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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全面沉沦(4)

歌以抒情、诗以达意、文以叙事、书以记实,这是我对于文学一贯的见解,也是文学这东西存在的意义所在,所以,情若激荡,载歌载舞;意若消沉,诗词能赋;事若铭心,文以叙之;实若惊世,书以记之,大概文学存在的目的,也只在于此吧!所以,我们时常感叹诗人的多愁善感,感慨文人的骚情赋骨,却唯独忘记了,那蕴含在一个个文字下,难以对人言说的情绪,或忧愁、或郁闷、或锥心、或刺骨,为诗者岂能无愁,作词者何能无忧,正所谓无病不呻吟,有忧才作诗,可见诗者多凄苦,自古皆如此,古有杜甫“国破山河在”,今有海子“春暖花开”,无一不是泣心之作、忧心之言。

我读海子,再观其遭遇,颇有种感同身受、同病相怜之苦,或许他的昨天,就会是我的明天吧!同样忧郁、烦闷、暴躁、疯狂,想要去流浪、想得到解脱,不同的是,他跨出了那一步,而我却还在挣扎,所以我很能理解他的那种选择,暗想有一天,或许我也会步入他的后尘吧!

既有忧愁,何不赋诗!或许每一个能诗会赋的人,都少不了的是忧愁吧!也不知道是忧愁激发了诗赋,还是诗赋衬托了忧愁,正所谓为赋新词强说愁,但真正有感而发、由情而作的诗词,又哪里来的那么多优柔做作、哪里来的那么多假意言愁。或许忧愁真的能够激发一个人诗词上的天赋,就像一座压抑已久的火山,总得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而诗词就像一个路径,可以略微抒发一下你心中的烦闷,所以自然而然,许是压抑的太久、忧郁的太多,像我这样一个才疏学浅、毫无能力的人,竟然也成了能诗会赋、舞文弄墨之辈,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讽刺啊!就如家境清贫,所以学会了自立;眼睛失明,所以耳朵伶俐;而我竟然因为忧郁太甚,所以被逼的能诗会赋,世道如此,想想就让人觉得可笑啊!但于我而言,可笑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可悲!

可悲!怎不可悲!在风华年少,横遭天嫉,迫无奈,沉沦至今,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我承受着,本不该我这个年龄所能承受的痛苦,在生与死的抉择中苦苦的挣扎,这是何其的悲哀!所以诗如其人,可达心意,在悲伤郁闷的时候,我也留下了一些稍可表达心情的诗作,也算是一种别样的宣泄吧!像悲伤时的《心碎无声》、如烦闷时的《唯天是骂》、仰狂躁时的《朦朦雾雨断疯狂》,而最能表达我当时心境,抒发我满腹悲愤之情的,就要数我的长篇之作《青云志履长恨歌》,诗写的虽然不咋样,但至少能够稍微疏解一下我心中的抑郁,也算是聊胜于无、稍可**吧!下面就不怕大家见笑,把这几篇胡乱写就的劣作,都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吧。

心碎无声

迎着春风走近的

却是那无尽的烦恼

伴着草木疯长的

尽是那无由的迷惘

春风还是吹了

我的心却也碎了

那在社会的洗礼

与无尽的烦恼中

彻底的碎了

那曾满怀激情

天真且幼稚的我

已在春风绿岸之时

下了地狱或上天堂

从此我不再是我

迈上蹒跚的步伐

那在教室的长廊

抑或灰尘满天的大街

便深深烙上

烙上那在迷惘中徘徊的脚印

生与死的抉择

莫名的盘桓在我的心头

这生不如死的隐忍

何时是一个尽头

祝福放飞的思绪

找寻天堂的去处

却也再一次

再一次的

被活活的禁锢

唯天是骂

欲怒天公不作美,茫茫泪雨尽彷徨。

东风三月绿岸时,无端火起尚难宁。

明朝今夜欲成眠,悠悠天地泪满盈。

思绪被禁心被囚,无尽烦恼如梦来。

朦朦雾雨断疯狂

远方隐现有环山

如不倒的城墙

墙的里头

有未锁的牢房

好彷徨

如被虏的心房

硬是徘徊在里头

我知道如果我愿

我定可飞翔

如鸟儿般

自由的飞翔

好彷徨

贤父慈母犹在堂

儿今不再欲飞翔

青云志履长恨歌

一朝降世十年窗,童心未泯径自伤。

童光一去不复返,自此无缘览山光。

悠悠十载飘然逝,寸缕光阴不复还。

求学路途多繁琐,酸甜苦辣愁尽尝。

已是黄昏独自愁,莫观浊水复东流。

绵江水何自滔滔,夜来高涨掀狂潮。

东风绿岸天常泣,沥沥淅淅雨声环。

更是狂风吹无尽,欲待苍松翠柳拔。

今者途迷功名路,往事凄凄依如故。

稚子不识人生路,事事牵强顺扭顾。

耳熏目染名利重,城自深时性自颓。

机关算尽利禄来,源头活水不复还。

怜尽天下父母心,不识孩童身所欲。

漫漫人生宦仕途,深谋远虑早铺就。

待到成人立天地,为人父母依如故。

代代相传代代依,世世相递世世原。

本是传神求学路,路旁局外人皆慕。

物欲横流味自终,但悲世人皆无目。

熙熙攘攘今行路,为利来而为利往。

实非唾弃求学欲,只缘厌憎为学目。

寒窗十年宦仕途,勾心斗角名利逐。

汝欺尔诈暗箭伤,醉生梦死沉浮录。

只羡孩童不羡富,与世无争天行路。

最是天真小无猜,喜怒无常城府消。

光阴似箭不复返,独束空阁泪自纷。

曾亦惘迷人生路,为物所牲意犹从。

一朝顿悟终自悔,功名路途犹却步。

隔尘坐观世事猖,未等心寒已自伤。

起落无常人生路,却是俗人犹自缚。

同室操戈相煎急,蔑视天下人皆浊。

生死无常何须惧,万物飘渺本皆虚。

双眼一闭天地悠,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悲世人心迷窍,贪生怕死名利熏。

光阴费尽身所累,性自颓时欲自缠。

一朝得势风云涌,鸡犬升天相与鸣。

古今中外战连绵,糊涂一世为何生。

天妒英才古皆然,思绪被禁心被囚。

举世皆浊独我清,此心凄凄天自明。

贤父慈母犹在堂,优柔寡断未得脱。

虎口脱身必有时,壮志凌云天地屈。

孤芳自赏清亦浊,尽敛锋芒大志愚。

禁我思绪奈我何,尽得天下至理穷。

龙搁浅水遭虾戏,浪厄滩头被浅欺。

高歌壮志挽狂澜,匡扶天下义与存。

自身难保今日事,勿须蔑我鸿鹄志。

浪迹天涯游子心,洒脱人生心自明。

欲隐无门山林路,不作遁去自私人。

他日若得思绪还,笔释苍空万古源。

天意难违昙花谢,无尽烦恼俱袭来。

长恨歌头长恨道,奈何桥里奈何人。

今日苟得半日闲,忧愤孤舟泪俱来。

凯旋归日定天下,誓渡苍洲万粒沙。

不管怎么样,沦落到这个地步,沉沦早就已经不可避免了,或者说沉沦早就已经开始,只是我在其中越陷越深罢了!正所谓生死之外无大事,对于我这样一个醉生梦死、渴望解脱的人来说,生死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那又还有什么是能让我在意的呢!自然是事事都不关心,一切都靠边站,什么书本成绩、什么风言凉语、什么别人的眼光,统统都与我无关,我只一副漠然的表情,麻木的游走在这人间。麻木、漠然,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能有什么表情,能再出现在我的身上,大概当悲哀达到了极致,当忧愁已然无法忍受,剩下的,就只能是漠然了吧!

漠然,这个世界渐渐对我关上了大门,而我也渐渐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孤僻、怪异、自闭、自封,我游走在一条黑暗的路上,离现实的世界越来越远,作为一个学生应该关心的成绩,也早已被我弃之不顾,甚至有时就连书都懒得翻一下,上课也只是神游物外,昏昏沉的都不知道干嘛,所以成绩的惨不忍睹,就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事情了。但这又有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一切都已无所谓,一切都已不重要,沉沦既然已经开始,颓废也就成了必然,逃不掉、躲不开,全面的沉沦,是全面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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