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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冷雨秋冬

“你说我们怎么就回不到过去了?“躺在周可儿的大床上像从前一样聊天,突然很怀念当时的岁月,不现在一般的自由,但却比现在快乐。

“我们也许回不到曾经了吧?那时候的我们才是真正的生活,无所畏惧,做什么都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来,现在就不行了。“

“这些年我们都变了好多,压力,来自生活也来自自己。“说着说着觉得她有些哽咽了,突然觉得我们回到了那个秋天,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周可儿哭。

“丁棋琪,丁棋琪,你睡了吗?“周可儿在下铺拍着我的床板。

“还没呢。“这些年来我有一个毛病一直未曾离开过我的生活,那就是睡觉的时候胡思乱想。

“你下来吧,陪我说会儿话。“隐隐觉得她语气中带着几户哀求的成分,我翻身下去只见周可儿两颊挂着泪珠,“丁棋琪,我想我忘不了他。当他在给我发短信的时候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找他,可是找了最终受伤的还是我。“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泣不成声了,我知道他说的人是余浩扬,他就想是她的毒,戒不掉,一旦沾上便再也离不开。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只想给她一些安慰,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合适,这个时候或许她也不想听更多的话吧?

“他说他还想我,我相信了,我放下了喜欢我的人去找他。我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只要能让我再见一面,就一面,他还是会回来的,但是我错了,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再也回不去了。“调整一下情绪,我知道她还有很多话想说,“我们从认识开始就注定了他是我的劫,当时他为了我和家人吵架,还为了我和他父母动手,我以为那是爱,那时的我好天真,我还为那事感动的一塌糊涂,我怎么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为了另一个女生这样对我呢?“

我蜷缩着腿坐在她的床上,看着她短线珠子般的泪水滚落在被子上,我什么都不能做,不能说只能在她身边陪着她。

“丁棋琪,你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吗?我和他之间经历的事情是你们想像不到的,我从爱上他的那一瞬间起就注定我会为了这个男人受伤。“我怎么会不明白呢?看着她每次发短信给他嘴角挂着的微笑就能感觉到这个女孩子是有多幸福。那时候的我很羡慕那样的她,一个被环绕在幸福中的女孩子,纵使那个人只是在骗她又如何,至少那一刻她是幸福的。

也许,是我那时年少太不懂爱情,我不懂她为什么还会去寻找那个人。受过的伤为什么还要把伤口撕开再撒一次盐,何苦呢?

“丁棋琪,我知道你想骂我,想骂我活该去找他,活该再一次受伤害。可是你知道吗?有些人是永远在你生命中的,这个事情你改变不了,也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他在我心中的位置。“这句话她说的很轻,像是说给我听的更多的是像说给她自己听的。

或许她是明白的,只是不想自己承认,想要借着我来把她心中的话说来。我不再多说一句话,秋日晚间空气冷下来周可儿抱着自己的腿在瑟瑟发抖,因为天气,也因为心,他们一样冷。

我把被子盖在她身上想给她一些温度,两个人坐在床上沉默着,有些话我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自己不懂得事情太多,爱情,感情,多么遥远的词汇啊!

“睡吧,我觉得好累。“我也不知这种沉默究竟保持了多久,耳边传来她的声音,没再多说,我也沉沉睡去。

推开窗又是新的一天,匆忙收拾好内务我们有要开始日复一日的生活了。或许哭也是一种极好的疗伤方式,周可儿依旧如往常一样,活蹦乱跳,但我明显看到她眼中意境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我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感情的事情还是要靠他们自己解决。

“丁棋琪,他发短信给我了。“周可儿带着一脸焦急,但我却分明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期待,我知道她是想去见他的,“我想当面把话和他说清楚,下午体育课你陪我一起去吧?“

“what?“我本来想着她想说体育课偷跑出去,谁知道这丫头居然要拉着我一起逃课,“你疯了!要是被抓到是要记过的。“

“不逃课,不逃课我们光明正大的请假出去。你去跟老班说你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你妈现在刚好出差了,这样我俩就都能出去了。“我的天啊,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你以为老班是白痴啊?请病假他不会看病例的吗?“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已经想好办法了,不就一个病例吗,姐已经给你写好了。“坦白说,不是我真的害怕什么,而是这件事我根本不想帮她。

“走嘛,走嘛,我相信你会帮我的哦?“我也分不清这究竟是问句还是只是通知我一声我必须去,总之最后被这个疯子软磨硬泡的我还是去了。

“喂,你先说清楚,你是真的想和他把话说清楚然后就各奔东西了是吗?“我觉得在这种时候还是应该提醒她一点,省得她到时候有头脑一热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嗯,我真的就是想和他把话说清楚。“她郑重的点头。好吧,我信了,反正我感觉她的承诺并不靠谱。

在学校附近的一家星巴克我第一次见到那个让周可儿朝思暮想的男生,说真的,对于我来说只能用没眼缘来形容,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主观了。总之就是一句话:看着就是一个渣男。

余浩扬长得挺白净的,但是带着痞气,不同于尹哲痞只是外在,本质上还只是一个干净的好孩子,余浩扬是那种由内而外的痞气,就算身穿名牌也遮挡不住一股子令人厌烦的**丝气息。

余浩扬个子不算高,但是也不矮,180上下,算是男生的一般身高,很瘦,戴一款香奈儿的手表,穿戴也都算是名牌,胸前一个十字架的项坠,坦白说,他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除了那个非主流的项坠,其余的只能说和他一点都不搭。

我很怀疑周可儿的眼光,这种男生送我一车我都不稀罕,真不知道是喜欢他什么,或许真的是当局者迷吧。

“她是丁棋琪,我的上铺,也是我的闺蜜。“周可儿倒是热心的介绍,余浩扬很老练的将手伸过来,我只是面带微笑点点头就算是回礼了,余浩扬脸上闪明显的尴尬。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喝陌生人有什么肢体接触,你俩聊吧,我去旁边点杯咖啡。“拍拍周可儿的肩膀,我便去了旁边一桌拿本杂志不再理会他们俩的对话。我只想让他俩快点说完以后回学校,第二节物理课我可不想旷课。

“美女,我能坐这里吗?“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一个气质和余浩扬有得一拼的男生,抬头看看他的穿着打扮,我只能冷冷一笑:“是我看不到这家咖啡店已经坐满了人吗?还是你眼瞎看不见别的座位?“

面前的男生显然也是一脸的尴尬,我低头继续看我的杂志不予以理会。

“你是周可儿的同学?“

“嗯。“

“我是余浩扬的朋友,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也就认识一下吧。“没话找话,从他一进门我就知道他和余浩扬是一路人,懒得多理会。

“小姑娘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说了半天话都不搭理人,不就是一个高中生吗,有什么好拽的?“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依旧不做声,真的不想和这种人多费唇舌。

“喂,跟你说话呢。“

“你有权利说,我也有权利不回答你,你是余浩扬的朋友也好,是周可儿的朋友也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姑奶奶脾气也上来了,你还有完没完了?

“周凯,别惹她,她一会儿真的发火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可儿和余浩扬站在我身后,两人手牵手,我就知道。

“刚才也没介绍一下可能是误会了,他是周凯,我朋友,这是丁棋琪,周可儿的闺蜜。“听这话觉得异常的不爽,我和你不熟吧?轮得到你介绍我?正打算回敬他两句一旁的周可儿在身后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衣角,为了周可儿的面子我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原来是嫂子的闺蜜呀,是我眼拙,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个叫周凯的男生陪着一脸笑,看着就觉得无比恶心,那个下午只能用姑奶奶很不爽来形容。

“我送你们回学校吧,丁棋琪好像挺着急的。“余浩扬倒是识趣已经看出来我的不耐烦,哼,算你还有点眼力见。

“不用了,学校不远就不麻烦你们了。“我实在不想在这种环境下多呆下去。

“周可儿,你是疯了吗?你不是说是要和他把话说清楚吗?这就是你的说清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疯子了。

“丁棋琪,你听我说,我是想和他把话说清楚来着,可我一看到他就心软了。“我的天,我还真是崩溃。算了算了,懒得多说,她开心就好。本来他俩的事就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担心周可儿再次受到伤害。

匆匆赶回学校还是错过了那节课,心情有些烦闷,偏偏这时候又来一个不长眼的:“丫头,心情不好啊?“罗阳拉过我前面的椅子顺势坐下,摸摸我的头。

“你丫有病啊?别动我头行不?“心烦的时候罗阳总能在我身边飞来飞去的,烦都烦死了。

“丫头,你今儿怎么这么大火气?来来来,喝杯茶消消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给我泡了一杯绿茶,说真的,冲他发火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心中还残存一丝愧疚,看到这个也就不想生气了,“丫头,下午怎么请假了?不舒服啊?“

“没有不舒服,倒是回来以后不舒服了。“

“来,跟哥说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哥帮你找他算账去。“我翻翻白眼,我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他想找谁算账?

“行了,行了,别闹了,快回去吧,我这也没什么大事,一会就上课了。“

一节语文课上得索然无味,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困,一旁的卓然也不负睡仙之名自上课起就没醒过。

“周可儿,把你的手机交上来!“不知道班主任什么时候出现在后门,倒是吓了我一大跳,摸摸自己的小心脏。一听是周可儿想都不用想,那丫头一定是在给余浩扬发短信。

一阵扣电池和SIM卡的声音过后她还是磨磨蹭蹭的把手机交了上去,看着她哀怨的眼神,我觉得有些不忍,何苦呢?

“丁棋琪,丁棋琪,你睡了吗?“周可儿又在敲我的床板“别敲了,睡着也得被你敲醒了。“

“手机接我用一下呗!“天啊!还有没有天理了?我睡相惺忪的把手机从床上丢给她,转身便睡了。

“丁棋琪,中午不用去食堂了,余浩扬送来好吃的咱可以改善一下伙食了。“

“丁棋琪,余浩扬中午送麦当劳过来!“

“丁棋琪。。。。“我每天都在背余浩扬送各种食品这件事无休止的洗脑,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丁棋琪,来办公室一下。“我正在给冯磊讲题莫名的被老班召唤进办公室,回顾一下最近没做坏事成绩保持稳定,什么事啊?“丁棋琪,现在都上高二了,我想和你说说谈恋爱的事。“

WTF?谈恋爱?什么事找我我都能理解唯独这件事我真的理解不了,虽然罗阳追我追的紧这事全班都知道,但是我不谈恋爱的事也是人尽皆知的:“老师?谈恋爱啊?您找我干嘛?我没对象啊。“

“不不不,丁棋琪,你别紧张,我没说你谈恋爱,我是说周可儿。你也劝劝她,现在这个关键时刻谈恋爱很耽误学习的。“我一脸懵,这事要是能劝我早就劝了何苦到现在?

“老师,您可能误会了,周可儿没谈恋爱。“我虽然并不想插手她感情的事,但是也还是要在班主任面前帮她说几句话。

“丁棋琪,你是不是真的以为老师什么都不知道?每天中午都有人来给她送东西,你每天陪着她去拿,觉得你是傻子还是老师是傻子?老师也是过来人,谈没谈恋爱还看不出来?“我心也好累,关我什么事?

“妞儿,班头找你谈话了是不?为我的事吧?“刚出办公室就看到周可儿在门口,还没等我开口她已经说下去了“我就知道他会找你,多大的事,已经跟我谈话不知多少回了,从你这想办法也亏老班想的出来。丁棋琪,你一定要帮我啊,我的事你都知道了,全靠你了,拜托拜托!“

看着这个疯子在我面前卖萌我也是醉了,只能点头答应。也是,她怎么说也是我闺蜜,虽然讨厌余浩扬,但还是要帮她的。

不过,事情也和我料想的差不多,风平浪静的日子没过多久。

一个月以后。

“丁棋琪,我总觉得余浩扬最近又开始躲着我了。“大周末的刚被老妈接回家,看着电视吃着肉正欢乐呢,就接到周可儿的短信。

“不是吧?他今天放学不是还来找你吗?“我百思不得其解,虽然早料到了这一天,但总觉得还是来得太快了一些。

“他是来找我了,但是才说两句话他就借口有事走了,和那时候一模一样。“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安慰她凡事往好处想。

“我和他彻底分手了,他还是去找了她,为什么?我哪里比她差?只是因为我有底线而她没有底线吗?不过,如果是因为这个,我也宁愿不要他。“我也不知是真是假,好在周可儿还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但是直觉告诉我,如果那个男生再一次回来找她她依旧会回头,这就是毒,戒不掉的。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有给她一个拥抱,让她把一切都随着眼泪流出来。

过了一段时间周可儿也算是从伤心中渐渐走了出来,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

一场秋雨一场寒,看着树叶渐渐渲染上金色,我一个人在小花园中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撑着石桌拖着脑袋发呆。秋意渐浓,望着落叶一片片堆积在草地上,心中有些莫名的感伤,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感伤什么。刚刚结束了期中考试,生活渐渐轻松了一些便有一种百无聊赖的感觉,浮生偷得半日闲,我倒是乐意这样。

“喂,你一个人又瞎想什么呢?“周可儿也不知是从哪个角落抱着一包薯片冒出来的,自从她不在和那个渣男联系以来感觉以前活蹦乱跳的她又回来了。

“都到了秋天你的世界还是满地桃花堆积啊?“坦白说,周可儿的性格真的很好,开朗大方,一直以来都是桃花斩不断的,不像我,将周围桃树斩尽还不许人家发芽。

她也不介意我的玩笑,依旧自顾自的吃薯片。典型的双鱼座,爱情来了挡都不想挡。我顺手捞了一把薯片,继续看我的树叶。

“喂,你觉得文科4班的姜仝怎么样?“我差点被一片薯片噎死,“大姐,你这恢复能力也太快了吧?“

“不是你说的要向前看吗?我听你的向前看了呀!“我去,这姑娘还真听话。

“不知道,我都不认识,你说的那一个?“

“就那边那个。“

“就那个看上去就像没睡醒的那个?“我顺着她指的方向就看到一个戴着眼镜个子不算高身材有点微壮的男生,不过距离太远我也看得不是很清楚。

“他追我好久了,我觉得还不错啊。“我一脸惊诧,这姑娘难道真的是一个不用看外表的人?

“可他长得不好看啊。“我只能小声提出我的观点,“还有啊,他什么时候追的你我怎么不知道?“

“做人不要只看外表好不啦?重要的是内涵,你啊就是太注重外貌了。还有啊,他追我你居然都不知道?天啊,你每天活在什么世界里啊?他几乎天天都来找我,有你这样的闺蜜吗?“我已经感觉到了周可儿额头上闪过的三天黑线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瞎。

我对这个疯子的了解还是正确的,两周以后他俩终于还是成情侣档了。我的生活也变得更加忙碌了,之前在校外帮忙挡箭就算了,现在好了在学校天天帮她欺上瞒下的我都觉得自己当年的演技没考电影学院可惜了。

秒针,分针,时针依旧在不停的转动,匆匆忙忙,有时我都忘记了时间,但时间却并没有停下它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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