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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后恋爱(5)

吃过晚饭后,何奈突然一本正经对肖雪说:“小雪,有件事我必须报告你。不过,你要答应不生气。”说着,颇有几分紧张地看着肖雪。

肖雪戒备地看着他:“什么事啊?”

何奈:“你先答应不生气!”

肖雪:“你先告诉我。”

“要不我们石头,剪刀,布,我输了,我先说;你输了,你先保证!”

“不行!你先说!”

肖雪蛮劲上来了,何奈只好让步,拿出一封信:“前几天李华来了一封信。你要看看吗?”

递给肖雪,观察着她的神色。

见何奈小心翼翼的样子,肖雪一点也没生气,只是对李华有些岔岔的:“她凭什么还给你写信?她不是知道你结婚了吗?她还把所有的信件都退回来了呢!真会装!”似乎对人家把信件退回来还挺有意见的,颇有同仇敌忾的精神。

咕咕哝哝地把信看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内容,无非是些祝福的话语,只是语气忧伤,也提到自己身体不大舒服,医生似乎怀疑她脑袋里生了东西。

肖雪把信还给何奈,突然笑靥如花:“我们去看看李华吧!”

何奈狐疑地看着肖雪,揣摩着她的真实意图。

其实肖雪没有任何意图,她就是想看看李华长什么样,也想让李华看看她。

从小就是众人目光追随的焦点,这方面的自信已经长到骨头里去了。

看着肖雪梳洗打扮,当真要出门看李华的样子,何奈心想,这丫头疯了。

两人打车到市区,买了水果和其它一些礼物,何奈凭记忆中的印象带肖雪往李华家去。以前跟李华见面后,何奈有时也送李华回家,当然绝大多数时候只是送到她家所在的那条胡同口。

其实何奈也去过李华家一次,是过个什么节,滨海人对很多节日都是很上心的。

李华当时说是她妈妈盛情邀请何奈去家里。印象中,李华有一大堆妹妹,家里不怎么整洁,瓶瓶罐罐都堆在桌子上面。说是盛情邀请,可自始至终就没见到她妈妈一面。

何奈感觉李华在家似乎所受关爱不多,又知道她父亲早已过世,愈发觉得她有些可怜。

现在听她信里说怀疑脑子里长了东西,何奈心里还真是又生出了许多愧疚之情,总想帮帮这个可怜的姑娘。

肖雪说要来看看她,其实也正合了何奈的心思。当然这些话可是不能说出来的,并且在去李华家的路上,何奈也并不能表现得是熟门熟路。纵然是这样,肖雪还是语含醋意:“你对人家家还挺熟的嘛!老实交待,去过她家几次?人家父母是不是当你是未来的女婿?哦,是来生的女婿!”

何奈紧张地停下脚步:“小雪,你可不能上人家家里吵架哦!是你说要来的!”

肖雪歪着头斜睨他一眼,自顾自往前走。

在李华家门前,一个年轻姑娘,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睡衣,趿着拖鞋,嘴里咬着个芒果,在门口接待了他们俩。

她说:“李华不在家。参加同学聚会去了。”眼睛一直盯着肖雪,打量着她。

肖雪微微笑着,接受着她的注目礼。

虽不是从什么了不得的大城市出来的,但父母是有文化的知识分子,任妇产科主任的妈妈略有洁癖,肖雪自小便生活在窗明几净,纤尘不染的环境之中。跟妈妈一样,最看不入眼的便是邋里邋遢没个女孩儿样的。

表面最是清纯,谦逊,傲娇却是长在骨子里。

据说有美国汉学家考证:中国的美女分布在长江各流域。

清江河,《水经注》云:“夷水,即佷山清江也,水色清照十丈,分沙石。蜀人见其澄清,因名清江也。”发源于恩施州利川市与重庆市交界之齐岳山龙洞沟,流经利川,恩施,宣恩,建始,巴东,长阳,在宜都市所在地之陆城注入长江。

八百里清江美如画。

清江河畔的恩施城,紧邻重庆——那个著名的盛产矮个美女的地方。其实恩施城的美女丝毫不逊色于重庆美女,水色好,时尚,性格最是娇憨爽快。

当年肖雪所在的高中文科班,美女多,才女也多。年级前十名,有六名是肖雪班级的美女。陈校长,当年兼任肖雪班的语文老师,曾说过一句威震校园的名言:“咱们班就是母系氏族社会!”

高考结束后的狂欢聚会上,那位饱读闲书,常有惊人之言的,被男生们捧为“黄大帅”的男同学,对那六位美女兼才女做了高度简炼的一句话评语:

“李小红,其母如孙二娘再世,李小红有过之而无不及;刘建辉,绵里藏针;张清清,争强好胜;黄小华,一刻也耐不住寂寞;吴丽华,居民点的,顶多一豆腐西施······”他轻声慢语,不疾不徐,听得一众男生绝倒在地,直呼精辟。

然后又一起俯身向他,热切地追问:“肖雪呢?肖雪呢?”

这才是重头戏!

众男生全副身心地盯着“黄大帅”的嘴,不知那里会吐出什么象牙。“黄大帅”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露出当年那些自以为长大了的男生尚不能理会的颇有意味的笑容:“笼子里的金丝鸟。”

疯笑的男生,有几个倒不笑了,尝试着揣摩这话中的意味。

评语传开后,引来女生们的一片讨伐之声,“黄大帅”几乎成为过街老鼠。

肖雪更是气得用鼻子连“哼”数声。当年雄心壮志的高中女生肖雪,如何愿意被人呼为“金丝鸟”?还是“笼子里的”?经过“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洗脑兼洗礼的上个世纪的高中女生,可是个个豪气冲云天的。

那“黄大帅”,闲书读多了,估计比一般男生发育得要早,用他那比同龄雄性生物要灵敏一些的嗅觉捕捉到了某些气息。只是这位考取北师大的“大帅”,不知后来去了何方误人子弟,无缘见到那“笼子里的金丝鸟”的不一般的傲娇。

从李华家出来,何奈有一些沉默,刚才见到李华妹妹时,有句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他原本想问问,李华身体还好吧?

突然,走在身边的肖雪轻声笑着说:“你放心吧!人家没什么大病,脑子里长东西了,还会去参加同学聚会?”

何奈有些许惊讶,这家伙,有时还能洞察人心。

第二天上班时,何奈在政治处接到李华的电话:“谢谢你哦!还来看我。”顿一顿,又说:“我妹说,你太太,比巩俐还漂亮。”李华惯爱使用古色古香的书面语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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