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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捕快候选日

“:大人,比赛已经进入决赛了,在决赛中留下来的还有五百人,最后会选三百人进入六扇门。”铁血挥退了端茶的侍女,单膝跪下,向坐在虎皮椅上的人汇报比赛情况。

虎皮椅上的人一身红锦捕快服,腰间用大红丝绸做的腰带上用金线绣上了图案,黑色的牛皮靴上若隐若现的福安显示着此人身份高贵,当然,最出众的还是腰间一块做工精美的令牌,上面金色大字赫然刻着——神捕萧風囬。

萧風囬惰懒的抬了抬手,把师父给的佩剑把玩在手中,这是一把稀世宝剑,剑鞘用古珍花梨木所做,细看纹理端庄典雅,远看纹状有如波涛汹涌,剑柄处用一块黑曜石镶入,触手极为冰凉,用内力调动时却又如火石一般滚烫,剑身是在师傅与先师的共同努力下用天山雪莲化成的一块宝玉,触手生温却又削铁如泥。

这是世间不可多得的一块神器,名为断幽魂。

“:知道了,你去安排吧。”萧風囬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继续看着自己的佩剑。

“:但是大人......。”铁血皱了皱眉,咬牙劝道。

“:噢,把丁香叫进来。”萧風囬手指划过剑柄上的黑曜石,脸上若有若无地勾起一丝戏谑的笑容。

英雄爱美人,这是一直以来的道理。

但在铁血看来,这位年纪轻轻的神捕倒是非常喜欢美人,甚至在他看来有点纵欲过度了——每隔一个星期萧風囬就会叫上一个年轻姑娘来时候自己,并且是一个星期换一个,绝不重复。然而更加奇怪的是行事如此不但没有身体渐垮反而武功与日俱增,倒是可怜了那些姑娘,再侍奉完一星期后大多都变得病怏怏的,身子骨弱的甚至直接暴毙。可此时虽然奇怪却也无人敢进行指责。

“:大人您是时候选入银捕铜捕了,捕快界金银铜少了两大捕快终究......。”

因为前任马哈把以前的银捕铜捕杀了,所以萧風囬一上位就没有银捕铜捕,原本他在位四年,早就可以定好人选,可怎奈者家伙要求太高,放出话说若想成为银捕要接住他三招,若想成为铜捕必须战胜四大名捕中任意一位。

只可惜四年了,还只有去年一个三十来岁的人战胜了众多对手并且胜过了四大名捕中的冷面,却不想在和萧風囬过招时被他一剑穿心而死。

无奈到了第四年,三大宝座上还只有萧風囬一人。

这倒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铁血看着四年已经长得和他一般高的男儿,想劝又不知如何开口,萧風囬本身能力强是一码事,却因此将整个捕快界的要求都提高了,尤其对于银捕,居然要接住他三招,他自己本身就有一件稀世兵器,再加上一身好武艺,硬是把断幽魂使得出神入化,像去年战胜冷面的中年人已经可以说是万里挑一不可多见的高手了,萧風囬却不同意让步,硬是一招“海底捞月”把人家一颗活生生的心脏给剜出来了。

真是悲矣悲矣。

照这样下去,八百年都找不到银捕!

铁血低着头,也倔着不肯走。

“:去叫寒刀帮你吧,这一次,我会认真考虑的。”萧風囬似乎看穿了铁血的心思,声音冷了许多,却是开口打破了僵局。

“:是!”

......

冷面在京城街道上巡逻,他十五岁进入六扇门,和铁血是先两届神捕也就是被马哈毒死的前任神捕的亲传弟子。着两人自小相识,自然是亲如手足,想当年十八岁的铁血和十六岁的自己已是捕快界的佼佼者,怎可恨师傅被马哈毒死,否则以师傅的意愿铁血再过个十来年定然可以成为新一届的神捕。

想来二十八岁成为神捕,已经算比较年轻了。但师傅死后,他们兄弟俩能力有限,根本不能为师父报仇,马哈虎视眈眈,除掉他们是早晚的事。

这样想来,如果不是那个“乳臭未干”的萧風囬,自己和铁血还真是必死无疑了呢。

萧風囬挑战马哈时他是在旁边的,惊心动魄的一晚,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十六岁少年对战六十岁毒王的情形。少年的确是武艺超群,而他手中那把似剑非剑有如白玉一般温润却劈山开石的神器更是为他如虎添翼。马哈也是棋逢对手,全力以赴,没有丝毫懈怠。

萧風囬武艺高强,马哈用毒神出鬼没,那场大战持续了一天一夜,而那一段时间里,战场完全是在地下密道或地下水牢里,为的就是不让毒气扩散到京城,但也正因为如此,甚至很少有人知晓马哈的真正死因到底是什么。

一天一夜后,马哈的一条手臂被砍断,左腿处也被刺到了大动脉,若不是点穴止血,常人就是失血过多也一定会死去。相比之下,萧風囬外伤倒是没多少,可他嘴唇青得有些发黑,两行血泪顺着眼眶滑了下来,实在吓人。

冷面看到之后就觉得这个可怜的少年没救了,拥有举世武功又怎样?对付六十岁的老狐狸,他还太嫩了哩。

萧風囬手里紧紧握着断幽魂,眼睛死死瞪着马哈,身子笔直,一动也不动。

而与此同时,马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认为眼前这个眼神空洞的少年一定被自己杀死了,一天一夜的战斗,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心理上的疲劳远远大过了肉体上的疼痛。紧绷了一天一夜的神经在这一瞬间放松了下来,他只想拿到少年那把举世无双的宝剑赶紧回去疗伤。

“:真是个天生武艺奇才,若还大个两三岁只怕老夫还真无胜算。”马哈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往萧風囬走去,此时的他已经放下了心中的警惕。

离萧風囬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马哈从习武人敏锐的感官感觉到了轻微空气流动的风声。他心下一沉,暗晓受骗了。

果然,就在他调动内功急速后退时,一道白光飞速而来,转眼间就刺入了胸膛里那颗跳动的心脏。马哈死也没有想到这个少年会有如此能耐。

后来马哈死时仍是瞪着双眼,乌黑的血液从胸膛的破洞里汩汩涌出,把萧風囬的白玉剑都染黑了。

萧風囬胜出了,以十六岁的年纪坐上了神捕宝座,也从此他的名声在京城传开了,人们都谈论着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如何如何武艺高强,举世无双,如何如何打败了一代毒王。

谣言总是越传越多的,到后来萧風囬在平民百姓和武林志士的口中都是天神下凡,举世无双,就差给他安个三头六臂了。

可是无人知晓,萧風囬在杀死马哈后才发现自己中了蛊毒,所谓蛊毒,便是以母蛊和子蛊为毒,子蛊养于用毒人身体里,若有一天性命受到威胁,便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将母蛊偷于他人身上,子蛊一死,母蛊必定随之消亡。而且养蛊风险极大,一旦子蛊反噬,养蛊之人便会有如万蚁噬身,七窍流血而死。这样极端的做法,也只有马哈才会尝试。

简单地说,马哈用自己的身体养了子蛊,并把母蛊投在了萧風囬身上。

可怜了这位年纪轻轻的神捕,新官上任就要当新鬼,最少萧風囬在当时心里是这么想的。

可不要觉得这样怕死的行为是个懦夫,虽说古代男子十五岁加冠成年,可十六岁的他也不过是个刚刚长开的孩子,身体上由内之外的剧烈噬痛让他感受到了对死亡深深地恐惧,他还不想死,不甘心就这样成为锁龙潭下的一堆白骨。

为了活命,在整整一个月里他都对外言称闭关修炼,实则他去了古天山找到自己的师傅为自己解毒,身中剧毒长途跋涉其中的困苦就不必多说,光是解毒过程中每天都要接受毒血被抽出体外全身骨骼经络被崩断的痛苦,要不是师傅封住了他全身经络,否则他还真想一死了之。

他来去古天山用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除了师父,再无旁人知晓。

但结果是他活了下来,终是没有死于蛊毒之下。

冷面带着十来个捕快,穿梭在京城之间此时已经快到黄昏,可京城里依旧人满为患,最近进城的热很多,明天就是不快候选日的决赛,有许多人都想来看看六扇门是如何进行遴选的,更吸引眼球的是神捕发出告示今年需要着重考虑银、铜捕,大家都想看看这场比赛会如何精彩。

冷面挥退了跟在身后的捕快,这两天为了捕快界选入新人的事情他是忙得晕头转向,现在只想一个人走走。

这时,传来了空气轻微割破的声音,冷面急速转身,却看见一个笑盈盈的姑娘站在他身后。

冷面身为四大名捕之一,武功自然上乘,然而这个姑娘却能够瞬间来到他的背后,看来也是来历不小,冷面自然也就警觉起来了。

“:大哥,这两天是捕快界候选吗?”姑娘眨了眨眼,开口说道。

冷面这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姑娘——姑娘算不上明眸皓齿的美人,也没有皇家少女的高贵气质。相反,从她的穿着打扮在这繁华的京都未免显得有些老土——一身淡绿色的上衣裹着她的身子,碎花红布底料做成的过膝裤显得有些肥大,头发也随便扎成了有些散乱的麻花辫,头上不知从哪里采来的一把淡白色的小花插了上去,脚上一双黑色的布鞋打了个褐色的补丁,显得格格不入。少女长相平平,气质平平,若不是她刚才无声无息地站在冷面身后,冷面对这种小村姑是绝对不屑一顾的。

“:大哥,明天可是捕快候选日?”姑娘又开口了。

“:嗯。”冷面面无表情地答了一句,心里却想着赶快离开这个奇怪的姑娘。

“:啊!太谢谢你啦!”女孩有一种山林里的活泼直率,随口便开口道谢了。

“:你去做什么。”冷面看着奇怪的女孩,语气莫名冷了许多。

女孩听到这个问题时,却做鬼脸似的翻了翻白眼,答非所问到“:过了明天,要是谁敢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记住了,本姑娘叫寒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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