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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合纵苏秦

公元前336年,宋国太丘县的祭祀神坛倒塌。

公元前335年,秦国攻克韩国宜阳。

公元前334年,齐魏在徐州会面,互相尊称为王。或许是越王见不得人家哥俩好,攻打齐国。齐王派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打楚国。没脑子的越王被忽悠的溜溜转,转而去打楚国。结果大败而归。楚国趁势占领了原是吴国的旧地,向东一直到浙江,越国从此分崩离析。有道是:“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实在是可笑。

公元前333年,楚王要报仇了,围了齐国的徐州。韩昭侯逝世,其子继位,是为韩宣惠王。

面对秦国的日渐强大,各中原国干着急,却无可奈何。历史的舞台终于轮到纵横家们出来露脸了。

关于合纵与连横其实并没有一个使人满意的实施方略,变化无常。所用手段都是权宜之计。当年张仪、苏秦等人游说于各个国家,合纵既可以对齐,又可以对秦;连横既可以联秦,也可以联齐,这就是所谓“朝秦暮楚”。后来,因为秦国的势力不断强大起来,成为东方六国的共同威胁,于是合纵成为六国合力抵抗强秦,连横则是六国分别与秦国联盟,以求苟安。秦国的连横活动,目的是为了破坏六国间的合纵,以便孤立各国,各个击破。

在这段慌乱的年代,出类拔萃的众所周知的人物非张仪与苏秦莫属。最早,是苏秦向秦王进献兼并天下的计划,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秦王并不买苏秦的帐。苏秦又去说燕文公,当时燕国与秦国中间隔着一个赵国,苏秦说明秦赵的利害,最后燕文公决定,同赵国联盟,结为亲密友邦。

不过这仅仅是燕文公的一厢情愿罢了,人家赵国国君赵肃候会愿意吗?燕文公资助苏秦车马,让他务必说服赵肃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作为一个单位,一个组织,一个国家,也是这样。纵横家就是要把每个国家的弱点说给国君听,从而可以达到自己的政治抱负。苏秦见到赵肃候便说:“崤山以东的国家,数你赵国最强,秦国心腹大患也是你赵国,可是你知道秦国为啥不敢攻打你吗?就是怕韩魏掣他的肘。可是你看韩魏两国与秦国之间并无什么天险,秦国一旦出兵征伐,韩魏必然俯首称臣,那时候你赵国还有好日子过吗?然而我们要是联合起来,兵力可是秦国的十倍,到时候秦国还不是唾手可得。现如今,一些人想与秦国交好,唯一的法子是割地献秦,一旦秦成就霸业,他们也可以得些荤腥,至于各国所遭受的践踏,他们置若罔闻,所以这些人总是用秦国的威势来恐吓各国,使各国割地。所以大王你得仔细考虑周祥了!我私下以为,不如联合韩、魏、齐、楚、燕、赵各国为友邦,抵抗秦国,让他们派大将、国相在洹水举行会议,互换人质并达成盟誓:如果秦国攻打某一国,其他五国都要派出精兵,进行牵制救援。如哪国不遵守盟约,其他五国就一起讨伐它!各国结成盟邦来对抗秦国,秦国就再也不敢出函谷关侵害崤山以东各国了。”清晰的思路加上苏秦这样的口才,赵肃候听罢大喜,奉苏秦为上宾,并让他约会各国。

恰在此时,秦国任犀首为将打魏国,大败四万魏军,活捉龙贾,攻取雕阴,眼看要引兵向东打来,苏秦担心秦国一旦与赵对敌,会影响到自己的计划,于是用激将法挑动张仪去秦国用计。

张仪和苏秦都是鬼谷子的学生,苏秦自认不如张仪有才。当年张仪游说各国收效甚微,最终流落楚国,现在得势的苏秦召他来,不是叙说旧情,反而被刺激一番,张仪很生气,觉得只有秦国才能让赵国吃苦头,便去秦国,苏秦偷偷的帮助张仪,让他见到了秦王。秦王觉得张仪不一般,礼待张仪。直到这时候,苏秦的人才说:“苏先生故意激怒你,就是要你操纵秦国,以免因秦攻打赵国而挫败他的联合计划。”张仪不免感慨的说道:“罢了,被人玩弄于鼓掌还不得而知,由此可见我没有你家先生聪明,顺便帮我谢谢他,有他在,我不说二话。”

一旦左右了秦国,苏秦一发而不可收拾。利用韩宣惠王对本国强弓,劲弩,利剑的信心,及数十万甲兵的底气,说动韩宣惠王,并以同样的方式说服了魏王,齐王,最后又不远千里跑到西南边劝说了楚威王。中间本有苏秦详细的口辩内容,涉及诸国国情,军情,地形等事物,然而我觉得描写不甚精彩,甚至有点小孩子过家家之感,故不赘述。

这一趟忙活之后,苏秦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纵约长,兼任六国国相,他回赵国复命时,车马随从可与君王相比。真是风光一时。

关于苏秦合纵之说,一开始就注定着悲哀的结局,苏秦逞口舌之才,说的天花乱坠,让六国国君全部憧憬未来对敌秦国,殊不知,人各有志,心怀叵测的人多的是,一个盟约可以缔结,当然就可以被废除。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要相信不受法律保护的一纸文书。除非有法律保护,然而那个时候的法律是谁?当然是各国的国君了,他高兴了可以这么做,不高兴了随时可以抛弃。苏秦忙前忙后忙里忙外,最后只有一句话:沙地上的屋舍,没根基是不行的。

齐威王在这一年逝世,其子田辟继位,是为齐宣王。因为他知道田忌是被人冤枉的,所以一上位就召回田忌复位。

燕文公逝世,其子继位是为燕易王。卫国的卫成侯逝世,其子继位是为卫平侯。

公元前332年,秦国意识到合纵的利害,派犀首逼迫齐魏共同出兵攻伐赵国,想以此破坏各国盟约。赵肃候知道后,狠狠的骂了苏秦一通,苏秦有点害怕,便请求去燕国,必要报复齐国。苏秦刚走,盟约的事便泡汤了,赵国决河水淹齐魏的军队,齐魏毕竟是被胁迫,秦国目的也是破约,齐魏一商量就撤了。为了讨好秦国,魏国献出阴晋,也就是华阴,向秦求和。齐王听到苏秦要报复他,攻打燕国,夺了十座城,以儆效尤,略施惩戒之后又归还燕国。

公元前330年,秦国进攻魏国,围困焦城和曲沃,魏国向秦国献出少梁,河西之地。

公元前329年,秦国渡过黄河,夺取魏国汾阴、皮氏,攻克焦城。楚威王逝世,其子槐继位是为楚怀王。宋国国君宋剔成被弟弟宋偃袭击,宋剔成逃往齐国,宋偃自立为国君。

公元前328年,秦国公子华,张仪率军围攻魏国蒲阳,攻占之后,张仪对秦王献计,把蒲阳归还魏国,又派公子繇去魏国当人质。张仪则对魏王说道:“我们大秦对你们不可不谓宽厚,你们魏国可不能对秦国无礼呀!”魏国于是拿出上郡的十五个县谢秦国看得起。张仪回秦国之后,便被拜为国相。

公元前327年,秦国夺取义渠国,把它改为县,义渠国君被当作臣下。为了更好的团结魏国,秦国归还了焦城、曲沃。

公元前326年,赵肃候逝世,其子继位是为赵武灵王。

公元前325年,夏季,阴历四月初四,秦国君首次称王。卫国卫平侯去世,其子嗣君即位。

公元前324年,秦国张仪率军攻打魏国,夺取陕。有时候,对那些不太听话的附属国,适当的敲打一下很正常。就在张仪为秦国卖力征伐的时候,苏秦做了一件很丢脸的事,他与燕文公的夫人私通,并被燕易王发现。你说说苏秦你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这件事?苏秦很害怕,决定走为上计,可自己毕竟是相六国印。(或许燕易王也是忌惮这才不敢杀了苏秦,保持隐忍。)平白无故走叫人说闲话,便对燕易王说道:“我在这里不能起到应有的作用,相反,我要是去齐国,就可以从侧面帮助你了。”燕易王巴不得他早点滚蛋,想杀又不敢杀,省的看见你就烦。苏秦假装得罪燕国,逃到齐国,齐宣王留他做客卿,苏秦趁机建议齐宣王增高宫墙,扩大园林,彰显帝王气息,以此来削弱齐国财力,侧面为燕国效劳。

一个位高权重的人,若不懂得洁身自好,又有何面目去执行权力?

公元前323年,张仪与齐楚的国相在啮桑会晤。韩,燕自称为王,唯有赵武灵王尚有自知之明,觉得实力不够,不敢称王,让国人呼为君。

公元前322年,张仪自啮桑会晤之后,被免去秦国国相,并改任魏国国相。其目的是只有一个,他想让魏国臣服秦国,并为各国起个带头作用,魏王这个时候就是再昏庸,也不至于弄不清楚现实情况,他没有同意。于是秦国出兵进攻魏国,夺取曲沃、平周,暗中使人给张仪送去大礼。魏国国相,时时处处在为秦国谋划,或许这就是作为纵横家的主要特点。

纵横家的一套方略,说白了就是变不可能为可能,俗语说:穷则变,变则通。就是这个道理。然而那个时候,仅仅局限于表面上的变化,而忽略各个派系内部的实际问题,这种变无非是源于其他更为严重的压力才形成的,一旦压力顿失,亦或者压力太大,都会使这种“变”成为一种形式。真正得到实惠的还是提出这种论调的人。让纵横家来到现在这个社会,搞销售那绝对是一流的,毕竟,纵横家靠的就是那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混饭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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