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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又见‘小灰’(二)

叶亦凡心头迷惑,低头一瞧,找出缘由,只见地上有一圆圈,不知是用何物所绘,圆圈金光闪闪,将猴子困在圈内,当真神奇的很。叶亦凡脱口而道:“猴儿...你是被这怪圈所困吗?”猴子见他神色诚然,并无恶意,终归还是点了点头。忽的,猴子似是想起什么,一时砰然而起,神情紧张无比,手舞足蹈起来,嘴里‘吱吱吱’叫个不停,似乎是想告诉叶亦凡什么。

叶亦凡瞧见猴子神色紧张,只想它有话想说,无赖自己‘才疏学浅’不懂猴语,呐呐说道:“猴儿,你可是有什么事要说?”猴子大是气恼,而后灵光一闪,猴手一伸,指向东方,叶亦凡心领神会,顺着猴子所指方向,说道:“你可是说那边?”猴子大喜,连连点头,叶亦凡见猴子点头,心知自己会对猴子之意,也是欣喜不已。

但见猴子又从背上取下一物,定睛一瞧,却是一偌大酒袋,叶亦凡心中骇然,这猴子酒不离身,难不成还喜嗜酒?不过嘴里还是应道:“你是说酒袋。”猴子先是一喜,继而抓耳挠腮,龇牙咧嘴起来,怕是气恼叶亦凡会错意了,思索片刻,将酒袋取下,扭开酒塞,将袋口朝下,欲要倒酒,又觉不舍,举高酒袋,猴嘴大张,竟是倒向自己口中,袋内烈酒倾柱而下,猴子一手持袋,一手连连指向那倾泻而下的烈酒,叶亦凡恍然大悟,连连叫道:“酒酒酒,你是要说酒吗?”猴子停下饮酒,咧嘴大笑,连连点头。

叶亦凡心知自己又答对一题,一时欣然自得,但见猴子伸出猴手指向自己,显然还有话要说,口中应道:“我?猴儿,你是想说我吗?”猴子大急,似乎是气愤面前孩童愚不可赖,对着叶亦凡龇牙咧嘴个不停,叶亦凡瞧见猴子模样,知道自己答错,心里不免有些气馁,却又实在不明猴子想说什么,一时头疼无比。

猴子气恼片刻,继而半蹲在地,猴腿一上一下,如人模样翘起二郎腿来,双手环抱,三只猴眼紧闭,故作深思。叶亦凡见猴子这般滑稽模样,实在忍受不住,笑出声来,猴子见他只顾傻笑,却不作答,大是气恼,三眼圆睁,死死瞪了叶亦凡一眼,而后又如先前一般,‘闭目冥思’起来,叶亦凡先前被猴子一瞪,惊惧不已,见猴子神色严肃,心里也觉这猴子定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当下打起精神猜测起来,这猴子先是指着自己,现在又做出这般像极了人的姿态,莫非他是想说人字?想到这里,疑惑问道:“猴儿,你是想说人字对不对?”

那三眼猴子闻言连连点头,挥动双手鼓起掌来,然后先是猴手向东方一指,然后又将背上酒袋取下灌于嘴中,用手不停指向空中酒水,最后又如先前一般如人般冥思苦想起来,分明是生生将先前三个动作连贯起来。

叶亦凡从猴子第一个动作伊始,口中便说出其意,到最后,嘴里呢喃道:“那里...酒...人..那里酒...啊...猴儿,你可是想要我去哪里救人?”

面前童儿终于猜出自己心中所想,三眼猴子无比欣喜,手舞足蹈起来,不过多时,忽听‘砰’的一声,那猴子竟然直直跪向叶亦凡,双手合十作起揖来,神色十分悲伤,眼中尽是乞求。叶亦凡对这猴子万般喜爱,见猴子伤心,心有不忍,想要将猴子扶起来,却无赖始终进不了那神秘怪圈,几番尝试无果,只得出言劝道:“猴儿,你快起身,我答应你便是了。”猴子得此承诺,方才起身,双手不停挥动,但见他神色焦急,显然是在催促叶亦凡快快前去救人。

叶亦凡也觉人命关天,耽误不得,不过他心中终是放心不下面前猴子,道了一声:“猴儿,你在此等我,待我救回你...你朋友,我再来此寻你。”(天知道猴子口中所说之人到底是猴是人还是其他异种)说完撒腿向猴子说指方向奔去,叶亦凡救人心切,一路上顾不得歇息,到得此时,双腿如同灌铅,沉重无比,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几番想要停下,可是每当松懈之时脑中又浮现起来猴子那乞求模样,心忖自己要是救不回这‘人’,那猴子该有多伤心。思到这里,心一横牙一咬,腿上速度加快几分向前跑去,也不知跑了多久,却始终是未见着什么人,叶亦凡只觉精疲力尽,任他心性再是倔强,也终是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举目眺望,见得身边景象已不是如先前那般绿茵葱翠,枝繁叶茂,身前一片荒凉,更无一草一木,地上碎石四起,竟似一片荒漠。叶亦凡心中一喜,只当此处没有树木遮挡,更便于寻人,便在此时,眼中忽见一片白色身影闪过,他心中大惊,双手使劲儿揉拭双眼,定睛一瞧,只见离自己十丈余处,端端坐有一人。叶亦凡心中大喜,身上似乎又有了些许力气,勉强起身,向那人走去,待近到这人身前,仔细瞧望,见他身着白衣道袍,席地而坐,一身仙风道骨,须发尽白,双眼紧闭,枯荣老手垂在膝上,捏出一个莲花指决,此般模样,活脱脱一个老神仙。

叶亦凡对此人大感亲近,轻声唤道:“老神仙,你是三眼猴子的朋友吗?”过得良久,白衣老道对他的话浑然无觉,依旧双目禁闭,动也不动。叶亦凡大感好奇,又如先前那般唤了一声,不过比之先前,大声了许多,然而结果如先前一般,老道毫无反应。叶亦凡心有不甘,心忖“这老神仙好生奇怪,我叫得这样大声,他也听不见,莫非他已经....”想到这里,他浑身一颤,伸出小手放在老人鼻前,叶亦凡虽然年幼,却也懂得活人有鼻息的道理,但觉手指上没有一丝鼻息拂动,只当面前这老神仙已然登仙,心中大是难过,面上滴出几滴泪水,小声泣道:“老爷爷,你怎的就这般死了,我还答应了那猴儿,要救你性命呢,呜呜呜....”

叶亦凡只觉心中苦闷无比,越哭越厉害,浑然没有注意,自己身前已然多出了一人一兽。“小娃儿,你在哭甚?”猛的一句冰冷话语落在耳中,叶亦凡被吓了个不轻,他只当面前老人活了过来,慌忙一看,却见那似神仙的老道依旧是双目紧闭,哪里有一丝生气,心中更是疑惑,抬头寻找是何人说话,这一瞧,愣是被吓得小脸惨白,跌坐在地。只见自己面前不远处,竟然有一黑色巨虎,双眼如鬼火般幽幽跳动,虎口大张,露出铮铮尖牙,好不骇人,虎背上还有一人,衣似墨染,黑衣人就似长在虎背上一般,屹然不动,幽幽的瞪着自己。

黑衣人冷哼一声,驱使黑虎向白衣老道靠近,近得老道不足一丈之处,黑衣人忽的停下,喝道:“张小鼎,你又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白衣老道依旧静若仙逝,一动不动,黑衣人眉头紧锁,猛的腾空而起脱离黑虎,身体诡异的落在青眼黑虎身后,冷哼道:“我看你要装神弄鬼到何时。”而后大呼一声“畜生,破。”那黑虎得到主人命令,虎口大张,露出尖尖獠牙,大叫一声,扑向白衣老道。

叶亦凡只觉这黑虎凶恶无比,要是扑上老神仙,老神仙非得落个死无全尸,心中大是不忍,心中一横,竟然生生挡在老道身前,黑虎就要咬上老人,忽觉面前多出一物,怒目圆睁,两只虎眼如铜铃般瞪着叶亦凡,发出震天啸声,叶亦凡哪里经历过这般凶险之时,心里怕得要命,但是身子却依旧是横在老道身前。远处黑衣人见得此装大怒,可是似乎是自持身份,倒也不驱使黑虎攻击小孩,只是大声喝道:“小娃儿,快快让开!”叶亦凡被黑虎吓得不轻,然而却始终不忍老道受此恶行,诺诺说道:“这老神仙已经死了,你为何要叫黑虎咬他,这黑虎凶恶的很,这一口下去,老神仙就死无全尸了。”黑衣人’嘿嘿‘怪笑一声,说道:“死了?他就是死个百回千回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小娃儿,莫要多管闲事,再不让开,我便叫这畜生把你撕碎了。”

黑衣人话语一落,那青面黑虎似是懂得主人之意,将血盆大口张得老大,对叶亦凡连连咆哮,叶亦凡见白衣老道安详面容,终是不忍,挺身道:“老神仙都已经死了你还不肯放过他,你定不是什么好人,我不能见死不救,不让...你让黑虎咬死我我也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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