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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秋落青叶

慕英哲站起来,用手轻轻抬起柳颜慧的脑袋,帮她擦干了脸庞的泪水,柳颜慧依然用红红的眼睛看着慕英哲,离开座位,走上了讲台,记得考试的时候柳颜慧说她不会写最后一题,所以慕英哲也懒得写了,没想到阴差阳错却成了能让她不再哭泣的方法。

在数学老师和同学们诧异的眼光中的,黑板上慢慢出现了应有的答案,写完后,慕英哲便把粉笔丢在了一旁,准备走下台,却被数学老师叫住了。

“咳咳……英哲同学,其实老师并不是真的不相信你,看来颜慧同学说的确实是这样,那这个作为成绩最好奖励的笔记本就给你吧”

说着便把一个厚厚的黑色皮质笔记本递在慕英哲的手上,慕英哲回过头,轻蔑的看着老师,用自己的指甲慢慢把划过本棱。

“你自己信吗?”

一声嘲讽的话语,顿时数学老师的面容失色,脸色铁青。

“哗…”

慕英哲随手抛撒,失去本棱的笔记本被抛洒在空中一张张的散开漫天飞舞着,数学老师看着到处飘洒的纸张,再也没有说什么,慕英哲转过头,静静的回到位置上坐下,而少不了的,还有那一束束惊叹的眼光。

“英哲,你会不会太过分了啊,奖品都被你毁掉了”

柳颜慧悄悄地告诉慕英哲自己却又在那偷笑着,也许刚刚对于数学老师的那样说还是觉得挺委屈的。

看着柳颜慧,慕英哲温柔的看着她,在她耳边告诉她

“颜慧啊,你才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你…”

柳颜慧红着脸自己在桌子地下盘着手指没好意思在说下去,慕英哲也只是对她笑了笑。

两人的关系虽然越来越好,两人的话语也开始渐渐变多,但是时间总是这般,在你觉得最舍不得的时候却无情的更换着你的心情,人在的时候,都会觉得来日方长什么都有机会,可是人生是减法,见一面,少一面。

终于,柳颜慧的家庭崩离了,她的母亲毅然选择离开了她的父亲,而柳颜慧,也选择了跟着自己的母亲,其实她早便问过慕英哲,她想选择跟着父亲在这里留下来,可是慕英哲还是阻止了她。

柳颜慧抬起头看着天空,夕阳就要落下,残阳斑驳的洒在两人身上,慕英哲却早已不记得被柳颜慧这样挽着手走过了多少次夕阳的路上,而这次以后,也许就不会在有一个安静的女孩子挽着自己的手了,会不习惯吗?

慕英哲没有说话,因为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说辞,离别总是让人伤感的事,即使是吸血鬼也不例外。

柳颜慧再一次看了看慕英哲,轻轻说到

“小哲,有天我会回来找你的,你会等我吗?”

慕英哲看着她,点点头,柳颜慧很开心的对慕英哲笑了,在她的笑声中,两个人渐渐走完了那段不太长却想不停止走下去的路,一切的一切,都被时间碾压的支离破碎。

慕英哲将自己吸血鬼的实情遮掩了过去,其余的就像描述着一件普普通通的事物,安静而祥和,而韵馨雅的情绪却由开始对柳颜慧的敌意和对自己的悲伤慢慢变成了沉默不语。

静静地,慕英哲看着韵馨雅,她的表情变得很苍白,用牙齿紧咬自己的下唇,现在的韵馨雅,应该在挣扎的做出艰难的选择,而她的选择,也决定慕英哲的抉择,慕英哲转回头,紧握着双手,就像等待着审判的到来。

一分一秒,终于,韵馨雅还是叹了一口气,轻轻说到,

“她是个好女孩,但是,我并不能失去你,而且就算我现在如此这般,如果她会跟你很亲密我还是会忍不住难过的,英哲,我该怎么面对你?不管怎么样,我也不想成为一个伤害别人的恶人…”

“馨雅…也许你不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但是你却是我唯一喜欢的人”

面对慕英哲深情的告白,韵馨雅顿了顿,转头对慕英哲笑了笑,刚才的伤心与随后的沉默好像都在这样的笑容下逃离了一般,

“英哲,我相信你,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怪你的,又或者…离开你的,对我而言,不管发生什么都没你重要的”

在深夜的寒风中,慕英哲推开了房门,灯光开着,而颜慧已经趴在白色的餐桌上安静的睡着了,看着桌子上还没开动却已经冰冷的饭菜,柳颜慧应该等了自己很久了吧,脱下外套,轻轻的披在她的肩上,这个让慕英哲不愿割舍却也对自己充满了依恋的女孩,到头来却一次次的被慕英哲伤害着,颜慧也很累吧。

等慕英哲轻轻的把菜热完重新端回餐桌,坐下之后看着颜慧还在睡觉却不忍心叫醒她,慕英哲静静的看着颜慧睡着的样子。

“她有怪你吗?女生最容易生气了,比如我现在就是了”

柳颜慧突然开口说话并且正大眼睛看着慕英哲,似乎期待着她预想的答案。

“她很特别,并没有怪我,在我说完我们的事情后也只是觉得你并没有错,不想伤害你”

慕英哲轻声陈述,柳颜慧愣了愣,指尖轻敲了一下桌子,嘴角略显无奈的抿了抿。

“一个女孩子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听完自己男人和别的女生的爱情故事呢?就算只是我情愿,也会很难受吧,我以为她会生气的,那样的话我也会更有把握把小哲抢回来了,可是这样的话我好像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啊…小哲,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颜慧仰头看着刺眼的白炽灯,如同一个淘气的小孩子一样向慕英哲寻求方法。

“颜慧,吃饭吧,已经很晚了”

“小哲…我不想失去你,可我却迷失了自己,”

颜慧轻轻的说完,双手各拿起一支筷子轻敲了一下自己的碗准备开始吃饭,一下又变成以往可爱活泼的样子,如同角色之间的串演一般,慕英哲也安抚着柳颜慧和她一起吃饭,昔日的真切,却渐渐离两人越行越远。

许多天,慕英哲和韵馨雅也是短信聊天诉说着对方的心思,但是就算韵馨雅不说,慕英哲也能感受到,韵馨雅的心情一直很沉重,而自己与柳颜慧,也一直处于一种很微妙的关系中,但是其实三个人都知道是,这样的沉重与微妙正在让三人的关系慢慢走向结局的边缘。

慕英哲只是因为担心馨雅会在这样的气氛中崩溃,韵馨雅是一个善良只会为别人着想的人,这么傻的人,又怎能不让自己牵挂。

最终慕英哲还是没忍住主动与韵馨雅要求一起出来散散心。

“明天我们去学校后面爬山吧”

“啊…可以吗?颜慧呢?我要不要带姝颖去?”

“不用了,我偷偷出去不告诉她吧,全是弥补我上次没有去吧,让你等了那么久,”

“嗯,这次你得去等我不然有你好看”

“…你又不忍心把我怎么样,倒是不怕我吃了你”

……

在余辉挥洒的夕阳下,两人也已经慢慢爬上了山头,

“快点啊,英哲,不然不能看不到日落了”

韵馨雅早早的冲在了前面,对着在后面被太阳嗮得病殃殃的慕英哲招手,慕英哲幽怨的看着她,虽然每回要求韵馨雅晚点出来,但是女孩总是赖不住性子的,而今天对馨雅而言还是难得出了太阳的好天气,早早的就把慕英哲拖了出来。

终于,看着韵馨雅在山顶上等了半天慕英哲还是到了终点,山顶上是一片枯黄的草地,在冬日的寒风下不甘的低下了头,两人并肩坐下,微风,夕阳,高山,或许在整个冬日里这已经是最美的风景了。

韵馨雅偏过头,把头靠在了慕英哲的肩膀上,轻声说到

“英哲,这一切多好啊,如果时间能定格在此,我愿意对你的深爱一直随着时间定格”

慕英哲转过头,嗅着她的发香,伸出手臂,揽过她的肩膀,然后轻轻用手拂过她的脸庞,韵馨雅便静静的躺在慕英哲的怀里,慕英哲能感受到,韵馨雅的身体如此柔软,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怕她支离破碎。

韵馨雅突然感觉躺在慕英哲怀里,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慕英哲邪恶的眼神,不由咕哝起脸蛋,睁着大眼睛看着慕英哲说到

“你想干嘛?一直盯着我,如果你想做坏事就算拼了小命我也会挣扎的”

慕英哲笑了笑,安详的看着馨雅

“想的话你还能到山顶吗?我想多看看你,多看你一眼,我都会觉得对你多了一份依恋”

“鬼才信呢!”

韵馨雅撅着嘴说到,但是红红的脸蛋却出卖了她,慕英哲也是静静的看着韵馨雅,然后慢慢府下身子,韵馨雅看着慕英哲,也许知道后面会发生的情节却也还是紧张的闭上了眼睛,而慕英哲的呼吸也越发的沉重,似乎每靠近一分,需要的便是多一份的勇气。

终于,慕英哲还是沾到了馨雅羞怯的唇上,呼吸停止了,就连风似乎也静了下来,能感受到的,只有那一点点温热,如此让人心动,良久,分离开时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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