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烟云看着眼前已经昏睡过去的飞羽,胸口的伤还在汩汩的冒着鲜血,披散的头发,竟已赤红,面色惨白。
“记得曾经你与我说过,最大的愿望便是可以平静的生活上十年,没有征战,没有杀戮的日子,你致死都没有实现,今世,纵使我散尽毕生修为,也要助你完成心愿,你这躯体,赤血之力已然觉醒,你若醒来,便是杀戮。我暂且为你把这赤血之力压下十年,十年之后,你要复仇,要杀伐,我还是会助你。赤天!再睡十年吧,醒来,会很累的。”
万里烟云说着说着,竟流下了泪,顺着颊骨,沿着口吻,滴落在飞羽身上,满是关怀。
梦
很长很长
似是梦了千年......
梦中,是一个细雨飞花的地方,绰约中仿佛见到了一名豆蔻少女,在错落的时空里遁远飘摇,像是花间的蓓蕾,在痴情的眸子里蔓延,依稀听见,有声音在唤着‘雪晴’,这声音似是来自心底深处的呼喊,‘雪晴’是这女子的名字。
梦中,一人满头红发,身披黑甲,坐下是一匹神采飞扬的骏马,气势雄壮。强劲的铁蹄,踏碎了山河,踏破了天地。
这人手里擎着一杆金色霸王枪,威风凛凛的扫视着坡下无数的敌兵,身后,是五千身披黑甲的武者,用一样的目光扫视着坡下密密麻麻的敌兵。
这目光,仿佛是一场杀戮的盛宴。
梦中,夕阳下,敌军哀嚎着四散逃窜,他们的数量,不过是徒增这坡下的鲜血,五千对无数,是摧枯拉朽的胜利,纵使疲惫,纵使伤残,却无一人战亡,望着坡下如潮水般退去的敌军,他们大笑,他们高歌。
兴奋的时候,松懈的时候,浑然不知,身后,又出现了无数的人,是他们宁可付出性命也要保护的人,终于,他们的血与坡下的血溶在了一起。
坡上站着的,都是他们熟悉的面孔。
他们却倒在了异族的尸山里......
梦中,似是看见了熟悉的面庞,调皮,娇蛮,她在一片花海中,载歌载舞,画面跳转,看见了,黑袍人把自己踩在脚下,耳中尽是一名女子无助的呼喊。
细雨,飞花,杀伐,鲜血,背叛,无助,恐惧,愤怒,不断地跳转。
猛然睁开双眼,茫然地望着简陋的茅屋,屋中空无一物,屋外的阳光自罅隙散在面上,很温暖。
“这是哪儿?”飞羽茫然地看着四周。
“你他娘的,可算是醒了。”稚嫩的声音传来,竟是看不见说话者在哪里。
飞羽仔细的寻着声音的来源
“他娘的,我在你屁股下面呢!老子让你压在下面好几天了,还不赶快给我起来!”声音稚嫩,却是满嘴粗话。
飞羽急忙跳下了床,一只手掌大小的马儿竟是被压成了饼状,哼哼唧唧的,甚是可爱。
小马深吸了一口气,竟把自己吸回了原状,站在床上,小马脸上尽是怒气。
“呵呵......这么小的马儿,还会说话?真好玩!”飞羽提着小马尾巴放至手心处,把脑袋凑了过去,仔细的观摩着。
“呸,老子散尽修为辛辛苦苦的救你,你还在这好玩?”小马冲着飞羽脸上啐了一口,神情激愤。
“哈哈......”飞羽高兴的笑了起来,抹掉了面上的唾液,浑不在意,只觉这小马儿更是有趣。
茅屋的门忽然被推了开来,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人。
“飞兄,你终于醒了啊,可是吓死小弟我了啊。”尤可可见到飞羽醒来,很是开心。
“你是......”飞羽脑中一片空白,已然记不起这人是谁。
“他叫尤可可。”心中忽然传来稚嫩的声音,飞羽诧异的看着掌中马儿。
“我与你用神识沟通,你在心中与我说话便可,不要让其余人知道我会人言。”飞羽心中又传来稚嫩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他叫尤可可?”飞羽在心中说道。
“他娘的,你昏过去的这几日,这家伙每天都要对着你唠叨上几个时辰,烦死老子了。”
“哈!飞兄,这是......马吗?”尤可可把脑袋凑到了飞羽手前,惊疑的问道。
“你是......尤......可可?”飞羽试探的问道。
“飞兄,你脑子坏掉了啊,不认识我了吗?”尤可可嘴上说着,手却不老实的摸上了小马儿。
“我他娘的,你最好让他把爪子拿开,不然老子是要杀人的。”飞羽心中传来一阵怒吼。
“尤兄弟,我们......原本是好兄弟,是吗?”飞羽问道,手掌移到了自己胸前,不再让尤可可拨弄小马儿。
“你不会病的失忆了吧,怎么怪怪的啊?”尤可可对马儿的注意力瞬间便被飞羽的怪异问题吸引住了,还摸上了飞羽的额头,试试温度。
“飞羽哥哥醒了吗?”屋外又冲进一人,像是把夏日缤纷的颜色都带了进来,清纯,动人的样子,惹人怜爱。
“这又是谁?”飞羽看着眼前的少女,在心中问道。
“静蝶妹妹!”稚嫩的声音很是猥琐。
飞羽低头看去,这小马儿竟眯着小眼睛色色的看着施静蝶。
“飞羽哥哥,你怎么了?”施静蝶看着飞羽一双茫然地眼睛,担忧的神情全都挂在了动人的面上。
“呃......静蝶妹妹?”飞羽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飞羽哥哥,你......”施静蝶刚想走上前来察看飞羽到底怎么了,却突然发现了飞羽掌中的小马儿。
“嘻嘻......飞羽哥哥,这是什么小动物啊?好可爱呀!”施静蝶兴奋的的把小马儿捧在了自己怀里。
飞羽还未来得及护住小马儿,便被施静蝶夺进怀里。
“他娘的,你要是把我从她怀里拿走,我是要杀人的。”稚嫩的声音自飞羽心中响起。
“......”深到内心深处的无语。
“哈!飞兄,你到低是怎么了啊,那天我听迟志明说你在床上怎么叫也叫不起,我便匆忙的来看你,谁知你竟一睡到现在,真是愁煞小弟我了,静蝶都不知哭了多些次了,小弟的心都被她哭碎了啊......”
飞羽似是没有听见尤可可不绝于耳的话。
只是,看着,小马儿奋力的在施静蝶的胸前曾来曾去,一脸的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