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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母女情深

与此同时,冷无情正在自己的密室里抄录着《幻宗心法》。

抄着抄着,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于是他停下了自己手中的毛笔,双眉紧皱,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

冷无情心里琢磨着,如果让黑衣帮帮主收集到了五大宗派的心法,练成了绝世武功,只怕自己不但无法要挟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反而一定会卸磨杀驴,将自己斩草除根的!

想到这里,冷无情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大量的冷汗。

可是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别说要挟黑衣帮的帮主了,都无法和他进行抗衡,还是只能任他摆布,听之任之,否则自己横竖都是死路一条。

冷无情想,自己一定要给自己留一条稳妥的后路。

有了这条后路,黑衣帮帮主就不得不帮助他走上五大宗派总掌门的位置的。

可是,问题就来了,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这个时候,冷无情的目光投向了还没有抄录完毕的《幻宗心法》上。

冷无情的嘴角上扬一丝既不易令人察觉又十分诡异的微笑,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拿起桌子上的毛笔,继续抄录起那本心法。

只不过,冷无情接下来所抄录的心法和原来的《幻宗心法》相比在内容上有了一丝不同,一丝既致命又令人难以发觉的不同。

桌前的烛光微微地闪动一下,似乎是为冷无情这一妙着喝彩。

乐宗。

公孙燕依旧静静地守护在箫楚楚的床边。

她轻轻地抚摸着箫楚楚洁白无瑕的脸庞,从内而外地蕴发出一种母爱般的柔情。

公孙燕还记得,那天晚上,她刚刚处理完幻宗的公事,走在回来的路上,却发现小楚楚一个人坐在大厅的门槛上。

她那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满天繁星,她竟然出了神。

然后,自己也坐到了女儿的旁边,亲切地问道:“楚楚,你在做什么呢?”

小楚楚十分好奇地指着夜空,问道:“娘,天上那小小小小的是什么呀,一闪一闪的,真好看。”

自己耐心地回应着女儿的天真,说道:“我的乖女儿,那是小星星哪,是既可爱又调皮的小星星。”

小楚楚惊奇地赞叹道:“天上的星星好多好多啊,我怎么也数不完!”

自己回应道:“那当然了,要不怎么说繁星满天呢?”

说着,自己又亲切地把女儿揽入了怀中,静静地听着女儿数星星。

那个时候,自己和女儿相依相伴,是多么的幸福快乐哪!

只可惜,造化弄人。为了保全女儿的性命,自己竟然和女儿分开了十年。

这十年里,自己到处都在寻找女儿的踪迹,可还是杳无音信,徒劳无功。

人生能够有几个十年?十年的时光,真的是太久太久了。

今日,自己终于寻回失散多年的女儿。

夫君的在天之灵,若是知道自己已经和女儿团聚,内心里也稍稍有些安慰吧。

这时候,夜风将虚掩的窗户打开,自由自在的夜风在屋子里尽情地嬉戏。

公孙燕担心自己的女儿会因此着凉,于是她轻轻地起了身子,悄悄地关好了窗户。

然而,后面有一阵十分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江哥哥,不要!江哥哥,你不能死!”

公孙燕急忙回过头来,却发现箫楚楚面色苍白,一脸焦急的表情,额头上出现了大量黄豆一般大小的汗珠。

公孙燕急忙紧紧地握住箫楚楚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拿起了水盆边的毛巾,轻轻地拭去箫楚楚额头上的汗珠。

公孙燕心里心疼道:“这可怜的孩子,整天就知道想着他那个江哥哥,自己都这个样子了,睡觉的时候还在惦记着他。”

在公孙燕的悉心照料下,箫楚楚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公孙燕一边照顾着箫楚楚,一边心里想道:“唉,谁没有年轻过呢?想当年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也是无论在任何的时刻都只念着自己最爱的夫君吗?女人哪都是这样,有了自己心爱的男人,那男人便是自己的全部,别的便什么都不管了。只可惜天不尽人意,自己的夫君早年因病身故,不能和自己白头偕老,这也成为他们夫妻二人一生的遗憾。只希望这傻姑娘能够陪伴着他的江哥哥一生,不像自己一样每天都要忍受着相思之苦。”

唉,江陵啊江陵,你可知道有一位身在远方的姑娘心里一直在牵挂你吗?

唉,江陵啊江陵,你为什么总让女孩子为你魂牵梦萦呢?

门外有一位容貌俊丽的大姑娘端了一些饭菜慢慢地走进了房间,来到了公孙燕的附近。

这大姑娘正是乐宗门下的大弟子紫烟。

紫烟见公孙燕依旧自顾自地照顾着箫楚楚,既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就先开口说道:“师父,您为了这姑娘都已经忙活了一天了,一定饿坏了。我为您做了一些饭菜,您多多少少还是吃上一点吧。”

公孙燕淡淡地回应道:“我不饿。”

紫烟一脸着急地说道:“可是,您的脸色已经憔悴了不少,如果您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担心......”

公孙燕知道紫烟是一番好心,可箫楚楚一刻未醒,自己便一刻无法进食。

公孙燕想了想,接着说道:“你先把这些端下去,过些时候我再吃。”

紫烟似乎没有听到公孙燕的话,竟然一动不动地站在了那里。

公孙燕对紫烟的举动感到十分的无奈。

她刚要向紫烟解释些什么,忽然,又是一阵十分激动的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朵:“江哥哥,江哥哥!”

公孙燕和紫烟急忙向箫楚楚望去,却看见箫楚楚瘫坐在床上,满面憔悴,一脸十分惊恐又疲惫的表情。

很显然,箫楚楚刚才是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公孙燕看见箫楚楚终于从昏迷状态中苏醒过来,又惊又喜,竟欣喜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箫楚楚只记得,当时,江陵为了救自己一命,替自己挨了杀千刀的最后一刀。

后来,自己因为伤心过度,昏睡了过去。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就浑然不知了。

公孙燕十分欣喜地问道:“你终于醒过来了,感觉怎么样?”

箫楚楚并没有兴趣回答公孙燕的问题,她抱着一丝的希望问道:“我江哥哥呢?”

听到这句话,公孙燕一脸欣喜的表情霎时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窘迫的表情。

公孙燕最怕箫楚楚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箫楚楚看到公孙燕的这个表情,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妙。

于是她着急地问道:“我江哥哥到底去哪里了?”

公孙燕只好慢慢地说道:“江陵为了救你,替你挨了杀千刀的最后一刀,奄奄一息。后来,我们得到青衣帮的援助,他便被青衣帮的一把手遥临带回青衣帮救治了。唉,带回了青衣帮又有什么用呢?就连我们这样的高手,如果要是挨了杀千刀最后一刀都是必死无疑,更何况他呢?即便把他交给青衣帮的‘女中医仙’梦蝴蝶,只怕他也是凶多吉少的啦!”

这个时候的箫楚楚,一脸惊愕的表情。

半晌,她才缓缓地吐道:“你是说,我江哥哥已经死了?”

公孙燕并没有勇气开口回答箫楚楚的问题。

不过,她没有回答,很显然她已经是默认了。

箫楚楚听到了江陵逝去的消息,就如同晴天霹雳一样,两眼泪如雨下,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她一边哭还一边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拖累了江哥哥,害得他为我送了命!”

虽然确实如此,但公孙燕仍然安慰她道:“这不怪你。要怪就怪黑衣帮的人太阴险、太狡猾!”

箫楚楚无比绝望地说道:“既然江哥哥已经离我而去了,那我在这世上也了无牵挂了。倒不如,到黄泉路上和江哥哥作伴。江哥哥一定在黄泉路的路口等着我呢!放心,楚楚不会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走在黄泉路上的,我这就来与你同行!”

说着,箫楚楚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将脑袋撞向了床边的柱子。

这时候,连紫烟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因为她知道,箫楚楚的脑袋如果撞在了柱子上,是会当场毙命,必死无疑的!

江陵啊江陵,你在青衣帮是否感应到箫楚楚在为你送命?

江陵啊江陵,你是否真的在黄泉路的路口上?

江陵啊江陵,如果箫楚楚真的到了黄泉路的路口,却没有望见你的身影,你让她如何是好?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公孙燕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出手,阻拦了箫楚楚的这一举动。

箫楚楚含着眼泪,疑惑不解地问道:“前辈,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公孙燕答道:“因为你还不能死。”

箫楚楚道:“难道是说我死在你们乐宗,会给你们乐宗带来麻烦?那好,我到乐宗的外面去自寻死路,不会给乐宗添加任何的麻烦的。”

说着,箫楚楚就真的要起身去乐宗的外面。

公孙燕一把拦住了箫楚楚,大声道:“你江哥哥为了让你能够替他更好的活下去,才牺牲了自己,换回了你的性命。你这样如此轻贱这来之不易的性命,你对得起你江哥哥为你做出的牺牲吗?”

平时只会撒娇的箫楚楚这次竟然变得任性起来,她说道:“我不管,江哥哥已经不在了,我活着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意义,还不如陪着他一起走。”

公孙燕又问道:“你这样一死了之,不怕你最亲近的人伤心吗?”

箫楚楚绝望地说道:“与我最亲近的人都已经离我而去了,没有人会在这个世界上为我伤心流泪了。”

此时的公孙燕已经是泪流面颊,她十分激动地说道:“至少你还有我为你伤心流泪哪?”

箫楚楚上下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泪人,疑惑不解地问道:“你我只是萍水相逢罢了,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为什么要为我流泪呢?”

公孙燕紧紧地握住箫楚楚的肩膀,哽咽着说道:“因为,因为我就是,你失散了整整十年的娘啊!”

听到了这句话,箫楚楚感觉自己又一次听到了晴天霹雳的声音。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娘亲还活在人世,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中年妇女就是她失散十年,未见十年的娘亲。

连在旁边的紫烟听到了这个消息,都不由自主地长大了自己的嘴巴,内心里暗暗地惊讶着。

半晌,箫楚楚才微微地张开了嘴巴,吐出一句话:“你,你说什么?”

公孙燕提高了声调,十分激动地说道:“我说,我就是与你失散了整整十年的亲娘!”

箫楚楚使尽自己的全力拼命地摇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公孙燕眼含泪水地拿起箫楚楚的玉箫,缓缓地说道:“你一直随身携带的玉箫,是在你小的时候娘亲自送给你的。上面的两句诗‘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是在你出生的那年,你爹亲手刻上去的哪!”

箫楚楚呆呆地望着那支既熟悉又陌生的玉箫,忽然想起来,公孙燕在自己小的时候将那支玉箫送给自己时的情形。

当时,自己的父亲刚刚去世,母亲为了安慰自己,就将父亲留下来的这支玉箫送给了自己。

母亲当时忍着丧夫之痛,含着眼泪对自己说道:“女儿,虽然你的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母女二人,但是他留下了的玉箫还在,刻下的字迹还在。从此以后,让这玉箫陪伴在你的身边,就好像爹爹在旁边守护着你。”

从那以后,自己就把那支玉箫视作珍宝。

由于自己那个时候太小,不太记事。以至于到后来,自己渐渐地忘记了那支玉箫的来历。

此时此刻,箫楚楚已经泣不成声了。

她十分激动地问道:“你,难道你真的是我失散十年之久的亲娘?”

公孙燕兴奋地回答道:“当然哪,我就是!”

霎时间,箫楚楚又一次地嚎啕大哭起来。

她一把抱住了自己的亲娘公孙燕,一边哭泣一边说道:“娘,你知道吗?这十年来,女儿想你想的好苦哪!”

公孙燕急忙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箫楚楚道:“在这十年里,女儿无数次地寻找您的下落,可终因自己对您的印象是少之又少,根本无法寻找到您的下落。”

公孙燕急忙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我知道,我知道。还好上天眷顾我们母女俩,让我们母女俩有重逢的那一天。”

箫楚楚将公孙燕紧紧地抱住,哭泣着道:“爹爹身故,管家病逝,江哥哥为我受伤而死。娘,在这个世上,我只剩下您一个亲人了,如果您要是再离开我的话,女儿就真的只能是自寻死路了!”

公孙燕安慰着箫楚楚道:“放心吧,女儿,以后无论再发生什么事情,娘都不会再和你分开了。”

紫烟看着公孙燕和箫楚楚两个人母女情深,再次相聚,内心里觉得十分的感动,眼光里充满了无尽的羡慕。

这个时候,箫楚楚和公孙燕都已经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都满面笑容地互相望着对方,怎么也看不够。

这或许就是母女重聚的喜悦吧!

箫楚楚望见紫烟的手里早就端着饭菜,知道自己和母亲亲近的机会到了。

她故意对公孙燕撒娇道:“娘,我感觉我好像昏睡了好久,肚子都饿扁了,您陪我用些晚饭吧,怎么样?”

公孙燕刚刚与自己最宝贵的女儿团聚,心里自然是喜不自胜,当然会一口答应箫楚楚的所有请求。

正好公孙燕想要寻找机会补偿自己的女儿,这大好的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可不想错过。

于是,公孙燕从紫烟的手里接过了饭菜,并示意紫烟退下。

公孙燕笑盈盈地将饭菜摆在了二人的面前。

两人正高兴地用着晚饭,箫楚楚兴奋地对公孙燕说道:“好久没有和娘一起吃饭了。在过去,都是江哥哥......”

说到这里,她竟然再也说不下去了,连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

公孙燕安慰她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箫楚楚为了让自己的母亲高兴,就故意地笑了一笑,说道:“娘,你也多吃点。”

公孙燕开心地笑了,她已经十年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此时此刻,公孙燕和箫楚楚这对儿母女俩可真是其乐融融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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