠在桌子上打着瞌睡。

“婆婆,我们回来了,您怎么还没睡啊?”秦苏见状,连忙秦苏问道。

“回来啦?怎么样?玩得开心吗?”老太听到秦苏的声音,顿时醒了过来,问道。

“嗯,开心,婆婆,时间不早了,您快回去睡觉吧。”秦苏说道。

“不碍事,你们给我讲讲金晚的情形吧,我老婆子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去看哪种奇观了,听完我再去睡觉也不迟。”老太悠悠地说道。

于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今晚的奇观详细地给老太描述了一遍。老太听完,也是满脸的欢喜,与两人又聊了几句,就回屋睡觉了。两人洗了个热水澡,已是子夜时分,按照习惯,赤金儿到了运气疗伤的时间,他在外头打坐疗伤,秦苏则进屋里睡觉去了。

第二日,两人本来打算与老天告别的,但那老太似乎很是喜欢他们两个,硬是要留他们下来多住几天,没办法,两人只好留了下来。

两人看老太的房屋残旧,有些地方下雨可能都会漏水,于是,商量着帮老太重新铺了一些茅草上去。三人其乐融融地度过了三天,老太总算是肯放他们走了。临走之前,秦苏偷偷留了十两银子给老太。告别了老太,两人继续往下一个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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