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物从进了符语的地盘后就面无表情地全身戒备起来,时不时地暗自左右扫几眼,心中疑惑重重。她以前来的时候轻松自如,一派自由,可是现在她感觉到暗处就有数十道眼睛在盯着她,这些感觉不好,非常不好,何况空气中还飘荡着明显的敌意……
这些在暗处的人绝对不是符语的人,这些家伙,到底会是谁……
“予物大人。”黑衣人转身唤到。
“嗯?”
“再过一些时日就是主上千年一次的寿宴了,予物大人很清楚,主上一直都很重视每千年的寿宴。”
予物大人翻了个白眼,关她什么事?
“所以每次主上寿宴的忌讳就是不能出现不该出现的人以及该出现的人绝对不能缺席。相信予物大人也感受到了一些气息。”黑衣人继续向前走,“这些人大多是隐居人士以及仅次于尊王之下的人物,他们都是为了参加主上的寿宴而提前千里迢迢赶来的,我们刚刚接触到的气息不足挂齿,但是接下来,如果予物大人不隐藏气息的话,那么,按主上的意思,我们不介意把予物大人留下来,让予物大人和‘故人’叙叙旧……”
予物微微皱眉,故人呐,她可不想见……
果不其然,刚通过一道大门,越往里走气息虽越少,可是等级跳的不止一个级别,其中还有不少熟悉的气息。予物冒汗,如果她现在没有隐藏气息,这些人估计已经杀出来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庞大的建筑慢慢印出眼帘,待到这座用红色水晶打造的带着西方古典风格的建筑下,黑衣人停下脚步,对予物鞠了一个躬,“予物大人,主上就在里边等你。”
予物撇撇嘴,她真不想进去。
这时候里面传来几道声响,一个身影就飞了出来,直扑予物的怀里。予物定睛一看,脸黑了半边,“哦……原来是你啊……”提起怀里那只狐狸的尾巴,“臭狐狸。”
狐塔眼睛晶亮晶亮地看着予物,爪子一直往前挥,想要抱住予物,予物冷笑,提着它走进去。
“小物。”狐塔也不往前抓了,“先把我放下来咩,我们可是那么好的朋友,这么做很伤感情的……”
予物把它提到眼前,另一只手指着它,“从你背叛我们开始我们就与你恩断义绝了!”
“没有没有……”狐塔挥着爪子,“那是大人对我严刑逼供我才不小心说出你们的行踪的,我没有背叛你们……”
“不小心?当初你不是说就算把你打死了你也守口如瓶的?怎么,现在一个严刑逼供就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可是大人的手段那么极端……”
“哼!”予物冷哼。
狐塔失落的低下头,“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人家?予物浑身的鸡皮疙瘩,这家伙果然被冰带坏了。当初,他们禁员死皮赖脸地缠着J带着他们来【蒂焚】的时候看到这狐狸还只是刚刚发育的幼崽,就决定担负起教育它的责任,虽然是瞒着符语和J干的,他们禁员也觉得好玩就偷偷地给它灌注一些不一样的思想,只是没想到后来这思想真的让它根深蒂固,予物扶额,年少无知,现在想想真是罪恶……
“小物~”
“别叫我,我不认识你。”予物将它甩到一旁。
狐塔身影敏捷地落在地上,一股白烟萦绕,变回英俊的小伙子,然后屁颠屁颠地跟在予物身后,“小物。”
“小物。”
“小物。”
“小物。”
任凭狐塔怎么唤,予物也没有一点要回应它的样子。
狐塔嘟着嘴站在原地,看了予物的背影好一会儿,然后跑过去抱住予物,大声嚷嚷,“不要不理我嘛,我错了……”
予物脸上划过几道黑线,努力掰开腰上那双手,“放开!”
“不放,你不原谅我我就不放……”狐塔一脸委屈。
予物深吸一口气,微微握拳,这时候一道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小塔,还不放开她,你是想再跟乐初玩几天么?”
狐塔下意识地松手。
予物拍拍衣服,继续向前走,刚走几步就停下来,迟疑了会,回头看蹲在地上一副落寞得全世界都背叛了它的模样的狐塔,开口,“其实吧,只要你让冰和炎原谅你,我们其他人也就不怪你了。”
狐塔兴奋地抬头,一双耳朵冒了出来,“真的?”
“只要你能做到。”
狐塔高兴地跳起来跟在予物后面,“那以后你要常来找我玩啊,在这里好无聊,你们都没来。”
予物自顾自的走,没打算再搭理后边的狐塔。
“大人只放我出去过几次而已,那些走来走去的人也都不理我……”
“……”她也不想说什么,那些巡逻的要敢跟它玩,那它隔天也就见不到那人了。
“大人有时也老是不知道去哪里,在这里真的真的,好无聊……”
“……”
“嗯~小物……”狐塔站在予物后面探着头,“你知道小聆小隐她们在哪吗?”
“不知道。”
“那小什和小炎呢?”
“……”
“还有小冰小夜?”
“还有还有,小悠小魂……”
“对了。”狐塔拍爪,“小时呢,前阵子崔悦大人还提过她来着……”
予物磨牙,好吵。还没等予物有所动作,前方幽深的走廊就飞来一道红色的光,直击狐塔,狐塔见此,浑身一个机灵变成狐狸往外面飞奔,红色的光也寸步不离地跟在狐塔后面。
狐塔边跑边哭喊着,“不要啊大人,小塔闭嘴嘛……”
予物眼角跳了几下,看向前方,突然,予物的脚前出现了一个传送阵,予物没有任何犹豫地踏进去……
——
予物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倚靠在软榻上的符语,“这次你又想干什么?”
符语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手上精致的酒杯上的花纹,似笑非笑,“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什么意思?”
符语血红色的瞳孔紧紧地盯着予物的眼睛,平静的空气开始荡起细微的涟漪,予物棕色的眼睛渐渐变成剔透的绿色,这绿色中还浮现出一黑一白的两条细丝纠缠在一起,煞是美丽。予物蹙眉,左肩传来微微的刺痛,偏头捂住自己的眼睛。
符语站起身,向予物走来,予物看向一旁红色水晶柱里自己的眼睛,心里不安起来,奇怪……眼睛怎么不受控制自己恢复原状了?抬头,深沉地看着符语,“你做了什么……”
余音未了,符语就一把将予物摁在柱子上,“嘶啦……”撕开予物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肩膀,予物瞳孔一缩,挣扎无济于事。
“这就是诅咒?”符语轻抚予物肩头上缠绕在绿色纹图上的黑色细线,然后挑起她的下巴,看那眼中多出的一条黑线,“还有这个?”
予物有些恼火,“放开我!”
符语冷笑,身形一闪,又坐回软榻上,予物抓着自己的衣服,咬牙。
“禁员的诅咒是什么?”符语不带一丝感情地说。
“……”予物偏头,不回答的的意味明显。
符语挑眉,“我的问题不会重复三次,禁员的诅咒是什么?”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
“你们自己的事?好。”符语脸色蒙上一层灰,“那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什么谣言?”
“【黑祭禁】陨落,禁员诅咒缠身,退出世界——”
予物脸色一白,“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符语抬高下巴,“这些谣言就是你们禁员放出来的,你说你不知道?!”
予物眉头皱的紧紧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符语也不急,顺着柔顺的发丝,等待予物的下一句话。
沉默许久之后,予物抬头,严肃地看着符语,“这边最近是不是不太平静?”
“目前发现有邪魔游动,至于魔王,还是未知,不过据说不死族在计划着什么。”
“禁员,不会再管这个世界了。”
符语目光渐渐冰冷起来,“不管?”
“禁员身上有诅咒,这个诅咒,我们不会向外界透露是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从J死去,也就是从诅咒印下的那个时候开始,我们禁员就已经不能再管这个世界了。”予物刚刚说完,喉咙就被一股气流死死勒住。
“这种话,你们还没资格说!这些异种你们不处理谁去处理!”
予物咬着牙,嘴角流出鲜血却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
“狱牢是唯一能够真正处理这些物种的地方,你们退出,那狱牢是准备搁着干什么?!”
“我们退出,狱牢,自然不,属于我们……”予物艰难的说着,嘴角的血还在不断流落。
符语悠悠地喝着上好的酒,“继续。”
予物一手抓着要滑落下去的衣服,一手摸向脖颈,“狱牢,我们转给别人。”
“我记得M星·J跟我说过,狱牢只有禁员可以控制……”
予物勉强地勾唇,“不,真正能控制狱牢的,是狱晶,只要有狱晶,照样可以,管住狱牢。”
“所以你想……”
“把狱晶,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