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你呗。”我很爽快。
“除了我.....”杜鹃意味悠长。
我凝神窗外,怔了片刻,任凭奥迪小车赛牛般潇洒地扭转屁股,说:“一定要说吗?”
“一定。”杜鹃的话语钢镚儿似的掷地有声。
“兰花。”
“啊!哪个兰花?”杜鹃触电似的差点跳起来。
“瞎!我的第一人女人啊!他就叫兰花嘛。”我开门见山,一点儿也不想掩饰什么。
“那兰花一定很漂亮,很有女人味吧。”杜鹃的眼睛夜空星星似的,眨啊眨啊,诡秘而美丽。
“哦,我差点忘了,你也叫兰花啊,无巧不成书。命运真会跟我们开玩笑,她不仅与你的名字相同,而且面貌也十分相似。”我又一次盯紧了杜鹃的脸,似乎读懂了一些含蓄的东西。
“兰花?我真的叫兰花么?”杜鹃的心里活动着,眼里犹如刚下过一阵儿毛毛雨,白茫茫,润泽泽的,继而与我的目光捉起了迷藏,慌忙扭头面向窗外。
这里是有名的螺丝山,山势险峻,直耸云天。伫立山外仰望,蜿蜒迂回的盘山公路很像巨大的天然螺丝钉。按公路环绕的匝数又称此山为“八十八盘”。人们趣说缓缓盘旋而上的小轿车是一只只七星瓢虫。青天白日,你可以联想到那山的确是一株出类拔萃的小麦杆子呢。有时山之周围白云悠悠风吹影动,咋看那几片白云也是麦子的叶子,麦芒则是那伸出山外的一颗颗古老的参天大树。嗬!真可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放下玻璃,头伸向窗外,路里悬崖峭壁,绿意盎然,百花烂漫;路外沟壑纵横,深不见底,白云缭绕,雾气翻腾。
我不禁惊讶感慨,有谁见过这么奇特生动的路啊!真可谓,漫漫人生路,补补险象生......
窗外迷人,杜鹃良久回过头来,目光一瞥笑着说:“健哥,你经过这样的路吗?”
我做沉思状,目光平静而温和,不想回答杜鹃。只感觉鱼一样的舌头快活游弋着,在上下牙齿只见亲密的吻来吻去。这无声的咀嚼,难道不是最好的对话吗?人即自然,自然即人,环环相克相生.....一切的一切是一两句话不能够说清的。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人生之路各异,唯有历经沧桑者才可以最终读懂大自然之奥妙。杜鹃呢,并没有因为我的沉默滋生任何抱怨,我们已经想一块儿了。她不由朝我笑笑,目光里满是糖葫芦甘甜甘甜的。
山高林密,空气清新湿润。奥迪小车终于爬到了山巅了,路渐趋平缓,村子出现了。
那是一个面积不大,却十分平坦的山凹,十几座低矮的小草房零零星星散落于此。放眼望去,颇具星罗棋布之味,只是星星和棋子少了许多。正值做晚饭的时候,每家蘑菇似的小房上空炊烟袅袅,顽皮地小孩儿似的与空中片片彩云若即若离,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