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所感受到的痛苦要比想象中的淡薄许多。
相沢烨确信自己还有着全身的知觉,没有哪里出问题。
“骗你的啦~”
带着爽朗的笑意,门番的声音在姐姐的身后响起。
紧闭着眼的女人这才发现了不对。
刚才那枚钩爪钩到的位置红美铃的旗袍后摆。
如果自己不用力的话,很少会有人能够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什么东西被勾住了。
这是在这些日子里闲着无聊的时候,姐姐在妹妹身上试验数次后得出来的结论。
红魔的门番选择了用弹幕轰击自己,而非是欺身近战。若是近战,相沢烨根本就不会有使用钩爪的机会。
这也就给了姐姐机会。
要知道,当人觉得自己的衣服后摆有些不对再转身的时候,在阴影中行动速度极快的相沢烨就已经脱离了阴影,在人的背后摆好了攻击架势。
若是没有吃过这种亏,没有多少人会刻意防备背后。
但是没想到,作为必杀的手段就这样被红魔的门番给破解了。
“那么,是我赢了~”
“嗯,我输了。”
承认地非常坦然的相沢烨扭了扭身体。
“那么,可以把我放开了吗?”
虽然红魔门番的身体给她的感觉非常柔软却又不失韧性,可现在不是耍流氓的时候。
这个姿势真要说起来可以说是吃豆腐,但自己也都有命才能吃。
相沢烨能感觉到,门番的手肘不轻不重地卡住了自己的脖子。
能在不影响正常呼吸的前提下给予自己压力,这也没谁了。
“没有问题,不过,先和我来吧。”
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红魔的门番紧了紧那只捏着姐姐两手手腕的手。
有点拗口,但绝对是这个情况没错。
......
....
..
“您好。”
“您好,十六夜小姐。”
“不知道您今次拜访红魔意欲为何呢?”
“...其实也没什么事。“
“我知道。”
“哎?”
“我知道的。”
少女眯了眯眼,看着红魔的女仆。
十六夜咲夜,她知道女仆的全名,也知道她是女仆长。
这些东西不是什么新闻,只要在她离开的时候稍微向食客们询问下便能知道。
对于能随随便便就把能干的琦乐送到自己身边的十六夜,说实话相沢秋还是相当在意的。
从红毛女仆的表现来看,如果将她送去军队,甚至不需要任何训练就能当一个合格的老兵来用。
能表现出这种常人难以做到能力的琦乐为什么会被当做一个普通的女仆来使用?
这些问题少女的确想搞明白,但现在不是时候。
相沢秋也有自知之明,这些东西肯定属于别人的秘密,自己贸然打听的话很有可能惹祸上身。
因此这次来红魔,她只是为了看看新的地方,总闷在村子里也是会闷出病的。
“如果想继续前进的话,就只能麻烦您打败我了。”
银发的女仆随手一抽。
“不然的话,就请回吧。”
银亮的光彩在女仆的指缝间划过。
十六夜摆出了一副战斗架势。
虽然少女的第一印象是在装逼——讲道理,那种一只手摆在身侧,一只手遮住下半张脸,任由银色的刀锋在指缝间绽放的姿势真的很装逼。
但就和姐姐看到红魔的门番时一样,少女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并没有时间去疑惑陌生的熟悉感,相沢秋的第一反应也是拉开距离。
和非人种类战斗的第一选择便是拉开距离,为自己赢得宝贵的侦查时间。即便是发现打不过也有一段安全距离供自己逃跑。
然而,才退出了一步,少女便发现了不对。
银色的刀锋在不知不觉间便将自己完全包裹了起来。
不对,不能说是包裹,用包围来说更加恰当。
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秒不到,可能也是少女发愣的一个瞬间。反正就在根本无法察觉到的瞬间,自己便只剩下了那一小圈活动范围。
银发的女仆打了个响指。
刀锋如同从盆子里泼出的水一般,带着无与伦比的声势碾向了少女。
如果不作出应对的话,相沢秋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被这些刀刃查成肉串。
“现在认输的话还来得及。”
女仆长清冷的声音在少女的耳旁响起。
相沢秋抬起了头。
和那日露出的幸福微笑不同,十六夜依旧是寒霜满面。
少女无法从她的脸上获取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办法从她口里的语句来判断是否还有机会。
可这并不碍事。
在微眯着眼的女仆长面前,相沢秋轻轻摇了摇头。
除了缓缓前进的刀刃划破空气时带出的轻鸣外,整个大厅都被沉默所笼罩。
令人压抑的气氛在少女的心头回荡。
相沢秋能感觉得到,垂下脑袋的女仆长身上散发出来的刺骨寒意。
“真是可惜呢。”
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女仆长轻轻念叨了几个词。
随后,就如同出现时一般,十六夜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银亮的锋刃如同得到了命令的士兵,释放出了钢铁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冷着脸的女仆长打掉了所有的飞刀。
在刚才离开的瞬间,她便移动到了少女的背后。
和相沢烨一样,十六夜很清楚,当一个人的背后没有防备时便是最好的攻击机会。
若是能直接攻击到没有防备的后背,按照自己的力度,这些飞刀大概都用不上了。
可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女仆长扬起手的一瞬间,少女忽然抖了抖。
伴随着不带丝毫感情目光的注视,相沢秋的身体瞬间融入了脚底的阴影。十六夜甚至看不清这个过程。
然而现在最要紧的已经不是少女了。
眯着眼的女仆长在来自阴影的注视之下打掉了所有的飞刀。
耗时却仅仅只用了一秒不到。
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起码,在少女的眼底,女仆长的衣服上忽然出现了几道划痕。
这是不多见的事情。
平常这女仆哪怕是在吃那些满碗油,或者汤汁之类的小吃时根本就不会让一点异物粘到自己的衣服上。
哪怕是再大大咧咧的动作,少女也从未见过她将衣服弄脏。
但是这次仅仅只是敲掉本是围向自己的所有飞刀,银发女仆便无法照顾自己的风度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少女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