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脸白如纸，食指木麻失去知觉，并不怎么疼，现在只感觉出的汗很凉，自己有点冷，“爷爷我不打紧，您没事就行。”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吃点药就好，小水快领着小马去！是爷爷大意了，才让小马……唉……”车爷爷努力起身，想证明自己没事。
“小水你们快去吧，爷爷有我照顾，听话！去屋里拿钱。”车奶奶推开车水，使劲摆手。
“那我们去了，有事打电话！”车水准备去屋里。
马龙拉住车水，“我带的有，爷爷有事记得打电话。”
两人出门，车水扶着马龙。车水扶我了，他扶我了……
“别担心，领哥去卫生室包一下就行了，别这样给死了老公似的！”马龙侃侃而语，轻轻的拍着车水托着自己左手的双手。
“去卫生室行吗？”车水异常的温顺，语气也十分柔和。
这小子要是能每天都这么么温柔，老子愿意天天受伤！
马龙不说话，往最近的卫生室走去，车水也只好跟着。
卫生室的大叔，拿着酒精浇到马龙的食指上，食指并没有怎么流血，酒精冲掉血色，车水看到了白色。
车水蒙圈了，他知道爷爷为什么犯心脏病了，白色的是骨头，那他的手……
大叔用药棉给马龙盖住伤口，“赶紧去大医院吧！”
马龙准备掏钱，医生大叔摆手，“赶紧去吧！”
马龙把钱包塞进发呆的车水手中，“拿着，咱们换地，谢谢您医生！”
医生摆手，两人出门。
“我说你娘炮吧！哭个毛线！”马龙见车水内疚的脸上落泪了，他从没有想到过车水会为了自己流泪，但自己却没有感动，只是看见车水流泪自己只有心痛而已。
“疼吗！”车水托着马龙的左手，更加小心。
“你笑，你笑我就不疼了。”
车水那能笑的出来，马龙对这个牵强的笑很不满意，“这笑不行，我想看你坏坏的笑，从新来个。”
“要不咱打120吧！我……我有点怕！”车水低头，马龙要是因为他费了根手指，自己该怎么办？
“靠！你咒老子！这点伤我都不怕，你怕个鸟！老子叫你给就笑！”
……
两人坐出租去了一家最近一个比较大的医院。
直接急诊，没有排队。
医生简单查看伤口，皱起眉头，“你们……你们去最近的三甲医院，我们这儿的无菌手术室最近改建，暂时做不了这个手术。”
“医生他手会不会有事，会不会……”车水急切的问，隐有哽咽。
“你有时间问我还不如赶紧带他去可以做这个手术的医院，肌腱时间长了会缩进肉里，到时候做手术剜肉找肌腱，患者只会多吃苦，明白吗？”医生简单的说明了厉害关系。
车水这次不敢发呆，谢过医生，托着马龙的左手急忙往向走，他不敢去看马龙。
两人拦车去了最近的三甲医院，天色暗了下来，晚高峰来临。
出租车上，马龙给车爷爷打了个电话，车爷爷没事，马龙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车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直催司机师傅快点。快到医院的时候，车子堵的实在厉害。
“咱们下车。”车水说完付了车费，推开车门，两人下车。
“我背你！”车水认真的看着马龙说。
“前面都到了，不过你可以先去挂号，哥的身份证在钱包里。”
“好！”车水飞奔向医院，马龙小跑跟上。
三年前车水前出跑，马龙后边跟，今日马龙又重温那副画面。马龙右手托着左手尽量跟上，他不想车水着急，尽管因为运动手指更疼，流血更多。
空气中挥发着雨腥味，车水满脑子都是医生的话，时间长！肌腱缩进肉里！剜肉！！病人……
车水肆意的奔跑着，从未感觉到几百米会这么长。他为什么会伸手？是怕鱼伤到自己吗？这就是兄弟亲情？
车水暗自发誓:以后自己再也不会吃石斑！
剜肉会有多疼？十指连心，夹手指电视上他见过，马龙为什么只叫了一声？马龙自从住到自己家以后，好像就没有断过伤……
挂了急诊车水准备再向医院门外跑，但见人群中马龙托着手，已经进了门诊大楼门里。车水急忙上前，看着马龙毫无血色的脸上满头大汗，急忙扶着他去了外科急诊室。
车水不管有没有到号，直接插队，“医生，我……”
医生边听车水说着，边给马龙查看伤情，然后写病历，安排手术。
“拿着本子带他到三楼无菌手术室等，然后你在下来办手续。”
车水办完手续交费，然后陪马龙坐在手术室外等，护士让马龙签了手术协议，套上病号服，戴上帽子等着，十分钟后手术。
“疼不？”
马龙没有说谎，确实不是很痛，可能是伤了神经，只是木麻。马龙摇头，“不是很疼，车水，对马龙坏笑下，看到你坏笑我就不疼了。”
车水以为马龙骗自己，都这样了还开玩笑，上回头上碰个包大喊大叫的，这回怎么回事？车水挤出苦笑，“疼就喊！我又不会笑话你。”
“马龙！病人进手术室，家属外边等！”护士毫无表情，机械性的喊道。
家属！家属！！哈哈！车水是我家属！这还没拜堂呢！羞……
“病人傻笑什么呢！医生在里边等着呢！快点！”护士心里认定了这个病人是个缺货，别人都是痛苦的表情，他这乐开了。
车水推马龙进去，“我在外边等你，回去咱吃海鲜，我可爱吃了。”
马龙点头，走进手术室，躺在手术台上。
两个医生忙活起来，手指局部麻醉，涨麻感使手指完全失去了知觉。
马龙亲眼看着医生切肉找缩进肉的肌腱，一阵反胃想吐。医生见状把马龙的帽子往下拉，盖住了马龙的眼睛。
“小伙子很捧！别紧张一会就好！”
马龙闭上眼睛想着车水下午的坏笑，半小时过去了，医生终于找到了缩进肉里的肌腱，讲着接肌腱的线有多贵。
车水在外边不停的走，中间车爷爷打来电话，问怎么还没回去？车水撒谎说堵车，让爷爷别担心。
中间来了一位和马龙类似的伤情的小伙，一直在那喊痛，喊的车水心中更加发毛，喊的车水想一棍子，砸晕他！
尼玛有那么疼吗？？
五十分钟后，医生开始缝皮，马龙终于感觉到疼了，钻心的疼，想把手指砍掉的疼！医生按住马龙的手，无法再局部麻醉，另一个医生快速缝合。
“小伙子，最疼的时候是术后一小时后，等会下去找医生开药，忌酒，三天后可在当地卫生室换药，二周到楼下拆线，现在打石膏，这个石膏……”医生边忙活边交待着各种注意事项。
绑好石膏，医生扶马龙起来继续叮嘱，“这种快凝石膏可能现在有点热，一会就没事了，拆掉石膏以后记得先慢慢做简易的屈伸锻炼，记得吃药，可以出去了。”
车水在外边如同度过了一天，怎么还没出来？刚才看了马龙签的手术协议，医院不想负责的霸王条款吓到他了。
一个多小时后，手术室门开，马龙走了出来，车水急忙迎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