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站在高峰上,回忆着前几天小麻雀说的那句话“自愿成为你的心脏。”怎么都觉得很诡异,对于这种说法不知道烦躁了多久,想了无数种可能性,还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从和六耳替换了身份以后,几乎都是贴在黑乎乎的石头上发呆,躲在暗处发呆。难得来到这种伸手摸到云的地方,冷呼呼软绵绵的感觉,虽然有些风尘,不妨碍空气透露出来的寒意。
山脚下的影子,明明看的很清楚又是那么遥远,从有意识开始不断地在石头里面感受外界的一切,没有温度又是那么的亲近,春天的风温柔,夏天的风感觉不到,秋天带着凌乱,冬天是那种狂乱。好不容易从石头变成猴子,那时候草花树都是那么清晰,那么舒服。
“自愿成为我的心脏吗?”轻叹的了一声,继续安静的吹着冷风,有种拼命的要平静又不能平静的无力感。
“大圣!你怎么一个人跑这不带上我!”
“哎!”重重叹口气,安静的环境又没有了。
“大圣!”小麻雀不满的扇动翅膀,临空翻转了一下,变成了弱小的小男生,粉嫩的嘴唇。“看看,你不在的五百年我都化形,刚见你的时候太激动给忘了。”尴尬的挠挠头,“其实你也不用着急,我已经让我的朋友帮忙一起找了,不要小瞧我们麻雀的力量,肯定没有问题的,说真的不想你再待在石头里了,看上去好寂寞,有时候看着你背影也觉得你好孤独的感觉。”
“是吗?”悟空伸手触动了一下手边的云雾,“或许吧,对这些没什么实质的感觉,开始的时候想要出来,出来以后真的接触到这些,还是一样的,除了吃到血的时候才能感觉原来自己是活着的,修仙之后挥动武器的感觉才是最真实的,最能感受到活着原来这么好,现在突然又要变成石头,才知道最开始自己想要什么,这应该就是凡间喜欢说的那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感觉。”躺在地上,看着朦胧的天空,“那时候真是好啊,我跟六耳,我们两个在花果山,称王称霸,扫荡了周围的那些没用的小妖怪,多好的日子,为什么后来要闲的无聊去天庭,还要意气用事的砸了那么没用的天庭!”
气息随着声音落下,安静的只剩下风。悟空诧异的偏过头看向小麻雀,红扑扑的脸上激动的大口喘气,“大圣,其实我认识你有五百多年了,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冷静的说这么多的话,是因为我吗?”小麻雀撑着身子靠近,悟空红着脸扭过头,“别误会,只是最近身体越发的力不从心……”
小麻雀学着悟空躺下,“其实大圣不说,我也知道……好几次靠近你的时候,几乎都是僵硬的身体,冰冷的没有气息。”
“恩。”
小麻雀静静的盯着悟空,有种莫名的忧伤。总觉得明明在身,却又那么遥远,遥不可及。
“大圣……”
“何事?”
“有人说过你,虽然是个猴子却很稳重的感觉吗?”
“……貌似有……”
“呐,大圣,你这么稳重不像猴子。”
“知道!”
“哈哈哈……大圣,你真的很稳重啊……”
“别说话,过会记得把我背回去。”最后的蚊子哼还是听到了,小麻雀偏头去看,悟空已经昏睡过去。
“大圣……”小麻雀苦笑一番,脸上流露出悲哀的神情,“会好的吧……”无力地安慰自己。
夏天转眼飘来,悟空还没从昏睡中醒来,六耳在花果山听小麻雀得得烦躁了半天,心中怒火蹭蹭的冒起来,想到来的时候遇到的老人说高山中的妖怪很厉害,当下挥舞着金箍棒,一个跟头翻到高山之中。棍棒翻滚,搅和了个哀鸣遍地,才缓缓停手,站在云端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下来,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昏睡了,再有一次悟空会变成真正的石头。
“喂!你是哪来的来的!”悟空直起腰,冷着眼看过去,“你是谁?”
“你砸了老子的山洞,还问老子是谁!”
“哦,你来干嘛找死?”六耳毛发倒竖,也不等来的妖怪回话,举起棍棒打过去,妖怪打不过,变回原身,鬃毛大狮子,张开嘴咬过来。六耳也不躲闪,挥着棍棒打的狮子满口牙全落地,鲜血不止,疼的翻滚落地,六耳追过去,只是站着。
狮子见状,哀鸣一声,草丛之中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出现头长牙大象,看见六耳脚下的狮子,挥动着鼻子甩过去,紧接着抬起大脚踩下去。六耳偏身闪过去,嘴角勾起冷笑,举起棒子砸过去。大象巨大的身体倒下,溅起灰尘隐藏了身体,六耳静静的等到灰尘落下。
“你是何人?”
“齐天大圣。”六耳高傲的冷眼撇过去,“这么点本事也想吃唐僧,谁给你们的胆子。“
“那个……谁说的我们要吃的?”
“不管是不是,老孙现在不高兴,打的就是你们这群不长眼的妖怪!”
突然刮起阵大风,卷起大象狮子转眼间消失。六耳冷笑一声也不追,翻身来到唐僧面前,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师父。”
“你回来了。”唐僧微微一笑,“情况如何?”
“大约可以过山。”
“那走吧。”
六耳上前接过缰绳,低着头慢慢走着,八戒和沙僧敏感的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自从跟上唐僧去西天取经,这种事情越来越敏感了,真是罪恶啊。故意放慢脚步不上前。
“二师兄,有没有觉得大师兄的脾气好像越来越差了。”
“其实很早之前应该就知道了吧。”
“不是,你看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这阵招惹到的话肯定肯定会被拍死的!”
“沙师弟,你说咱俩要不要先去探探路,总觉得跟着好危险。”
沙僧想了想,“可以,刚才山里哀鸣遍地的,肯定被教训的差不多了。”
“就是这个意思。”
八戒扛着钉耙屁颠屁颠的来到唐僧面前,绝对是露出最可爱的微笑。“师父,我和师弟去开路。”
六耳依旧很烦躁,看到那副恶心的嘴脸,一激动一脚一个踹到高山中,“大王们刚才全跑了,好像还有个很厉害的三大王,交给你们了,处理不好,你们等着被我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