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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存在之咎(五)

“262法则吗?”

能够理解,姜媖璇所说的事实,并不是没有凭依的话语。

当付出的结果,反而否定付出者,去这样做的本意,这是件很难受的事情。

“并不是不可以,因为后悔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判断的行为。但是,就是因为这样,这种感性会让人无法客观意识到问题所在,被这种名为后悔的借口,迷失一开始自身想要做的事情。”

就算赞同对方这些,莉娜也没有迷惘,情绪上扬的说道

“但是我生气的是,就是因为你明白这些,就是因为知道知晓这些的你,难道就能等于被你伤害的他人吗?明明现在就有一位因你送进医院的人,却无视这些,用着客观事实来掩埋你现在的行为。”

“所以我才生气,是因为你的心底不认为这是个过错,做出这种行为也没有感觉!要明白你已经当上学生会长这个位置,那么无论什么理由你既然插手,就算并非你本意!可别忘了你已经接纳这个事实。那么造成这样的结果,根本就是你在放纵自己的底线!”

莉那很是气愤的表情,眼神不容拒绝的说道

“事情变成这样,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想法与道理能够左右。那种一时的任性,你真的认为,一个人就能够评定现实吗?”

一时间,空间再次陷入了宁静,仿佛空气中多出某种,异样庞大的气息在这礼堂荡漾。

不得不说,两人与其在厮杀,更像是以一种特别的方式交流,流逝了不少时间。

而舞台上的少女,姜媖璇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

“哼,言语的复面性,说法这种东西,比起错误纠结,对于此刻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确实,事情都已经发展成这样,那些无知又不明白的人确实是一种罪,因此对于这件事,我也没有资格对你进行正与负的评判吧。”

那是,与先前那种完美笑容不同,莉娜的脸上,是来自于内心的发笑。

“那么,我再重复一遍,我一开始不就是说了吗?我只是为了平复自己的感性,出现在这里。”

而莉娜笑容意味的背后,计划在此刻,总算前进了一步。

因为,她的身体明显感受,来自外界扑涌而来的威压,让她确实感到,这次真正的目标存在这里。

而姜媖璇,脸动容的发怒道“看起来,你真的很高兴嘛?要知道现在危险的还是你!”

再一次,围绕在主人周围的羽虫,如同烟花般散了开来,再次化为子弹,射向它的敌人。

相对应的,本能确实是生物中最为优秀的能力之一,莉娜在经历几次疼痛之后,立刻算是找到,较好的处理方法。

再次面对那些散开的羽虫,莉娜顿时拖起受伤的身体,向前奔去。

因为这个原因,射向莉娜的子弹被迫改变弹道,一齐向目标射去,防止被莉娜唯一的能力突破。

被迫的改变弹道,稍微有些被动的羽虫,让莉娜,能够较为准确的判断它们的飞行路线。

然后,总算勉强看清这些攻击,找到节奏,向前的同时把这些一一打落。

“真是令人发笑了,这就忍不住攻击?”

借此,莉娜保持自己安全的同时,还不忘记讽刺的说道

“确实,纵然他人的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但是目前为止你所做的一切,难道就真的没有责任吗?别忘记选择插手这个学校,就是你无法无视这些才做的选择!因此,就算这不是初衷,你在那个时候无法无视学校异状的瞬间!原本没有参与打算的你,以这样的方法来满足自身的感性,实际上你只是选择轻松的抉择罢了!”

莉娜在奔跑,尽量保证自己的可动范围,不让那些羽虫形成包围网,打落突袭而来的那些。

“难道你真以为,现在还能撇开来吗?难道你真不知道,现在是在否定那时这样做的心情吗?或许,你只是不想面对它,不想直视你的这份后悔!以及这份感性给你带来的错误!所以才没有意识到罢了。”

“……”

姜媖璇沉默不语,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确实这种时候,实际上对于战斗中的两人,这种对话没有任何意义。

随着,再次控制停滞在空中的羽音,响起如动刀刃般的尖锐声,朝莉娜射去。

那是如同机关枪扫射般的狂风暴雨,比起先之前,明显更加激进的攻击。

但是更迅速,莉娜面对那些,像是贯穿自己身体的妖精们,她只是往侧边滑行翻滚,便回避过去。

并且依旧没有忘记,对着舞台上的会长大叫道

“所以我才意外,你居然会后悔!并且因为这种事情,牵连的自己同样做出错误的选择。然后,我就是无视接受这一点,才出现在这个地方。”

……是终于理解,接受这个理由了吗?

有那么一会儿,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羽虫终于安静了下来,是因为它的主人第一次出现了犹豫。

但是,对于作为生物不完整的羽虫来说,只能依靠本能活动的它们,这不是能够理解的内容。

然后,正是这种无法理解的东西,对于羽虫们来说是致命的。

因为,多余的东西只会膨胀。

这种无法区分的情感,只能依靠单一指令的羽虫们,会被这种不知是好是坏的东西给填充,如同被挤迫的容器般。

并且,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是现在已经超过,往日的就餐时间。

因此,发现不对劲的羽虫们,为了弥补往日的习惯所造成的后果,异变……

对于,只能依靠本能活着的它们来说,为了这个结果,当然会理所当然的选择最轻松的过程。

就如同人类,面对现实的时候,有时就算非自己本愿,也会被迫去选择轻松的方法。

但是,这种细微的异常,姜媖璇第一次经历。

那么她铁定不知晓,当然也不会意识,也就不会注意到,这种现象的存在。

更不要说,她此刻的注意力,早已不在这个上面。

“皇甫莉娜——!”

姜媖璇微微失控的情绪,控制着停滞在空中的羽音,再次向莉娜射去!

“——!?”

可是,停顿之后盘旋在空中的羽虫,在那细微的变化后,攻击不仅不如先前猛烈,还居然有不少,没有规则胡乱撞击的现象。

因此轻易的,莉娜站着不动,利用左手就抵挡这波攻击。

对于这个异常,眼前舞台上的少女,姜媖璇当然注意到这个不对劲,却已经迟了。

就在这时!羽虫突然有了自我意识般,以秒为单位的时间流逝,它们逐个开始停滞在空中。

莉娜警惕的看着这些异常,虽然先前知晓会发生什么,但是身体还是,无法压抑不安传递的情绪。

“呃!!!!?哈哈—哈—!!!??”

然后突然间,先前还那么英气逼人的姜媖璇,连站都站不稳,整个人看起来,就这样倒落在地也不奇怪的状况。

可是,却偏偏不知被什么给缠绕的感觉,姜媖璇就这样挂悬在半空中的同时,本能似乎因某种因素,产生强烈的拒绝反映,她的身体哀嚎着。

“这就是!?”

莉娜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先前,一直无法确认的气息,不知不觉从雨停的窗外,穿透而来的朦胧月色下,姜媖璇的身体周边!能够清晰看见无法形容,毛骨悚然却又类似生物的东西出现在那里。

这时,莉娜的第一反映是尝试移动。

可是,刚刚踏起脚步的时候,这些停滞在空中的羽虫们,顿时产生了反映。

“总算是,出现了吗?”

对于这个,或许比起先前更加恶劣状况,莉娜的表情不仅没有绝望,反而是一切都按计划中的表情,露出了喜悦的微笑。

就像是,直到现在为止,都在期待这种状况发生一样。

……

“实际上,此次剩下的最大问题,并不是处理这次事件的当事人,因为事件本身对日常并没有危害可言。只不过就像先前所说,当事人根本不了解这个术式的意义,这是致命的。”

这是苍青小姐,在花了二个多小时,让皇甫莉娜终于学会一种魔法,就这样说道

“简单说,这个术式的面貌,之所以施术者能够在短时间拥有规格外的能力,是因为灵化生物直接附在身上缘故。而所谓的代价也就是先前说的食物,因此使用蛊的过程就是把双刃剑,控制不好的话很容易出现问题。”

“那么这个问题,也就是苍青小姐,你还留在这里的理由吗?”

“是的,因为在学校探查时,就发现对方的喂食方法不对,喂养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估计,是每日按固定时间喂养宠物的方式饲养的吧。但对于这些,缺乏理性思考能力的生物来说,只会让主次顺序弄错,无法让寄生生物感受到寄主的价值。”

苍青小姐继续说道“农夫和蛇的故事听过没?要明白,这终究不是宠物,就连饲养狗的时候,为了让狗明白自己的处境,有时候让它习惯吃狗粮,都会锁在一旁故意饿它。所以,这头寄生生物更是如此,饲养可不仅仅喂食就足以。”

莉娜对此不安的问道“那最坏,是在什么时候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这种结果大致有两种,第一种是这些蛊最终达到饱和状况,这种过激的成长会由于欲求不满从而反馈寄主;第二种是由于主次顺序不正确,没有让这些生物产生固有标准,导致喂食的过程中出现问题时!由于没有标准,它们自身唯一记得的行为也就只有这份习惯。所以那个时候,这些蛊为了执行这份过程,习惯让它们选择最轻松的方法。”

说到这,苍青小姐非常认真的说道

“至于这个方法,你只要明白,对落后地区发放物资,这到底是谁的错,就会自然而然知晓这些。”

这也是同时,对我来说的吗?

莉娜那个时候,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总之现在,依然也是反馈寄主吗?

此刻,莉娜眼前所发生的画面,正是第二种状况!

缠绕在姜媖璇身上的那具生物,让莉娜想到那个不详之月,库房缠绕女学生的液体。

可是,眼前的是不同的。

出面在姜媖璇背后的,是五彩艳丽花蕾似透明蠕动的东西,完全就是活着的生物。

相比起那时的黑色液体,两者之间的美感,有着不可比拟的地方。

“看来,这就是蛊的本体吧。”

不过,就算是这样,莉娜并没有因此被吸引,反而同样是恶心的感觉。

要知道,眼前这个花蕾本体居然蠕动状,似乎不断的对姜媖璇进行某种行为。

更不说,花蕾那一张一合的开口,感觉更让人不可言喻。

“那么,我总算可以开始,这次的任务了。”

莉娜说完之后,无视那些让人绝望的威胁,直直的向着姜媖璇身边飞奔过去。

同一时间,感到威胁的羽虫们同样开始移动!

“AbiR”

极力咏唱重点是发动魔术的必要仪式,莉娜的咒文一瞬间,再次将大气燃烧了起来,成为了她的护罩。

顿时,如同飞蛾扑火的场景,那些飞身过来的大量子弹,在击碰到火焰的瞬间就被溶解。

甚至,连飞射出去的惯性都没有,羽虫们只是不断的被消耗着。

“还剩下一次。”

莉娜早已决定,这个最后一下攻击,就是为了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生物给上一拳。

但是,刚刚的咒文,只是让莉娜向前跑动了数步,眼前接踵而来的羽虫向她飞来。

“哼,真是碍事呢。”

轻蔑的莉娜,仿佛忘记了,这些羽虫,可是刚刚差点致她为死地存在。

“……fuse!”

莉娜拥有的只有这两个简单的咒文,这次,是让她的左手拥有攻守能力。

一瞬间,经历过这种体验的莉娜,已经熟练运用这不算特别出众的能力,将靠近自己的威胁一一打落掉。

啪……啪……啪……

莉娜在抵挡变化后的第一波攻击就注意到,这些羽虫的攻击方式并不包含姜媖璇的意识,不过这也当然。

它们只是纯粹的带有,最直接的杀意进行攻击,所以非常的直白明了。

了解这一点,剩下来的威胁,已经不是阻挡莉娜的理由!

啪……啪……

身体已经习惯这样的伸展,这种惊险过程体验数次后,让莉娜的身体跟得上,她脑海中的节奏。

啪……啪……啪……啪……啪……

没有犹豫,有的只有身体忠实自身想法的意志与畅快。

莉娜感觉自己的身体,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完全忠于自己的命令。

手臂的挥动,脚下的步伐,无论自己想要伸展怎样的动作!身体都可以意识,按自己所愿的展现出来。

这种完全释放的感觉,莉娜挥舞着名为利刃的左手,脚底站在以羽虫为敌人的舞台,展现出行云流水的舞姿,一下就飞奔到姜媖璇的眼前。

反而,那些攻击她的羽虫们,快要跟不上她的节奏了。

“AbiR!!”

接着,莉娜的左手,向缠绕在姜媖璇身上的本体,突刺了过去!

顿时,响起苦闷的声音。

如同木制玩偶淋上汽油后的点燃,在大气的包围下,本体瞬间燃烧了起来!火焰明确地燃烧出一个形状。

然后,这种苦闷的声音瞬间放大,某种刺耳的尖叫,不是透过耳朵,直接打击在莉娜的心灵。

这时,作为点燃本体的右手,由于持续加持或者别的原因!就像是手指被划破,指甲被翻盖的疼痛,不断传递莉娜的心肺。

与此同时,本体最后的挣扎,先前落在身后的几只羽虫,莉娜的背后,就像石块直接仍过来的撞击,就这样直接被击中。

唯一要说幸好的,是这个本体没能剩下多少意识,去操作这些羽虫。

要不再来几下,莉娜就要完蛋了!

但是,纵然这样,先前的伤势还没有消失,左手那异样的疼痛,也足够让莉娜感到发狂。

(我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罪,明明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负面情绪所产生现实想法,莉娜此刻,只有这种声音,不断在她的内心放大。

突然,意识到眼前正在哀嚎,与自己最为相近的人!

然后稍微在意,到现在不知怎样的同学。

最后,回忆直到现在的自己,挖掘出那个不详之夜,所做出的选择。

“开完玩笑!都已经到现在了,我怎么会让那种事情再次发生!”

如果左手是莉娜灵魂的话,那么右手,就是她此刻的决心。

“啊…啊哈……啊哈哈……!…!”

莉娜的右手,此刻压在左手的手背上。

火焰地燃烧,在名为决心的燃料下,变得更加猛烈起来!

“给我就这样……结束吧!!!!!!!!!!!!!!”

就像是燃烧殆尽的最后冲刺,火焰变得更加猛烈,逐渐燃烧出来的形状,与火焰一起随风飘尽。

最后,五彩闪耀的灰烬,将这里装裱成美轮美奂的空间。

“这不是,绽放了吗?”

在莉娜看来,这头逝去的生物,原来还是有,最美丽的时刻。

“呼…好疼。”

莉娜顺手接住失去支撑的姜媖璇,大口大口的喘气。

注意到的时候,左手上的手套已被毁去,这种种事实都在告诉她,直到现在为止所发生的都是现实。

此刻,虽然很想把眼前这个最魁祸首丢在这里不管,但是这样就,违背这次的本意。

“啊,真是麻烦啊。”

莉娜勉强用自己的胳膊,支撑比自己较为高挑的人。

然后,左手从这个,修女服似得制服口袋里,拿出手机。

“苍青小姐,我这里总算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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