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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鹿蜀的馈赠

见黎烁死都要去,雨和态度更坚决:“其实我也没到过阳谷,我只知道大概要向北走。”他可谓卑鄙之极,正确的方向应该向南。

只要雨和肯陪自己去就行,黎烁擦干眼泪说:“好,我们去阳谷。”与黎军相处的那些日子,他明白了多人一起也有多人的好处,虽然眼前的不是黎军,但有他同行总比自己一个人好。

“你……”看到黎烁又去杀鱼但没立即烤,雨和很惊奇。他原以为黎烁是九黎富人所养的宠物,玩厌了遭遗弃,没想到他对野外生存却有一套。先前的抓鱼雨和还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看来他也知道充足的食物是生存关键。于是雨和又推翻了先前的猜想:看来黎烁不止宠物。

见雨和吞吞吐吐,黎烁头也不回地说:“有什么话就快点说,说完赶快去装水、抓鱼。还有记得洗下你这身衣服,脏兮兮的,都不知什么时候还会有水源。”他现在不喜欢赃了,黎军不喜欢赃他就不喜欢赃。

黎烁简直是野外生存能手!听他说得头头是道,雨和连忙脱掉裤子去抓鱼,不过手法却慢了很多:黎烁也不是过不惯野外生存,为什么还要到阳谷那种危险的地方,那短刀……

“喂!你脑子又进什么鱼了!你看!”黎烁很生气地捻起鱼的尾巴打断雨和的猜想。

雨和回过头后也倒抽一口冷气:这还是鱼吗!除了尾巴完好外,其余的都变成鱼肉。雨和放开手中的鱼看了下,都快握成鱼肉了。

“简直跟那些鹿蜀一样靠不住。”黎烁边骂边将鱼肉扔回溪中:他见那些鱼都有牙齿,应该是肉食的。将所有鱼用树枝串好,黎烁起来松下腰就向山边走。

雨和看到连忙爬上岸跟上他:“你去哪里,万一……”

黎烁没好气地说:“万一像你一样迷路吗!”烤再多鱼也要带得走才行,他不想用雨和的道袍包鱼,不过……黎烁在山下找了很久连大片点的树叶也没发现,更别说竽叶了,看来真的要用雨和的道袍包鱼。

“你在找什么?”雨和跟了这么久,一点也不明白黎烁想干什么。

黎烁闷闷不乐地捡了些柴枝转过头:“衣服。”

被他这样一直奚落着,雨和不但没生气反而觉得很甜蜜,除了父亲就再也没有人跟自己这样亲密接触。看着黎烁天真烂漫的个性,雨和的心突然咚了一下:那昨晚的那个是谁!

自己都已经回来撕草了,雨和还站在山边发呆,黎烁大喊:“腿断了吗!还不回来抓鱼!”自己这么喊雨和还是没反应,黎烁低声咒他的脑袋生鱼癌生死。

雨和呆了很久。现在这个大吵大闹的黎烁完全不像是装的,但昨晚哪个……雨和开始有种不祥预感:昨晚那个黎烁也不像是装的,难道他得了梦游症!

“怎么了,真的鱼癌开始发作脚软了。”见雨和回来时好像站不稳,黎烁抬起头毫不客气地奚落,但手中依然飞快地撕开草叶抽出草茎。

雨和捂住头故意颤抖着说:“没事,只是昨晚你将我的头推到地下,现在开始发作,好痛。”

“偷偷看着我干什么。”黎烁扔下草一副不屑的表情:“你也不看看是在谁面前撒谎,我昨晚明明抱着你的头。”昨晚的事自己记得很清楚:见雨和晕了很久还没醒来,于是抱起他的头揉了几下,然后又……看起月亮,之后又……将他的头推开。自己真的将雨和的头推开?!虽然记忆很模糊,但是好像真的推开了。

见黎烁还记得昨晚的事,只是说起来有点心虚,雨和更加确定黎烁昨晚不是梦游。人格分裂他也听过,只是没想到也会发生在魔兽身上,而且还被自己遇上了。雨和吓得想哭:现在这个黎烁虽然言行恶毒,胆还算善良;只是昨晚那个简直跟魔兽无异毫无怜悯,估计下次不是推开自己的头这么简单,而是砍掉。

看着雨和流下脸颊的泪珠又缩回眼里,黎烁站起来抓起雨和的道袍帮他擦干双眼:“好了,你想哭就哭吧,我承认了还不行,不就推开了你的头。”自己不听话惹黎军生气时,他的眼里也有泪光在打转,没想到雨和比他更利害。

雨和第一次这么感动,逼得眼飙血也要作出错误的选择:即使黎烁有人格分裂我也接收!

真好哄,黎烁放开雨和的道袍才发现:“你!你双眼喷了很多血!”流泪自己见得多,但流血还是第一次见,难道自己刚才的诅咒成功了,鱼癌末期原来是这个样子。

“别怕,我抓一下鱼就好。”雨和摸下他的头说,并且连裤子也不脱就直接下溪:要赶在还在亢奋状态下将鱼全抓光。

看着雨和一抓一个准不停将鱼扔上来,而且那力度只是将鱼捏晕过去,并不像上次那样握成鱼肉,黎烁对他又再次燃起信心:即使没有鹿蜀,骑着他应该也能到阳谷。“好了,够了,这么多应该够吃三天了,记得装满水。”说完将串好的鱼全拿到火旁烤。

雨和洗好衣服上来看到满地尺长的草茎很奇怪:“你撕这么多草茎干什么?”

“挂鱼啊,难道用你的衣服包吗。”黎烁见他问这个问题也很奇怪,看雨和的样子应该也是独自生活了很久,竟然连这也没猜到。

雨和更感动了,颤抖着从包袱拿出水囊去装水。

看着他的背景,黎烁开始担心:唉,一离开水身体就出现异常,真不知他能不能撑到阳谷。不过算了,能走多远是多远。现在他一点也不担心,黎军带自己走出废村后,他对外面的世界已经不再陌生。

哼哼,果然是良妻贤母,黎烁挂鱼的手艺自己也不得不佩服。那长短统一、距离适中,整根树枝上半段挂着的鱼都叠得整整有条,而且……雨和总觉得这挂鱼的树枝有点问题。

“好了,都收拾好了吗,记得带上水了吧。”黎烁也不管火堆旁剩下的鱼直接向溪边走去,他边洗手边说:“把树枝扛上,别乱甩将鱼甩掉了。”

难怪自己总觉得这树枝有问题,原来挂了这么多鱼他根本就扛不起。雨和很沮丧,看来黎烁所做的一切都是以自己为出发点,而且自己的衣服还湿答答的,加上鱼、水囊、包袱、鹿蜀,鹿蜀!又是鹿蜀!远处一大群鹿蜀!

“你敢将鱼扔掉!”见雨和看到黎蜀时的惊慌样,黎烁立即掏出短刀冲上去顶住他那里:“鱼和那里你自己选个,劝你还是选鱼好,你那里早晚也是我的。”这话说得非常狠。

雨和对黎烁的直言不讳感到心寒,跟他一起的话估计还没得到他的肉体就已经先被他害死,更何况……雨和很痛苦地看着黎烁:他的年龄应该只有四岁吧,即使趁他十岁时下手自己也不知能不能撑到那一天。

黎烁用短刀拍着他那里说:“放松点,它们不是坏人。”但是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对,它们根本就不是人。黎烁连忙帮雨和拣上包袱和水囊:“这些我来拿,你走开点,万一它们过来你又脚软的话就麻烦了。”

“鬼才会脚软!以前一切都是你害的!”雨和说着扛起树枝跑得老远。

很快鹿蜀就肆无忌惮围过来吃起烤鱼。

黎烁在外围踮起脚找着大鹿蜀:“我们要去阳谷了,你来不来。”

大鹿蜀吓了一跳,抬起头看了他很久才说:“鬼才会来。”

起初雨和听到黎烁自言自语也很奇怪,但听到还有另一个声音后吓得他几乎站不稳:那些鹿蜀居然还会说话,虽然自己跟父亲闯荡时也听过很多魔兽说话,没想到这些鹿蜀也会。

“没见过魔兽会说话吗,那个小鬼不是一直跟你说话吗。”大鹿蜀看到雨和一脸惊愕的表情后说:“我们都会说话。”

众鹿蜀听了有的点头,有的呤呤叫。

雨和都快被它们气死:“只有它一个会说话好不好!”如果它们真的都会说话实在大事不妙,估计自己的火符也不能像吓旋龟那样将它们吓退。

“那小鬼都不怕了,你还怕什么。”大鹿蜀重新低下头吃着鱼说。

雨和刚想反驳,黎烁已经开口:“好了,不跟你聊了,我们要去阳谷,警告你别抢我们的鱼。”他临行时还不忘举着短刀向鹿蜀们恐吓。

大鹿蜀再次抬起头:“我们只是想试试鱼是什么味道罢了。还有,如果你执意要去阳谷,我建议你还是找那穷奇好,你跟它接触这么频密,它说不定会帮你。”大鹿蜀说起来好像随随便便,但从一开始就将黎烁嗅个遍。

穷奇吗?黎烁慢慢将手放下。

这么狰狞的笑意……大鹿蜀干咳几声继续说:“你跟这穷小子去也不错,至少安全。”言毕大鹿蜀对身边一只小鹿蜀叫了几声,那小鹿蜀听后飞快跑上山,很快便衔了几块石头回来放到黎烁面前。

“外界的人都很喜欢这种石头,这就当作饭钱吧。”大鹿蜀说起这话时不卑不亢。

真圆滑,不愧是带领一族之长。黎烁也没说话,捡起石头塞进包袱就走。

大鹿蜀随之也带着族人回去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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