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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去超市险情

这天,终于到了周末,部队的休息制度执行得非常好,班长说但凡周末都是整理个人事务,休息,而且还可以去超市买零售吃。来到部队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说到零售还真是口水直流。超市在哪里呢,我们是出到外面的超市去买吧,部队不能搞小经济的吧。班长让我们准备一下去超市,有些战友就从包库拿了钱出来。不一会,班长从司务长那领了一把崭新的100元人民币,让我们两列站好,准备发钱。我们刚来是义务兵,根本没有工资拿,是来义务卫国的,领的这叫津贴,也就是生活补助。我们才来一个星期就有津贴拿了,国家政策就是好,现在是12月份,我们11月份只工作了4天而已呀,这钱发的真准时。

每个人领了620元,钱还是连号的,一旁的张月乐得合不拢嘴:

“哇噻,我从来都有拿过这么多钱唉!”

“不会吧”

“真的,我以前最多老妈也就给补课费300。这钱这么新,我要好好收起来。”

“一会去超市你不用啊?”

“噢,对哦,那我用20.”

“就你这么能吃,20怎么可能够。”

“我就只用20”

张月的小嘴翘得老高,说实话,打心眼里不相信她,每天吃饭的时候,吃着碗里的,看着盘里的,只要小值一声令下:

“可以加菜了”

第一个打报告飞奔去加菜的绝对是她。好多人因为不想成天的跟班长打这报告打那报告,能省一个是一个,也就将就着吃。她不行,她一听到吃就来劲,吃完了还不忘打个包。就早上那无味的白馒头,她都能挤扁了放遍周身的口袋,待班长不在的间隙,偷偷拿出来分脏。我也分过脏,好像这馒头经过张月的加工和口袋的发酵,味道确实香甜了不少。自此以后,我们曾偷偷揣过馒头,忘放在口袋里一天一夜以后,伸手一摸,一阵惊喜一阵忧伤。喜的是居然有个馒头,忧的是它已经咬不动了,跟石头块一样硬。张月眼神犀利地瞟到了我的馒头,色眯眯地盯着它:

“嘿嘿,见着有份哦。”

“诺,全给你。”

“真的吗,你真好。”

张月乐呵呵地抢走馒头,我很想看她咬不动馒头的囧相,可是,她却接了一小瓶热水,把馒头扔进去了,馒头慢慢肿胀起来,松软起来,她喝的有滋有味。看那浓浓的馒头粥似乎很馋人,张月,你真是好样的!

谢班给我们发完钱,高兴地下楼了,让我们快点跟下来。宁班提醒我们出了门要戴帽子,我们七手八脚地拿了帽子赶下楼。集合好了以后,谢班又打量了我们一番,这一打量我们就直起一身鸡皮疙瘩,这表情纯然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就像高尔基《海燕》里说的,有一片黑茫茫的大雾笼罩着大地。

“你们现在就长本事了,都不需要班长了,你们一个个都戴着帽子,那你们就走吧。”

我们确实没有想到班长没拿帽子,可每个人都拿得匆忙,完全没有注意到啊。唉!现场气氛这么冰凉,这下估计超市是出不成了。宁班也觉得确实是我们的不对,低头想了半晌:

“班长,拿帽子的时候大家太忙乱了,所以漏掉了。”

“那她们怎么不把她们自己的漏掉呢?”

“我看以后也要轮流安排一个小值,这样明确了。”

“我要小值干什么,有了小值,一个二个的都丢给小值,全是小值的事了,没一个有眼色的了。给排长安排了小值,除了小值,就没人会给排长干活了。我有了小值,是不是就只有小值是我的兵,你们都不是我的兵了?”

“萧红,你赶紧上去从柜子里把谢班的帽子拿下来,快去。”

萧红飞奔上楼把谢班的帽子取下来了,宁班劝谢班不要再生气了。谢班松了一口气说:

“这是萧红一个人的责任吗,是她一个人的错吗?”

“不是。”

大家都小声回答着。

“不是,那就都应该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从现在起,每个人30秒,上三楼再下来。从排头开始。”

秒表一卡,排头就拿着谢班帽子上去又下来了,大约往返了六七个人,宁班提醒谢班去超市的时间不多了,谢班才宣布停止。警报解除了,谢班的脾气却并没有消,她让宁班带我们去超市,自己扭头就上来休息去了,临上楼交代了宁班一句:

“新兵每次去超市只能用10块钱,吃多零食不好。”

“好嘞!”

宁班一个漂亮的甩帽动作,从挥帽到戴帽一气呵成,潇洒极了。一路上我们唱着新学的《十八岁》欢乐地向超市进发了。超市就在营门口,出不了营门,一入高墙深似海,想逃也没有地可以钻。到了超市,宁班悄悄让我们买了20块钱的零食,嘱咐我们一定要保守秘密。我们被分为三组,以组为单位购买零食,超市陈列的每一样零食都那么诱人,我们多想都搬回去。八班很早就到了,已经堵在门口结账了,她们清一色的蓝白相间的作训服,全是空军,她们都被分在了同一个班。姚晓丽从结账台的货架上拿了两条十力架,要求分开结账,然后迅速藏进了口袋。原来还可以逃单,这样班长就查不出多买了零食,我还不太敢。

因为来的就很晚,选零食又选了很久,结账又得排在八九班后头,我们班被拉得很远。回来的时候路过八班,她们已经把零食铺满了整整一地,正在大口大口地胡吃海喝着。我们的心也被**着,期待着上楼以后也能这么快活地吃上一次。

上了楼宁班就跟谢班报告了一下归队情况,见谢班并没有什么异议,于是,就吩咐大家把零食铺开,大家开始吃。朱清泉高兴的跟宁班报告说:

“班长,我从家里带了些特产,都是自己家里现做的,不能留太久,能拿出来大家一起吃吗?”

“跟你们谢班说一下。”

谢班这时气已经全消了,表示同意后,面对我们坐到了地上。文华果然是伺候排长的老手,立马把铁凳拉出来滑进谢班的屁股下,谢班很是友善地说了声谢谢,然后笑着说:

“我也不是真心想骂你们,我们工作的时候谈工作,吃的时候开心吃,平常我是班长,周末我们就是朋友。”

“班长,那你和我们一起吃吧。”

张月捧了一大把大白兔递给谢班,谢班摇摇手说她不喜欢吃甜的,让周琳去包库把她的零售一半出来。谢班虽然没安排小值,但周琳实际上就是谢班的小值,谢班的东西只有周琳知道放在哪里,需要怎么处理。周琳起身进去,萧红就提着一大袋麻花出来了,虽然已然冷掉了好久,但是一开袋,香味还是立马飘进了我们的鼻腔。她妈妈怕麻花在路上会坏,还专门封了机打的包装袋,也多亏这么细心的妈妈,这麻花现在还这么香脆。

周琳把班长的零食拿出来一堆,比我们所有的一半还多,我们都不太好意思了。两个班长不怎么吃,只是笑着看我们吃。中途排长回来,我们起身迎接,班长招呼排长跟我们一起吃,排长见气氛好,不想参与进来拘谨了。排长回里间后,班长立刻示意萧红拿一些零食进去给排长。萧红把一半的麻花和一部分零食送进去,随后,排长又送回来了一半。

我们吃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零食,直到快开饭我们才收工,小肚子撑得圆鼓鼓的,小幸福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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