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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存疑虑

就这样,在老兵走后,孟一凡一直向着窗外张望,这一刻她觉得时间好像停止一样太过漫长……她张望着,张望着,就在大约过了五分钟之后,孟一凡看到王海天从远处急匆匆地向这边跑过来了,她连忙跑到门外去迎接王海天。

见到孟一凡向自己跑过来,王海天的脸上除了汗水,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他笑得那么开心……他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大声喊道:“一凡,你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呢?我好去接你呀,这么远的路,你怎么就一个人来了呢?”说着就来到了孟一凡的身边。

孟一凡朝他笑笑说:“我要是提前告诉你了,你就得提前为我担心了,再说,我这么大人了,又不是找不到你这里,干吗还要你去接我呢?”两个人边说边回到了接待室的门前。

这时,那位帮一凡去找海天的老兵也回到了这里,他见两个人站在门口就说道:“怎么,海天,你也不请人家进去坐呀?”

王海天这才拍了拍自己的头,说道:“哎呀,瞧我!光顾高兴了,嘿嘿,怎么就忘了你这样长途跋涉了呢?累了吧,一凡?这样吧,走,咱们去部队招待所吧。”说完又向那老兵道过谢,这才帮一凡拿起背包,两个人一起向院子里走去。

这样并肩在路上,王海天的目光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孟一凡,他看着一凡心疼地说道:“一凡,这么热的天,让你跑这几百里地来看我,真是难为你了。”

一凡听了这话,朝海天笑笑说:“没关系的,这不算什么的,我不太怕热的,况且现在的天气也不是很热。”边说边用手擦了擦脸上正往下流的汗水。

王海天见状说道:“还说不热,瞧你的头发全都湿透了。”

一凡调皮地向海天眨眨眼睛,说道:“难道这样不可以降点儿温吗?”

海天笑了起来:“才多长时间不见呀,你还学会狡辩了呀?”

一凡做个鬼脸,不再说什么。

说话间两个人来到了部队招待所的门前,王海天先去里面登记,拿了钥匙,然后才和一凡向房间走去。

这是一个套间,进得门来,先是一个洗手间,往里走,是一个卧室,里面放了一张单人床。床边有一张书桌,书桌前放着一把椅子。虽然简陋,但是却很整洁。

海天把一凡的背包放在床上后,对一凡说:“一凡,天这么热,你先洗洗脸,我去中队请个假,一会儿就回来了,好吗?”一凡点点头说:“好的,你去吧,我等你。”

王海天走后,孟一凡洗完脸,又把头发好好地梳理了一下,整整齐齐地扎在脑后。然后她就坐椅子上等海天。一歇下来,她才觉得喉咙里干得要命,可是屋子里的暖水瓶却是空的。一凡只好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王海天去了足有半个小时才回来,听到脚步声,一凡忙把门打开,只见海天的一只手上托着一个大西瓜,另一只手上提了一个暖水瓶。

进得门来,王海天先把暖水瓶放在桌子上,又径直向洗手间走去,他把西瓜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对一凡说:“一凡,来,看看我挑的这个西瓜甜不甜吧。”

一凡看着海天的满头大汗,心疼地说:“海天,有热水喝就行了,你还跑出去买什么西瓜呀,看把你热的。”边说边把毛巾递了过来。

海天接过毛巾,擦了把汗,然后说道:“没事的,一凡,怎么说你也是客人,我总得尽一下地主之谊吧?再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西瓜而已。好了,我们来看看这个瓜熟了没有。”

他四下里看了看,又说道:“你看我,怎么就忘了拿把刀了来呢?一凡,你再等一下,我马上回来。”一凡说:“不用找了,我的背包里带着一把勺子和一把叉子呢,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场。”

说着孟一凡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了勺子和叉子,递给了王海天。

王海天笑笑说:“还是你有主意,这两样工具就已经足够了。”

他用勺子柄在西瓜上划了一道深深的痕迹,然后两只手用力一掰,西瓜就分成了两半。

西瓜露出了粉红色的沙沙的瓜瓤,黑色的瓜子,一看就知道是一只熟得恰到好处的瓜。

王海天把其中的一半往一凡跟前一送,说道:“来吧,一凡,你看我挑的西瓜多好呀,快吃吧,你一定早渴了吧?”边说边把勺子递到了孟一凡的手里。

一凡抬眼向海天笑笑说:“那你也一起吃吧,我帮你把西瓜刮下来吧。”她用勺子把另一半西瓜的瓜瓤一块块地刮下来,然后递到海天的面前,笑着说:“请吃吧!”

王海天看着孟一凡做完这一切,他笑着说:“现在成了让你照顾我了,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吃吧!”说着他拿起了叉子,又说道:“为了庆祝我们今天的‘意外重逢’,来,让我们吃掉它!”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海天带一凡到招待所吃完晚饭后,两个人又到街上去散步。

太阳下山后,空气中开始有了一阵阵的清凉,让人感觉不再那么热了。

一凡走在海天的右边,她不时转过头来看看身边的海天,她感到自己被幸福深深地包围着。多日以来的思念,在今天终于化解了,“海天,海天,你又怎能体会我这一刻的喜悦呢?”一凡在心里暗自叹到。

同样,海天也觉得特别的高兴,他做梦也没想到,一凡竟然‘从天而降’般来到他的身边。

“一凡,在想什么呢?”海天见一凡一直低头不语,他问道。

“哦?”一凡抬起头,这才回过神来,她笑笑,说道:“也没想什么,只是在想,我的突然出现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怎么会呢?”海天赶紧说道,“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能说是麻烦呢?说实话,我原来还打算等你放假之后,我请假回家看你呢,没想到你竟然来了。”海天说着说着,停下来,故做正经地说:“对了,一凡,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凡被他唬住了,她连忙说:“你说吧,是什么事情呢?”

海天故做严肃地说道:“一凡,是谁告诉你,我想你了呢?”说完这句话,海天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凡万没想到海天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她顿时羞红了脸,背过身去,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再不好好说话,我就不理你了!”

海天连忙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你可别生气呀,不过,这可是我的真心话,我们都那么长时间不见了,让我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了,有时我就会问自己,一凡会不会把我给忘了呢?”

一凡见海天这样说,不由地停下了脚步,她抬头看看海天的眼睛,然后把目光移向了一旁,说道:“嗯,是的,我早就不记得你是谁了呢,请问,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您贵姓?”说完她偷偷地低下头笑了。

海天也被一凡给逗乐了,他配合着一凡说道:“鄙人免贵姓王,至于叫什么名字,烦请这位小姑娘给提个醒吧!”

一凡把头扭向一边,笑着说:“你看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这兵是怎么当的呢?回头我可要找你们领导告你一状了。看你还敢不敢这样贫嘴!”

海天连忙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说道:“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还请政府从宽处理为是。”

一凡笑得弯下了腰,她张了张嘴,笑得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一对年轻人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因为晚上不能超过规定的时间回部队,所以,他们早早地往回返了……

海天把一凡送到招待所后,又帮她打了一壶开水,见时间不早了,他说道:“一凡,累了一天了,你早点儿睡吧,明天早上我再来看你。”

一凡笑着说:“好的,那明天见,你也早点儿歇着吧。”

王海天边往外走,边笑道:“一凡,祝你做个好梦,不过,有件事,还得和你商量一下。”

一凡不知是计,她忙说:“你说吧,是什么事?还要商量?”

海天神秘地小声说道:“那就是,做梦可以,一定要梦到我呀!”话还没说完他早就笑着跑了出去……

由于一路的劳累,使一凡感到又困又乏,海天走后,她也就早早地上床休息了。并且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海天早早地就来看一凡,一凡向他告别说要回家了,后来在海天的挽留下,一凡答应再多留一日,之后二人一起去看了电影,到下午时因为天气太热,他们就留在屋子里聊天。

他们一起回忆在学校时的美好时光,说话间还提到了苏文轩。

王海天问道:“对了,一凡,那个当初写信给你的苏文轩,后来考上大学了吗?”

一凡说:“听说他被一所理工大学录取了,但具体是哪所大学我也不太清楚,怎么,你还记得他呀?”

王海天笑笑:“是呀,当年,若不是看到你回给他的信,我也不会那么快就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说来还真要感谢那个苏文轩呢!”

一凡也笑道:“是吗?既然你那么感激他,要不要我帮你问问他现在的地址,你当面去致谢呀?”

海天故作紧张地说:“那倒不必了,我的感激存在心里也就行了。让他知道了还以为当初是我横刀夺爱呢!”

一凡朝他笑笑,说道:“你总是有话说,我是服了你了!”

海天说:“是吗?但是我想知道你是心服还是口服,还是心口都服呢?”

一凡说:“你怎么说起绕口令来了呢?难道非要我说是心服口服外加佩服,你才满意?”

海天说:“嗯,这话我爱听,这话我爱听!”……

话音未落,却听得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略带撒娇的女孩子的声音:“海天哥,你在吗?”

一凡一怔,她看看海天,问:“有人找你?”

海天走过去刚把门打开,立刻就有一个女孩子迫不及待地跑了进来。

进得门来,那女孩子一眼就看到了一凡,她有些意外地朝海天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海天哥,原来你有客人在呀,我去中队找你,他们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没想到有客人在,真是不好意思呀!”说完,她转过头来,先用好奇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凡一番,然后问道:“你好,你一定是海天哥的朋友吧?你来看海天哥呀?”

孟一凡这时才把这女孩子看清楚了,只见她白晰的脸庞上,长了一对漂亮的大眼睛,眉宇间显露出一丝稚气,上身穿一件鹅黄色的T恤,下身是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再配上一双雪白的运动鞋,这,分明就是一个高中生呀?

孟一凡站起来朝她礼貌地笑了笑说:“是的,我是海天的朋友,请问,你是?”

这时,海天连忙说道:“你看我,居然忘了帮你们介绍了,一凡,这位是周莉,我战友周亮的妹妹,”然后海天面向周莉说道:“小莉,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孟一凡。”

听完王海天的一番话,周莉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好一会儿才说:“海天哥,你说她是你的女朋友呀?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呢?原来你有女朋友了呀?”

一凡觉得周莉这话问得有些不对劲,她心想:“难道海天有没有女朋友也要向别人汇报不成?”

这时海天故意板起脸对周莉说道:“怎么,小莉,你海天哥就那么差劲呀?连女朋友都不能有?”

周莉急忙说道:“不是的,海天哥,我只是从来没听你说起过,所以,今天一见才觉得有些突然,海天哥是最优秀的,怎么会不能有女朋友呢?好了,海天哥,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去我家吃饭的,不过,现在看来,你是没有时间了,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下次再见吧!”说着她把头转向一凡,说道:“我要走了,祝你们玩得开心呀!”说完不等一凡说话,早已经向远处跑去了。

孟一凡望着周莉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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