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用美人计杀了我为你那些死去的手下们报仇雪恨。”明明是反问句却说得无比的肯定。
“看着我痛不欲生,你心中是不是格外畅快。”伍平另一只手五指如同鹰爪般,狠狠扣住眼前女人的下巴,眼中的暴戾,几乎要喷薄而出。
莫翩凌紧紧咬住嘴唇,冷眼相对,倔强得如同一块不化的顽石。
对着她这无言的反抗,他先是挫败,挫败过后却是滔天的愤怒,这女人怎么可以把他的真心随意的践踏,简直不可原谅。
莫翩凌的两只手被他紧紧地固定住,他就像一头被人侵犯了领地的虎豹,愤怒俯瞰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弱小猎物。
愤怒的火焰依旧在燃烧着他的灵魂,他赤红着眼,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想杀本王你怕是没机会了,不过本王还是会成全你这一番良苦用心的。”
他双眸一眯,手指抚摸着那张莹白小脸,狠声道:“你不是自诩美貌吗?本王就让你尝尝身不如死的滋味,你最好别想一死了之,本王警告你,若你敢死在本王面前,本王就将你所有的手下在你坟前点了天灯。”
莫翩凌闻言身体一僵,却终是咬紧牙关默不作声。这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她就得承担所有的后果。
“嘶嘶”声不绝于耳,尽是衣裳破裂的声音,莫翩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任伍平在自己身上野蛮地实行报复,他是如此地疯狂,似要将她活剥了般。
而她却是始终紧攥住拳头,任凭冷汗打湿了头发,疼得青筋尽显,也绝不让自己出声,这是她唯一残留的一点自尊,她绝不允许在他的暴行下承认自己的软弱。
一场翻云覆雨平息,伍平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女人暗暗叹了口气,修长带着厚厚茧子的大手还是伸了出去,笨拙地抚了抚她额前凌乱的刘海,动作轻柔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似是怕吵醒了她。
看着眼前女人有些憔悴苍白的小脸,再想到这具身体之前还未曾涉一人,一种莫名的情绪瞬间就涌上了心头,是满足、是欣喜、是怜惜、是气闷……
连他也不知对她是爱是狠,亦或只是不甘心。
他又有什么不甘心的?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除了嫁与他,她已别无选择。
他已经彻底地占有她了不是吗?那他还有什么可不甘心的?是了,还有那颗心,那颗只深爱着那块土地,近在迟尺又远在天涯的心,从来就不曾属于他过。
“你为什么就这么的执着,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肯留予我呢?”他是真的迷惑了,不论才学人品相貌还是身份他都自信不会埋没了她,甚至是真心他都能整个给了她,而她却偏偏无动于衷。
世上真有如此冷情之人?他伍平偏偏就不信。
微弱的阳光从外面透射而进,伍平缓缓起身下床穿衣,动作是从未有过的小心谨慎,就只是怕吵醒正在熟睡的人,他想,让他这般不顾一切倾心所付,又如此没有把握的爱情,错过了这一次,怕是再也不会有了。
而伍平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刚刚走到帐外,本来还在沉睡的莫翩凌却是忽地睁开了眼睛,眼里的清丝毫没有刚刚苏醒的人的迹象。
宿夜的折腾让莫翩凌的脸色看上去憔悴而苍白,娇艳的红唇也如脱水的两片花瓣般贴在了一起,即便如此,那颤抖的身体紧握的拳头出卖了她的情绪。
空洞的,眼神定格在棚顶上,所看到的尽是绝望的白,莫翩凌恍惚了好一会,眼神开始才慢慢聚焦,渐渐有了一些生气。
直至夜幕西沉,伍平听到下属禀报,她竟然粒米未尽滴水不沾,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你这般又是做给谁看?”伍平强迫她与他对视,眼前的人不言不语的模样,却是如同一个提线木偶没有半点反抗,任由他操纵,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恍惚间二人的距离似乎被拉得更远了。
他无法忍受她对自己的漠视,强烈的挫败感让他如同一只困兽,挣脱不出她编织的牢笼。
“好,很好。”伍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张狂的大笑声在帐内回荡,“莫翩凌你给我记住了,我伍平要的东西,就算毁了,别人也休想得到。”
“你要做什么?”莫翩凌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表面虽然强装镇定,内心却是充满了强烈的不安。
伍平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脸上的笑意味深长:“你很快就知道了。”
“对了,你莫家军中的女子姿色还是不错的,跟着我一起打仗的兄弟们一路征伐,毕竟劳苦功高,也该让他们快活快活了。”
伍平的话如同五雷轰顶,轰得莫翩凌脑子一片空白,脸上顿时血色全无,“士可杀不可辱,伍平你的所作所为简直禽兽不如。”莫翩凌声嘶力竭的怒吼声并没有唤回那道远去的身影。
伍平的无动于衷,如同一无形的利刃插在莫翩凌的心头上,她只能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很快两国和谈的消息在军中慢慢传开,随着和谈结束,还有一纸诏书从大赵皇帝手中下达到了莫翩凌的手上。
赵皇帝下旨,莫家护国有功,莫将军其女莫翩凌为国征战,劳苦功高,才德出众贤良淑德,故赐封康宁公主,即日起远嫁鲁国武平将军。
莫翩凌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圣旨,半晌回不过神来,面对自己半生守护的那片土地,她并不后悔,但是当权者的无情与无能却让她感到深深的绝望。
“看清楚了吗?你所在乎的就是这样一个朝廷,一群窝囊废而已,你还是乖乖穿上大红嫁衣,做我的新娘不是很好吗?”伍平低沉的话语在耳边轻轻回荡着,让她想要忽略掉都不行。
“不用太难过,很快,很快一切就都会过去的。”伍平搂着她些颤抖的身躯,语气中分不清是怜悯还是怜惜。
莫翩凌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她拉向了地狱,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