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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清晨比较凉,我住的地方的正对过是一个工地,Mitsubishi的铲车和吊车停在那里,没有人,街上也没有人,很静。我就顺着街道往前走,前面是五条路的交叉口,我回头确认了一下走出来的方向,顺着一条店面比较多的街走了下去。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两边鳞次节比排列各种商店,透过大的玻璃橱窗可以看到店的里面,全都空无一人。我走出去大约有不到2公里,前面有一个停车场,我顺着路的方向前行,前面突然豁然开朗,远端downtown的景观一览无余,加上清晨的薄雾,远远看去就像海市蜃楼一般近在眼前又遥不可及,我掏出相机照了几张。

我兜了一个圈子,回到住的地方,打开门,进了去。从箱子里掏出带来的面包和牛奶,吃了几口,再打开电脑,把照片传输进去。这边没有开通网络,什么也做不了。我站在大窗前向外看,是一大片连接在一起的后院,忽然发现5-6米远的地方一只猫爬在栏杆上,盯着我看,我觉得挺有意思,拿出相机又照了一张,头一天照的这几张照片是我在蒙特利尔两年唯一的几张照片。

凭窗出了会神,楼梯上又叮叮咣咣的下来人了,边走还叽里咕噜地说着,我赶紧拉上帘。

我是双录取,手里有两张录取通知书,一张语言学校的,中介帮我申请的,一张研究生的,是我自己申请的,签证的时候递过去,那个白人姑娘也愣了一下,想了一会,给我签了一年,说到期了让我自己拿着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去续签,这会我还没啥概念。研究生是1月入学,语言学校上写的是9月20号报到,还有一周多的时间。

到了下午4点多,又困得不行了,死活坚持到6:30,实在受不了了,倒头就睡,再睁眼,比原来有进步,不到3:00,忍到天亮,又出去逛了一圈,这回换了个方向,发现了一个不知是什么的所在,横着一溜门,人们进进出出,前面立着个大牌子,是一个白圈里面一个向下指的箭头,还写着“METRO”,对这个词不老太熟的,周围倒是停了不少公共汽车,别不是长途汽车站吧。

回来后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快断粮了,带得本就不多,得去买,有些怵头。在弹尽粮绝的威胁下,还是来到了昨天路过的超市,看着那奇异结构的门,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去推,居然也推开了。让我伤心的是,里面的商品都是化妆品,洗发水和药品,后来才知道这种超市叫Pharmacy,不过运气还算不坏,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还是发现了面包火腿,还有可乐,还是两个拴在一起促销来的,才5毛钱,结账的时候我很紧张,售货员拿着我写着“中国银行”大字的VISA卡端详了一下,一划,居然也成功了,伟大的中国银行!

在这间小屋里忍了3,4天,有些受不了了,谁也不认识,什么也做不了,过几天就要去报到了,我连门还都找不着,心里很是着急,来时太马虎,也忘了问房东陈先生的电话。下午5,6点钟的样子,我躺在那正倒时差,似睡非睡,好像听见拧锁孔开门的声音,我没动,一会又听见弹钢琴的声音,我爬了起来,见一进门锁着的那间屋开着,里面陈先生看着一个小女孩在弹琴,是他女儿。我说陈先生您可来了,我觉得得换个地方住,这边也没有人,就我自己在这,我连买东西都不知去哪,最好能和别的中国人住在一起,我有事也能问问他们,陈先生想了一会说,正好我那边的房子有个人要搬走,你可以住进去,那边是大家合租,都是中国人。我很高兴,他说回去叫那个人给我打电话。

下午电话响了,那个人姓魏,叫魏然,叫我2点到他那,我问他你住哪,他说在歪喝蛋(VERDUN),我说不认识也不知怎么过去,我刚到,他说坐地铁,问我最近的地铁站是哪站,我才想起来那个METRO原来是地铁,站名记得很清楚,LASALLE,他说那很近,离我这就两站,现在过来,他在地铁口等我,说完挂了。

在地铁站的售票口,一个白人老大爷低头忙着,我跟他说“Iwantaticket”,“Youwantaticket”,仍旧忙着,我拿出我伟大的中国银行卡,找了半天没发现刷卡的地方。大爷等了半天没动静,抬起头诧异的看着我,“CashOnly”,大爷冲我比划着,真是有些晕菜!掏掏口袋,还好有5加元,也不知够不够,递给他,他找我2块5钢板和一张票。

上了地铁,一路坐了6、7站,也没看着VERDUN的站牌,下来看见一个华人老大爷和大娘坐在那里等车,我上去问歪喝蛋怎么去,大爷楞了一下,“沃尔丹吧,小伙子,你坐反方向了!”我这才意识地铁到有两个方向。等我赶到VERDUN的时候,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在地铁站附近转了半天没看着人,估计已经走了。站里有投币电话,我研究了半天白扔了几个钢板,不会用,没辙,只能又原道回去。到家赶紧给小魏打电话,电话里不太高兴,“我等了你半天,怎么也没过来?”“不好意思,地铁我坐反了,我到时你已经走了,我现在再过去,20分钟内到吧。”“好吧,一会见。”

15分钟后,我先到了,等了一会,拐角处一哥们走过来,笑容可掬,非常的面善,我迎上去跟他握手。“小耿吧?”“对,小魏。”“走吧。离这很近。”

这条街叫RueWilliBrord,Rue就是法语的Street。走了几百米,到了,192号,是个两层的独立House,外边也有那种盘旋而上的铁架子楼梯。小魏打开门,里面和我住的那边有些像,也是长的狭窄过道直通向里面小饭厅,两边错隔着几间屋,左三,右两,厕所在右,两屋中间。小魏的屋在左手第一间,离门最近,他打开门,里面一床一桌一椅,12-3平米吧,大箱子放在地上,电脑开着。他坐椅子上,打开一首王菲的歌,我坐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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