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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黑暗森林

赛尔斯强忍着晕眩的感觉努力的站了起来,一阵阵刺痛在他体内传来,强烈的感觉模糊了意识,让他的视线模糊。他已经如此的努力了,但是还是无法行走,只能在安德鲁搀扶下勉强保持站立。但是虽然如此的虚脱,但是赛尔斯身上却弥漫着一片迷幻般的黑雾,驱之不散,而一阵阵冲击心灵的威压不断的从赛尔斯身上传出,甚至已经可以推动周围的空气。黑雾慢慢的变得浓郁,开始像液体一样在身上循环流动,穿梭于赛尔斯的皮肤之间。一些黑雾则像树藤一样爬在安德鲁的手上,努力的往里面钻。

“啊!~~~”安德鲁顿时握住自己的手,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身体不自觉扭曲着,挣扎着,顿时被巨大的疼痛所掩埋。而这边,赛尔斯听到安德鲁惨叫以后,强拼着收回精神,并且努力恢复自己的意识;他身上的黑雾随着他的缓慢移动而不停翻滚,然后慢慢的彻底融进他的皮肤。黑雾经过并且把他的衣服染成了漆黑,而在黑雾彻底消失以后,他本来洁白如玉的皮肤也变得深黑而吓人。他在恢复意识以后并没有注意这些事情,在第一时间跑到了安德鲁的身旁,看见了安德鲁正被黑雾所侵蚀的右手,然后用手探了过去。在赛尔斯的手接近了黑雾,那层黑雾也立即颤抖并且立即向赛尔斯的双手紧缩,在不多时已经彻底从安德鲁的右手上消失了。

安德鲁也感到疼痛的慢慢消失,在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停止因为疼痛而流汗,“见鬼,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黑暗力量,而且你的皮肤居然也变黑了。呼哈~~嘘,刚才正是差点要了我的命,你看,我的手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知觉呢。”安德鲁不断的抱怨着。

赛尔斯调整姿势坐着安德鲁身旁:“抱歉啊安德鲁,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而这些弥漫在空中的黑暗气息莫名的被我吸引,与我融合,增加了我的力量。呵呵,你看见了吗,就是这些东西让死去的人们留下的躯壳还在痛苦的徘徊;就是这样的东西,这样的力量让多少充满野心的家伙为之疯狂。而又是这样的东西,为何偏偏要和我产生关联!我真是该死啊!啊~”赛尔斯抓住自己的头发。

安德鲁扶住赛尔斯的肩膀说:“赛尔斯,这不是你的错,这些都是半兽人造成的,他们是一切罪恶的根源,而只有你才有机会消灭他们,拯救大家。虽然你身上的是黑暗力量,但是只要你不用它来为恶,那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赛尔斯站起来说:“你说的对,现在的我不能如此的消沉,即使我以后的命运会多么的悲惨,那也是在我彻底消灭半兽人以后的事情。这是我的目的,也是我的使命。走吧,带上那个男孩,我们去下一个人类的城市,虽然我现在严重的怀疑长老们叫我们先找人类是否正确。这是我们留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给人类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他们起身准备离开,身后的一片天空也随着黑雾的散去而重现明朗,清晨的阳光洒下,净化这一片土地,黑色的水池也不再翻滚,人们的尸骨和陈旧的房屋在微风中逐渐散去。

在不远的地方,一个巨石下面,那个小男孩正一动不动的看着赛尔斯他们,眼睛里面充满了恐惧,但是却没有了敌意。赛尔斯走过去,站在小孩的前面,俯看着小孩,说道:“我期望你会相信我们什么,但是你已经无路可走,如果你还想活的话,就跟着我们离开这里吧。”小孩看着赛尔斯离开的身影,眼里面充满坚毅,便起身跟了上去。赛尔斯微微转过头看见,笑了下。

没有做任何停留,他们已经开始行动,在这座村庄后面的不远处就是一个森林,虽然仍然是树,却没有自然之眼下的生命力。远远望去,一层层黑色的波澜在随风颤动,就像一双双张开的魔爪。前方虽然危险,但是男孩们心中有着自己的坚持,无所畏惧。森林看起来并不是太遥远,但是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在到达森林边缘的时候,太阳也快升上中天,那清晨凝结在大地上的些许露水也早已气化升空,慢慢散发出炽热。虽然外面是如此的炎热,但是男孩们前方的森林里面却是一片漆黑,这样的颜色经历过很多次已经不能算古怪了。虽然他们宁可在外面承受酷暑,但是为了目的也只能闯入黑暗的森林里面去。

他们进入到森林里面后并没有贸然的向里面冲,而是停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的树木也被污染了,但是却没有任何魔力?这里的空气可一点不好,但是总比起那些会吃人的树好吧。你说是吗,安德鲁?”赛尔斯说到。

“呵呵,的确如此。上一次那些发疯的树可是把我们吓了一跳呢,明明平时最温和的树木,到了最后却是如此的疯狂,而且那个时候森林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动物,不会真的被它们吃掉了吧。”

“你说的可能就是事情的真相了吧,最温和的东西在爆发以后往往却是最恐怖的,在和善的外表下面永远隐藏着我们看不见的疯狂的心。”赛尔斯说:“它们一直在承受痛苦,但是也在一直默默的付出,然后现在这个世界却不需要它们了,毁灭了它们的家园和希望,破去了它们的生命和执着,所以他们便投靠黑暗变得疯狂,利用黑暗的力量来报复自然。”

“真是可悲的生命,生受折磨,死后也要不断的挣扎。昨天我们在村子里面遇到的那些人也是这样的吧,因为即使是黑暗力量也无法让没有意志的东西行动起来,那些死去的人肯定是满腔仇恨吧。”

这个时候跟着他们的小男孩大声的说:“是的,你说的没错,我们血液里面已经充满了仇恨,复仇的愿望已经变成了我生命的坚持,我一定要为大家报仇,杀了那些人!”小男孩眼中坚毅却充满凶狠,被赛尔斯冷眼一望就赶紧收起情绪。

赛尔斯说:“终于肯说话了吗,仇恨让人成长,这句话是对了。不过虽然我的力量大多来自于黑暗,但是作为精灵的我还是不喜欢终日和一个只知道复仇的家伙呆在一起。仇恨会让你得到更多的力量,但是也会蒙蔽你的双眼,熏黑你的灵魂,到了最后你就会和昨天那帮家伙一个样子了!”

“你!你,你”小男孩仓促的答道。

“赛尔斯,你就别为难他了,他只是个孩子而已。而且遇到这种事情,他现在能站在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安德鲁说。

“孩子?作为孩子已经可以在深夜潜行杀人了呀,那么等他长大后又将是何许人物?虽然同是复仇,我要做的是被逼无奈,是没有个人愿望的,而他却只能用他滔天般的欲望换取自己想要的一切吧。这就像种子最后长出大树一样,我有点后悔带上他了,不过我也很好奇他最后能做到哪一步呢?本来就很腐朽的人类,再加上些料子才会更加精彩吧,哈哈”赛尔斯大笑。

安德鲁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赛尔斯心里面肯定很复杂。本就因为精灵族本身的存亡问题而出来拉外援的他,现在算是彻底对自相残杀的人类绝望了。而未来的路又变得模糊起来,一切都像幻影一般闪现,变得无法捉摸了。此时他们已经深入森林,尽管他们沿路选择了比较宽敞的地方行走,但是严密的树梢还是把阳光遮个严实,而空间里面透着的光却不是应有的绿色。透过那些黑色的树叶,过滤到地面的光却是暗红色,让即使非常坚硬的地方也显得有些血腥般的粘稠。

他们毫不停歇的一直向前走,中途停下来吃了点东西。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但是森林里面却早已一片漆黑,地上湿气慢慢变得浓厚,土地也开始变软了。他们反而加快了速度,却是背上了早已累倒了的小男孩,他们的种族的力量可以让他们看穿黑夜。

“此地不宜久留,这片土地有古怪,现在居然变得如此的柔软,看样子前面必定是沼泽了。”赛尔斯说“到了晚上情况会变得更加的糟糕的,幸好我们一路过来没有发现任何动物,就像上次那个森林一样。虽然没有了食物来源,但是却安全了许多,后备粮足够我们这几天走出这鬼地方了。以后我再也不想走进森林里面了。

“嘿嘿,讨厌森林的精灵,你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呢”安德鲁背着小男孩跟在后面。

“嘿,全身充满黑暗的精灵,我想我也算历史的唯一了。”赛尔斯说“地上不安全,等下我们找一颗大点的树躲上去直到天亮为止。”

森林的树木从外围的小型树种,慢慢进入到腹地就越来越大了。他们再行走了不一会就停下了,因为柔软而潮湿的地面已经很容易塌陷进去,无法再前进,而且两人也已经非常疲惫了,所以就寻找了一颗大树,爬了上去,找到刚好可以容身的地方躺了下来,安德鲁把小男孩放在一个树枝茂密的交叉道上,小男孩也在颠陡中醒来。

“多谢你”小男孩看着安德鲁轻声说道。

“呵呵,不用谢,要谢就谢赛尔斯吧,当初是他叫我带上你的。”安德鲁温和的说道。

“嗯!?”小男孩望向躺在树枝间的赛尔斯,眼里充满不可思议和莫名的感激。

“切,麻烦。小鬼,你不用谢我,我只是一时心软而已。”

小男孩低下头,过了一会说:“对不起,当初对你们那样不是我愿意的。当初我是太伤心了,我只想着报仇。”

“那么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安德鲁说。

“是军队的,是帝国军队的,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我们这个偏僻的村庄,在享受完我们的招待以后就在深夜开始对我们村庄的屠杀。我是去河里打水的时候侥幸活了下来。”小男孩说道。“他们非常奇怪,不喜欢说话,而且领头的人都披着斗篷,后来我在外面就看到整个村庄一下就被雾气淹没了,里面充满惨叫声,呜呜呜。”

“魔法师?怎么会,魔法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平民下手?而且又是军队的?”赛尔斯自言自语。

“你在说什么赛尔斯?”安德鲁说。

“没什么”

“孩子,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太在意这些事情。”安德鲁说“现在全时间都面临着半兽人的侵略,留个我们所有种族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相信我,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会帮你把这些人类渣滓揪出来杀死的。不过现在,我们要集合所有力量和半兽人抗衡!”

“半兽人?”小男孩问

“是的,一个在邪恶中诞生的种族,他们的存在的意义就是毁灭眼前的一切。”安德鲁说:“不过现在已经晚了,明天我们就要继续我们的旅途,赶快睡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杰瑞”

大家都怀着各自的心思慢慢的熟睡过去,森林里面也好像怕吵醒他们一样,变得非常的安静。只是这是否是表面现象,还是隐藏着更大的阴谋?这个时候在原来的村庄那个方位传来一阵阵的如滚雷般的声音,速度快若惊雷,力量大若滚石,一团团黑影人山人海般,包围在森林的外面。仔细看去,是一个个身材浑圆巨大,面貌无比丑陋,眼睛爆发的凶光;他们一个个无比巨大,有着不同的古怪死物般颜色的皮肤,身材长满了长毛,一双利爪,口吐尖牙,有裸露着头盖骨的,也有被浓密的头发遮住整个脑袋的家伙。是的,他们便是恐怖的半兽人,是毁灭的代言人;他们便是亡灵一般的存在,除了不怕疼痛的强壮的躯壳外,里面的不过是永远忍受着痛苦的灵魂。

半兽人们到了森林边缘的时候就停了下来,这个时候半兽人们从中分开,一只比5个半兽人加起来还要巨大的四角怪兽走出来,上面做的是一个身穿斗篷的人类。是的,统领着这些半兽人的却是一个人类。人类缓缓的站起来,从斗篷里面伸出了满目疮痍形似枯枝的右手指向森林,半兽人们马上爆发出颤人心弦的吼叫,全部发疯似地冲击了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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