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卡里还有三十万,却再也不敢挥霍了,这是他要做大事的启动资金,最近为了应付工作上的事情太伤神,都没有好好想一想自己的事情。王浩那条路是被堵死了,没有人会愿意被无故分一杯羹的。
白天被刘泵和自己的老大折磨,晚上被地下室一堆石头折磨,他几乎切开了所有石头,一无所获,不死心的他将石头又切了一遍,再切一遍,最后几乎一地下室的小石子,终于要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他趁着天黑,用车将切碎了的石头拉出去,倒在了戈壁滩上。
陈远上班更加无精打采,满脑子都是玉石城的石头,维护班没有什么事的时候,他连手机都不看了,整个人在发呆想心思。刘泵再也没有找过他的麻烦,反而对他特别的好。
这样憋了一个星期,到了星期五,一下班,陈远开着车就上路了,目的地就是那座玉石城,那里的石头在等着他。陈远开车到了地方已经深夜,随便找了个宾馆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他赶去玉石城,已经有很多人在摆卖了,因为是周末,不一会功夫,已经人头攒动,买的和卖的人询价讨价的声音四处响起。完全没了自己那个地方买卖玉石时的谨慎。
陈远从玉石城外面的那条路上开始,一直仔仔细细地逛到玉石城里的尽头,每一个卖石头的人及石头都看了个仔细,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再也不敢轻易下手,因为凡是看到围着人多的石头,询价都是十几万或者几十万,根本不是他这样的人玩得起,一不小心倾家荡产。
终于陈远沮丧失落颓败地出来了,一脸茫然不知如何,舍不得这个发财梦,却没有发财的门道,如一根鸡肋,弃之不舍,食之无味。
突然一辆车停在了面前,车里的人下来,陈远立马尴尬地更显局促不安。
“浩哥!”陈远先打了招呼。
陈浩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这个笑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嘲笑,“来了?”好像他知道陈远一定会过来,而且一定不会有所收获。事实上也是如此,陈远想明白了倒也坦然了。
“谢谢浩哥,一直想当面感谢你的!”陈远说,王浩也知道他所指。
“不逛了?”王浩问。
“所有人都想的梦,不过来一次也就知道不是我能想的,打算回去了!”陈远老实说。
“好,再见!”王浩转身去买食物和水去了。
陈远知道他这一定又是要进戈壁滩找石头去了。而自己刚才故意示好并没有引起好感,或者根本是无感。不过也最正常不过事情,自己如何表现跟王浩根本没有一点关系,人家何必在意自己是否认清现实或者一味做着发财梦,与他根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王浩开车走了以后,陈远一个人回到停车的地方,走不甘心,留下什么都做不了,思想斗争之激烈,差点将整个脑子废掉。最后一踢轮胎,买了两箱水和一袋子囊,开着车出发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赌博一把,怎么就能说自己没有发财的幸运呢?陈远开着手机导航,沿着上次王浩带领的路线出发了。
终于决定在某个路口拐进戈壁滩,陈远隐约记得是这个地方,他也知道,进去了,不一定能走出来,开进去的那一刻,心脏砰砰跳动剧烈,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陈远看了一眼太阳,希望自己大致方向不会错了,即使迷路,也能回到最近的公路上。手机已经彻底没有了信号。
陈远拿着装备,在戈壁上开始了作业,认真却没有目标,看着好的都捡到了车上,走走停停,天已经黑了,在这里,夜里狂风怒吼,陈远一个大男人都觉得渗人。
陈远以为一切还算顺利,虽然石头不是真的玉石,可是第一次出门,只要不迷路就好,他睡觉前还按照停车位画了地图,车头对着正南,左边是东,右边是西,往北走就可以回到公路上。这一次只要将石头带出戈壁滩的河床,自己就算成功了一次,梦里他都觉得离梦想更近了一点。
第二天一睁眼,刚刚升起来的太阳,明晃晃地照着他,突然他惊觉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头都磕在了车顶上。他的脸正对着初升的太阳,也就是车头的方向是东,陈远拿出自己画的地图,这个方位跟昨天完全不一样,他像见鬼了一样,惊恐地出到外面看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变化,戈壁滩到处都是一样,连石头分布的形状都一样。
接下来要往哪里走,他完全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