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受罚
“哎呀,你到时快点啊!”
第二天清晨,鲁大为拉着任道远急速奔跑着。
每天的清晨,都是院内弟子的晨练时间,只要是道法未达到二阶的,都必须到场修炼。
而因为任道远双眼的原因,鲁大为不得不拉着他的手过来,这样一来大大增加了来的时间。
不远处,集训场已经传来众多弟子整齐的吆喝声,听到这声音,鲁大为愈加的显得焦急起来。
“都怪你,老子今天要迟到了!”
鲁大为一脸的着急,然而还是不忘回头怒斥任道远一番。
任道远有些无辜的看想鲁大为的方向,声音弱弱的说道:
“鲁师兄,我早上叫你起床了,可是你不理我啊!”
闻言,鲁大为脸色有些窘迫,随即恼羞成怒,又是发火道:
“还敢顶嘴!老子天天都是这个时候起来的,就是因为你来了才让老子赶不上的!”
鲁大为理直气壮地说着,任道远低下了头,确实也是因为他人家才会迟到的!
然而,鲁大为的声音确实过大,以至于集训场都能够听到,众多弟子闻声望来,只见鲁大为拖着任道远一路狂奔过来。
而鲁大为望着集训场时,忽的身子一震,僵在原地,任道远觉得奇怪,问道:
“鲁师兄,你怎么了?我们已经到了吗?”
鲁大为望着集训场,声音唯唯诺诺的说道:
“完了完了,师傅他老人家今天也来了。”
一般来说,晨练文天承是不会到场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文天承却破天荒的来了。
闻言,任道远也是一怔,讶道:
“师傅也在啊!”
这时,刚好站在高台上的文天承往他们的方向望了过来,那凌厉的目光,顿时令鲁大为打了个寒战。
他拉着任道远的手,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众多弟子一边舞着太元剑法,一边好奇的望向两人。
“师傅!”
走过来,鲁大为与任道远先后的拜道。
文天承瞥了一眼两人,冷哼一声,有将目光投向集训场,毫不理会两人。
鲁大为一路过来早已措辞好,却不料文天承丝毫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心中憋着一大堆话却说不出来,鲁大为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
任道远也没想到第一天集训就这迟到,而且还让文天承逮个正着,站在众弟子的前面,任道远脸色一片尴尬,恰巧底下众弟子又眼神怪异的打量着他,令他更是脸色黯然。
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但他是敏感的,那些打量在他身上的怪异目光,他总是能够清晰扑捉到。
任道远愣神的站在原地,接受着众弟子怪异眼光的审视,心莫名的绞痛着,慌神中,他也不知道自己站立了多久,直到集训场内整齐雷动的声音止住。
“师傅,我平常都是准时到来的,今天是因为…”
“闭嘴!!!”
晨练刚刚结束,鲁大为就赶紧向自己的师傅解释,然而却被文天承一声怒喝,深深打住。
而场内众弟子也是在这一声怒喝中连大气都不敢出。
文天承怒视着鲁大为,声音威严道:
“迟到就是迟到,没什么好解释的!”
“是,师傅!”
鲁大为神色惊恐,忙拱手应道。
他粗狂的身影,在众弟子中显得颇为扎眼,这场内近千名的年轻弟子,年纪最小的比任道远还小,而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十八九岁,像鲁大为这样三十岁还要来晨练的,恐怕太元宗建宗数千年来还是第一个。
“这次就罚你们两个到伙房每人挑五百担水!下次再迟到绝不轻饶!”
文天承声色威严的说道。
听到文天承的话,鲁大为一脸苦涩,而任道远更是脸色苍白。
底下众弟子听到他两人所受的处分,皆是脸色惊惧,心中却也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迟到,否则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是,师傅!!!”
两人齐声说道,鲁大为一脸苦涩,都快要哭出来了。
“任道远初入我西院,各项规定都已经告诉他了吗?”
文天承看着两人,又再次问道。
鲁大为脸色一正,肃穆道:
“是的,师傅,已经全部告诉他了!”
“嗯!”
文天承点了点头,又望向任道远,沉声道:
“任道远,居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太元宗的各项规定,以后就要严格遵守,如有违反,为师绝不会留情!”
任道远已经领略到文天承的严厉,不敢迟疑,马上答道:
“是,师傅!”
看着任道远说完,文天承又望向鲁大为,声色威严的说道:
“鲁大为,任道远初入我西院,今后就由你负责,并且传他太元剑法的上下十八式。”
闻言,两人皆是一怔,任道远心中暗惊:
‘难道师傅不亲自教我吗?’
而鲁大为却是心中苦闷:
‘我自己天天修炼道法都已经时间不够用了,还要教这累赘剑法,那我何时才能够有所突破啊!’
但是,心中做再多无奈,发话的可是文天承,他哪敢有什么怨言,只能顺从的答道:
“是的,师傅,弟子定当好好教导小师弟。”
“嗯!”文天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看众人,朗声道:
“今天修炼完毕,都回去吧,往后加紧修炼,争取在四院会武中取得好成绩!”
文天承声音浑厚,带着一股威严的气势,传到集训场的每一处角落。
“是,师傅!”
众弟子拱手,齐声应道。
偌大的集训场,众弟子等文天承离开后,这才散开。
鲁大为恶狠狠地瞪着任道远,一时之间气火翻腾,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叱骂眼前害人精了。
任道远也是感觉得到鲁大为凶恶的目光,低了低头,他弱弱的说道:
“鲁师兄,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了!”
鲁大为已经气得全身发抖,真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只听周围又传来一片哄堂大笑,期间还伴着一些讥讽的声音传来:
“怎么一个瞎子也来修炼?”
“我西院已经有个千年废物了,再来一个瞎子,岂不是又多了个万年废物?”
“唉,一个瞎子碰上一个废物,真是要命啊!以后我西院的名声何在?”
两人站在原地听着这些风言风语,神色黯然,鲁大为斜眼撇了撇任道远,心中暗暗说道:
‘绝对不能让这小子拖累了,如果和这小子好在一起,就永无翻身之日了,那还不让这群小鬼一辈子看不起!’
“哼!走吧!”
鲁大为不悦地看了看任道远,大声喝道。
“去哪里?”
任道远脸色微讶,不解的问了问。
鲁大为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任道远,喝道:
“挑水啊!难道还在这里丢人现眼!”
说着,一把抓住任道远的手,拖着他离开人群,这两人手拉着手的怪异景象,又是迎来一片异样的目光与讥笑。
西院的伙房前,有一个巨大的水池,而水池中,又有数条管系通往伙房,每天的伙房用水,都是从这里流过去的。
如今已是下午,只见两大身影在西斜的阳光中挑着巨大的水桶忙碌着。
任道远身形薄弱,加上双眼不变,挑着两大桶水一路摇摇晃晃的,撒了一地的水,等从数百米的水源处挑到水池边时,已经所剩无几,再加上体力有限,挑了一下午,才挑了十余担,已经是累得走不动了!
而鲁大为身形壮硕,挑着两担水走个几百米的路程轻轻松松,但是数量巨大哦,走了几百趟,也是累得气喘如牛。
“小师弟,你倒是快点啊!如果今天挑不完,我们两个都会受到重罚的!”
鲁大为气喘吁吁地走到任道远身旁,一脸哭丧的说道,如今他的五百担已经完成,但是任道远挑了大半天才十来担,还是撒了一地,算起来恐怕连十担也没有,而他们同时受罚,就算他完成了任道远没有完成,他们还是要一起受罚。
“是,鲁师兄,我会坚持的!”
任道远累得脸色苍白,但是依旧咬牙坚持着,一步一步缓缓走着,走了几趟,他早已把路线铭记于心,只是体力实在太弱!
鲁大为看了看天色,急的都快哭出来了,他一脸沮丧的说道:
“坚持有个屁用啊,你现在才挑了个十来担,按你这速度得挑到猴年马月啊!”
说着,马不停蹄地又加快了脚步,如今他要帮任道远再挑四百来担,明明是只有五百担的处罚,可是他却要挑九百多担!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鲁大为哀嚎着一路奔跑,本来他因为修炼速度就在太元宗内受尽羞辱了,如今被一个任道远黏上,不但要天天像大爷一样服侍他,还要带他出门教他练剑,有祸更要替他担当者,心中早已哀凉一片!
“什么世道啊!!!”
任道远挑着一担水摇摇晃晃的走着,早已腰酸腿软,听着前面鲁大为传来的阵阵哀嚎,心中又是过意不去。
“我一定要如理修炼,不再连累鲁师兄!”
咬了咬牙,任道远目光坚毅的说道。
“也要让他们对我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