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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学琴

森林公园,紫香阁,周文杰王莉在午餐。

俩人边吃边聊时,忽听得铃声响起,王莉拿起手机一看,笑道:“文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快寄到了。”

“那太好了,等两天了都。”

“文杰,学琴时间怎么安排啊。”王莉收起手机道。

“这点我早就想好了,我必须在国庆节之前学好。然后我们一起去漂亮的地方旅游,合奏笑傲江湖曲。”

王莉听了,心中一动,微笑道:“那具体时间怎么安排。”

“具体时间只能在周末进行了。”

“离国庆节还有一个月,也就是说,一个月有四个周末,这能来得及么。”

“哎,我在家里拉我爸的二胡好几年,基本上入门了,对古琴多多少少会一点吧,四个周末应该来得及。”

“真的啊,那太好了。那…那在哪里练习啊?”

“这倒是个问题,在我宿舍?也不行。在你宿舍更不行。”王莉听到这脸上一红,只听他说道:“得找一个安静优美的地方。”

“这里也不错啊,安静,优美,也有诗意。”王莉说着看向窗外。

周文杰听了,打量四周,道:“是不错啊,旁边是森林公园,那最好不过了。可是这里是饭店啊,他们会让吗?”

“应该会吧,周末基本上没什么人。”

“哦,是这样啊。这下问题都解决了。”周文杰说着又道:“莉儿,今晚吃完饭,你带琴到云亭桥上来,弹一首如何?”

王莉略一思忖,笑道:“好啊,到时候还请大诗人品评品评。”

“那好啊,到时候学琴,还请老师多多赐教。”说着,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当下吃完饭,取来快寄,各自回到宿舍。

一下午军训结束,周文杰晚餐吃毕,信步来到云亭桥上,望着荷塘之景,不由想起前夜与王莉相拥的情景,这与自己的学习计划背道而驰。

“这就是爱情吗?”

周文杰扶倚在护栏上,望着枯残的荷塘说出这句话。片刻,只听他吟咏道:“一片痴心抑不住,花草相拥浴秋风。”

“周文杰。”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喊,周文杰挺直身子望去,原来是周、朱、张三人在森林道上,接着三人往这里走来。

“原来你在这儿啊。”周友真道。

“你们怎么来了?”

“什么叫我们怎么来了。”

张辉见他露出不悦之色,心想是打扰他了,便道:“那边我还没去过呢,友真要不要一起去?”说着使了个眼色,周友真会意,道:“也是啊,那边还没去过,走。”说着站起身,三人往桥尾走去。

“怎么了?”周友真不解道。

“他在等人。”

周友真听了不语,心想该不会是陈欣妍吧。

原来周友真总结了上次的经验,他认为周文杰走在哪里,陈欣妍会尾随而来,这次他主动找周文杰,这样一来,他自己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三人走出桥尾右拐,一眼望见一个白衣女子,那女子背负着约三尺长,一尺宽的黑色布袋,只不知装的是何物。只见她往桥上快步走来,周友真见来者不是陈欣妍,当下松了一口气。

“走吧,我们不要打扰他了。”

“哎,长得帅就是命好啊。”张辉道。

朱志成听了,不由抿嘴一笑。

三人走了荷塘半圈,忽听到一阵琴曲悠悠飘来,便四处张望,只见亭子里白衣女子的双手不停的拨弄……

“我们过去看看。”张辉道。

“这不好吧。”朱志成道。

“那边有长凳子,我们去那边。”

“这好,走。”说着,三人直径走去。

周文杰见他们走后,忽听到一个熟悉的叫声:

“文杰。”

周文杰扭头一看,正是王莉,只见她背着黑布袋走来。

“等急了吧。”王莉卸下布袋道。

“还好。”

王莉取出箱子打开,露出古琴的真面目。只见此琴呈黑色,泛着光泽,灰白色七根弦索,整体做工略显粗糙偏旧,其余无任何装饰,普普通通的,看样子有五六年头了。

王莉见他神情显是嫌弃,苦笑道:“这琴是我参加比赛得奖得来的,便宜货。”

“哦没关系,只要听个响就行。”

周文杰明白,像她摆过摊位的,自然买不起上好的古琴,想想也就释然了。

王莉调试了一番,笑道:“文杰,那年高中暑假的时候,我自创了一首曲子,叫做《秋红》,要不要听听。”

“你自创的?真了不起啊。好,就听这个。”

“两三年没弹过了,如果弹得不好,你不许笑啊。”

“放心,我不会笑。”

只见王莉抬起双手压着丝弦,闭眼调整了呼吸片刻,左手拇指一扣,发出‘叮’声,接着往上一弹,发出‘铮’的轻声。而右手按住丝弦左右来回,左手则是上下拨动。节奏由慢渐快,出指无序无章,周文杰看得眼花缭乱,反而没听清琴声,索性闭眼细听。

周文杰闭眼倾听片刻,忽觉自己俩人在云亭桥上,这么兀自一人弹一人听,成为众人焦点,显得很是尴尬。便睁眼四处一望,发现荷塘岸边上的长椅子上,坐着三人正瞧着这里呢。周文杰细一看,竟是周友真三人,心中一喜,便招手,示意叫他们过来,那三人会意,便起身前来。

四人一排坐在栏杆椅上,周文杰一人闭眼聆听,其余人都在打量着如仙女般的王莉,不住看得心荡神驰。王莉一双玉手上下轻弹,琴音浓郁悠长,伤感如流水忽至,听得四人如痴如醉。

一曲弹毕,周、张、朱三人拍手叫好,周文杰激动道:“真是太美啦,真是云亭桥上听仙曲,身如世外桃源人哪。哈哈。”

王莉听他吟出这一诗句来,不由微微一笑。

“哎班长,好诗啊,合情合意,琴诗浑然一体,真是妙啊。”周友真道。

“你马屁拍得太过啦。”

“周师兄说的没错啊,合情合意,浑然一体,我也感觉到味了。”张辉说着又想到了什么,又道:“哎哎,我给你们想到一个非常优雅的名字。”

“什么名字?”周友真道。

张辉看了王莉一眼,又看周文杰一眼,缓缓道:“琴仙诗人。怎样?”

“琴仙诗人。琴仙弹曲,诗人作赋,浑然一体,天作之合啊。”周友真说着,逗得四人都笑了起来。

“好啦,我现在不作赋了,从今天起,我要学弹琴了。”周文杰拍腿道。

“你要学琴啊?”

“对呀。”

“那我可不可以加入?”

“可以啊,不过要看老师答不答应了。”

“老师?”周友真明白过来,对王莉道:“老师,可以收我为徒吗?”

王莉见他一副滑稽之态,像是弟弟要姐姐的东西那种娇憨,她忍不住好笑,正要开口说话,忽然,一个女子声叫道:

“弹琴嘛,我也会。”

众人齐头望去,来者却是陈欣妍和胡佳宜俩人。原来,陈、胡俩人饭毕去林园闲逛,没见到周文杰等人,寻找时,忽听得一阵琴声飘来,凝神望去,却见到周友真三人前往亭子走去,心下好奇,也前去瞧个明白。陈欣妍在桥上一曲听毕,他们四人的对话全部入耳,当他们谈到学琴的对话时,当下就现身出来。

周友真一见是陈欣妍,不由一愣,笑道:“师妹也会弹啊?”

“难道全校只有她会吗?”陈欣妍扫了王莉一眼。

周友真一愣,心想原以为学好琴,就讨好她欢心,没成想她竟然也会,不由心下一阵失落。

“你们都在这里啊。”

一个男子声从背后传来,众人望去,只见李冲小跑而来。

“原来师妹也会啊,如果你们两个组合的话,那就太完美了。”张辉笑道。

哪知陈欣妍不理会,却对周文杰道:“班长,你要学琴的话,要不我来教你吧,我们一个班,这样来比较方便。”

她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副惊呆的表情。

“那你会些什么呢?”周文杰问道。

“我会钢琴,小提琴,提他,还有这个古琴。”陈欣妍如数家珍的道。

“古琴你也会?那弹一首给我们听听。”

陈欣妍歪着头道:“没问题啊。”说着转身对王莉道:“师姐,能否借用一下?”

王莉见她一上来当众抢人,心中早就生怒,而今她这般彬彬有礼,来讨好周文杰,又想到在众人面前,不好拒绝。

“好啊,你用吧。”王莉站起身,在周文杰身旁坐下。

“谢谢师姐。”

陈欣妍坐在古琴面前,**了一番,试了试丝弦紧度,又弹了几声试试音调,抬头说道:“我给大家弹一首《忆江南》,如何。”

“好,好。”

只见陈欣妍左手按弦,右手轻弹,一首清脆动听的曲子自她手指传来。周文杰听过这首曲子,只不过是钢琴弹奏出来的,而她却用古琴来弹,虽然比名家稍逊一点,但弹琴技艺很不错了。

一曲弹毕,只听陈欣妍说道:“献丑了。”

忽听得周友真笑道:“真是好听啊,正所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他话一出,众人听他如法炮制,不由哈哈一笑,只有李冲不明所以,他只道是周友真现场吟诗反应迅捷,博大家一笑而已。

陈欣妍听他学周文杰吟诗,炮制也就算了,还把现成的诗词搬过来卖弄,不由瞪了他一眼。周友真见感觉不对,便收敛起来。

陈欣妍原本以为,周文杰也会来个现场吟诗,没想到却来两个哈哈,当下忍气道:“班长,你觉得怎样?”

“好啊,也好听。不过,我已经拜别人为师了,不好意思啊。”

陈欣妍瞥了王莉一眼,说道:“没关系啊,我只是教教而已,又没叫你拜师什么的。”

“要教可以啊,可是教我一个人不好吧。”

“师妹,我也想学,能教我么?”张辉道。

陈欣妍略想了一会,道:“可以啊,如果你们都想学,我都教。”

“想学的就举手。”周文杰道。

“我学。”张辉举手道。接着周、李,朱,胡等人都举起手。陈欣妍见周文杰没举手,说道:“班长,你……”

“不是,这么多人想学,你拿什么来教?”

“我家里也有一把,比这个大一点。我明天带来。”

“好吧。你教的过来么,能教的好吗?”

“能哪。”

周文杰听了直摇头,觉得她自信过头。

此时王莉心想,周文杰学琴只是为了抒情,你们纯粹是瞎凑热闹。她想到这,忽见路灯点亮,便打开箱子将琴装起来。周文杰见状,说道:“时间不早了,回去上课了。”说着起身离去,王莉跟在其后。

众人见他兀自离开,亭内登时安静下来。

“看样子班长不想跟我们学了。”张辉道。

“志成师兄,你这个老乡怎么回事啊?”周友真道。

“我也不知道啊。”朱志成耸了耸肩,接着起身离去。

其余人见陈欣妍脸色发红,均知不能招惹,便识趣的自动离开。

“小姐,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胡佳宜道。

“我又没输,哼,这才刚开始。”陈欣妍说着起身离去。胡佳宜见她自信的神情,不由叹气摇了摇头。

晚间军训结束,周文杰四人回宿舍途中。

“文杰,你干嘛不学琴了?”李冲说着,没等周文杰开口,张辉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她会教你么?”见李冲不语,又道:“周友真他也喜欢,你以为师妹会教他么?都不会。”

“为什么不会,如果交学费呢。”朱志成道。

“这个也许会吧。不过人家会缺你这点钱?”

“可是她明明答应了啊。”

“人家是看在班长的面子上才答应的,你当她心血来潮没事教我们?”

“也对,文杰不学了,师妹自然没兴趣教我们。”

“没错,脑子总算转正过来了。”

张辉这话一出口便后悔,唯恐他恼怒,忙接着道:“哎对了,你们说,师妹和校花哪个弹的好听?”

朱志成听他骂自己,正要回击,他忽然扯这个话题打岔,那就罢了,说道:“各有千秋吧,都好听。”

“我觉得师妹弹的好听一点。”李冲道。

“你听过校花弹的曲子?”张辉道。

李冲心想自己来迟,没亲耳听到王莉的曲子,不好评论,笑道:“校花的曲子没听过,但是忆江南的曲子我是听过的。”

“你要是听到校花的曲子,就不会这么说了。她那个旋律,那种凄美,那种……哎怎么说呢,反正挺拨动人的。”

“更难得的是,这还是她自创的。想想那是怎样的多才多艺的女子啊。”朱志成道。

“你们的夸奖我会转告给她的。”周文杰笑道。

“哎文杰,后天是周末,我们说好了去天安门玩,你去不去?”张辉想起说道。

“没空啊。”

“人家有女朋友啦。”李冲道。

“那就一起去啊。”

“那也不去。”

“为什么?”

“因为我要学琴。”

“你不是说不学了吗?”

“谁说我不学了,我是说不跟她学。”

“这么说,合着你玩我们呢?”张辉恍然道。

“哪敢呐。”

不一会儿,四人已到宿舍内。

原来,张辉的目的在于陈欣妍,只要请到周文杰,那么约陈欣妍出来自然不在话下,眼下他说没空,意味着计划失败,心有不甘。

第二天,张辉午饭吃毕闲逛,巧遇陈欣妍东张西望的走来,像是在找什么人,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便迎上去,还没开口,陈欣妍抢先道:“张师兄,见到班长了么?”

张辉听她在找周文杰,刚才要说的话便说不出口,心下懊丧至极,勉笑道:“没看到啊,回宿舍了有可能。”

陈欣妍扁了扁嘴,眼珠子一转,一副轻嗔薄怒的美少女形象尽显流露,迷得张辉七荤八素,目光渐渐迷糊,头脑阵阵晕眩。

“不会这么早,定是在哪里躲起来了。”

陈欣妍见张辉不语,并发觉他身子微微发顫,奇道:“你怎么了?”

张辉“啊哦”了一声,右手擦鼻子故作思考模样,顺势擦去嘴角的口水,瞧她异样的眼神,显然发现自己刚才失态。

“呃…我没事啊,可能感冒了吧。”说着咳咳了一声。

陈欣妍不知他为自己的容貌发痴,听他说来,便不以为意,说道:“你说他是不是躲着我呢?”

“不会,我们都是一个班,他总不能天天躲你吧。”见陈欣妍抿嘴不语,续道:“今天见不到没关系,还有明天后天,总会见到的。”

“本来想告诉文杰一个好消息,明天下午有一场音乐会,想请他一起去玩玩,哪知找不到人了。”

张辉听了啊了一声,心想本来约她来着,没想到她却约别人,不由懊丧更增了几分。陈欣妍见他一脸妒意,笑道:“当然,也有你的。”说着拉开小包拉链,取出一张印有一架钢琴的精美门票,递给张辉说道:“上面有地址,记得明天下午两点准时到啊。本来呢,这张是给胡佳宜的,我再买一张就是。”

张辉接过门票,满是激动,见她左瞧右望,手里捏着一张票,不住轻拍着手掌。

“这张是给班长的?”

“是啊,找不到人了都。”

“为什么不等下午,或者你给我,我转交给他。”

“不行,由我亲自给他。好了,不跟你聊了。”陈欣妍说着转道而去。

张辉楞在原地,思忖了一会便醒悟,原来陈欣妍想当着校花的面送给周文杰,想从校花身边抢过来。他想到这,原本激动的心,片刻间冷却下来。

周文杰向来独来独往,别人要找他,只能打电话,由于军训期间不能带手机,所以她一直找不到。其实,周文杰并没躲她,只是在紫香阁和王莉就餐呢,边吃边聊学琴之事。晚餐也在紫香阁,陈欣妍还是找不到,只好把门票给朱志成,由他转交给周文杰。

她从朱志成口中得知周文杰学琴一事,经过一番思量,决定把自己的门票也给了他,并要求她的行踪向张辉等人保密。朱志成则把另一张票给了李冲,这样一来,就成了陈欣妍请他们三人听音乐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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