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抬头看时,才发觉已经到了山顶,自己正处在一片开阔的光明地带!
“那么这个山腰呢?”曾爱的第一个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吃惊之中带着一种遗憾,因为她的第一个目标不是登顶,而是找到它的山腰,在山腰拦截实施打劫的两个人?
按照她的预计,他们两个人所处的位置约在这个大山的四分之一处,于是斜着走上来,他们的打劫地点应该选在山腰部位,没想到这不知不觉中一走,自己竟然上到山顶了?
遗憾过后她哈哈大笑,绕着山顶的边缘行走起来:“这可不行,我得尽快下去找到山腰,阻止他们的愚蠢行为。”
可是,当想到这里有一个高台,可以从上面看到台湾、香港、澳门时,她又只得耐着性子停留下来。
遗憾的是这里怎么也没有高台的影子,最后只得爬上了这个扁平的石头,掂起脚尖,往山的那边和远处看。
可眼下的情景是天地芒芒,像一只巨大的待熟煎蛋,什么具体的目标也看不到?
“不可能吧,难道是天气出了问题?”曾爱端起了手里的望远镜。
还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她,最后把原因归于自己,还是自己的运气不好。
这时,她听到了一种隆隆的机器的声音,还有人一样喊着号子的劳动声音!
听着听着,她感觉到了脚下的山在长高,地在变宽,整个特区就像一个巨大的生产车间,满负荷地运转着各种机器,展示出新生巨人一样的强大活力!
“没有比人更高的山”,这是《汪国真诗集》里的名篇,她突然觉得,这脚下站着的不是山,而是自己的身子。
自己变得更高更大,更宽广了!
于是,再回过头来三思昨天发生的事时,一切都显得清楚明白,细小如埃,觉得全是自己错了,自己不该心胸狭窄,脾气暴躁,不思后果。
她说自己:“你怎么那么容易生气了呢,鲁龙他又不是你什么人?即使是你什么人时,你那样性子过急地反弹,也是毫无用处的,到头来受伤害的还只是你?”
她警告自己:“你知道吗,他的华兴公司那么多人才,又有更多的人挤在厂门外面等着进去,走了你一个曾爱之后,就有千个万个肖爱、李爱、谢爱顶着上来?而你这一走,又要去哪里找事做呢,下一步又能做什么?”
不住地责备自己的她,想起家里的老爹了,那个眼凸背弯,未老先衰的老人,多年以前就变成一个专门花钱的药罐子,而那些用来买药医病的钱,又全靠着自己这份打工的所得?
更重要的是,与华兴一同成长起来的她,已经早就属于华兴的一分子了,她想念华兴,想念那些厂房,想念那些机器,想念那些情同手足的员工好姐妹!
她动了念头,想再回到华兴公司去。
于是调整了望远镜的她,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别具一格的华兴公司,它漂亮的厂房,规范的建筑,一栋一栋地,由远及近地向她走来,亲切地致意与问候!
她也伸出手来轻轻挥着:“其实我也很想你们的!”
也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嘁嚓嘁嚓”的脚步声。
回过头来看,正是那两个坏男孩上来了,轻轻向自己包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