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军刚进房间,黎烁就窜出来抱住他:“我知道你肯定会来带我玩的,你说过的。”
“先别顾着玩,你还记得大凤白天说的话吗。”看到黎烁那闪着绿光的双眼,黎军虽然有点害怕不过还是很快镇定下来。
“你是指我们不一样吗。”黎烁一直没睡想了很久,他知道黎军所指的是哪句话。
见他答的这么准确黎军很愕然,想了下继续说:“我们哪里不一样了。”
“你看。”黎烁很得意地龇出尖牙,瞪大眼睛看着他。
虽然房内光线不足,不过还是可以看到黎烁在不停扩张收缩着瞳孔。自认识他以来,自己还是第一次在夜晚看到这双眼睛,他真想摸几下,不过每次碰到睫毛黎烁就反射性将眼闭上。
黎烁歪着头:“你不害怕吗。”以前的村民刚开始看到这双眼睛都很害怕。
“很好看。”黎军捏下他的脸:“你想不想去阳谷。”
“去。”黎烁完全没想过黎军半夜来找他的意图,只要黎军去哪里自己就去哪里。
黎军摸着他的头苦笑:“那里不好玩的。”
“那你又去。”黎烁皱起眉头。
“那里有我的家。”
“哦。”黎烁好像有点明白。
听了他这样回答黎军的心更乱了,想了下继续说:“你见过穷奇和狌狌了吧。”
真不明白黎军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些。“见过。”
“那些是魔兽,会吃人的,很坏的。”
黎烁对魔兽和很坏没有任何定义,随便答了一句:“哦。”
还是不行,黎军狠心说出重点:“在阳谷,它们都会被关起来或者杀死,你的下场也会跟它们一样。”
看到黎军那痛苦的神情,黎烁脱口而出:“那我不去了。”
好!就是等这句!黎军高兴起来:“那你在这个小镇等我,不要到处乱跑。”
看到黎军终于有了笑意,黎烁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他早就想冲出这个破房间。
可惜没走几步黎军将他拉了回来并拦住门口:“你知道雏鸟是什么吗?”
黎烁摇摇头:“不知道。”
“就是躺在窝里张开嘴巴等吃的那些小鸟。”一直缠绕自己的一个问题,黎军鼓起勇气说了出来:“我是不是那些小鸟。”
黎烁有点不耐烦,想也不想就回答:“是。”
人生中第二次惨败,没想到答案仍一样。
看到黎军又出现痛苦的表情,黎烁非常不解:“那些小鸟不好吗?“
“好,好……”黎军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不过既然黎烁说自己是雏鸟,那么第二个问题已经不用问了,但他还是咬紧牙:“你爱不爱我。”他不希望跟黎烁这几天的相遇,正如大凤所说的是什么狗屁雏鸟、魔性抑压。
看到黎烁一直没回答,果真如大凤所说的他连爱是什么都不明白,只是根据周围的环境作出适应罢了。
其实黎烁并不是不回答,而是心思早已飞到房外的庭院,他很久才反应过来:“你刚才说什么?”
原来只是没听见!有希望!但想到在废村第一次跟黎烁睡的那晚,他又有点心虚,那个梦好像很真实,黎军试探性问了句:“你还记得我们在废村第一次一起睡那晚吗,有什么特别事发生吗。”
黎烁望着屋外极度不耐烦地跺着脚:“当然记得,你搂着我吓得发抖,还尿裤子,那个什么黎焉的。”
黎军顿时脸红,黎烁竟然将它记得这么清楚,还好他不知道那一晚的涵义。
“喂,你刚才不是问那个什么呀,问完赶快出去,都快天亮了,等下还要去阳谷呢。”黎烁急着要到外面玩,把刚才不去阳谷的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他昨天发现庭院有好玩的,但被那该死的黎宇和腓腓搞砸了。
黎军仍然红着脸,在自己理解范围内与黎焉的那个梦就是爱。与其告诉他不如欺骗他,黎军胡乱想了下抱紧黎烁狠狠道:“爱,就是这样。”他这次不再喝黎烁:“你爱我么。”
“当然爱。”黎烁也紧紧抱着他向门口方向推。
终于推翻了大凤的话。
两人来到庭院,今晚月色很好将四周照得很明亮,黎军不禁抬起头:很久没这么安逸看着月亮了。
黎烁很奇怪:“你没见过月亮吗。”
黎军苦笑:“我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半夜起来看月亮。”以前自己一直跟母亲睡,自母亲死后黎军就经常半夜惊醒,再加上不停跟父亲奔波各地,他越发觉得身边一切都变得陌生了,唯独不变的就是头上这个月亮。看到黎烁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黎军真羡慕他不懂得什么叫孤独。
“哦。”黎烁不管他继续在花丛里乱摸。
黎军很奇怪,究竟有什么藏在花丛,他这么急切找到。但随之好奇心瞬间即碎,黎烁只是拿了几只蜗牛出来,他把蜗牛一字排开,拔了跟草在它们屁股后面拼命打好像示意它们跑。。。。。。但蜗牛晚上是不会出来活动的。
唉,还以为它们可以像马队一样集体跑起来。
黎军好头疼,这就是他急切要到庭院的原因,不过看到黎烁玩得这么高兴,自己也在附近找了只老蜗牛壳,并命令他也拿起一只蜗牛。“双手捏住蜗牛壳的边,将蜗牛壳的尖端对着我,就是这样,拿稳了。”黎军说完拿自己的蜗牛壳对黎烁的一顶,黎烁的蜗牛瞬间即破。
顶了几只,黎烁已经知道大概的玩法,在附近找了一大堆蜗牛,但全被黎军的顶破。看着地上的几只小蜗牛,黎烁生气了转过身去自己玩不理他。
黎军也是第一次见黎烁生气,还以为他会大吵大闹或生蹦乱跳,原来只有这点程度。一**笑后,他将自己的蜗牛壳塞到黎烁手中。
小孩子真好哄,黎烁立即将地上的小蜗牛拨到黎军面前。。。。。。报完一箭之仇,黎烁才将蜗牛壳塞进右边衫角继续蹲在附近玩起花。
他竟然还在衫脚缝了个口袋!黎军摸了下,连短刀也在里面了,难怪一直没见他拿出来。看来黎烁的细活远远超乎自己想象,黎军蹲到他背后用头上的紫羽冠敲了一下他的头:“看下我跟你刚认识时有什么不同,你能做出这种服饰吗。”
黎烁回过头看了下,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不就腰带宽点,头上、腰间、两腿多了点东西。”随后转回去继续玩。
黎军叹了口气,还以为进阳谷的这套紧身紫色冕服能让他羡慕一番,看来黎烁对美感一点兴趣也没有。
失落之际黎烁又回过头,死死盯着黎军头上的紫羽冠不放:“给我带一下。”还边说边动手抢:他现在才发现黎军冠上的紫色羽毛很好看。
黎军连忙抓住他双手:“不行,你又没扎髻根本带不了,还有你也没成人。”
“成人?”黎烁不明白。
“成人就是……”想到昨晚父亲突然提起自己与黎焉的婚事,他立即闭嘴,何况搞不好黎烁还会领悟到那一晚的涵义,黎军连忙叉开话题:“这身衣服好看吗。”
见他这么小气连带一下也不给,黎烁转过头去不屑地说:“切,你想要多少我做多少,保证比你这身漂亮不知多少倍。”自从看到黎军和大凤对自己的针线造诣如此惊叹,他偷偷练了几下,现在更是自大得不将天下间的服饰放在眼内。
哼哼,看来黎烁还是羡慕自己这身衣服的。黎军走到他身旁,不停拍着他手中那株鸡冠花:“只要拍一下花冠,种子就会不停落地,明年又会长出更多鸡冠花。”
原来这样,这种怪花是用来拍的。黎烁也拍了几下,果然不停有种子落下。他拼命拍,直到整个花冠都谢下来,然后继续拍下一朵……满院都是这种花呢。
趁黎烁拍得忘我之际,黎军摘了几朵大鸡冠花插到他额带两则,看起来还真像鸡冠。
直到黎军忍不住笑出声黎烁才将花拿下。
见黎烁要将花摔到地上,黎军连忙阻止:“不要扔,这花你带起来很好看。”话虽如此,但嘴里却笑个不停。
“真的?”黎烁将花不停摆弄,最后摆成伞状在头上比划着:插到头上肯定像鸡冠。他立即将花塞进口袋。
黎军看到有点郁闷:“你不要没事就往口袋塞东西。”
黎烁的话有点忧伤:“它们没了,现在要重新收集。”
黎军明白他是所指村庄、村民、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