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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那天以后,马璐成为了林翔的一条“小尾巴”——不管林翔走在校园的何处,马璐都会静静的走在林翔的身后,在教室和食堂,在校园的小路,在学校的篮球场,在通往宿舍的石板大路,马璐都会对林翔形影不离。起初林翔感觉很别扭,毕竟,这样明显的行为不免会让同学们私下里窃窃私语,但另一方面,林翔也不愿意看着马璐可怜巴巴的像只跟着主人的小猫一样的尾随自己,时间长了,林翔也不再顾忌那么多,索性去哪里都叫上马璐,马璐自然欣喜,她再也不用在林翔身后默默的走着了,终于可以和林翔一起肩并肩的出入校园各地。

这时已经是2000年12月份的中旬,这天黄福全在临近下课后告知了大家一个欣喜的事情:本月没有月考,年底各个班级要单独开联欢会,需要所有同学动员起来组织节目,黄福全特别强调班干部必须出节目,其他同学可以根据自愿报名。马璐听到消息朝着她斜后方的林翔眨了眨眼,林翔也闭了一只眼睛作为回应——自从马璐和葛平在操场上彻底摊牌后,两个人完全陷入了低谷,马璐也自然不想再和葛平坐同桌,她找到了坐在林翔右前方的刘莎希望能调换座位,刘莎也很痛快的答应了马璐。两个人离得近了,就是上课时候马璐也会偷偷回头看上林翔一眼。下课后,张小雨马璐他们聚在林翔的桌前讨论着联欢会的事情。

“我会弹吉他,到时候我可以来一首吉他独奏,这是一个节目了!”林翔边说边在一张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了“吉他独奏”几个字。

“哇塞,林翔,你还会弹吉他啊?这么酷?”张小雨在一边欣喜的问道。

“我也是自娱自乐,初一的时候缠着我爸给我买了把木吉他,就是觉得弹着好玩,跟专业的比,那是差远了。”林翔谦虚的说

“马璐你看,我一说他还谦虚起来了,一般大师级别都是这个样子装低调!”

“拜托小雨,我哪是什么大师啊?我顶多是个比弹棉花的强不了多少的二流歌手!”

“不管几流,那也是歌手,所以,我觉得你光独奏还不好,应该是边弹边唱,那样才像个歌手的样子啊。”马璐微笑着对林翔说。

“别啊,说好了是林翔弹奏我唱的,怎么又变成林翔又弹又唱了?那我干嘛?”金毅在一边抗议着。

“金毅,你可以和刘凯来段相声,我看你们俩平时聊天比相声大师说的还有意思。”站在金毅身边的唐雪娜一边笑一边说“你们也不用准备什么,到时候上台你们两个人就随意聊着天,保证能让大家乐坏!”

“行了吧,雪娜姐姐,您就饶了我吧,平日里瞎聊也就听听算了,这种有失大雅的东西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刘凯倒骑着椅子对唐雪娜说。

“我看行,就算一个了,金毅,到时候那天把你平日里茬人的本事一定都使出来,肯定特搞笑!”林翔说着在纸上写下了金毅和刘凯的名字。

“哎,哥们,你是想整死我们啊?这个再考虑考虑吧?”刘凯在一边说道

“别考虑了,就这么定了,你们俩肯定没问题啊!”

“林翔,我会拉大提琴,算我一个节目吧!”唐雪娜拍了拍金毅以示对他的安慰,一边对着林翔说。

“你会拉大提琴?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金毅转过脸惊讶的看着唐雪娜

“也不是什么重要事,平时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自从到咱们学校来读书后因为是住宿制,平日里也没有时间去练习,倒是荒废了不少,不过马上拾起来突击练习练习还是没问题的!”

“哇。。我突然感觉咱们3班是卧虎藏龙啊,林翔会弹吉他,雪娜拉大提琴,马璐,你不会也有隐藏的技能等着我呢吧?”张小雨拉着马璐胳膊撒娇的问道

“不好意思小雨,让你失望了,我真没有他们那样的艺术细胞,不过我还是可以唱首歌的,林翔,就给我写上个人独唱吧!”

“准备唱什么歌曲啊?歌名是什么?”林翔对着马璐问道

“这个保密,到时候当天你就能知道了!”马璐坏笑着看着林翔,说完,两个人的目光都彼此停留在对方那里。

“咳,咳!“张小雨故意咳嗽一声,马璐和林翔两个人的眼光马上从各自的身上移开。

“那个,小雨,你准备出个什么什么节目?”林翔有些尴尬的问着张小雨

“这个,我就不出了,给你们当啦啦队,等你们上台的时候找几个女生在下边大声说什么我们爱你,哇塞,你好帅啊之类的,保证当天气氛能烘托起来!”

“这个不行,老黄说了,身为班干部必须要有节目的!”林翔转着笔对张小雨说

“生活委员也算班干部啊?”张小雨感觉特别委屈

“当然,别拿村长不当干部,说吧,准备报什么节目?”林翔露出了一丝狡诈的坏笑。

“我想想。。。小石头,要不你和我一起合伙个节目吧?”

在一边的石亮一直在看着漫画,听到张小雨说让自己和她去和演节目,目光一直停留在漫画上马上摆了摆手表示罢演。

“你。。。小石头,我告诉你!我让你和我演是你的荣幸,你别不识好歹!”张小雨指着石亮说道

“张生活委员,我不是班干部,老黄明明说了,班干部必须有节目,其他同学自愿,doyoulistento?”

“I'msorry,Ididn'tlistento,butpleasetellmewhattimeyounotclasscadre?(对不起,我是没听,但请问你什么时候不是班干部了?)“张小雨用英语流利的回答。

石亮突然想起自己上周刚刚被评为地理课代表,异常尴尬的看着张小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呵呵,怎么样?小石头,没话可说了吧?那你就和我合唱一首歌,谢雨欣的《新年快乐》!“

“我。。。我不会唱啊。。。“

“简单!我有她的磁带,上晚自习的时候我给你拿过来!”

“只好如此了。。。”石亮懊恼着回答

“这下在这里的各位都有节目了,那大家就抓紧时间练习吧,雪娜,我会和老黄商量让他给咱们一天晚上能回一次家把你的大提琴和我的吉他拿过来!”马璐听林翔说要回去拿吉他,还是和唐雪娜一起回去,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醋意升起。

操场的一个角落里,刘莎找到了坐在那里看书的葛平

“这么冷的天气,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看书?你看现在最后两节课操场上也没什么人出来锻炼了,天气太冷,千万别感冒,还是回宿舍去接着看吧!”刘莎对葛平说

“不用你管,你去忙你的吧!”葛平不抬眼的继续看着书

“葛平,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谁跟你说的?我现在天天过的很快乐,别在我这里乱推理!”

“对不起。。。”刘莎站在那里低着头说道

“…………”葛平放下了书,看着刘莎,站起身朝教学楼走去,走了没有十步,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对刘莎说:“刘莎,你能跟我出去喝酒么?”

夜晚再次笼罩到了永辉镇,在镇里的一家小饭店内,在一间全饭店最小的包间里,葛平和刘莎的桌子上摆满了歪七扭八的啤酒瓶。

“那个。。。嗝。。”葛平喝的已经有点坐不稳“林翔他算个什么东西!他敢抢走我的马璐!马璐!马璐。。。。”说完葛平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葛平!你不要再哭了,看到你哭,我也很伤心!”刘莎自小就被嗜酒如命的父亲所传染,不论红的啤的还是白的,刘莎从来没有喝多过。

“你伤个哪门子心?嗝。。。我他妈就是活该,真的,我就是活该!”

“别这么说,葛平,虽然我不知道林翔、你还有马璐到底有什么样子的过去,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忘掉马璐吧,她和林翔在一起了,你和我在一起,忘掉那些不愉快吧,好不好?”

“不好!刘莎,我。。。我感谢你,感谢你能够冒着被开除的危险带我出来喝酒,我。。。我永远是你哥们,是不是?”

“不是,当然不是,我是女孩,怎么可能是你的哥们?我也不要做你的普通朋友,我从一开学就注意到了你,你在市二中的一些光荣事迹我也早就耳闻,葛平,我是喜欢上你了,你就不要再动心思去想马璐了,接受我,好不好?”

“马璐。。。。?”葛平晕晕乎乎的朝着刘莎的座位挨过来。

“我是说,你不要再想着马璐,从此以后,我们。。。”正在说话的刘莎被葛平突然一把抱住,葛平的嘴唇贴在了刘莎的嘴唇上,刘莎被这突然的场面吓得不知所措,她奋力挣扎,但葛平依然把嘴唇死死的贴住她,她挣扎了几下,不再反抗,闭上眼睛享受着初吻的沐浴。

不知过了多久,葛平的嘴唇离开了刘莎,刘莎还能感觉到那甜甜的滋味,她看着面前的葛平说道:“葛平,我是初吻。。。”

“我。。。我也是。。。。”

“葛平,你在发抖。。”刘莎说着一把靠在了葛平的怀里,葛平全身哆嗦了一下“葛平,你喜欢我么?”

“我。。。。我。。。”

“没关系,葛平,你不用回答,其实,你已经用行动告诉我了。。。”

“不是,刘莎,我刚刚喝的多了,我把你。。。”已经清醒的葛平颤抖着说着却被刘莎捂住了嘴

“葛平,你听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要说,你永远也不要说,你记住,你今天吻的是我,不是她,我的初吻已经给了你,我就注定是你的人,葛平,从今以后,我会为你做任何事,不管这件事是对与不对,对于我来说再也没有定义,只要你喜欢的,我就会喜欢,你不喜欢的,即使跟我关系再好,我也会为了你而和她翻脸,因为,我喜欢你!”

“刘莎。。。我。。。我可能会毁了你“

“可能吧,但我就是想做飞蛾扑火的飞蛾,即使你会把我烧的一干二净,但我还是要追随你,谁叫我喜欢你呢。。“说完,刘莎再次依偎在葛平的怀里,葛平看着怀中红着脸依偎的刘莎,再次低下头朝刘莎吻了下去。

下了晚自习回到宿舍马璐和张小雨看到刘莎一个人躺在床上发愣。

“刘莎,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今天没有去上晚自习?“马璐蹲到她的床铺前关心的问道

“没事,今天家里来个亲戚,所以叫我回去坐陪,我是刚刚从家回来,看着晚自习也快到时间了,就没有再过去。。。”刘莎把脸朝墙歪了过去,她不知道是不想还能再直接面对马璐的脸。

“你喝酒了?”张小雨闻到了刘莎身上浓浓的酒精味道

“恩。。是啊,家里亲戚非要喝,就喝了两杯。。。”

“你全身酒气也睡不好,我和小雨去水房帮你打点热水回来,你把衣服换了,再擦擦脸,可能会好点,是不是喝的太多有些难受?”马璐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到刘莎的额头,脸冲着墙的刘莎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她急忙把马璐的手拿开对着她说:

“我没事,真的,你们先去吧,我一会就去水房洗漱,不用管我,我换身衣服随后就过去!”

“恩,那你记得披上羽绒服,外面可冷了。。”说完马璐和张小雨披着羽绒服带着洗漱用品去了水房。

刘莎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她舍不得洗漱,她害怕失去葛平在她身上留下的那股幸福的味道,她一直在回味着刚刚的初吻的感觉,幸福和甜蜜充斥了她整个人,她看着对面上铺马璐的床铺,想想葛平为了马璐那痛苦的表情,她发誓,再也不会让葛平因为马璐这个人而伤心难过,于是,她在心中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两年后已经上高二的她,最终让这颗种子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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