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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认亲人单刀折柳-39-对决

汴州地处中原腹地,北依黄河,四面皆是平原。陈留乃是汴州东南的一座县城,人工开凿的汴河从陈留城东侧流过,直达汴州。柳家堡便是陈留城中的无冕之王,一方面为朝廷制造军械,大发其财;另一方面广收门徒,网罗党羽,北至黄河,南到淮水,东抵泰山,西达嵩山,小半个中原武林皆在柳家堡的势力范围之内。

由于汴州一带距离柳家堡的老窝陈留极近,所以王长老特意安排八名教主亲传弟子提前七天到达白杨林周围警戒,毕雪剑、张游龙随行处置,自己与王本草在后缓行。一路上,王本草每到一处歇脚地,便找机会练习通天刀法,熟悉定坤刀,同时向二爷爷请教。六七日间,刀法每日精进,定坤刀使得得心应手,战意愈发强烈。直到腊月初二正午,爷孙俩才赶到白杨林与众人会合。八名弟子每天变换两次警戒方位,毕雪剑、张游龙在林中来回巡视,吴锋、杜衡分别带弟子监视陈留城内外的动静,均未发现异常。王长老叹道:“看来柳家堡将来真的要换主人了。”

夜色很快掩盖了白杨林中的一切,给幽冥教众人带去了一些安全感。

王长老在一棵大白杨树上坐着,闭目沉思。这次的行动风险极高,因为刺杀的对象是中原武林三大势力之一,如果不是因为教中缺钱,且雇主也是被刺杀对象一家的,龙教主定然不会应下这单生意。但更诡异的地方却在于:此次竟然同时出动了三位冥使,这在幽冥教三百年的历史上都是极其罕见的。毕雪见与张游龙在武学上都有不俗的悟性,而这此刺杀又是一场公开的对决,足以看出王本草的真实本领。这越看越像是在让两名冥使监视另一名冥使,只是两名冥使应该一个受龙教主所托,另一个受左右护法所托。王本草若是表现得不好,则恐怕完不成任务,这当然不行;但若表现得太好,连名震中原的柳家堡少堡主都能轻易击杀,则又会引起幽冥教高层的警惕甚至敌视。这实在是个难题和危局!

王长老想了一夜,犹豫着要不要把眼前的形势告诉在大土丘后面闭目打坐的王本草,却既怕王本草心存杂念,出师不利;又怕被毕、张二人察觉,欲盖弥彰。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远处的村庄隐隐传来了鸡鸣狗叫之声。

王长老亲自指挥着幽冥三使和八名教主亲传弟子在白杨林中埋伏和警戒,汴州分坛正副坛主杜衡、吴锋各带领坛下弟子在陈留城内外监视,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柳长荣现身。

待天色大亮,陈留城中渐渐有了人声,杜衡那边却依然没有消息。张游龙与毕雪剑时不时地抬头张望一番,却始终不见小树林内外有人走动。直到太阳暖暖地照在了身上,方见杜衡匆匆跑过来道:“来了!是柳长荣。单枪匹马,距此地不过四里地。”

王本草微微皱眉道:“王长老说让我只管在这儿等着,那柳长荣自会前来。可这白杨林甚是宽阔,柳长荣如何能够找到这里?”

杜衡笑着一指前方,道:“炼狱使请看前面的树上,是否系着一根黄色的布条?”

王本草定睛一看,果然有一根黄布条在晨风中轻轻飘动,却仍然不解:“就凭这一根黄布条?”

杜衡道:“不是一根,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根,一直从小路的尽头引到这里。这布条是柳长生用与那宋家大小姐爱穿的外衣布料做成的,保管那柳长荣一见之下,紧跟不舍。”王本草恍然大悟,暗叹那柳长生足智多谋,自己是想不出这样的办法的。

却说陈留城外,一英俊男子锦衣白马,缓缓而行。手上的铁杆长枪随着马蹄的起落微微颤抖着,仿佛还在沉睡。只有那男子一双闪烁着寒意的双眼说明了他此刻不但清醒,而且满含杀意。头天晚上,居然有人潜入柳家堡,用飞刀送了封信给他,说是刚刚擒住了他了未婚妻——宋家庄的大小姐宋月,要找他来换2000贯钱花花,今天辰时三刻,陈留城西白杨林中孤身相见,不见则终身遗憾。

这锦衣白马的男子,正是柳家堡少堡主柳长荣。他与宋月虽早有婚约,但宋月对他一直平淡客气,显然对这纸婚约不甚满意,就连定亲酒都喝得毫无兴致。但柳长荣对宋月却十分有兴致,并且有信心在婚后把她的心焐热,特别是当他看到信中夹着一块他送给宋月小姐作为定情信物的飞虎玉佩时,兴致就更浓了。所以一收到消息,他一面命人赴洛阳打探消息,一面如约只身前来。白杨林距离柳家堡不过五里之遥,想来无人敢在柳家堡的地盘上对他这个少堡主动杀手。且对方显然是冲着钱来的,那就更好办了,他直接带了两张聚元质库2000贯的飞钱票,保管让绑匪满意就是了。他还安排了几个手下在白杨林周围监视,一旦有可疑人出来,立刻跟踪。当然,他自己也准备在救下心上人之后,视情况考虑一下是否顺手把这个可恶的绑匪给戳死。就算弄不死他,自己全身而退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中原武林之中,能胜得过他手中长枪的人,屈指可数,而且那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怎么想也不可能干出绑票的事情来,而且还是同时得罪中原武林两大家族的大事。

所以,柳长荣虽然缓辔而行,却并不是因为内心紧张,而是他出门的时间有点儿早,如果用正常的速度,只怕辰时二刻便到了。他怕提前一刻到,会让绑匪不悦,进而让心上人吃亏,所以故意缓辔徐行,顺便观察一下一路上的情势。

柳长荣一出城,吴锋便从杜衡手里接过监视任务,与两名汴州分坛的弟子轮流监视,直到白杨林小道的入口。那里,八名幽冥教的教主亲传弟子早已久候多时。

入了白杨林,柳长荣并没有生出更多的警惕。这白杨林是他少时与弟弟柳长生常来的猎场,小道悠长,承载着许多回忆。林中的鸟鸣声仿佛依旧如昨,只是少了那些冒冒失失的小野兽,否则鞍边的长弓正好派上用场。

柳长荣睥睨小道两侧,不觉有异,双腿轻夹马腹,缰绳一抖,胯下的白马会意,小跑起来。直到小路尽头,马儿自觉止住脚步,柳长荣才微微皱起了眉头。但未及多思,他的双眼已经被不远处系在树干上的一段黄色绸缎给吸引住了。那是定婚当日,宋月身上所穿的那种布料。绑匪居然脱下了宋小姐的外衣,还撕成了布条!真是无礼!一会儿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柳长荣有些恼怒,催马在并不难行的白杨林中前进,一路上按照黄绸带的指示,一直走到了一个大土堆旁边。那里,王本草正按刀相候。

阳光照进了白杨林深处,林中的薄雾散尽,鸟儿们小心翼翼地鸣叫着。王本草远远地望见一人手提一杆长枪,骑着一匹白马,向小树林中行来。待那人走近,却见那人眉清目秀,身著一身白色锦服,配上黑枪白马,好一派富丽与霸道之气!王本草暗想:“这等人物,若非刺杀的目标,我倒是愿意与他做个朋友。”

那人走到离王本草尚有两丈远处,勒住马,斜了王本草一眼,道:“我已经如约前来,还不把宋大小姐放了吗?”

王本草看了一眼那人手上的长枪,道:“你就是柳长荣?”

柳长荣环顾四周,漫不经心道:“正是。”

王本草又问:“你是一个人来的?”

柳长荣不耐烦道:“废话!这是两千贯钱的飞钱票,想要就过来拿!宋小姐是在土丘后面吗?快请她出来吧!”柳长荣感觉到了土堆后面有人。

王本草并没有理会什么飞钱票。毕雪剑与张游龙听见动静,当即现身。王长老、杜衡等人也远远地立着,相机而动。

柳长荣环顾四周,见众人皆面戴鬼面具,脸色微变,又看了看眼前戴着深绿色面具的王本草,冷哼道:“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王本草沉声道:“宋小姐好好的。我们请你来,是要取你性命,只要你不跑,她就没事。”

柳长荣用手指弹了弹手中的铁枪,冷笑道:“取我性命?我可是柳家枪法的第三代传人,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

王本草拔刀出鞘,又拔下一根头发,在刀刃上吹断了,抬眼瞧了一眼柳长荣,冷冷道:“我苦修十五年,武功初成,正好拿你来验证一下我的真实本领!”

柳长荣双目微眯,面不改色,依旧冷冷道:“口气倒是不小。想与我决斗,至少先让我看到我的未婚妻确实安好吧?”

“胜过我,你才有资格去看。宋小姐就被藏在这树林里。”王本草说着,把刀鞘丢在一边,双手握住了定坤刀的刀柄。

柳长荣点头道:“刀是好刀,只怕你用不好。”

王本草担心时间久了发生变故,猛地刀指柳长荣道:“大丈夫做事干脆利落,赶紧拴好你的马,过来与我决斗!”

毕雪剑见王本草与柳长荣一番唇斗,未落下风,心中暗暗赞许:没想到师弟平日里少与人说话,真说起话来,竟能如此不卑不亢,从容自信。

柳长荣却是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不急不徐地把马拴好,挺枪上前道:“宋小姐到底在哪儿?!我要先看她一眼,再来收拾你。”

王本草喝道:“你现在还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出枪吧!他们只是旁观,不会插手。”

“好!你看我有没有资格!”柳长荣原本白俊的脸皮一下子涨得通红,手中的长枪刹时化作一圈枪影,朝王本草面门裹去。王本草原以为柳长荣会一枪刺来,他便可举刀格挡,不料对方一出手便抖出一套枪花,晃得王本草心神动摇,一时竟不敢接招,不自觉避到了一旁。

柳长荣一击不中,第二枪又已刺出。王本草继续躲避,却听“扑”的一声,一棵碗口粗的杨树被柳长荣刺中,枪头直接从树干上穿了过去,爆出一个大窟窿。

王本草心头一震,同时抓住对方长枪被困的时机,挺刀前刺。柳长荣一声暴喝,只听“喀嚓”一声,松树从中间折断,铁枪脱困,朝王本草的左侧横扫过去。

王本草的定坤刀长不过三尺,而柳长荣的铁枪却长达一丈,足足是定坤刀的三倍长。王本草虽然出刀在先,但长短有别,若不变招,还不待定坤刀刺到柳长荣,王本草便要被长枪扫飞了。王本草心知肚明,极不情愿地一个侧翻,远远地躲过了这一枪。

柳长荣见对方不敢与自己交手,心下得意,笑道:“贼小子!看来你不是我这杆铁枪的对手,赶快领钱换人吧!免得丢人现眼!”

毕雪剑见柳长荣的枪法如此厉害,二师弟竟不敢接招,只一味避让,心中大急,忍不住低声对张游龙道:“咱们什么时候出手帮忙?”

张游龙冷哼道:“本教的规矩,师姐这么快就忘了?再说,师兄刚才都说了,不要咱们出手。咱们若是出手,反而惹师兄生气。不如等他吃不住了,自然会出声求援,到时再帮忙不迟。”毕雪剑只得轻叹一声,继续观战。

王本草虽然没有与柳长荣兵器相交,但躲过敌人三招强攻之后,已经是汗流浃背。他心想:我从来没有以刀破枪的经验,今日机会难得,我一定要抓住机会,锤炼我的通天刀法。

柳长荣见对手一味躲闪,不屑道:“我看你能躲多久!”言罢,又是一枪刺出。

面对与方才同样的一团枪花,王本草这回并没有再躲。只见他双手紧握刀柄,双目紧盯着枪杆。眼见那团枪花就要刺中王本草胸口,他却只微一侧身,举刀格住了枪杆。

柳长荣一愣,随即双臂发力,想把王本草扫倒。王本草双手握刀,摆个弓箭步,死死抵住枪杆。柳长荣发了三次力,王本草只身形略微晃了晃,依旧稳如泰山。王本草不待对手第四次发力,大喝一声,刀身放平,沿着光滑的枪杆向前推去,带着飞溅不止的火花直切柳长荣握住枪杆的十指。柳长荣没想到对手不但接住了自己的这一记花枪,还反守为攻,要夺自己的长枪,一惊之下,又生一智,待王本草的刀刃滑到自己右手边时,收回五指,只以手掌抵住枪杆,待刀刃滑过,左手松劲,同时右掌猛地发力,使那铁枪瞬时以与定坤刀相接处为圆心转圈,砸向王本草左肩。王本草连忙沉下身子,同时收刀回圈,在枪杆下方划了个弧。柳长荣没想到对方竟能躲过这一招,还矮身反击,一时招术使老了,收不回身子,肚皮竟被刀尖划了一下。

柳长荣如遭雷殛,“啊”地一声惊叫,向后跃开,长枪险些脱手。王本草低头见自己刀尖上带血,再一看柳长荣腹间现出一道红色,心知自己方才那一刀已划伤了对手,笑道:“虚晃三枪,不如实砍一刀!”

柳长荣冷哼道:“区区皮外小伤,算得了什么!看我在你身上刺十个八个窟窿!”

毕雪剑见柳长荣虽然挨了一刀,面现惊色,却依然斗志不减,知道这一刀确实伤得太浅,心念一动,高声道:“这一刀确实不算什么,只是这刀上喂了毒,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你就会浑身乏力,这杆大枪怕也舞不动了。”

柳长荣闻言大惊,不及多想,对毕雪剑的话信以为真,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吞下,随即大骂道:“你们!……无耻卑鄙!用这种下作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怪不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王本草并未意识到师姐在帮他扰乱对手的心神,只是觉得师姐这样说法实在不够正大光明,而且他也并不确认这把定坤刀上是否真的有毒,于是道:“我没有在刀上下毒,也不想占你便宜。我要与你公平对决!”说着,移步至开阔处,这样有利于柳长荣舞动他的长枪。

毕雪剑闻言,一时气得目瞪口呆;张游龙见了,忍不住一阵冷笑。

柳长荣此时又惊又怒,也来不及分辨,一声长啸,一招“灵蛇出洞”,挺枪刺向王本草胸口。王本草见这一枪并没有什么花样,直来直去,但威力却十分惊人,便不愿去接;加上他本欲把对手引到树木稀疏处,遂假装惊惧,向后躲开。

柳长荣大叫一声“别跑!”又一招“灵蛇出洞”。王本草继续后撤。柳长荣一连刺出七枪,却连王本草一片衣角也没碰到。王本草连退了四步,见柳长荣已经站在了空地中央,不待柳长荣刺出第八枪,举刀扑上。柳长荣一招“横扫千军”,王本草跃起避开,却听“喀嚓”一声,旁边一棵小树被扫断。

王本草回头看了一眼,似是自言自语地道:“看来这地方还是不够宽敞,碍着你的枪了。你且稍等,待我帮你清一清边角。”

此言一出,不光柳长荣,就连毕雪剑等人也都一头雾水,不知王本草何意。却见他举刀在空地周围一阵猛砍,每出一刀,便有一棵白杨树被砍断,树身被扔进林中,地上只余一尺多高的树桩。不到一盏茶功夫,竟砍出了三丈见方的一大片空地。

毕雪剑突然明白了王本草的心思,心中暗叹:“师弟如此心性,如何能成为一名杀手呢?”

王本草非常满意自己辟出的这片空地,用衣袖擦了擦刀身,朗声道:“现在没有碍事的了,我也不会再退。咱们可以来一场公平的对决了!”

柳长荣将低垂的枪头微微抬起,指向王本草,表情复杂地道:“你这人倒是有意思,我一定全力以赴!”

王本草双手握刀,刀尖直指柳长荣,沉声道:“再来!”

话音方落,只见黑影闪动,柳长荣的黑色铁枪已经悄无声息地刺了过来。王本草果然没有后退,而是加速前冲,以刀身在前面开路,猛地欺至柳长荣身前,继而刀身前推,直劈柳长荣左臂。柳长荣横枪挡格,同时抬脚猛踢王本草小腹。王本草见机也极快,不待柳长荣脚跟完全抬起,一脚抢先踢在了柳长荣小腿上。柳长荣被震退,同时借机挥枪横扫。王本草没料到柳长荣被震退之时还能出枪,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一声闷哼,也退后几步。二人无声对立。

当地面上被搅动的树叶重新归于平静,王本草率先出招,一记“仙人指路”直刺柳长荣眉心。柳长荣提枪对刺,指向王本草胸口。王本草招式不变,脚步横移,避过来枪,继续向前刺去。柳长荣回枪以枪尾横扫,王本草被迫后撤。待其力尽,又再次欺近身前。柳长荣则将一杆铁枪使得忽短忽长,时刺时扫,无论王本草如何闪转腾挪,总是近不得身,只在枪杆上留下了一排刀斫的白印。二人叮叮当当斗了近百招,依然毫无突破。

忽听“咔嚓”一声,接着“啊”的一声惨呼,原来是王本草不小心被地上的一根树枝绊了一跤,又被柳长荣抓住机会一枪刺中了胸口。王本草左手紧握枪杆,右手依然握紧刀柄。柳长荣双臂加力,推得王本草不停后退。

杜衡面色凝重,忍不住望了王长老一眼,仿佛在说:要不要出手?

王长老双目紧盯着王本草,仿佛并没有看到杜衡使眼色,却在轻轻摇头。

毕雪剑双眉紧皱,暗器在手,随时准备射出。只有张游龙依旧垂手而立,面不改色,不知是对王本草信心十足,还是根本漠不关心。

“咚!”一声闷响,王本草被逼得后背撞到了一棵高大的白杨树的树干上,引得枪尖又深入了寸余。王本草牙关紧咬,瞪了柳长荣一眼,却见对方满脸嘲弄之色,口中还道:“我当你多有本事呢,还要帮我清场,原来是在装腔作势。快放了宋小姐,我饶你不死!”

王本草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被人瞧不起。只见他忽地目射凶光,一声怒喝,定坤刀从手中射出,直指柳长荣小腹。柳长荣吃了一惊,连忙避开。手上一松劲,王本草立刻趁机拔出枪尖,双手握住枪杆,猛往里夺。柳长荣虽善长使枪,但此时被王本草缠住,再高明的枪法也没了用武之地,只好与王本草拼蛮力硬夺。二人转着圈夺枪,却谁也奈何不了谁,只把原本满是落叶的地面踏得一片光滑。

王长老观战良久,终于发声:“此地不宜久留,速战速决!”

王本草气喘吁吁地环顾四周,也有些担心柳家堡的家丁们寻过来,一咬牙,松开双手,功聚双掌,隔空击向柳长荣。柳长荣没想到王本草居然会放手,更想不到会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出掌,一惊之下,连忙后退,同时把枪杆推向王本草掌心,以抵消其掌力。却听“嗡”地一声响,那枪杆被王本草的双掌击中,颤抖着扫向柳长荣。柳长荣刚退出两步,不及躲闪,侧身重重挨了自己的枪杆一扫,“啊”地一声惨呼,摔倒在地。

柳长荣完全想不到王本草这一掌的力道沉重至此,好在王本草并没有趁机出手,而是一直等到柳长荣再次站起身来,勉强拿起长枪,方才从裤腿中抽出两把匕首,和身刺出。

柳长荣举枪斜扫。但这一扫,不论速度还是力道,都明显不及之前。显然,刚刚王本草双掌的全力一击,对柳长荣造成了不小的伤害。王本草看出柳长荣左臂有伤,摸了摸自己仍在流血的胸口,猛地前冲,以两把匕首抵住了扫过来的枪杆,双目紧盯着柳长荣,目光十分坚定。

虽说击杀河洛双雄是王本草的第一战,但毕竟对手武技不高;虽说与玉成子之战绝对称得上强强对决,但毕竟不是拼命,连刀剑都是没开锋的;而今日之战,却是王本草与一名青年高手之间的真正对决,真刀真枪,以命搏命。王本草一直期待着这样的一场考验,如今真的来了,他的内心激动万分!——习武之人,最在乎的,就是武技的较量!

王本草臂力惊人,毫不含糊地用两柄匕首硬生生架住了柳长荣铁枪的全力一扫。柳长荣左臂吃痛,没有硬压,以身体为轴,改为右臂在前,左臂在后,从右侧扫向王本草下盘。王本草左脚踢出,以脚掌一抵一压踏住了铁杆;右脚猛地发力,身体如箭,双匕如两个箭头,分取柳长荣双肩。柳长荣欲回枪相护,怎奈枪杆被王本草左脚压住,一时抽不回来,于是效法王本草,双掌用力将枪杆前推,撞向王本草胸前。王本草被迫回匕相护,被枪杆的大力荡了回去。柳长荣也被枪杆的反弹之力震退了两步。

毕雪剑先前见王本草失了定坤刀,心里并不担心,因为她知道师弟所擅长的并非刀法,而是拳术;待见王本草手握匕首,便更加信心十足了,因为加上匕首的王本草,运起通天拳来,更加如虎添翼;此时见王本草差一点儿就夺了柳长荣的铁枪,心中暗叫可惜。

张游龙虽然看似轻松,但此时如果摘下面具,却可见他的脸色甚是难看,因为他在边看边问自己:面对柳长荣的柳家枪法,自己能否比王本草表现得更好?答案竟是未知!因为柳家枪法攻势凌厉,守法严密,若非王本草这样擅长近身肉搏的路数,还真无可奈何。若以幽冥剑法硬破柳家枪法,代价只怕不会小。难怪父亲母亲都不让自己接这个任务。

王长老却是越看面色越佳,还不住地微微点头。他看出了王本草的刀法不敌柳家枪法,但他更看出了王本草的拳法更胜柳家枪法一筹。只要不出意外,胜负转眼便见分晓!

王本草也从初时的惊慌与愤怒中彻底回复过来,目光变得平静,心中反复推演着取胜之法。柳长荣虽然左臂受了伤,枪法的威力被削弱,但只要左臂还能用,就仍有机会借力突破,给王本草以致命一击。所以,王本草打定主意,接下来要重创柳长荣的左臂,就像狩猎之时,如果发现难对付的猎物某处受了点儿伤,加重伤势远比创造新伤要容易。

柳长荣平时握枪都是左手在前,右手在后;但此时左臂受伤,便改为右手在前,左手在后。战至此时,他也不再主动出击,而是以守为攻,伺机寻找敌人的破绽,再予以痛击。

王本草见柳长荣不主动出击,又见其换了握枪姿势,心头一动,开始绕着柳长荣转圈。这是他从与狼群的战斗中悟出的技巧。围而攻之,往往令敌人首尾难顾,破绽百出。只是他就一个人,所以只能化用狼群战术的精髓,通过转圈来迷惑敌人,让敌人摸不清自己进攻的方向。柳长荣初时还跟着不停转动,待转了十多圈以后,便不再动弹,而是双目下视,持枪待变。王本草微微一笑,心中已有对策,决定冒一冒险。

只见王本草转到柳长荣正面,大喝一声“杀”,双手紧握匕首,扑向柳长荣。这一招怎么看都像是在自杀!但柳长荣的反应却更加令毕雪剑等人目瞪口呆!只见他猛地用枪尾向身后疾刺,似是配合王本草的前进,故意把近身的空间让出来一样!

王本草双目放光,瞬间欺到柳长荣身前,左手用匕首抵住铁枪头,右手直刺柳长荣左肩!

王长老见侄孙儿眼光老辣,胆大心细,心中暗喜,眼现欣慰之色。张游龙则双目微眯,隐有忧色,却不知所忧何事。

柳长荣也被自己奇怪的反应惊住了。好在他久经操练,反应迅速,见王本草匕首刺来,腰身一扭,避了开去,同时右手压下枪身,猛扫王本草小腿。王本草早料到他会这样反应,猛抬右脚,全力蹬在枪杆上。这一蹬看似平淡无奇,却用上了王本草修炼蛙行术时的技巧,不但将全身重量压在了上面,后面还附带了极强的内劲!

柳长荣不知凶险,双臂习惯性地用力抵御,却听“咔”的一声响,接着从他口中发出一声惨叫。只见柳长荣的左臂突然刺出一截白骨,银白的衣袖转眼变成血红!

王本草见状,明白自己先前一掌已经把柳长荣的左臂骨打裂,此时他贸然用力,以致臂骨折断、刺出。柳长荣断了一臂,自然无法正常使枪。王本草正欲上前,却见柳长荣右臂猛地用力将长枪掷出,直射向王本草。二人相距只有丈余,这一掷其实威胁极大。好在王本草长年在山林中与野兽相斗,反应比一般习武之人更要快上一截,所以轻松避了过去。

柳长荣失了长枪,伤了左臂,却依然镇定,从灰色皮靴中抽出一柄长长的匕首,与王本草对峙起来。毕雪剑见状,一声冷笑,心想:近身搏斗,这可是我师弟的专长!

柳长荣依旧没有主动出击,王本草却不敢久峙,看清柳长荣的状况,缓步上前,两把匕首一前一后,一点点靠近。王本草几番出手试探,柳长荣却并不出击,只是略微作个守势,显得十分谨慎。王本草知道他在寻找自己的破绽,想一击制敌。但王本草的匕首早已用得得心应手,又哪里会有破绽。只见他当即果断出手,两把匕首如狂风般刺向柳长荣上身各个部位。柳长荣边挡边退边转圈,以单手应战,时不时发出一声闷哼,身上的白衣渐渐染上了红色。随着“叮叮”之声越来越响,柳长荣的右臂衣袖也斑驳起来。

毕雪剑眼带笑意,望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在欣赏一位画师作画。张游龙见柳长荣败象已现,失望地摇头。王长老则一面观战,一面四处张望,防止意外情况出现。

“砰!”王本草一脚重重地蹬在柳长荣胸口,柳长荣“呃”地一声飞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在一棵粗壮的白杨树上,随即被反弹之力向前弹出,摔趴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匕首跌落一旁。烟尘滚滚,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刺眼。

柳长荣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只勉强用右臂给自己翻了个身。

望着仰面朝天、浑身是血、大口喘着粗气的柳长荣,王本草长舒了口气,道:“各位明证:中原第一枪今日败在了我的手里!”

毕雪剑笑道:“成了!补上一刀,咱们赶紧撤吧!”

王本草一愣,支吾道:“非要杀他吗?”

张游龙笑道:“废话!雇主要的是他的命,而不是要我们把他重伤。他不死,我们如何向雇主交待?”

“我……我不想杀他。”王本草还没有当场杀死过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杜衡催促道:“此地不宜久留,这最后一刀的功劳您还是赶紧收下吧!”

王本草转向望向杜衡,求助道:“要不你帮帮我吧?”

杜衡望向王长老和毕雪剑、张游龙。王长老从树上跃下,叹道:“别为难他了,你来代劳吧!”

杜衡点了点头,拔刀上前。

柳长荣忽道:“你们非杀我不可吗?!雇主出了多少钱?我出双倍!你们放过我,我必有厚报!”

杜衡摇头道:“拿人钱财,忠人之托。我们不能放过你。”

“我……我出十倍的价钱,买回我自己的命!行吗?”

杜衡望向王长老,王长老冷笑道:“我们从来不这样做生意。做杀手的最讲究的就是信誉,答应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柳长荣咬牙道:“是谁要杀我?能让我死个明白吗?”

王长老道:“这个,我们不能说,哪怕是对一个将死之人。”

柳长荣望着远方,喃喃道:“是……是长生!他也爱慕宋小姐,还对柳家堡堡主之位觊觎已久。你们能将信送到我门口,只怕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吧?”

杜衡心道:“不是有他一份功劳,就是他亲自把信刀射过去的。”

王本草沉声道:“你有什么遗言,就快说吧。”

柳长荣挣扎着坐起身,低声道:“让我临死之前,看一眼我的未婚妻吧?我想跟她道个别。”

王本草与众人对望一眼,摇头道:“宋小姐不在这里。”

“我临死之前看一眼我的未婚妻都不可以吗?!”柳长荣咆哮着。

杜衡低声道:“这个要求确实不过分,只是宋小姐真的不在这儿,我们没有抓她,那封信只是为了把你引过来。我们只是在这儿等你,连宋小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好,好。如此,我便放心了。”柳长荣说着,把右手在裤子上擦了又擦,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托起道:“这是喝定婚酒那天,她送给我的礼物,里面有一只翡翠鸳鸯,请代我还给她吧。那鸳鸯本是一对的……”

杜衡没有动,王本草接过香囊,叹了口气,道:“我会想办法交给她的。”

柳长荣捡起地上的匕首,握紧了,对准自己的心口,望了王本草一眼,道:“答应我,一定要转告宋小姐:不要嫁给柳长生。”

王本草点头道:“你放心地去吧。我一定把话带到。”

“谢了。”柳长荣微微一笑,一声低哼,一把匕首直入心窝,随即歪倒在一旁。

杜衡伸手在柳长荣脖颈探了一下,道:“死了。”

王本草冲着柳长荣的尸身行了一记抱拳礼,转身拾起柳长荣的枪,插在了柳长荣头前。

恰在此时,汴州分坛副坛主吴锋抱着一捧黄色布条急急忙忙跑过来道:“有人过来了,收拾一下,赶紧走!”

王长老环顾四周,沉声道:“按原计划撤退!白杨林里若遇到人,人多的时候不要纠缠,落单的格杀勿论!”众人低声应喝,从西、南两个方向迅速撤走。王本草跟着王长老,向西直奔洛阳,钟魁率三名教主亲传弟子同行;毕雪剑与张游龙南下徐州,萧强率另外三名教主亲传弟子同行;汴州分坛众人在杜衡与吴锋率领下,先南下徐州,再折回汴州,准备接收柳长生的2000贯余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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