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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确认过眼神

几天过后,知树已经完全好转,居间也接他回了家,而她也做出了一个决定。

“队长,你要去执行这个任务?”宗方知道消息后马上跑来问居间。

“是啊!这么多年,指挥你代我去了许多危险的地方,这一次,就让我一人去面对,好吗?”居间释怀的笑了笑。

“可是,队长,那里很危险的,让我跟你一起去,好吗?”宗方觉得今日居间的态度跟那日完全不一样,他的心不由得又再次慌乱。

居间坐在了椅子上,眼眶微湿,“也许,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曾有一段爱情,它穿越时空,它给你力量,它让你沉醉不知归路。可是,经年以后,当青春不再,当往事随风,你才明白,你要的不过如此。”

居间看向了宗方,“你不能做我的诗,正如我不能做你的梦(出自胡适),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

宗方僵直了身体,居间话里的意思他怎么不懂,他不善表达,但他并不笨,“终究还是这样。”说完,拖动着脚步走了出去。

居间深深吐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不能。”她扬起了头,希望泪水能重新流回眼眶,可她忘了,纵然她是人妻,是人母,是胜利队的队长,可她终究也只是一个女人。”

宗方的疑虑并没有错,其实去执行任务是假的,离开胜利队,离开东京才是真的。

居间担心自己留在这里,只会让她跟宗方的感情越来越深。虽然,她期盼有人能呵护她,可她放不下的东西有太多太多,她不想让宗方为了她而放弃所有,她只要他好,他幸福。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居间躺在床上,梳妆台上放着三张机票,所有的行李已全部打点好,只能明日晨曦一出,便可离开。

而略显杂乱的宗方的家里,此刻,宗方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他没有喝酒的习惯,同样,他也没有抽烟的习惯。

良久,他才拿出手机,拨通了居间的私人号码,“队长,是我,宗方,你睡了吗?”

“还没,你呢?居间沉默了片刻,才回答。

“我也还没有,就是想和你聊聊,”宗方缓慢说出,“你明天就要离开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不舒服。”

“其实,我们只是习惯了,我习惯有指挥你在身边指挥着队员,而你也习惯了有我这个队长在司令室坐镇,不是吗?”居间说,“而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短则一个星期,长则一个月,你这个副队长可要管好胜利队啊!”

“这真的是习惯吗?”宗方失落的笑了笑,“我知道,我不善表达,可我内心的感觉绝不是只有习惯而已。”

宗方突然很坚定的说,“队长,有时候我很庆幸在防卫军的时候你救了我,才让我对你充满感激。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有一天,在胜利队没有看到队长你的身影,我的心就会不安。每当你有了危险,我为自己不能亲自去救你而自责。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对队长心存感激,我才会如此。可事实上,好像不是,我才发觉,在不知不觉中~“宗方,你别说了。”居间出声打断了宗方,而第一次没有叫他指挥而是单纯的叫出了宗方。她垂下睫毛,眼泪终还是一滴一滴滑落,她一直很坚强,只因她是知树的母亲,在已没有父亲的陪伴下,她更要坚强地照顾好知树;只因她是胜利队的队长,她如果不选择坚强,那胜利队也不会有今天。

“可是,在我心里只会有圣仁。”居间咬紧了牙,她要离开了,所以她不能给宗方一点念想。

“是吗?不过,我要你知道,即使再久,我也会等你。”宗方的声音里难掩失落。

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才能不让宗方发现任何疑点,“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会永远记得。好了,我要休息了,晚安!”

可是宗方不知,等待他的会是一场离别。

爱情像潮水,迎面而来,是静止?是等待?是逃走?

爱情迎面而来,但是,它会留给我们选择的机会。

天气热的像是太阳要坠下来一样。阳光照在飞机的玻璃幕上,更加刺眼的叫人不敢看。

居间将头搁在椅背上,静静的思考着一切。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来,她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她的心直直的坠了下去,坠见望不见底的深渊里。

“妈妈,你怎么了?”知树关心的问。

“没有,知树,以后我们就要离开东京了,会不习惯吗?”居间摸着知树的头,慈爱的说着。

“不会啊!只要能跟妈妈在一起,无论去那都是一样的。”知树今年也快十岁了,他虽然很舍不得居住了这么久的东京,可是妈妈的决定他还是会很尊重。

“知树,”居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过去,妈妈忙于工作没有好好关心你,不过从今以后,不会了。”

“嗯!”知树开心的应道。

知树的奶奶舍不得居住了一辈子的东京,所以没有跟她们同行,这让居间很是抱歉,不过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居间闭上了眼睛,一切都过去了,宗方,对不起,原谅我。

手机在她的手心里湿濡濡的,背脊一阵阵发凉,随着飞机渐渐起飞,她的心也一寸一寸的凉了下去。

宗方手里的手机不断下滑,难道你连接我电话都不愿吗?她现在离他越来越远,而他却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们或许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交集。

在陌生的国度,除了看见知树的时候,居间每天都很难过,因为想他。

这个城市,到处是陌生的建筑、陌生的人群。居间站在他们中间,来来往往的洋溢着年轻的脸,美好的让人恍若以为这就是天堂。

生活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悲哀,不是间间单单的一句话就能概括。

她很他相识就像是不期而遇的漫天花雨,而她消失于他的世界,他却在等待流年,等待日不落的黄昏,才明白彼此的心之所向。

她是平凡的,她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纵然她身上有太多光环、太多责任、太多放不下,可她的心是孤独的、是疲惫的。怨只怨,相遇的一瞬间,苍海变成了桑田。

他是自私的,他只不过想让她的心完全属于自己,纵然他说不出口,但他的心也早也出卖了他自己。可她说,她的心只属于圣仁,他该继续等待还是放弃?怨莫怨,相遇的一瞬间,早已注定了一切。

今天下起了小雨。居间是很讨厌下雨的,因为每当下雨,居间就会想到圣仁的去世。圣仁去世的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天,她没办法赶回来,可她的心在滴血,她的泪仿佛在那一日便流干了。她心痛、她自责、她伤心,可都无法挽回圣仁的生命。她救不了圣仁,她眼睁睁的她眼睁睁看着圣仁去世,她却救不了他。

但这几年里,每个雨天,她的身边总有一个人陪伴,他或说话或工作或安静,可只要有他在,她便感到很安心。

Her,我真的好想你,现在窗外面又开始飘着雨,眼睛干干的,有想哭的心情,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那里。

宗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雨一滴一滴的落下,他的思念也在一点一点的增加。

他想的只不过是跟她同看昼夜交替,同赏四季轮回。

晓风残月,带走了夜的光华,带不走夜的沉闷、云环影绕,带走了夜的无垠,带不走夜的寂寥、月影婆娑,带走了夜的期盼,带不走夜的心跳。

原来,他要的不过如此!

Her,我真得好想你,太多的情绪没适当的表情,最想说的话,我该从何说起,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想你。

居间原来以为自己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淡淡的生活,可离开他之后,她才发觉,自己想要的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世界。可她没有选择,她真的没有选择。

泪水在眼角划过,思念在嘴角泛起,缅怀的,感动的都将化之乌有。她愿有三生三世的时间来陪他笑看人间的月圆花瘦,只是这一世,他们仿佛是要错过了。

如果没有你,没有过去,我不会有伤心,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如果没有你,我在那里,又有什么可惜,反正一切来不及,反正没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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