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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出游

城主府议事三天后。

“哲儿,走,跟我去街上。”辛哲之父走进房间对辛哲说。

“是,父亲。”辛哲欢喜地说道。

自从那天旁听议事之后辛哲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于是他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习字、读书。其实他也只能干些这类事情,因为一个三岁小孩儿没什么能做的。侍女们都觉得这小公子太聪明了,其他三岁小孩儿哪有这么乖巧的。

不过辛哲也深明“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之理,所以今天在父亲提出带他上街时辛哲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读书与入世相结合,书才有它的意义,否则读再多都没用。而他现在所想的,其实是这些书读不读都无所谓。

走在太辛城宽阔的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街边小贩的叫卖声,辛哲突然想起来上一世屈指可数的一次与林瑾的出游。那天的她,巧笑嫣嫣,美丽之极。

“哲儿,在想什么。”辛哲之父边走路边问道。

“看到街上的人群,哲儿很好奇。”辛哲东瞧西望着。只是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

“好奇?也是,生下来你就没出过几次府,看到这么多形态各异的百姓难免好奇。只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别看我们与这些百姓衣着不同,生活条件也不同,但我要你知道的是,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你我和这些百姓没什么不同。”辛哲之父语气严肃地说道。

“是,父亲。”辛哲回应着,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没想到父亲一个生活在封建时代,身居高位即将称帝的人,却有如此开放的思想,真的太难得了。辛哲之父这番言语使辛哲对他有了更深的认识,心中的哀伤也被这小插曲冲淡几分。

他们两继续前行着。

突然辛哲之父停下了脚步,站在了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极、散发着恶臭的乞丐面前。

“哲儿,给他钱。”辛哲之父命令道。同时摸出一两银子递给了辛哲。

“老先生,给。”辛哲心想,反正自己也是一个三岁小孩儿,就装傻吧,也不丢人,嘿嘿。

“唔......”乞丐似乎并不情愿要这一两银子似的,但还是接住了。而辛哲之父却并没有关注这些,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辛哲身上。好小子,并没有因为他浑身脏兮兮的就厌恶他,孺子可教也。

之后辛哲之父就带着辛哲走了。

只是走之前,那乞丐的嘴唇动了动。

他说的话辛哲之父并没有听见,但辛哲却听见了。而且声音极大,就仿佛在他耳边说的。他说的是:“小子,我佳鑫乞老儿虽是叫花子但又不是叫花子。看你筋骨不错,可愿拜我为师?我敢说,我的功夫比你爸的强。”这乞丐的声音中有一丝傲然的意味。

辛哲吃惊地回头,却看到那乞丐眼皮也没抬,仍是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

在辛哲几乎以为这是幻听之后,那乞丐的声音再次传来:“看来你家中势力不浅,只怕你现在是没机会跟着我习武了。没关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总能再见面的。走也!”

辛哲又一回头,发现乞丐已是消失不见,那地方却多出一个黑衣人,一身黑衣,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如,就像是凭空出现的。辛哲揉了揉眼睛,却发现那黑衣人也不见了,就像他从没来过。

辛哲大感奇怪,回过头却发现父亲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父亲?”

“没事。”辛哲之父摇了摇头,转过了身。

走着走着,他们父子二人走在了一座大院子的门前。朱红大门,青绿瓦当,显得气派以极。

“走,进去。”说着,辛哲之父就拉着辛哲走了进去。

“这这这,哎呀,大将军大驾光临真是令小人蓬荜生辉。您怎么不提前通禀一声,小人家中也好有些准备,这这这什么都没准备,实在太简陋了。”说话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说话时还自带喷泉。辛哲觉得很恶心。

而事实上他们家也没有他说的那么简陋。桌椅摆设都是红木的,而最近红木走俏市价极高。墙角还摆设着花花草草,看起来都是名贵品种。而且在他说完之后就有人将茶水端了上来,辛哲之父品了一口之后说道:

“李大人不必客气。我今天也只是带着幼子出来转转,路过李大人门前便想着进来坐坐,讨杯茶喝。若我没猜错,这茶怕是极北苦寒燕地的特产寒茶吧,如此凛冽甘甜的口感,应该是其中最名贵的易水茶吧。”

“大将军客气了。这茶确实是纯正的易水茶,是几天前做生意回来的朋友送的。大将军若是喜欢,我将此物献于大将军便是。”这李胖子阿谀道。脸上的表情让辛哲看的一阵恶寒。

“嗯。我确实好这口,几年没喝了,这次恐怕真得让李大人忍痛割爱了。”辛哲之父笑道。

“大将军说的哪里话,这是小人应该的。”李胖子脸上什么表情辛哲已是不愿再看了。

“哎呦喂,这小公子着实可爱,一看便是天资聪颖。”李胖子不知怎么的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辛哲身上。

“多谢叔叔夸奖。”辛哲心中已经翻了一万次白眼表面却没有表露分毫。

“小公子真是乖巧啊!不知可有婚约?若还没有,与我家如花的年龄还是蛮合适的。”李胖子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辛哲从生下来第二次慌了。我的天呐,若是他是他这个样子......辛哲不敢再往下想。我不要娶他家的女儿!不要!!!拒绝啊父亲!!!辛哲心中仿佛又有一万只***奔驰而过。

“额......多谢李大人好意了,这人生大事需得从长计议。今日我父子二人就先告辞了,多有叨扰之处还请多多海涵。”辛哲之父也好像被吓住了,赶忙告辞。其实他心中与辛哲想的差不多。我儿子的发妻,怎么也得是我家洛沁那样的,你家闺女长成你这样,我都嫌恶心。

“那......好吧,此事确实是小人欠考虑了,大将军慢走,我送送您。”李胖子一脸遗憾。辛哲则松了口气。

出了李府,辛哲低声对其父说道:“父亲,此人不可委以重任。”

“哦?何以见得?你说说看。”辛哲之父饶有趣味地看着辛哲。

“此人定是大贪,否则他怎么会那么胖。”辛哲一脸嫌恶地说,“看他家里那么富,那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父亲难道不明白吗?若是再委派给他要职,他的肚子恐怕就能把我们这小小的两州三郡给一口吞了。”

“你说的我明白。只是这海州的商帮都经过他联系州府,所以家中那些东西不过是其收受的贿赂。这种人自然是不能委以重任的,再委以重任,恐怕只会更加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然而只有他最明白海州各大商帮的底细,所以税收、监察等杂事还得他去做。其中他不知吃了多少回扣,又会有多少中饱私囊。确实该找个法子治治他。”辛哲之父叹气道。这人他是真的头疼很久了。

辛哲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思索。

“哲儿,走,我们租一辆马车去城外。”

“父亲,去城外干什么?”辛哲有些奇怪地问。

“我们去看看农事生产。”辛哲之父说道。

“好啊好啊。”辛哲很好奇这个世界是怎么耕作的。

不一会儿他们两个就坐上了马车。马车里很舒适,只是有些颠簸。辛哲撩起窗户上的帘子看着外面繁华的街道。辛哲之父则悠然地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突然车外传来了急切的呼救声:“救命啊!有歹人劫路!救命啊!”辛哲之父睁开了眼。

“你坐好,我马上回来。”

辛哲还没来得及回应,他父亲就不在了。辛哲觉得马车行进这么快,他父亲怎么赶得上呢,更不用说还得收拾那抢劫犯。

只是辛哲这个念头才刚转完,车后门帘向后一飘,他父亲便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辛哲惊愕地问道:“父,父亲,那歹人抓住了?”

“嗯。扔到大街上了。自会有城防军处置。”辛哲之父面无波澜地说道。随即便又合上了眼皮。

辛哲现在倒也不很惊讶了,只是暗暗思量:“看来这个世界也有功夫一说,而且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真得学一学。”上一世没见过什么厉害功夫,只是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中对功夫的描写一直令他神往不已。

马车速度很快,一刻钟之后他们就到达了城外的农田。

下了车,辛哲之父转身与车夫交谈让车夫等他们一会儿。辛哲则被眼前一望无际的田地震撼了。这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啊!一马平川,天高地阔,一望无际,天地相连。视野中有很多低矮的房屋和高高低低的桑树,绿油油的作物覆盖了整个大地,还有一些农民在田间清沟理墒以保证田间排水的通畅。

“父亲,这,这田地为什么这么广阔。”辛哲前世没去过东北,其实东北平原的沃野是要比这地方还要广阔的,那才是真的一望无际。

“太辛城处于海州的中心位置,曾经还是太素朝的领地,自然没人敢打这里的主意,所以这地方千百年来一直是太素重要的粮仓之一,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这样广阔无垠的肥沃的土地。走。”说着辛哲之父带着辛哲走进了田地中。

走进来之后辛哲发现这些田间的路也是蛮宽的,四通发达,还算方便。不过辛哲突然反应过来——这里是沿海地区,按前世来说应该是亚热带气候,那这地方居然不是水田!那说明种的便不是稻谷,那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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