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这么大,哪里去找龙井茶?
亚洲和胡宇漫无目的地在长安城步行街中瞎逛。夕阳西斜,把二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看着街上小贩们吆五喝六,倒也别有一翻情趣。不时看到有大娘大嫂在小贩面前讨价还价。胡宇羡慕得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以后我也找个会过日子的媳妇,我俩每天没事干就在大街上讨价玩。”胡宇说。
亚洲不屑:瞧你那点出息。
胡宇问:那你打算找什么样的媳妇呢?
亚洲眼前顿时闪过一道亮光,满眼幸福地说:我要找一个爱我的,疯狂的,有个性的,能带我一起去皇宫屋顶晒太阳的女孩。我俩……
话未说完,看到胡宇转身就走,忙问:你干嘛去?
胡宇叫:我去买两串糖葫芦。
亚洲摇头,和这种人谈浪漫太没劲了,就像让张飞为你写诗一样,没有搞头。
“我那串少加点糖!”他说。
一会儿功夫,胡宇咬口左手上的,又咬口右手上的糖葫芦,问亚洲:你吃哪个?
黄昏下的长安古城,显得格外喧闹,等待下一刻灯火辉煌的夜市也提前准备招待客人。
长安小吃一条街挤满了天南地北,四海来客。亚洲吃了十串麻辣烫,又喝了三两烧刀子,清了五碟花生米,抹了抹嘴角的油水,对抱着两串糖葫芦坐那发呆的胡宇说:咱也该找家客栈打下尖了。
胡宇眯起左眼,用右眼瞅着亚洲问:你说,天快黑了,老杲和脖子在干嘛?
********,蒙古包内。
苏杲在吃醋,张乐在念佛。
来到草原,苏杲倒没点马奶酒,让店小二上了一坛醋,山西陈醋。山西不仅汾酒好,陈醋也好。苏杲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晋中老醋坊的醋缸里泡上几个月,吃上百坛十年陈醋。
没一会儿,整个蒙古包内便是醋味扬溢,酸气横秋。众人皆是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喝酒吃饭。
苏杲问:脖子,先停一下,先别念佛呢,咱先商量个事。
张乐回头,轻轻一笑,放了个屁,问:说吧,老杲。
苏杲将面前的醋坛摆放整齐,说:天都这么晚了,你说马有和鬼在沙漠上会不会迷路呢?
张乐又笑了笑,咧咧大嘴,露出一嘴一点都不整齐的黄牙,说:我知不道慢,老杲。
苏杲闻到蒙古包内的气味有些酸臭,疑惑的问:你放屁了?
“恩慢,老杲!”
说时迟,那时快,张乐话音刚落,整个蒙古包的人包括小二掌柜厨师帐房先生逃命似的冲了出来……
俗话说,臭屁不响,响屁不臭,张乐放屁是从来没有一点声音的!!
出了玉门关,又是一片大漠。没有辜负苏杲的期望,马有和赵玉林又迷路了。
茫茫夜色,难见一点繁星,倒不是月明星稀,月老那厮也不知和谁鬼混去了。这天黑的,像墨染了一样。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夜色,马有就会想起二小,与那染黑的天堂水。
赵玉林撑起帐篷,唠叨起来:村长,这可是第九顶帐篷了,再吹走,咱可得喝西北风伴黄沙了。
马有一阵懊悔,不由自责,早知这样就不该去年把帐篷都捐了……
寒风吹进,他不由打了个寒颤,在双手上哈了口气,使劲搓了一会,感觉暖和了一点,不过手上满是鸡粪味。
最后一顶帐篷被吹走后,他俩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驼铃声了,知道来的是赶夜路的商队,终于舒了口气。
赵玉林问:大半夜的有骆驼,不是在做梦吧?
马有冷笑:你个傻比还懂梦驼铃?
傻比和傻瓜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适用的环境一点都不一样。男的对女的说话爱用“傻瓜”听着肉麻,女孩子喜欢;男的对男的说话爱用“傻比”听着亲切,容易引起男性之间的战争。
赶上商队,喝上几口热酒,马有才问:天寒地冻的,不知道老郑他们在长白山咋样了?
入夜,长白山脚一家杂货铺内。
“俺能咋的,救死扶伤是俺的职业道德。老板,俺今天来巧了,你这个病他是遇见俺了,要是别的大夫,他根本给你治不好。”老郑喝口白干,不紧不慢地说。
老板被他唬住了,大半夜的病了把人家客人给吵醒毕竟不好,幸亏是一位高明的大夫啊。
老郑一口气给他开了六十三味药,说:照这个单子抓药,药到病除。
老板问:恕在下冒昧问一句,我得的是啥病,您让我吃天山雪莲啊?
老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感冒!
老板哭了:感冒吃六十三付药?
老郑说:不是一般的感冒。他故做神秘的在老板耳边说:这可是猪流感!
老板问:H1N1?
老郑哭了:这您都懂?
卢飞听着都快笑抽过去了。老郑怒:笑啥?俺阴沟里翻船,小偷遇见劫道的了。
卢飞吹灭蜡烛,说:睡吧,明儿个还要上长白山找龙井茶呢。你说亚洲和二胡睡着没?
长安,京客隆客栈。
胡宇睡着了,还打着呼噜。亚洲睡不着,听着胡宇打呼噜。当他打到第六百四十五个呼噜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房塌了。
由于二人要的是天字一号房,所以就看到顶层数百瓦片从天而将,直接扑向熟睡中的胡宇。
亚洲一笑,轻轻躲开,幸灾乐祸地看胡宇如何应付。
胡宇转身,打了个哈欠,吹落来袭的瓦片,裹紧被子,接着睡觉。
亚洲轻叹:上海一汽,真他妈牛比!
他刚说完,就听屋顶一女子冷笑着说:胡宇的“桑海一气”果然名不虚传。
亚洲惊问:谁?
那女子笑道:我是你敏姐!
亚洲自屋顶破洞掠出房间,就看到不远处的陈晓敏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他。
“三更半夜姑娘不睡觉,来此作甚?”
“你不也没睡吗?”
“啊,长夜慢慢,无心睡眠,本来以为只在下一人难以入睡,没想到敏姐你也睡不着啊!”
“放屁!老娘要不是让这个死胖子吵的不得安宁,早就睡着了!”
亚洲脑海划过一丝不宁静:有个性,够疯狂!
他强压心中狂喜,不紧不慢地问:既然大家都睡不着,不知姑娘敢不敢和在下去一个地方?
“去哪?”
“皇城未央宫顶!”
“去干嘛?”
“晒太阳。”
胡宇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破口大骂:谁猛去晒太阳?明天不用上班啊?搞的街坊邻居不睡觉吗?
日出就一种,看日出有千百种,有在沙滩上看的,有在草原上看的,有在江南小舟上看的,有在大漠上看的。但古往今来能在敢在皇宫顶上看日出的只有……
李隆基是被外边的大内侍卫给吵醒的,随手披了件外套就看到房顶上的俩人并肩坐在一起对着刚升起的太阳说三道四。
外边的侍卫们早就炸开了锅,纷纷要求那俩人滚下来。李隆基推开众人,大吼:亚洲,给朕个面子好不好?大清早爬那么高,万一摔下来,朕不好向苏兄弟交代啊!
亚洲嘻嘻一笑:皇上,你上你的早朝去吧,我俩在上面玩会,一会就走了。
“可是你们在上面干什么呢?”
亚洲掠下房,在他耳边轻声道:兄弟谈恋爱呢!
李隆基大惊:皇宫顶上谈恋爱,有个性,够疯狂!你先谈着,朕出去买菜,回来让御膳房整俩硬菜,今儿别走了,朕做东,咱哥俩喝点!
亚洲说:那多不好意思,行,你去吧,我上去了。
“好!”
亚洲刚一上房,李隆基吩咐道:弓箭手,放箭!死活不论,他娘的,欺负到朕头上来了。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亚洲轻轻避开飞来的箭矢,问:是不是很刺激?
陈晓敏道:切,皇上很不给你面子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是敏姐吗?”
陈晓敏冷笑:我还是,十殿老幺“洞水楼楼主”。
抽剑刺向亚洲。
“说打就打?我三村怕你十殿不成?”亚洲疾身而退数丈,右手揽来来袭的箭矢,施展“蝶舞天涯”手法尽数袭向陈晓敏。
漫天的箭雨像流星雨滑过天际,数不清的锋芒卷向陈晓敏。陈晓敏避,剑舞方圆,以剑隔箭。
“好剑法!”亚洲不由一声暗赞,欺身而上。陈晓敏剑削亚洲额头,亚洲惊退,始尤未及,额角被削去几缕青丝。
俩人打斗便似舞蹈一般,下面的侍卫们看呆了,停止射箭。
这下苦了亚洲,没有了暗器,“蝶舞天涯”便施展不开,唯有逃命的份。陈晓敏剑刺亚洲要害,亚洲冲天而起,捉来一只麻雀,“蝶舞天涯”使至极限,射向陈晓敏。
陈晓敏不忍杀生,眼看着麻雀飞至咽喉,避之不及,闭目等死。
亚洲轻叹,追至麻雀,双指夹住,在陈晓敏耳旁低语:你不忍伤它,却忍伤我,该说你多情还是无情呢?
双指一抖,放飞受惊的麻雀。他心中暗叹,就算这个女孩条件都满足,但她还是不爱我。
他狂笑:大好男儿,何必为情所困?洞水楼主,你败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湖上还有相见的日子,后会有期了。
大笑而去,大内侍卫无不为之风度所折服。
陈晓敏看到他离开,心头忽的一痛,说:龙井茶不在我这里,你们去找我那九位姐妹……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