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仁的的珍兽店在其父陈长生去世后就由他打理。陈友仁为人友善,深思沉稳。几年间把兽店打理的仅仅有条。妻子李氏也为人干脆利落。珍兽店在商街的中段,靠近,两江镇码头广场,位置相当不错。珍兽馆有前后四进,临街是二层木楼,楼下是五间,没有隔断,墙上挂满了虫兽图谱。毕竟不可能把所有的虫兽都当死物般摆上货台,大部分虫兽都放在后面二进或三进,有专门人饲养。楼上是隔成三大间的房室,在看过图谱,看过实物后就会回到这楼上商量价钱,立契交割。周围几家卖虫兽的规模有大有小,但都大致如此。正因为有个养宠小厮不在这做了,人手看紧,才把15岁的李枚从白砣村接来,实在亲戚,用着也放心。
姬少白,李枚,李牧。对房间里的图挂充满了兴趣,还没有看几幅,就听见一个声音从后面传出来:
“哥哥,哥哥在哪呢?”
一个垂髻小童从后面跑了出来,身穿五彩短衣短裤,项带长生锁。眼睛很大,明亮有神。
”呀,大哥和二哥都来了啊!“
姬少白对跑出来的小童笑道”满满,那你认识我了吗?“
小童看着姬少白,道:姬哥哥,姬哥哥,我认识你,你是砣湾的姬哥哥。
满满大名陈满,五岁时跟父亲到过白砣村,在舅舅家呆了一夏天,都是李牧他们整天带着他玩,这下来了三个大哥哥。高兴的不得了,平时陈友仁和李氏也没有多少时间带他出去玩。
小童看见父亲手里的小兽,一下就走不动了,非要父亲把小兽放出来玩。陈友仁笑着说”他整天对着兽室里的虫兽打转。总以为这些和家里的大石头一样都是能陪他玩的。后院的虫兽都是没有被烙印的,哪能都陪他玩,有些还是有野性的。哦,大石头是你姑母的应兽,一只东洲犬。
像是听到到主人在谈起它,或是李氏在用印力叫它过来,从后院串出一条三尺长,二尺高的纯红色狗。毛色柔亮,耳朵偏大,东洲犬最大的特点是比一般的犬类聪明,被烙印智灵成长快。在两江镇这地方,没有几只。三个少年对东洲没有什么概念。也不知道这是让全镇夫人们羡慕的纯种东洲犬。先是闻着三个少年转了转,感觉没有什么特殊就,而且三个人好像对它也不识货,把目光放在笼中小兽上,贴近笼子嗅嗅,然后冲着它,叫起来。小兽好像受到惊吓,往笼子一角缩去。满满上前抓起大石头耳朵,说,“别咬他。别咬他,我要和它玩”。
让三个少年最兴奋的还是二三进的虫兽间,虽然两江镇对整个白云山麓来说位置靠北,如尘埃般渺小,但对没有出过大山的孩子来说,充满了好奇,特别看见许多没有见多的虫兽。一个接一个的看过去,小满满看见哥哥们有不认识的虫兽就会得意的告诉三个哥哥。
“满满真聪明,这么多虫兽你都认识,真了不起。”
陈友仁和李氏看见孩子的样子也很高兴,叫人把小兽提到三进的高级兽室里去。然后把三个少年领进,四进里他的账房兼书房。取出本《白云珍禽异兽志》。
“阿枚你们几个看看这本书,以你后在姑姑家做事,这本书上的虫兽你必须熟悉。有看不懂的就问我。“
”哥哥,你不认识的就问我,我都认识,我都知道书上的虫兽叫什么名字。
“好啊”呵呵。
陈友仁去隔壁和李氏商量参加过几天珍兽赛的事。姬少白就和李枚李牧兄弟研究起这本书,他们三个认字不是很多,都是村里陶爷爷教的,好在这本《白云珍禽异兽志》只是图谱对应名字,和大概分布地点,和大致的生活习性,他们勉强都能看懂。李牧对书不是很兴趣,看一会就失去了兴趣。但这本书对姬少白来说绝对是震撼,他十几年没有离开过白砣村,生活的范围也只是,白砣村的周围,最远一次就是跟李牧的父亲伸入青岭百里抓捕野兽,那时候觉得青岭太大了,进去就迷路,可先看来青岭对整个白云山麓还说,就是个无名的山包。以前只是听陶爷爷讲这个世界,但陶爷爷最远也就到过两江镇,能告诉他们的除了他爷爷陶起的故事,和认字外,真正交给他们的也有限。所以,姬少白对这个世界只有模糊的概念。随着一个个地名映入眼睛,一个个没有听说过的虫兽跃入脑海,姬少白仿佛抓到了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哥哥,这个四仞螳螂很厉害的,我家就有一只,对,就在二进东边的房子里,等我能用印力了,我就烙印一个,夏天给我抓苍蝇。哈哈”
“哥哥,你的应兽是什么?”
姬少白挠挠脑袋,:”我还没有.“
一个人可以烙印很多虫兽,但一个人的印力在觉醒后,大小好像就固定了,没有听说过,印力还会增长,但是印力觉醒的越早,印力的就会越强。烙印野兽需要的时间就越短。成功率越高。一般人都是八九岁就才能使用印力,当然也有四五岁就能使用印力的妖孽。正常人的印力烙印一只大型野兽是没有问题的,但有很多条件。正常一个野兽不会老实的让你烙印,不被吃掉就不错了。一般烙印野兽都是限制了野兽的行动力,再进行烙印。但是对普通人来说抓捕野兽是很困难的事情,李牧的父亲是白砣村里的猎户,他的应兽是一直金鹰。这还是他趁机从悬崖的鹰窝里偷出来的小金鹰。在它小时候烙印后养大的。越是强大的野兽烙印需要消耗的印力就越大,控制野兽虽然不会再消耗印力,但是每多烙印一个应兽,对之前的应兽控制和感应能力就会下降一分。而一旦选择一个称心的应兽,随着时间的增长,人和虫兽之间的感应就越密切,应兽的智灵也会越来越高。但这也是针对它本来的智灵来说,一个野兽智灵再怎么增长,也不会超过妖兽。你烙印一条普通的鱼,它也就是会在你身边不会离开罢了,最多感应到他的恐惧与兴奋,它也不可能告诉你哪有其他的鱼。如果你想捕鱼,还是烙印一些善于捕鱼的小兽,效果更好。
姬少白也烙印过应兽,他是十岁才能应用印力,大多数时候他只用它烙印一些小虫,比如烙印一直蛐蛐,然后和李牧他们对战。蛐蛐只能算是最低级的虫,烙印后也基本没有智灵,只能大致的感受主人的情绪。不会执行主任的命令,更何况像蛐蛐这样的虫春生冬死,寿命极短,充其量也只是高级玩具罢了。而像四仞螳螂和蛐蛐不一样,他算然也算是虫,但是是另类的变种,有寿命几年,而且个头比普通螳螂大的多,应该算是小兽了,比较稀有。
“哥哥,哥哥你明天带我去码头广场玩好不好‘?
李枚:”满满,哥哥明天还要帮姑姑干活,如果姑父让你出去你就和李牧哥哥还有少白哥哥一起去吧。“
”那我现在就去问父亲,你们有不认识虫兽一定要等我回来告诉你们,别翻过了。“
”嗯,你去吧。“
吃过晚饭,李枚和李牧在姑姑的房间里聊天,满满在账房里给姬少白”讲“异兽志。陈友仁也从镇府那里了解到,今年珍兽赛就定在后天的上午在码头广场举行。名曰珍兽赛,其实更类似两江镇举行的娱乐活动。并没有固定的日期。一般在白龙江雨季刚过,水流平缓后,往来船只多了,到两江镇以物易物,收买特产的人多了,就会举行。珍兽赛,主角自然是各种不常见的虫兽。镇上几家做虫兽生意的人都会提前几个月就开始搜罗珍虫异兽,想在珍兽赛上买个好价钱,跟主要的这是脸面的事,每次在珍兽赛上夺魁。在其后的一年里,都会高其他虫兽店一头,可以在自家的店前挂上一杆某某年珍兽赛魁首的大旗。按照惯例,明天陈友仁就会叫人,在事先划好的界面上,打好临时台子和凉棚。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姬少白和李牧兄弟,陈友仁夫妇,带着满满,和工人向着码头广场走去,放眼望去,上下天光,波光粼粼,舟楫往来,渔歌早唱。让人体会到和白砣宁静以外的另一种美,让人心情大畅。
地点是昨天就订好的,陈友仁也已经约好了工匠,按照他的要求,有条不紊的搭建简易站台和凉棚。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商贩走卒,在兜售最新的收获。很多鱼只有在两江交汇的地方才有,很多水果也是两江附近才能品尝。而且只能在这个夏末的时节。经常往来两江的人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都会大量采购,大快朵颐。有时候也能见到外来商人兜售两江镇没有的物品。据说很多都来自东洲。
李枚在工地帮忙给陈友仁打下手,李牧和姬少白没有什么好干,满满早按耐不住,要到码头上去玩。李氏就吩咐好李牧看好满满不让离水太近。
”快走吧,哥哥,我最爱看开大船了“满满拉着姬少白和李牧向码头走去,码头距离广场很近。其实并没有广场人多,大多数都在来回搬运货物。可是小孩子的想法不一样,他就爱看大船杨帆离港。好像他也跟着船驶出去一样。
在姬少白李牧领着满满在数大船的时候,也有两双眼睛在笑眯眯的注视着他们,一个眼睛下面还不时吐着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