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绝情看到陶尚倒在眼前,也清醒过来,此前不管不顾,誓要杀陶家兄弟两人,可真等陶尚死了,沙绝情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朝着蒙面大汉逃走的地方看了看,已经毫无踪影,沙绝情知道这人绝非桃果帮之人,可是不用想都能猜到,领主府绝不会相信这种说法,陶尚的死,只能算在自己头上。
无端背了黑锅的沙绝情,看着真正的杀弟仇人陶战,抱着陶尚的尸身伤心痛哭,城卫军和战刀武门收拢在一起,将他团团围住,只能恨得牙痒痒,却拿他无可奈何。
该千刀万剐的小兔崽子,死的为什么不是他。
沙绝情担心领主府的援兵到来,不敢再停留下去,捧起沙绝命的脑袋,转身就带着帮众,风驰电掣般撤走了。
陶战止住了城卫军的追击,站起身来,看着惶恐不安的城卫军各级首领,挺了挺胸膛,面容严肃,眼神镇定,一副有担当的作派。
“各位,回部落后,你们只管跟叔叔和父亲言明,此事全是我的责任,是我连累了大哥。你们是来救我的,我绝不能让你们流了血,回去还得受罚。如果你们因此而获罪,我定无法心安,所以此事全怪我,你们只要能安然无事就好”。
城卫军的各个首领,听到这番话,愣住了,即使有人心底生出了一些对陶战的怨气,也被这番义气凛然的话,冲散得干干净净。
大家都将担心放在一旁,心里都被微微触动着,早听说三少爷义气为先,豪迈过人,今日所见,果然如此。
回到桃元部落,陶战被一怒之下的陶宗关了起来。
整个领主府都沉浸在一股悲痛中,虽然接下来数日,领主府没有进行报复,可整个桃元领域的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关押陶战的院落,一队护卫守着院门,领头的队令正一脸为难之色的拦着一个威严中年汉子。
“统领,领主有令,任何人不得探望三少爷,统领还是请回吧”。
“不会让你难做,大哥知道我来看战儿,我进去后,你派人去询问大哥便知了”。
威严中年汉子正是桃元部落城卫军统领陶司,陶司说着,就往院落中走去,队令赶紧让到一边,自然不敢再阻拦,虽然如此做法还是有些违了规矩,可是队令第一次拦,那是职责所在,陶司给了说法后再拦,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院门打开,早已听到动静的陶战,正在院中站着恭候陶司。
“陶战见过叔叔”。
“嗯!有段时日没见,战儿倒是更有担当了”。
“陶战一直以叔叔为榜样,叔叔深得部落上下敬重,陶战还差得远呢,叔叔请入内坐”。
陶战将陶司迎入屋里,在听到陶司从院外传来的声音时,多日来,忐忑的心才算安定下来,知道事情果如所料,只要陶司进了院落,谋算的一切就成了。
“叔叔,陶战有罪,连累大哥惨死,害得叔叔失了得力臂助”。
“哎…尚儿是死得惨,不过你也不想这样,罪魁祸首还是那沙绝情”。
说到这,陶司脸色肃穆,定定看着陶战,让陶战也跟着庄重起来。
“尚儿一死,城卫军确实失了一根擎天之柱,我已经跟大哥说好,由你接替尚儿,成为城卫军的副统领,战儿,你觉得如何”?
陶战立刻单膝跪地,也不矫情,利索的抱拳道:“陶战谢过叔叔,此后,我一定以叔叔马首是瞻”。
陶司满意的点点头:“战儿先起来,你成为副统领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领军攻打桃果部落,余人可以不究,但沙绝情一定要带回来,当众处死”。
“是!陶战领命”。
领主府不动如山,动如脱兔,一旦开始复仇,诸多手段,令人目不暇接。
遣使威逼,令桃果帮交出沙绝情;
向其他五宗施压,以大义名分,以玉石俱焚之心,迫使他们置身事外;
在武门联盟发布诛杀令,只要是桃果帮帮众的首级,均可以前来领赏,沙绝情的首级,更可以换取十万块灵石;
令桃果帮周边五个部落,派兵围攻;
由陶战统领两千城卫军,亲赴桃果部落报仇。
一时间,桃果帮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桃果部落前,城卫军大营,副统领营帐中,陶战和东方逸对面而坐。
“来,干了这杯!恭喜你坐上副统领之位,从此,领主宝座也是你囊中之物了”。
“哈哈,这还不是多亏了东方逸你运筹帷幄,来,再干一杯”。
陶战放下酒杯,感叹道:“哎,以前我最敬佩的人,就是我叔叔,不是领主,却能让领主忌惮三分,现如今,我最佩服的人非你莫属,你的奇谋妙策,真是杀人不见血啊,威力还要胜过三千城卫军”。
“不过是借势而为,终登不得大雅之堂,又哪能与你的三千堂皇雄兵相比”。
“东方逸你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说话不够痛快”。
“既然这样,那这首功我就当仁不让了,不知道统领大人,准备如何奖赏我这立下大功之人呢”?
“哈哈,就该这样,至于奖赏吗,现在没有,先记着”。
东方逸也不在意,继续举杯饮酒,听着已经微微有些醉态的陶战,不停絮叨着。
“东方逸,你知道吗,在府中禁足的那几日,我过得是提心吊胆,度日如年啊,生怕叔叔说服不了父亲,将副统领的位置给了二哥,那我这冒着生死的危险,忙前忙后的,不都给二哥做了嫁衣吗,我就天天坐在院子里,等啊等啊,终于给我等到了,哈哈,不愧是叔叔啊,听府里的人说,父亲为此生了几天的闷气,连他心爱的一株灵花,都被他一掌打折了,哈哈,不过东方逸你的主意也不错,让我在城卫军面前,小小展现了一番义气,结果叔叔就对我更满意了,一进院子,就说我更有担当了,哈哈,不错”。
酒不醉人人自醉!
陶战压抑多日的激动心情,一朝释放,一坛酒下肚,就醉倒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