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竹林里竹屋灯火通明,它像是精灵,驱散了整个竹林的阴森。当酒气弥漫,两人对饮,脸颊微红,那层层暧昧气息包裹。桃花早已经喝得全身瘫软,却还是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沈染的酒量自然是好许多,看着喝酒后本性暴露的安桃,就想着扶她入屋休息。横抱起安桃,小声嘀咕一声:“真重!”
这小小的声音却被桃花听了去,嘟嘟囔囔的回了一句:“不珍重,我明日才走,道别留在明日也不迟,嘿嘿……嘿嘿……”随即对着沈染一顿的傻笑。
这时的沈染真是对安桃佩服得五体投地,这都能理解错,他不得不怀疑这不是一颗人脑袋,那是比猪脑袋还笨。沈染无奈的摇摇头,抱着安桃往屋里走去。
安桃双手环上沈染的脖子,两张脸离得更近了些。沈染看着那张清新寡淡的脸,微微发红,还留着傻笑的痕迹。他的心似乎是加快了一些,微热的呼吸在彼此流转。步伐慢了一些,更慢了一些。来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放下,起身想要离开。这环在脖子的手,紧紧的环着不放开,一不小心就离那张脸更近了些。
沈染努力想要起身,一个使劲,被力量反弹,直接与桃花脸对脸,嘴对嘴。沈染睁大了眼睛,有些错愕,却不自觉的红了脸。此刻的桃花喝醉了什么也不知晓,若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乐开了花。
沈染想要赶紧离开,再这样下去如何得了。却在要离开之时,被某人拉住了手如何也不愿意放,后来直接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沈染无可奈何,谁让喝醉的人就是这样肆意妄为呢?小心翼翼的将桃花放在床上,被拉住的手没有放开,盯着桃花的脸一时失了神,用另一只手轻轻的理着凌乱的头发。
却听到桃花此刻的自言自语:“沈染道长,我真的喜欢上你了怎么办?我喜欢……嘿嘿,我喜欢你不苟言笑的样子,我还喜欢……哎呀,反正都喜欢啦!”
沈染呆住了,平生第一次听到“喜欢”二字,他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悸动的。只是他一个道长,捉妖为生,四海为家。哪里会奢求有一个喜欢的人,有一个温暖的家。他还是狠心的挣脱掉了桃花的手,任她一个人自言自语。
第二日的太阳依旧升起,竹叶相互摩擦声汇成乐曲。桃花恍惚的睁开眼,这一觉睡得真香,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对沈染说“我喜欢你”。桃花觉得很好笑,到底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酒后说胡话呢?管他的,天气这般好,怎么能辜负好韶关。
梳洗完了,走出房门便一下子撞在了沈染的后背。桃花揉着鼻子,大声的说到:“要死啊,大清早的撞我鼻子。”
沈染转过身看着桃花,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眼神深邃看不到底,却又澄澈透明,带着一丝疑惑却好像又带有一些不解。
桃花被这种眼神看得连连后退,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有为什么?”沈染收回他的眼神,努力控制。“今日你就该离开了!”
“你就这么怕我不离开吗?我跟你讲,我早就想离开了,要不是我腿有问题,你求爹爹告奶奶我都不会留在这里。”一大清早的,先是用眼神吓着了自己不说,一开口又是冷冰冰,真像谁欠了他一条命似的。本来心情好好的桃花,连忙回屋收拾。
“我走了,哼!再见。”
沈染看着她离去,一句话也没有说,心里想着:最好是不要见。可是他明明有不舍的,沈染总是告诉自己长痛不如短痛,如今各自安好,又未尝不好。何必苦了自己,害了他人。他沈染从来就是这样的人,该弃的决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