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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三夜,青岛的风,那是逝去的青春(下)

感谢上苍,我终于可以把那些难以说出口的丑事,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了。——卢梭《忏悔录》

有信仰的人大抵也是曾经犯过罪的,或者轻点说也许是犯过错的人,这么说的原因是很多时候人是不愿把自己的错误甚至是罪恶讲给他人听的,这一点哪怕是父母至亲也不可以。就像卢梭这样人物也是到了差不多快进去的时候才写下忏悔录的,刘讫其实并没有读过《忏悔录》,只是觉得用这样的名字的书籍,作者估计也是个觉得自己又罪的人,而大抵有罪的人大多都要等到他们迟暮之年才会开始反省前生的错误甚至罪孽。刘讫他是这么想的,同时他想到从某种意义上说自己也是罪恶满身的人,但这么说的话可能不好听,或者说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会比较贴切,他觉得自己最大的罪恶估计细数起来可能要算是小时候为了买游戏字牌棋偷家里的钱或是刚到青春期时期意淫过那些刚发育的胸部微涨的女同学身体,也可能是对着父母朋友撒过的那些当时觉得不得不撒的谎话等等。这些小心思对于已经接受过现代正统教育的自己来说,甚至是从传统的思想来说恐怕是连自己觉来都很难遗忘或者不能被轻易原谅的吧,这些记忆像树木的根一样深深埋藏在他的心中,就如同一个个用来压称的砝码一般轻易不会拿出来。有的时候刘讫觉得自己自卑的源头会不会就是这些琐碎的小事件,总是在像起这些时,不是羞愧的感觉而更多是尴尬,然后才是不敢见人的心理。但同时他又深深庆幸自己会为这样亏损的小德勉强感到一丝安慰,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果然还算是老实人,亦或者像或许自己也应该找个教派信仰下,毕竟心理负担多了是会出事的。不过这样的心思很快马上又跳过了,那是因为他深知自己是没有定性,像这样需要付出心里的事情还是不要了,于是刘讫想着自己果然还是继续做个庸俗的人比较好吧。就是这样矛盾的心理塑造了这样的自己,他理智的觉得这样的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哪怕被人奉为圣人的家伙不也一样会犯错,这世界从古自今,从内到外有多少不要脸的人依旧身居高位享尽荣华富贵,也没见他们觉得羞愧难当,所以他觉得人还是要厚脸皮一点比较好。

整个教堂就那么点大,所以没多久觉得没什么意思的刘讫便离开基督教堂,他继续顺着街道一路逛着,好在青岛著名的景致建筑并不少。就在他走到一个下坡路的某处,刘讫很庆幸自己没有错过什么,映入眼前的是一座石雕老舒的雕像,它矗立在一个小公园的最前正方,雕像的正下方台柱刻写着老舒的生平。对于这样文学伟人,刘讫是怀着崇敬的心情去仰视的,虽然正式第一次读他写的作品还要算是在中学时代的课本上,但成年工作后,作为曾经差点获得炸药文学奖的这位华夏文坛伟人的作品还是多少他还读过一点的。其实小公园里的早就有些许的人群,很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带着年幼的小儿,当然也有些在晨练的少数中青年人,眼前的景象在刘讫看来就如绝大多数的城市里小公园中的景象是一样的吧,作为一个几乎不怎么出门逛街的宅男他是这么想的,仔细想来也许旧城区的人也和这城市一般是有些年纪的,但依旧会有新的岁月。刘讫私心想着也许在未来的那天自己也会带着自己的孙子或者孙女在小城,或者是其他定居的城市里,就着这样的小公园里,自己满头白发。只是这样念头只是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他转过神来想到自己已经二十七八岁了,却连个对象都没有,有点莫名的失落感。也许自己的另一半还在丈母娘肚子里,说不定丈母娘也在她娘肚子里呢,想想就觉得可怕,刘讫不惊打了个冷颤。

瞻仰完老舒的雕像,继续顺着街道一路上下坡走着,终于走到靠海的那条街道,甚至能瞭望到远处火车站哪里的那座高楼,这是T字路口,下去的路是条坡度比较大的街道,两边房子其实早已脱离旧街区的那种中西合璧的别墅区,更多的是贴近华夏本土的建筑风格,就刘讫看来这里更像是小城旧城区的翻版。四五层的阁楼建筑随处屹立两旁,并不破旧但历史感很强烈,不过从霓虹灯,现代招牌,或者虽是旧样式但漆还显得很新的路灯看来,很容易让人明白这座城市所处的年代。不过总是有些显得与众不同,比如那些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有些年龄的大树,还有不经意间经过的一旁旧小胡子国建的童子军本部旧址,哪怕那些墙壁和台阶已经用大理石翻新过,以及很多青天国时期乃至鞭子国时期的名人曾住过的旧居等等这些都能让人看出历史的厚重感。到真的道了近海的那条路上,没多远就有一座典型的属于封建时期风格的建筑物,它的样式让刘讫觉得这里很像小城郊区青泉山上的那座古庙建筑,木质的牌匾上写着大大的天后宫三字,刘讫他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妈祖庙,所以他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在这座天后宫里,刘讫和别游客不同,他看着那些游客有些在导游的带领下有序的经过,有些散客也三三两两拍照拜起神像念念有词,而他更像是漫无目的的在里面游荡,里面的工作人员也似乎是无视这他的存在。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门房当中里放着的那颗很大的玉石白菜,据说是用齐鲁当地的白玉雕刻的,虽然很漂亮但并不能吸引他多少目光、径直走过门房后入眼的是两颗挂满红线绑着的平安符的大树。刘讫他在轻声问过工作人员后才知晓,这是两颗雌雄银杏,是青岛妈祖庙天后宫著名的阴阳姻缘树,不仅可以求姻缘还可以求平安。不管信不信,还保留这华夏本土传统思想的刘讫本能的不会拒绝见寺拜佛,见神烧香的想法,这和学识认知信仰无关,所以他也花了点钱买了张平安符也装模作样的的许了个愿望便挂上去了。也许是他还保有起码的良心,或许是他真的长大了,从未给父母买过东西的刘讫同时还买了两张外带的平安符,写上对父母的祝福的话塞了进去也挂到了树上。相对于西洋的教堂什么的,似乎本土固有的庙宇总能更让刘讫亲近,所以他并没有在逛完之后就走,而是围绕着这座天后宫转了好几圈。把所有的主神、副神都拜了遍,只要是有功德箱的地方,都会往里面丢了几块纸币进去。不过他总是在做完这些后又有点其他的小心思,比如这时他就想这样的事情与信不信无关,坚信唯物主义必胜的他心里每时每刻都是这样想着。随着他这一路拜过去,拜过来,终于走到了侧院的庭院里一座内径大约有半米的貔貅青铜鼎前。

华夏的庙宇大抵是相同的,同样的建筑,同样规格,同样的模式,甚至各路神仙还相互串门,你的庙里有我,我的庙里有你,好不热闹,其实对个刘讫总是一副囧像。华夏人求神拜佛其实大抵是求好处的,所以西洋人才说华夏其实没有信仰。这样的观点虽然很不想认同,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做出了反应。边上的游客正用一元的硬币的背对铜鼎投掷,听他们的谈话似乎是说把钱背投进去来年就会有财运之类的。看到此情此景,他总无奈的想道,人总是这样,嘴上说不,但心里却已经意动了,虽然整天都说不会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但真有类似的事物总是怀着试试又不会掉块肉之类的想法去行动了,就算进了西洋人的教堂也是会念上一句哈利路亚,不能免俗。当然他并没有立刻就这么去做,不仅仅是因为还有别的游客在投币,还因为他总觉得这鼎貔貅像有点诡异,他似乎是本能的觉得这貔貅像不像是正常的物件,而不是靠自己理智和所学的知识来判断。他觉得貔貅的眼睛在冒着精光,这让他觉得自己又开始犯中二了。想想也是很奇怪,一个坚信唯物主义的现代青年和一个中二接受一切幻想的二逼青年的集合体,这让他有点相信人是天使和魔鬼的结合这种说法了。不过抛开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傻站在哪里半天,迟迟没有动手投掷硬币,眉头紧皱双目直视,直到旁边有个女游客不耐烦了,推了推他问,你要不要投,不投的话,让我们先吧。刘讫礼貌的点了下头,让了开来,虽没有打消要试一试的想法,但也没有发下心中的疑虑。不过没过多久,叹了口气在前一批游客投完硬币后就也跟了上去背对着铜鼎投起硬币来。只是在他和其他游客没有注意的那青铜貔貅鼎双眼真的在放光,而且似乎还露出诡异的笑容,不过只是一闪而逝。随着一道美丽的弧线,硬币在不经意间滑落到铜鼎之中,发出三两声金属轻轻敲击声。旁边观看的游客从开始的平淡到睁大的眼睛,到最后嘴角微起,轻声议论起来,一阵这个人运气真好的言论。弄完这一些,心里也有点高兴,从心理学上讲,这人的心情好了,自然什么都会变的好起来,刘讫又自我解释了一番。

在时间过得差不多的时候,刘讫准备好了要离开,在经过侧门要出去的时候,门口一邻家大叔般的中年人拦住了他。中年人跟他解释说自己是庙祝,姓蒋。这位蒋庙祝开口就是一句:施主,你与吾有缘。对此,刘讫没有来的感觉恶寒,这又不是古代情景剧,而且没见过这么热情,他诧异之余缓缓的想道是不是在拍戏,那么摄像机在哪里?不过,虽然这位蒋庙祝面带邪笑,而且猥琐的眼神也一直盯着刘讫的胸口,没多久就拍了下刘讫的肩膀,喊了句:施主请回头看。然后在刘讫望了侧院下回头时已经不在了,整个事件让他都觉得很诡异。不过,更让他觉得诡异的是那个貔貅鼎,位置虽然没变,但样式完全变,不再是背部开口而是腹部开口的小鼎,背上还有个小香炉插插着些许点着的敬香。另外刚才还和自己一起的那群游客也完全不在,而是另外一群人,面对着鼎投钱。瞪大了双眼,此时已经不止是惊讶的刘讫闪过无数个念头,猛然他记起了周大大的经典电影的那句台词:神仙?妖怪?可惜没有人回答他谢谢,同时他注意到他胸口那块父亲去云南旅游时给他买的那块廉价翡翠观音中心出现一块微小的红斑。

也许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在询问了工作人员后确定压根没有一个姓蒋的庙祝后,刘讫觉得多年的自然科学世界宇宙观有点动荡的趋势,也许这么多年沉寂似乎到了该爆发的时候,他私心想着鲁大大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选项,似乎老天已经帮自己选择了。看我的火遁?斩魂刀?霸气?没反应?看来岛国的那旮旯的东西没什么卵用。看我的念力?召唤雷神之锤?超人之眼?我们和美帝没那么好关系,还是换本土的吧。出来吧,紫青双剑?看我降龙十八掌?或许可以用斗气?再弄了半天之后,刘讫逗比的属性在暴涨,在他看来自己旁落无人的摆了几十个poss是一种很傻很天真的表现,至少已经有人在看了一伙儿轻笑的跑开了,还有拍照的,有聚在一起议论。刘讫瞬间有种被当作猴子观赏的羞耻感,于是在察觉到这一点后,微微低头快速的小步慢跑开了,在转了几个街区甩开了似乎像跟着继续看的人群后,长嘘了口气默默的对自己说:我绝对是疯了我,我咋不上天呢。一阵清风卷起了街道上的一两片树叶,也卷动了刘讫的心,让他感到了一股寒意,然后不知怎么的猛然的一子惊醒!!!!

刘讫终于醒了,是的他醒了,这个时候他意识到自己从在小房间里睡着开始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其实只是他一直所做的一个梦而已。因为他觉得这样的梦他自己经常会做,所以没有什么好诧异的,马上又是一副死鱼眼。从心理学的角度讲,闲的蛋痛的人就会胡思乱想,胡思乱想的人的就梦多,刘讫觉得这可能是这个世界对自己满满的恶意,因为他虽然并不讨厌的这样怪梦,但如果可以他更想做春梦。他砸吧砸吧眼睛,眼眶没来由的一阵清凉,然后他觉得自己眼角的积攒了一夜的眼屎好像被什么液体给清洁掉了,而且被窝里好像自发的涌现出一股暖意和外面些许的清凉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的时候他觉得这有点异想天开了,不过只要是个正常人起床之后的第一件是应该就是想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于是刘讫在从柔软的被窝里伸出双手和脑袋后,下意识的侧身看了下旁边如同科幻小说中的墙壁,如同老旧的电子管电视机开关机的模式般显示出一个虚拟的光屏,上面浮动的些彩色的文字,早上好,刘讫先生,现在是2065年3月4日9点18分,下面的选项是您今天的日程表,有什么需要补充的骂?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虽然有点奇怪,他似乎潜意识的好像接受了这样带感的设定,当然他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身边事物的异常,只是还没有来的反应而已。

嗯,我一定是还在做梦,刘讫对于这样现象有时候很机敏有的时候却很迟钝,即是如此他依旧起床,虽然有点疑惑,但似乎身体习惯性接受身上的睡衣自动变换成正装的样子,而且好像自带清洁功能的样子,然后他觉得身体似乎是习惯性的走到眼前陌生的房间的一面墙壁前,然后就看着墙面出现一面镜子样的事物,出现了一个熟悉的梳妆台样的台子。然后当刘琼对着镜子看去,一张中年偏老的人的脸庞映入眼中,他轻声“嗯,”一下然后沉默了一下,接着,眼睛瞬间睁大,带着疑问的声音“嗯?”然后对着镜子双手擦了擦脸,镜中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这让他更加的惊恐,但只是那么一伙儿,接下来是一阵淡淡的失落,最后却又化作一丝兴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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