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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爱的真谛(2)

如果命运不存在变局,结局或许就如你所想,我们终将形如陌路,从此相忘于天涯,而不会有任何的交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命运终究弄人,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她竟然也是爱我的,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就彻底打乱了我心中的那份宁静,让我在惊喜万分的同时,也惊慌的不知所措。

事情是这样的,在我们教学楼的前面,有一块空坪,是专门给我们学生停放自行车的,而有一天,当我去骑车子的时候,却在我的车子旁边发现了她的自行车,当时我只以为是偶然,也没有太在意,可是当第二天又出现了同样情况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已经不是偶然了,只是还不敢确定,所以,我就索性故意把自行车停的歪一点,好留下空间让她停进来。其实我一直都不敢相信,她竟然会鬼使神差般的爱上我,我一直都认为,她喜欢的是我另外一个同学,而不是卑微如草,早已落魄不堪的我,所以,就算她表现的已经这么明显了,但我起初还认为她就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吧,所以就没有那么及时的回应她。而我会这么认为其实也是有根据的,人都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会有一种从众的心理,她身边几个玩的好的女生喜欢我我是会相信的,但是她在我看来,或许就只是纯粹受到身边的人影响,一时的冲动罢了,冲动过了,也就冷清了。而我对她的爱,却又是无比的深沉,关乎生的寄托、关乎梦的存在,所以我自然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去相信,以免上当受骗,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是的,我害怕,我也会感到害怕,害怕她的见异思迁、害怕她的始乱终弃,而若非是爱的刻骨,又怎么会有害怕的感觉呢!这并不是我的懦弱,而是早已残延喘息、危在旦夕的我,所不得不面临的境地,身已如落叶,飘摇而不定,又怎么可以轻易的把自己的一切,寄托给别人、交付给别人呢!所以我还在等,等她先冷静一下,再看看是冲动还是真心,这样其实对她也好,对我也好,都不是坏事,所以第三、第四天,当她的车子依然安静的停在我的旁边,我还是没有给她足够的回应,就算有一次她抢在我的前头,蹲下身去开自行车的锁,我也只是安静的就那样看着她,没有流露出任何丝毫的感情。而正当我想要回应她,想要告诉她我也爱她的时候,她却又突兀的“消失”不见了,是的,我再也找不到她那辆粉红色的自行车了,或许是责怪于我的“冷漠”,没有及时的回应她,所以她就连自行车都不骑了,而我也沉浸于原来她真的不爱我的惆怅,内心满满的都是失落感。

不骑自行车了她就只能选择走路,走路上学,走路去回家,所以我常常也能看到她在路上来回穿梭的身影,那么文静而优雅、那么清新而脱俗,使你望而却步、不忍打扰,仿佛靠近她,就是在玷污了她一样。是的,她太高雅、太干净了,仿若仙女般,不染红尘,使你不由自主的,就感到自卑,觉得自惭形秽,所以我每次看到她在路上走过的身影,就只是放慢速度,远远的观望,然后再慢慢的,在她身边同样安静的走过,而不敢想,她是刻意的出现,还是故意的安排,只是若非有意,这世间又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其实说到底也是我对不起她,辜负了她的这一番心意。

其实表面上的波澜不惊,内心却早已是意乱情迷,有激动、有惊喜、有彷徨、有不安,而心情激荡,就自然是歌以载之,而一般文人赋诗,也就是这样来的吧!所以一首《真爱无私》,就是因她而作、为她而写,是许许多多我为她写下诗篇中的一篇。诗歌词文如下:

真爱无私

为吾今生挚爱,特撰此诗

葱郁的森林里放下刚想踏出的脚儿

有美丽的鸟儿合手抱于胸前

带上洁白的羽毛愿那心灵纯洁的鸟儿

曾一度永远自由的飞翔

穿梭在我的身旁藏尽绳索、鸟笼

定是它羽毛般似的我愿放弃对爱的决择

纯洁的心灵你是快乐、我的欣慰

深深的震撼爱就这样

震撼已碎的心灵充挚着心田

当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开始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些都告诉她,包括那些在我烦闷忧愁的时候,写下的忧伤的文字,是否也该一股脑的拿给她看,诸如《心碎无声》,诸如《朦朦雾雨断疯狂》,诸如其它忧伤的文字,不求她能明白我的处境,至少也能稍微理解一下我的忧愁。所以事实上,在她把自行车停在我边上向我示意后,我其实也不是无动于衷的,而是准备了很多一块块的小纸条,上面抄满了我之前写好的诗词,有柔情、有爱意、有忧伤、有烦闷,凡是我写下过的文字,我都想寄给她看看。只是无病不呻吟,有病也莫要博同情,只要她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就好,所有的忧伤我都一力承担,又何必要让她深受我的影响,所以,思来想去,我都在纠结这封信到底该不该寄给她。寄,而我已风雨飘摇,又该拿什么去给她未来的承诺;不寄,又怕她黯然神伤、心自难安,所以,告诉她我的爱,至少能让她心安,还是我应该做的。因此,挣扎许久,我终是下定决心,把写有其它文字的纸条都拿了,就独留了这篇《真爱无私》寄给她,而且落款的时候,也把之前写的“一个已死的人”改成了“切勿回信,且勿张扬”,然后贴好了邮票,就那样匿名寄给了她!

正所谓歌以抒情、诗以达意,其实看一个人所写的诗,就完全能够知道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而这首诗的前半部分,其实我就是想强调,爱她就只是因为她有一颗纯洁善良的心,让我深深震撼,而不是因为欲望,为了得到她而爱她;而后一部分,就是想告诉她,我的爱只为她而存在,今生不再爱其他的人,而她自己却是自由的,想要爱谁都可以,只要她能够快乐,我就会感到高兴。是的,真爱无私,不为得到而爱恋,不因欲望而生情,爱她就只是希望她能快乐、希望她能幸福,而不在乎这快乐、这幸福是谁给她的,只要是她自己的选择,我都会无条件的尊重。

看得见的意思毕竟浅显,看不见的意味才叫深长,她能知道我的爱意,却未必能明白,当她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其实就意味着,一个心灵对另一个心灵的托付。真心相托,生死依存,她承载着我生的希望,寄托着我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温存。是的,我太绝望了,年少而自沉沦,惶惶兮不可终日,而食不知味、夜不安眠,饱受着命运的摧残,时刻忍受着生不如死的煎熬,生而无所欲、死而有所求,都不知道这样活着是为了什么,所以每欲厌生寻死,弃世独去,岂不凄然!而她,就是我对于这个世界唯一的留恋,是我心中永远难以割舍的牵挂,正是因为有她的存在,才让我有了坚守的理由,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有了继续活下去的信念,每当烦闷欲狂、每当焦躁欲死、每当悲伤欲绝、每当心凄如楚,但只要一想起她,心就瞬间安静了,仿佛所受的这些痛苦,所承受的这些煎熬,都不再是难以承受的了。纵世界将倾,我如疯如魔;纵人间无路,我似疯似狂,也总有那么一个人,可以瞬间抚平你的心绪,让你躁动不安的心灵,可以瞬间得到安宁,而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以抚我沧桑,以解忧愁;可以平我心绪,以制躁动。所以我需要她,就如水之于鱼、就似土之于木,是生的依恋、是命的寄托,可是,爱却并不是索取,而应该是一种付出,如果只是因为我需要她,我就告诉她我爱她,或者因此主动的去接近她,那就是我的自私,是心思不纯的爱恋,所以我宁愿自己独自忍受着所有的悲哀,也不愿带着私心去刻意的接近她,但如果是她需要我,我就会马上的出现在她的身边,只可惜的是,身已如落叶,飘零而无助的我,需要她却一直都甚于她需要我,因此可想而知的是,我竟然一直都没敢主动的去接近她。

在我的观念里,其实早已无所谓男女的分别,大家都应该是平等的,对于爱情也是一样,没有非得说男的就应该主动的去追求女的,只有谁更需要谁、谁更迁就谁。若我需要你而你不知,就请不要怪我的缄默不言,爱你我只是想付出,而不是想要索取,如果是你需要我而我没有出现在你身边,那就是我的懦弱。而我唯一承认的一次我懦弱的行为,那就是在我给她寄信后不久,有一次下雨她没带伞,正站在我后门旁边的楼梯口和她朋友也即是那个和她一直玩的好的女生在等雨,很明显的是她们并没有带伞,而我从后门出去后,就看到她回过头来对我笑,而这是很少见的,因为在我印象中她一直都是比较冷清的那种,所以我的心也瞬间融化了,就开始不断的在心里组织词语,想要把伞拿过去给她们,但是和尚还嫌庙破,秀才都恨笔差,如果你们知道了我那伞破成了什么样子,相信就不会怪我的犹豫了。首先,它是一把我妈送牛奶时赠的伞,所以伞面上还有很明显的“某某牛奶”的标志;其次也是最主要的,关键它还是一把烂伞,里面撑的早已经坏掉了,还得我临时去扫把上弄根竹梗插上去才能用,寒酸至此,我也是羞于拿出手的;最后,凡事最怕犹豫,犹豫终成不决,左想右想,最后我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就只能脚一跺,自己倒撑着伞先走了。

我很懦弱,或许是吧!只是生死未知而去言情,未来难测而去说爱,又岂是一个有良知、有责任的人应该做的。且先不说我早已沉闷而自寡言、孤僻而欲自闭,就只说这说话其实我都不太利索了,跟人沟通都存在障碍,疾病影响的不只是我的思维或者情绪,而是对我全方面的压制,我总是感到拘束,感到惶惶难安,甚至手都没哪放,脚都没哪摆,不见一点生机活力,又何谈阳光朝气,所以沉闷,就只有沉闷了,所以我的人生其实是无趣的,我看得见的未来,黯淡无光;而我看得见的前途,非死即疯,所以我其实很难相信,她会爱上这样的一个我,总有一种似幻似真、如梦似幻的感觉。这份爱来的太懵懂,让我一时间都不知所措,不忍辜负也不想伤害,本来按照我的预想,人生终究会在沉沦中寂寞,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而爱情于我而言也早已遥不可及,如果不是她主动的示意,我是不会去碰触内心的这份感情的,我会把它珍藏在心里,当成是一个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然后再静下心来,听凭命运肆意的安排。可是心终因她而乱,当她开始野蛮的闯进我心中,就注定了我再也无法对她视而不见,可是早已身如枯木,身心萎靡的我,就注定了没有再去言爱的权力,所以我就只能把一切都托付给了她,放弃了对爱的抉择,一切都依她任她,如果她说她需要我,我就会无条件的选择留下,而不管未来多么渺茫,不管前途何其黯淡,也不管活着是多么艰难,我都会为她而坚强,因她而勇敢,只因为爱她,早已胜过于爱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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