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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病还需心药医

她本来就没打算看完晚会,如今她表演的节目已经完成,她只想回家睡觉,林泽和何照送她和小洁到学校门口坐出租车,坐在出租车里,铃声响了几遍,她顺手把手机调成静音,出租车先送小洁回家,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关上门,刚要开头向司机说到某某车站,车门突然打开,一股强大的臂力,拉她出了车门,她想发火,却正对上他微微怒意的眼睛,火苗瞬间浇灭。

他拉着她坐进副驾座上,绕过车头坐到驾驶座上,油门一踩,车子轰的一声开了出去,她不明白他发什么火,如果有火的话,也是她发才是。一路上,他没有说一句话,车里的气氛很沉闷,他打开收音机,缓缓地音乐飘出来,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原来他是在气她不接电话,当时坐在车里,她知道是他的电话,可她赌气,沉默十年的小火苗,嗤的一声点燃,心里甚是烦躁,于是手机调成静音。她没有说话,一直看着车窗外。车窗上倒影着他的侧脸,若隐若现,她用手悄悄地摸了摸车窗,像做贼似得迅速放下手臂,双手握成拳头状,看她不说话,他转头关掉音乐。

到了军属大楼,他出示通行证,开了进去,开到她家楼下,直到被他拉出车门,牵着手走到湖边,她都一直默默不语。他抽出一根烟,打开打火机,火光照在她脸上,他惊愕,关掉打火机,一把把她拉进怀里,“不要生气,好吗?我不想见你第一眼,就看见你哭。

她不听,像只寻找归路的小鸟,好不容易找到了家,找了那双温暖的翅膀,心中的苦水一涌而出,好像只有泪水才能表达她的情绪,把所有的思念和不满全都都融进泪水里。她哭着,他把手放在她的头上,从上往下摸着,没有说话。等她哭了好一会儿,抬起她的头,见她眼里噙满泪水,他瞬间融化,满脸柔情的说“晓雪,我带你去吃糖葫芦。”

晓雪嗤笑一声,“我都多大还吃糖葫芦,真把当我八岁的小孩子。”

他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以后不许你再哭”

“我想回家了”她感到精疲力尽,哭过之后,整个人放松了很多,却有点累。事后,想了想,那晚上的泪水,就像苦情剧中的女主角,一发而不可收拾,只有等着救星的男主到来,才能让洪水关进堤坝中。

“走吧”他放开她,和她肩并肩的走着

“我以后会常在A市,有什么事打电话,她走进电梯,在她背后说道

她面对他,没有说话,快要关上电梯门的时候,“你要上来坐坐吗?”顺手按着电梯门

他笑笑“下次,这次太晚了。”

“嗯”她挥手告别

第二天去学校上课,小洁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老实交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晓雪敲了敲她的脑袋,“电视剧看多了”

“亲爱的,你好歹告诉我,他是谁”小洁抱着她的脖子

“他爷爷和我爷爷是世交,小时候经常带我玩而已,后来我去外地上学,我们有十年没有联系,昨天是第一次见面。”

“哦,我还以为你们有奸情”

什么奸情?”晓雪转过头看着小洁

“亲爱的,别生气,我想表达像他这种大叔型很讨人喜欢的,比起学校里的幼稚型,我宁愿选择大叔,大叔多稳重,多有气质。”

“晚上回去做梦”晓雪笑道

“什么意思”

“大叔不喜欢萝莉型”说完,电话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陶墨言

“快接吧,大叔来了”小洁指着屏幕

“喂,晓雪,我是陶哥哥”电话那头说道

“我知道”

“晚上一起吃饭,到时候我派人来接你”

“好”

晓雪站在校门口,准备给陶哥哥打电话,一辆黑色宝马停在她跟前,那人打开车窗“晓雪,我是陶墨言的朋友,我叫李景辉,他在公司开会,叫我来接你。”

晓雪赶紧上了车,现在是上晚自习的时间,出入的学生很少,要是被有些同学看见,没准会添油加醋的在整个学校传开。

李景辉把车开到公司门口,晓雪下了车,走进大门,前台的女生很有礼貌地问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我在这里等人”她刚回答道,就听见李景辉的声音“她是陶总的朋友”

“李总”前台的女生叫道

“你在这里等,还是到他的办公室等”李景辉问道

想着大厅里人太多,还是到办公室等,于是她跟着李景辉来到陶墨言的办公室,走进办公室才知道,他的办公室面积相当于两间卧室的面积,一张办公桌,桌子上很整洁,但烟灰缸里全是烟头,她皱了皱眉,中间摆着三张真皮沙发,茶几上放着一个金鱼缸,看着金鱼自由自在的游着,她把烟头,倒进垃圾桶里。倒完烟灰缸,顺手放在茶几旁,拿起鱼食料,抓一把丢进去,金鱼全都聚集起来,看着它们抢食的样子,晓雪觉得特别好玩,目不转睛地盯着,直到沙发一边深陷进去,转过头,陶墨言正坐在沙发上盯着她看,“喜欢金鱼”

她摇摇头,“我喜欢看别人养”

他笑笑,看到茶几旁边的烟灰缸,“你倒的?”

“嗯,我见它们挣食的样子,真是可爱”看来她会意错了他的意思,他也不解释,一直盯着她。晃眼间,八岁的小女孩变成了大姑娘,

时间真是一把杀手锏,心里某处开始抽痛起来。

她看到金鱼们差不多吃完了,“少抽烟,对身体不好”她没有转头,对着鱼缸说道。

他正拿着一支烟,听到她的话,应了一声“嗯”,把烟放进烟盒里。

他带她来到了以前常去的夜市,夜市此时正是生意最火的时候,他们来到大排档前,要了两份炒粉,她特意交待多放着辣椒,而他却是不要辣椒。

“不怕辣?”他问

“早就不怕了”

小时候,她特别怕辣,以清淡为主,而他那时喜欢吃辣,为了配合她的饮食,每次出去吃饭,他也以清淡为主,因为她喜欢吃饭的时候,尝尝他要的那份食物的味道。久而久之,不吃辣的习惯养成了。

炒粉端来的时候,他等着她先吃第一口,结果,她顺手端起自己那份,吃了起来,他笑了笑,恢复神情,动了动筷子,她吃了几口,好辣,边喝水边吃,他用手制止,“对身体不好”

她解释“太辣了”说完又喝了一杯

“那就不要吃了,吃我这个”他端起盘子放在她的面前

“那你吃什么?”

“我看你吃”他满意笑意的望着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盯着她看了,白白的脸蛋,因吃了辣椒显得的红扑扑的,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当年的丑小鸭如今变得一位聘聘婷婷的大姑娘。

“要不再要一盘”她招呼老板,老板说起码要等半个小时,才能上菜。

“吃吧,我不是很饿”他说道。

开了一天的会,他早就饿了,不过看到她,也不是很饿了。

“要不,我们一起吃”晓雪说完,又觉得不妥,毕竟不是小时候的她和他了。

“好”说完,他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她见他没有异样,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同吃一盘炒粉,两人的头埋着一起,像是找回了小时候那般感觉,甜蜜而又温馨。

“这家的炒粉真好吃”他突然说道

她愣了一会儿“嗯”

他笑道,停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她,见她低头往嘴里送了口,樱桃小嘴轻轻地唨嚼着,不慢不急,像是在享受食物慢慢熔化的味道,她余光飘着他在看她,抬起头,正视他,对上了她那一双像颗宝石,闪闪发光的眼眸,他的心微微抽动了一下,避开视线。

“怎么了”她问

“看你吃饭的样子,很可爱。”他紧张地喝了一口水。

吃过晚饭,他带着她来到以前他们俩常去的公园,微风拂过,一阵花香沁入心肺,她展开双臂感受花的清香,而他却面带微笑地看她,“为什么老是看我”她感到了异样,他自己也奇怪,和她在一起,就喜欢看她做每一件事,就好像要把十年里没有看她的时间,全都补上。

“我在想,当初的小姑娘,跑哪里去了”他找了个借口

“这里”说着,用手指了指脑袋

看她幽默的动作,他想起小时候带她来这里,他总是带她跑到前方路灯的尽头,两人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相互望着对方,脸上充满胜利的气势,他拿出纸巾擦汗,递给她一张,见她小脸红彤彤,摸着她的头,“这么卖命的跑”,

“不是你叫我跟上你的步伐吗?!”她回道,他不语,眼里全是她擦汗的倒影。

他用手指指前方的路灯,“我们来比赛,看谁先跑到路灯尽头?”

“好”她满脸笑意

他说了一声“123,跑”,她跑了起来,头发随着身体的跑动,飘了起来,像春天的杨柳枝,微微一弯,甚是好看。他故意跑在她的后面,她见他没有跟上,回过头,发现他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她快速跑到他的身边,焦急的问“怎么了”

他站起来,用手拍拍她的肩膀,“骗你的”,说着,他起步跑到了最前面,她知道被戏弄,不甘落后,跟上了他的步伐。天上挂着一轮圆月,月光投射在两人身上,像是撒了一盘金子,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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