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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文有九秩,武有九品

六人见先生离开,又吵闹开来,徐尧看了一眼张牙舞爪的夏璃,起身离开。本打算跟哥哥算账的夏璃见徐尧离去,就顾不上和哥哥怄气赶紧小跑出讲习所去追自己的徐哥哥了。张垚见此,也跟着夏璃离开了讲习所。

夏舒一脸无奈,见自家妹妹果断抛弃自己,心中实在是有些忧郁啊,不过妹妹不要自己,咱还有弟弟啊!想到此,夏舒一把搂过一脸迷离的梅酥,拍拍他漂亮的小脸:“酥酥啊,醒来啦,吃午饭了!我们……”

“啊,吃饭了?!”一听到“午饭”,梅酥顿时两眼放光,一把推开夏舒,一路小跑奔向“食堂”——百味轩。

看着梅酥很快消失的身影,浓浓的忧郁再次向夏舒袭来:“……我们一起去吧……”摇了摇头,慢慢走向百味轩。

皇室的午餐自然是丰盛的,用过午膳后,继承者们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然后开始下午的专门武术训练。“夏祖遗训”有言,皇/王位继承者当具文才武略,不仅要有良好的文化素质,还应有与之相对应的身体素质。所以,帝国在设置课程时,既有诸葛越这样的大儒传授文化知识,也有禁军教头为其锻炼体魄。

武术训练的场地在御花园,最初由夏祖设计,覆以厚土,撒上熟石灰,标记好跑道,形成椭圆的环形跑道,再在被跑道包围的空地上植以细草,并亲自命名其为“操场”,从此,操场就成为了全大夏国演武操练、身体锻炼的场所。

休息的事件是短暂的,各自在寝宫内换好统一的练功服,六人一起去向操场,远远瞧见他们的武术师傅已经在操场上等待他们,便赶忙加快脚步,在师傅面前整齐排好。

身为六位贵胄的武术师傅,王铭的心中对这几位小主子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在第一次授课时有人迟到,还有人对他这个师傅很是不服气,但是在他一番“身体力行”的指导、证明了自己的老师资格后,这几位小主子就自发地恭敬起来,开始真正把他当作师傅来看待了。不说指导他们本就是自己的职责,单说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就足以让他王铭倾囊相授了。

“徐尧、张垚、夏舒、马超,出列。”直呼其名,这是徐尧他们在认同王铭的师傅身份后,自己要求的。

被点到名的四位上前一步。王铭对他们说道:“你们四人已经接受了五年的基本训练,气力打熬已经初有成就,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体内是否有一股流动的气机?”

四人听闻,用力握拳,顿时发现体内一股气机自行流转,其中尤以张垚最甚,在不经意间气机外溢,衣衫鼓动。

“感受到了吧,这五年我只让你们进行基本的身体锻炼,你们不是没有怨言,只是没有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张垚,尤其是你,对吧?”被点到名的张垚只是摸着脑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装傻充愣。

“不光是你们,小琉璃和小酥应当也可以感受到体内的气机,只不过他们到底少了几年,气机和你们相比还比较微弱。”王铭顿了顿,继续说道,“俗语有言,‘文有九秩,武有九品’,根据自身的气机强弱,世间武人被分为九品,下三品气机内蕴,于体内茁壮,可增强体质,增幅气力,但也仅限于此;中三品气机外放,可以称之为身体的延伸,气机可收放于武器之上,至此武人可称宗师;上三品气机自行流转外溢,蕴养五识,妙不可言。上三品又有细致划分,七品谓完人,八品谓真人,九品谓天人,至于九品以上,就应当是谪仙人了吧。”

众人听得兴起,又以张垚这个武痴听得最为入迷,于是问道:“师傅,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你已经是天人了?”

听到张垚这么说,身为禁军教头的王铭难得露出羞惭之色,自嘲道:“你还真看得起你师傅我啊,我八岁习武,至今练武三十余年,可仍是一名六品宗师,迟迟无法进入上三品的境界,实在是愧对师父的教导和期望……”正当王铭心情陷入低落时,突然发现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原来是最年幼的梅酥,小脸上满是肯定之色,大眼睛扑闪着:“师傅不难过,师傅一定会变得更厉害的!”

被年仅12岁的梅酥这般安慰,王铭不禁脸红,转头一看其余学生都是一脸戏谑,还有夏璃大声嚷着:“师傅你不会要哭吧?酥酥快给师傅擦眼泪!”

“夏璃!今天继续身体锻炼!跑步十五圈!小酥五圈,然后监督夏璃完成任务!”王铭大声说道。

“啊~~师傅你这是公报私仇!”夏璃表示强烈抗议。

“二十圈!”

“师傅~~”夏璃撒娇。

“二十五!”王铭闭眼不看。

“师傅再见!”夏璃赶紧拉着梅酥离开,开始绕圈,不过到底是多少圈嘛,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反正买通酥酥就是一盒点心的事。

见夏璃和梅酥离开,王铭轻咳一声,对四位少年继续说道:“所以从我就可以看出,习武绝非易事,尤其是上三品,更是让大多数武人一辈子无缘,虽然你们身份尊贵,但我大夏以武立国,陛下对各位的要求是三品,不过在这五年中,你们已经完成了陛下对你们的期望,张垚甚至即将进入四品,可见你们的天资优越。所以在最后的一年中,你们会开始学习如何使用兵器。现在,你们来说说看,自己想要学习那种武器。张垚?”

张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想学戟!”

“武谚有云‘戟是一条龙,头、足、尾俱全’,戟尖为龙头,戟尖与月牙之间为龙口,月牙为龙爪,戟柄为龙身,戟錾为龙尾,你若想学戟,就要以戟比龙,仿龙的形象,现龙的威风,展龙的风采,一往无前,你若能做到,以你的身体条件,戟的确是最适合你的武器。”

张垚点头,大笑:“大丈夫当如是!”

“好,那么徐尧呢?”

徐尧沉吟思索片刻,答道:“剑。”

“剑素有‘兵中君子’之称,脱胎于匕首,其大小长短须度人而定。剑开双刃身直头尖,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剑道无一,王者练王道剑,霸者练霸道剑;隐者练出世剑,世者练入世剑;君子练君子剑,小人练诡道剑。所以剑道即人道,若你要练剑,就应当要明了自己的道是何道,否则剑心有垢,此生无望上三品之境”

听到这里,徐尧颔首,直视王铭的双眼:“我若练剑,剑心无垢,必上三境。”

王铭哑然,看着徐尧清明冷冽的桃花双眸,竟然说不出任何否定之词,只能赞叹道:“看来你已找到属于自己的道。”于是继续问夏舒道:“那么夏舒你呢?”

夏舒想了一会儿,看了徐尧一眼,笑着回答道:“师傅,我也学剑吧。”

王铭倒没想太多,夏舒若不出意外,必为下代夏皇,剑本身也有代表身份的象征意味,夏舒学剑的确是再好不过。

“那么马超呢?”

“我想学枪。”马超斩钉截铁地说道。

“枪被称为长兵之帅、百兵之王。由上古矛戈发展演变而成,是战场上的常见兵器,主杀戮。西凉马家就是枪法世家,就不用师傅在此多言了。马超,之前可曾练过枪法?”

马超摇摇头,说道:“父王说我的气力不够,不能太早练马家枪,否则有损筋骨。”

“好,那你就在这最后一年中练习枪法的基础。如今你已经身具三品气力,在练习完基础后自然就可以练习马家枪了。”王铭见四人都已做出选择,缓缓说道,“虽然你们选择了不同的兵器,但武道殊途同归,虽然我可能此生无缘上三品,但我希望我的学生可以完成我的心愿。从今天起,你们将跟随新的师傅修习更进一步的武道,我对你们的指导就到此为止了。”

四人还是少年,更何况王铭还陪伴他们度过了五年漫长的时光,听到如此告别的话语,四人不禁红了眼睛,一齐抱拳:“师傅教导之恩此生不忘!”

王铭摸了摸四人的脑袋,温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今天是我教你们的最后一天,来点印象深刻的,先去跑个六十圈吧。还有,限时一刻钟。”

“啊~~~!!”顿时什么忧伤的氛围都没了,知道废话只会加圈的他们惨叫着奔向操场,“师傅,我恨你啊!!!”

还站在原地的王铭揉了揉有些泛酸的眼睛,似乎又想起了四位少年当初的模样,低声说道:“见证你们的成长,是我的荣幸。要加油啊,臭小子们。”

四月下午的暖阳下,四位少年正在拼命奔跑,至于另外两位,夏璃正背靠大树小憩,不时为四位少年尤其是徐尧加油鼓劲,怀里抱着已经酣然入睡的小梅酥,这一切,怎么看都是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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