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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渐行渐近】

“行香馆”到了,从外面看整个一个仿古风格,一色的白色的墙壁,黑色瓦边,弯曲的墙沿,因为是晚上了,墙壁的四周都挂满了各式的灯笼,房子从外面看也不是楼层,是一个整片的园林式建筑,门口很不显眼的有一块几米长的假山上写着“行香馆”如果这时候旁边再升起个雾气啥的,这就整个玉皇大帝住的地方,走进去是真的幽静,带着满腹的疑问,秦小米就随着史航走到了中庭地位置,早有服务生带路,他们左拐到了一个西边的庭院,他们没有进那个正面的房间,只是在进门右边的一个门进去,里面已经别有洞天了,不是一般去园区的那个风景区啊,里面的布置虽然也仿古,总体还是很明亮的,吃饭的桌子的设计也刚好够两个人坐的很舒适。秦小米之前也在星级酒店做过工作,这种仿古风格的倒是很少见,感觉上像是回到了唐宋还是明清的样子。

史航拿过侍者的菜单,请小米先点菜,小米想说:"随便吧,后来想想,算了,还是勉强拿过来。“菜单也是一路繁花似锦啊,看的她眼花缭乱了好一阵子,算了还是放弃了。

“还是随便吧,反正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小米嘻嘻的看着史航,内心却说,其实本姑娘还是很能吃的。

史航看看她嘻嘻哈哈的样子,就说好吧。他点了四菜一汤。问起小米是否要喝酒,小米很爽快的答应说喝啊,那喝什么酒呢?

“上白酒吧。”秦小米脱口而出,史航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小米突然想到,他也算是个刚出院的病人,应该是不能喝酒的,算了,还是不要喝酒了吧,你刚刚出院。”

“没事的,我已经好了,可以陪你喝两杯。”

小米还是觉得比较为难,史航说:“要不喝点日本的清酒吧,那个度数不会很高。”小米的性格这些年练习的比较大大咧咧,也或许她骨子里就不是个淑女的范吧。

酒上来了,名字是“西月寒碧”,用的是一个暗灰色的瓷瓶,旁边放着两个颜色相仿的瓷杯。接着上菜,第一道菜是“春花秋月”,端上来的时候,果真是各种颜色的花朵放在一个大盘子里,至少有七色,旁边是一弯月亮,花朵是各色的材料,有的是蘑菇的杆子,有的是山药的花瓣,那个弯的月亮是甜品,吃在嘴里软软的甜,不腻的感觉。第二道菜“凤舞九天”其实就是两只乳鸽,搭配了一些各种色彩的菜系。开始吃了的时候,小米觉得自己没吃都先醉了,好了,没有风雅,没有淑女,像一个真正日剧动漫里的孩子一样,说了一声“开动啦”。

史航看她的那个样子,想笑又忍住了,“秦小姐。”

“不要叫我秦小姐,叫我小米,我叫秦小米,他们都叫我小米,如果你比我小呢?你可以叫我小米姐。”小米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嘴巴里已经塞了一嘴的食物。

“好吧,秦小。。米。和我讲讲你做啥吧。我听张姨说你自己开了个包子店?”

“是的,就在小区前面那条路上,我开了一家包子店,店名“上次那家”有时间的话,过去我哪里,我请你吃包子。”很豪气的说。两杯清酒下去,小米的话就越来越多了。

“小米,你是魔都的人?你来自哪里呢?”史航简直就是一个查户口的,小米闪着发亮的眼睛,心底其实无比的清醒,她都很久很久没有回忆自己的过去了。说也没啥,反正也没有人能改变啥?

看着眼前这个神情洒脱,闪着亮亮双眼的女子,他总有一种预感,这个女子有着非比寻常的过去,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过往。

“简单概括一下吧,我也就是一个简单的人,18岁高中毕业后就没再上学,因为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妈妈去世了,我就没有了再上学的可能,这些年一直一个人努力赚钱养活自己,在工厂做过学徒,在饭店刷过盘子,后来认过一个师傅学面点,在魔都的一个还不错的酒店里,之后就自己开了一家包子店,就在住的小区前面的一条路上。就这些了,有机会的话,去我的包子店吃包子吧。”小米眨巴眨巴眼睛,白皙的皮肤因为清酒的作用,已经染上了红晕。

“好了,我讲完了,轮到你了。”小米笑眯眯的看着史航,酒绝对是打开话匣子的好东西,虽然之前大家形同陌路。

史航晃动了一下手里的杯子,他确实听到了一个有过去的经历,这样的一个经历对于同龄的女孩子来说,确实是不容易了,可他总觉得这些故事里少了些什么?是刻意的隐藏吗?想藏起自己的脆弱吗?有那一瞬间,他仿佛被刺痛了一下,这个时候他听到心底有一种声音越来越沉静了:“史航,你要说什么呢?你的故事是什么呢?”想到这里,他有了故事的内容了:“我毕业两年,在一家公司工作两年,现在刚辞职,想出来自己做点事,你也知道的,我准备自己做一个酸奶的品牌,目前为止还在筹划中。“他丝毫没提家庭成员,从小米说她唯一的亲人死了以后,他就没打算把家庭这回事讲出来,他担心触动她的对比感。

“好了,我们都是创业者,为创业者干杯!”小米心里很清楚,想说的话自然会说,不想说的,酒精下去也未必说的出来。

第三道菜“子夜星河”第四道菜“未雨绸缪,”最后一个汤是甜品“细雨落花”小米最后稀里哗啦的给喝完了,女孩总是喜欢甜食的,豪气干云的女子也不列外。两个人的酒量似乎都还可以,一瓶“西月寒碧”很快的就解决了,两个人都没有喝下去的意思了,窗外下雨了,魔都总是个多雨的季节,有着特色的江南情愁。桌子上的菜被一扫而空了,基本上都是小米吃的多,她丝毫没有淑女的架势,也不觉得史航是第一次吃饭的人,看着空空的菜盘,史航的嘴边闪过一丝微笑,很奇妙的感觉,觉得面前的这个瘦瘦的女孩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弱小,甚至是满身的能量。

冒着雨两个人一路说笑着坐地铁回家,小米最终还是问了,在心里盘旋了一个晚上的问题,“史航,你怎么会昏倒,然后住院的呢?你认识张姨吗?”

该来的总会来,史航暗自想到,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开口回答了,“我那天是辞职饭,好多同事给我送行,大家在一起两年,比较不错,所以喝的多了一些,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的,至于张姨,她就是和你一样啊,对我了解比你早点,我来租房嘛,她就知道的多点。”就这样,史航笑笑对小米说。

好吧,小米知道他说的不是全部,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似乎也没兴趣了,这样的问题本来就不该问。

地铁站出来到小区还有一段路,他俩也没啥急事,就慢慢的走,史航大多是沉默的,他还是不太习惯和女孩子说很多话,甚至给人一种笨笨的忧郁感,看着默默走路的史航,小米觉得他不够开心啊,突然有个主意冒上来,“喂,史航,你若没事的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反正还有的是时间。”史航毫不犹豫的回答“没事,没事,好的。”

小米拉起史航的胳膊,往相反的地方走去,穿过几个巷子,在一个街角的拐弯处有个不起眼的楼层,他们噔噔地上楼后,小米一直没说去哪里,到了二楼,面前豁然开朗,原来是个旱冰场,中等大小,大约也就不到100平米这样,已经比较晚了,还是有一些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在玩,有情侣结对的,也有伙伴结对的,小米很熟悉的走上前台,回头冲史航眨眨眼“会不会啊,有没有兴趣玩。”

史航内心有一丝黯然,他还是小时候玩过这个,上中学后就一直努力功课,读书,上大学,出国,旱冰场根本就没来过,他觉得和小米在一起,他完全没什么可以顾虑的,就是玩呗,笑着说“试试吧,很久没玩了。”

前台竟然是个阿姨,阿姨看着小米笑眯眯的说“小米,难得啊,你竟然带了个男朋友来,你男朋友很帅哦。”“阿姨,这个不是我男朋友,就是男的朋友而已。”小米嘿嘿的笑着,给史航挑好鞋子以后,她就下场了,场子里似乎很多都是熟人,不停的和小米打着招呼,史航还有点不适应,小米已经在场子里来回的溜几圈了,喂,史航,你先磨合一下,我先High一会。史航站在场边,尝试的滑动了几下,抬头看小米在场子里滑的越来越快了,可能是喝了点酒的原因,小米的姿势更迅速敏捷,粉色的衣服,浅色的裤子,像一只蝴蝶在翻飞,恣意而自然,史航在哪儿短暂的停滞了一会,内心突然咚咚的跳起来“小米很快滑倒他面前,拖起他的手就开始滑动,有个人带领,很快就能掌握平衡了,两个人很和谐的前行,感受脚底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心也就慢慢的放开了,小米带着他熟练的跑了两圈后,开始爬桥,做各种难度动作,他还是有点不敢,就顺着小米溜达,旱冰场里的音乐很好,一直都很能带动人的情绪,看着史航那么纠结,小米迅速拖起史航的手,两个人快速的上桥,上桥还可以,下桥的速度很快,史航觉得自己很久都没这么释放自己的情绪了,小米咯咯的笑着,看着史航的表情,“开心吧,快乐吧。告诉你,史航,我不开心的时候就来这里用这样的方式宣泄一下,出了一身痛快淋漓的汗以后,情绪就好多了,运动使人快乐,或许这也是一种解压的方式。”小米一边跑一边对史航说着,“史航,我觉得你不够快乐,所以,带你用这个方式,找回一下什么是快乐,天底下除了生和死,其实都不算是什么大事啦,我们要快乐的过每一天。”

史航的内心很平静,从来没觉得自己和一个女子可以相处的如此随意,而且这个女子是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但却感觉像偶遇很久的熟人。小米的话在他的心底也起了涟漪,他是个生性里就不够快乐的人,他是承认的,生活待他已经很好,甚至好到没有可挑剔的地方,但是家终究是他的牢笼,从小就一直捆绑着他,这段时间从家里搬出来以后,他才觉得生命里确实应该有更多的光彩和颜色。小米看着是一个嘻嘻哈哈的女孩子,却也心细的感受到了他的忧郁,为了让他感受心的释放,找了这个方式来放纵了一回。

疯狂的玩了一个小时,快近12点了,他俩才打道回府,一路上史航的话多了些“小米,你经常来这里吗?”“也不是经常,不高兴或者高兴都会来,当然现在来的少了,我要忙着店里的事情,生活也很稳定,我也没啥太多纠结的事情,所以来的就少了。”小米,感谢你,今天晚上我很高兴,应该说,我很久都没有这么快乐了,我一直都是个不够快乐的人,心放不开很多事情,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对生活的坚韧,对快乐的执着,确切的说,就是知道如何平衡自己的心情和生活。

“不用这么客气啦,彼此彼此,你请我吃饭,我带你来玩哦,还有你把我说的太厉害了,我也会懦弱,也希望有人呵护自己,可是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没人哄我,没人呵护我,我就要学会让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人,小米歪着头笑着冲他说。

“人世间各种境遇都会有,对每个人来说都是财富,所以你的经历也造就了你,对生命来说,这是活着的力量,是一种向上的态度,我很佩服你的这个态度,以后还希望在这方面好好的被你感染一下。”史航笑着说。

“我没有你说的这么好啦。”小米调皮的笑了一下,“认识你也很高兴,同在一个屋檐下嘛,以后多多照顾。”小米伸出小手指,两个人默契的拉个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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