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我和李总正好是邻座,刚刚坐稳,我就觉得他的情绪似乎有些异常,但没有特备在意。果然,客车性哦组不多远,他揭斯底里一蹦三尺高,手颤抖着突然攥紧了我的双手,目光炯炯饱含深情的逼近我,大喊大叫说:“啊,我的兰花啊!——今天可算找到你了!......”
顿时,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怔怔,羞怯怯地睁大眼睛盯着李总,心里像塞了一把乱草不知所措,脑轮不由自主的飞快旋转:到底谁是兰花?他是谁呀?.....
这时,满车人的目光都被李总吸引过去,大家口里虽然没有言语,但嘀嘀咕咕已经写在了脸上,惊讶好奇之余似乎都在猜测评论着什么。然而,他丝毫不在乎这些,高兴亢奋之后,蓦地有嚎啕大哭起来,鼻一把泪一把的。四级都被她感染了,只见司机握着方向盘的两只大手突然像得了急病抖了厉害。哎呀!这时的客人像神经病人突然疯癫起来,又像来来回回掉屁股的斗牛....
辛亏大家眼疾手快,几个有经验的旅客立刻上前狠劲替四级按紧方向盘,一车人这才幸免于难。
尔后,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忽然有种沉甸甸酸楚酸楚的感觉。静心思忖.....哎!我怎么连自己也不认识了?——我是谁?我真是他的兰花吗?......于是好奇心又促使我不断靠近李总,有滋有味地与他攀谈起来。原来,兰花——他心爱的妻子,其长相、神态、一举一动等等酷似我。还听说他们的婚姻生活十分幸福,几年后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不知何故,妻子兰花突然间失踪了....
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们可谓同病相怜,两颗心像磁铁的南北极很快贴近了,而且都隐约品味出了一种相见恨晚的味儿。于是原来的“我”好像一条深海之鱼,一下子隐藏的很深很深,似乎不见了踪影。十天后,我和李总就顺顺当当结合了,我很自然充当了兰花的角色。为摆脱常人庸俗的围城之苦,我们曾约法三章:一、不计前嫌,互补阶段;二、自由出入,互不干涉;三、允许隐私,互不公开。
嘿!这招还真管用,接下来,我们的日子过得竟一天比一天平静,如意美满。二十年了,岁月不禁该换了我们的容颜,而且抚平了我们的感伤,有时甚至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互相已经离不开的知己。不瞒你说,月月、荷花都是我俩恩爱的结晶。
倏地,我内心有一样液体涌涌动动起来,泛起了一种说不出名的味儿,是高兴?疼痛?还是内疚?....
“这么说荷叶并没有和你们一起生活啊?”我不禁关切的问。
“我......我......”杜鹃的眼里满是无奈和痛楚,脸紧绷绷的,目光闪烁,最终咬紧牙关,说:“荷叶一生下来,我就送人了。”
“啊!!!”我的心突然好像被荆棘扎了,或者被谁的手掐了,隐隐疼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