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她骂他的声音被他听见了,他居然转过身来,昂贵的纯手工羊皮鞋哒哒哒进了她的房间里。
柳长安握电话筒的手一丝发抖之下没有忘记挂电话,哪里知道他动作更快,在她要挂上电话机前抢先握住了她手里的电话筒。
见电话筒落入他手里后,柳长安的眼睛不由发直:他想干嘛?
白君尧拿起了没有断线的电话筒,贴近了自己的耳边,眼神扫过她那张闪过一丝慌张的脸蛋,嘴角不禁勾了下。
在柳长安看来,他这似笑非笑的神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让她浑身炸毛。她可没有忘记,这个大人从头到底都有多么邪恶。
“长安,长安,你怎么不说话?”电话对面的柳奶奶见孙女突然没有了声音,紧张地呼唤着。
白君尧对着话筒,说:“你好,奶奶。”
孙女的声音突然换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不正是那位在他们柳家里出现过的大人吗?柳奶奶一刻血压飙升,舌头找不到东南西北了,颤抖着说:“大,大人,您,您好——”
“奶奶近来身体还好吗?”比起柳奶奶,他的神态自如镇定多了,仿佛是在和一个很熟悉的人通电话。
“好,好——”柳奶奶语无伦次,想这是全国多少老人家,有谁可以和这位大人直接通电话,深吸口气后,老人家正正经经地说,“大人,请您务必要保重贵体!”
听了柳奶奶这话,白君尧眉头一扬,和老人院一样正经的口吻说:“奶奶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安安的。”
柳奶奶那边的表情如何不得知,但是,柳长安是迅速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直射在他脸上。
电话对面,由于听到了柳奶奶是在和皇储通电话以后,姑妈表妹全部扑了上来抢电话筒。柳奶奶老谋深算,先按掉了电话机。
断线了,白君尧把话筒放回到电话机上。他的表情动作那样的自然,好像真把柳奶奶当成了自己家人一样打电话。
柳长安心里闪过一丝不满。想着他再怎么演戏都好,要她配合他演戏都没有问题,但是他不可以这样欺骗老人,会让她奶奶误以为他真的有那么喜欢她似的——明明,他和唐琳青梅竹马,旧情未断。
也可能是真气了,她突然当着他的面转过身去。
见她当场甩过去的那张脸,他的眸子骤然沉了下来,大手闪电般伸出去仿佛老鹰抓小鸡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猝不及防,柳长安的身体被旋转了回来,她惊了下刚想甩开他的手,他另一只手已经固定住了她的后脑勺。紧接他的嘴唇贴在了她微张的唇口上。
他霸道的浑厚的气息,像所向无敌的军队瞬间穿入了她嘴唇里,不会儿搅得她气息混乱,脑袋空白,两只手只好抱在了他肩头上。
这还不够,他在她嘴唇里比前两次更汹涌的气势肆虐,掠夺,仿佛一个毫不讲理的强盗,要侵占她所有。
柳长安浑身打了个哆嗦,只觉得他的手指像刀子一样突然探入到了她衣扣之间,紧紧地握住了浑圆。
她害怕了,全身惧怕地发抖,不知道紧接下来是不是就会发生那样的一幕。
这时他停了下来,深沉的眸子看着她好比蝶翼抖动的眼睫毛,双手把她抱住,放到了旁边的沙发椅里,从高往低俯瞰她的脸。
等他停止了动作以后,柳长安慢慢地调回自己的气息,却只见眼前他这个眼神那样锋利地看着她像要把她剥得一干二净。她皱了下眉头转头,心口处砰砰砰,是不会停止的急速节奏。
“安安,看着我。”他开口。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眉毛一样揪紧着,或许是想到了她昨天在车上说过的话,他没有想到她心头居然惦记起了唐琳。毕竟上回和唐琳见面的时候,她表现的那样轻松自如。但是,他现在和她解释有用吗?她能只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柳长安转回头时望到的,正是他这张和她一样纠结的表情,这令她心头再次不快。刚要从沙发椅里起身,他两只手把她按住了,一道强夺的气息喷到了她嘴唇上:“如果你非要去在意她的话,我只能说,我也必须在意那个姓何的。”
这算是什么话!
柳长安一眼瞪过去,却见他眉宇间充斥的严峻气息没有一点说明他刚才是在开玩笑。
“你——”她忍不住了,举起拳头在他肩窝里锤打,“混蛋!恶棍!”
何向阳怎么可以和唐琳比呢?
她和何向阳牵过手都没有。唐琳那时候她是亲眼听见她搂着他!
可痛快地骂完他这句话以后,柳长安想装死过去了。因为她刚刚骂的,是全国百姓心里最尊贵的人,还骂了他混蛋,恶棍。她这是自己找死是不是?
见她双眼一闭,在沙发椅里头一歪,一道笑声是终于忍不下去了,飞出了他喉咙间。
他竟然又笑她了,在这个节骨眼。柳长安心里气急败坏的,睁开了眼睛,目光像是冷漠地看着他此刻的笑颜。
不管怎样,这男人笑的时候,花枝乱颤,比起女人更要艳丽不少。
柳长安在心头里画起了圈圈,催眠自己不要被这个邪恶的美男子迷惑了。
看到她把眼帘垂了下去,他的眸光越变越深,笑声早也终止。
在这样的时候,本是没有人敢来打扰他的,但是,门外来禀报的人实在是无能为力了,站在门口对着门说:“大人,有人来找柳小姐。”
屋里两个人都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