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但我不会让你带走张玄非！”
纳兰天成的精神力量已然透支，甚至连他脚下的二尺冰面都正在不断地减小。
然后，独孤剑摇了摇头，右手抬起便有一股清风吹来，托住纳兰天成的身躯，一下让他脚下的冰面止住了缩小。
这样的举动令纳兰天成诧异起来，瞪着独孤剑。
见对方正视着自己，独孤剑道：“是我输了，魔法我胜不了你。所以我不会强迫他，现在你我都不要再说利弊，让他自己选择。”
说罢，独孤剑转身看向甲板上的张玄非，道：“张玄非，现在由你自己选择，幽州，还是圣城。”
沉默了，张玄非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一边是名动天下的独孤世家，一边是神秘强大的传说之城，无论在哪一方都是莫大的机缘。
这时候，就连他身旁的柳梦璃都默默地退到一边，毕竟这种事她一女子是不好参与的，也是怕影响到张玄非的思考。
一时间，张玄非脑海中又浮现出林林总总的画面，雷霆之夜，李安之变，太虚幻境，地宫大殿……
罢了，张玄非不再多想，站在栏杆上看着独孤剑与纳兰天成两人，缓缓道：“我本不想随你们任何人走，但现在我的身体出了状况，以我自己的力量根本没办法解决。”
接着，张玄非看向独孤剑，道：“所以，抱歉了独孤兄，我还是想去圣城一试。”
这样的选择么。独孤剑还是点了点头，但他的神色并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平静道：“无妨，倘若在那圣城中解决不了你的问题，你随时可以来幽州。”
听闻独孤剑的这句话，他身后的纳兰天成终于也忍不禁地笑了，不管怎么样，结局总是好的。
于是，独孤剑走了。临行前，独孤剑还对张玄非留下一句话。
“对了，琳心很担心你。知道你还活着，我想她会高兴的。”
独孤琳心……听到这个名字张玄非愣了，待他回过神时，独孤剑也已经远去。
清渠中零碎的冰也被融化了，纳兰天成吃力地爬上船，全身都已经湿透，甚至衣物上还挂着些许冰渣。
由于独孤剑魔法阵的消失，巨船得以行驶，而船上的人仍旧沉睡着。
抬头瞧了瞧仍旧皎洁的月光，张玄非不禁感慨无论这大地上发生什么，月亮都永恒不变，依旧保持着它最初的模样。
现在是仍是丑时，船上的人都尚在梦乡，纳兰天成也因为精力透支回了房，柳梦璃与张玄非也都回去各自的房间。
除却月光与月下的他们，谁都不会知晓今夜的月影之下发生过怎样的故事。。
世事就是如此，尽管有时候我们的选择看起来很自由，但往往的自由之下却都隐藏着许多的无奈。
说来也是奇怪，张玄非回到房中后感觉晕船的症状也轻了许多，便草草地洗涑一番睡去了。
这一觉，张玄非没有做梦，睡得很踏实，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清晨，张玄非早早地便起了床，打开窗望向外面，看地界应该是出了青州。这时，门外敲门声起。
“张大哥，起床啦！”
听到这个声音，张玄非会心一笑，门外不是别人，正是小艾。
张玄非几步走上前去开门，见到小艾俏生生地站在门前，笑嘻嘻地望着自己道：“原来你已经起好啦。”
看来，小艾对张玄非已经不再畏惧和胆怯了，这其中也有纳兰天成的关系，尤其是得知了张玄非也要回圣城，她更是欣喜万分。
张玄非笑着摸了摸小艾的头，道：“昨晚睡得好吗？”
忙点了点头，小艾说：“睡得很好，比客栈舒服多了。”
独孤剑的魔法阵的确是厉害，张玄非心中暗道。关于昨晚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张玄非道：“天成呢？”
听到这个名字，小艾就气不打一回来，抱怨道：“纳兰哥是懒猪，睡到现在还睡不醒。”
张玄非顿时就明白过来，纳兰天成还没有从冰渠一战中恢复过来，他便不再多问，领着小艾出了房。
这里就说了，凤凰会身为九州第一舞团，所用的行船自然是极大的，即便是用来进餐的地方也好比一般宴厅。
刚一登上位于巨船顶层的饭堂，张玄非就愣了，里面约放置着二十余张圆桌，一眼望去人坐了一大半。而最让张玄非感到惊讶，便是饭堂一百来号的人，一眼望去全是女性，就连杂役和后厨都是女的。
不过寻望了一眼，张玄非并没有看见柳梦璃的身影。
不愧名叫凤凰会，果真是万花丛中无绿叶。不过这时候，还真让张玄非看到几个公的，额……应该说是绿叶。
那头坐着的何叔瞧到张玄非，赶忙起身招呼，何叔知道张玄非是纳兰天成的朋友，对待自然是极为客气的。
然而，一旁的小艾却不肯同另一个上前招呼她的姐姐去吃饭，硬是拽着张玄非的衣角不松，弄得张玄非一阵无奈，也就随着她了。
不得不说，凤凰会的早餐清淡合口，很是滋补。然而这顿饭，张玄非却吃得很是纠结，试想在你吃饭的时候，不时有姑娘对你侧目相望，窃窃私语，你又怎会吃得顺心呢。
倒也难怪，凤凰会这么多女子，而公的也只有两只，还都是年近四十的人。今天突然出现一个青年公子，又怎不惹这些姑娘注目呢。
尴尬似乎只在张玄非一人身上，而一旁的小艾却吃得很开心，粥粒粘在脸上也浑然不觉，一连吃了两碗才罢休。
这时，何叔对小艾笑吟吟道：“小囡囡，怎么不见你纳兰哥哥？”
“他是大懒虫，赖在床上不起来，比小艾都贪睡。”小艾擦了擦嘴说道。
这时，何叔面带疑惑地看向张玄非。张玄非毫无表情，道：“小艾，一会端些粥去给天成。”
“嗯！”小艾点了点头。
何叔也就没说什么，着人去备好饭盒，交给小艾。小艾提着饭盒就跑下楼去了，显然在一群陌生的环境中，让她去找熟悉的人还是很愿意的。
“公子姓张是吧？是哪方的人士？”何叔忽然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