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当年
夜幕降临。
数盏烛灯齐亮。
乾氰宫外，皇上与德妃并肩站在侧殿的长廊上。
目光远眺，淡淡的忧伤涌上心头，皇上不由衷的轻叹道：“十五年啊！才过了十五年……你竟已白发苍苍……”
说到此，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心中的酸楚，却不知如何形容。
德妃不语，漠然的看着这一切。
“朕不明白，当年你为何执意要离朕而去……朕更不明白，你为何要朕十五年后方可去寻你。而且在此期间朕与你不得相见。这是为何？”皇上转过身，看着德妃，这个问题是他心中的一个结，今日他要问个明白。
“这……”面对皇上的疑问，德妃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她也曾想过，终究有一日皇上会问她，她也想过怎样回答。可真到了这一天，她却答不上来。
“你至今为止还不愿告诉朕吗？”皇上有些懊恼，语气也变得坚硬。
“不，臣妾不是不想告诉皇上，只是……”德妃扽了扽，她不能说出实情，可又找不出一个能让皇上信服的理由，脑子飞转，思索……
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股察觉不到的笑意浮现在唇边，眼睛里一抹阴暗一闪而过……
“当年，太后命人捎来口信，让臣妾三日后离开皇宫，不然……”德妃不在往下说，轻抬起头看着皇上，只见皇上的脸渐渐暗了来，她知道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当年她与太后一向不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如今太后已死，就算她把全部的责任推给太后，也是死无对证。
皇上轻叹，心里满是愧疚，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看着皇上此般模样，德妃知道皇上信服了。
“皇上，多虑了。事情已过了多年，就不要再想了。现如今臣妾与颖儿不是回来了吗？这也是一个喜事不是吗？”德妃极力的表现出一副漠然的样子，以博得皇上更多的信任。
皇上深吸口气：“是啊，事情已过多年，何必再回首当年不愉快的过往呢！”
德妃抿嘴一笑，轻轻点头……
“参见皇上，德妃娘娘。晚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入席了。”说话的人是紫姿，她唇角有着莫名的笑意，让人看了有些惊悚。
“嗯。”皇上应了声，看了看德妃，便转身走了。
别说皇上这个人冷漠，不会邀德妃一同前往。只因宫中有规矩，所以嫔妃不得与皇上并肩同步……
这样反而给德妃一次传达消息的机会。
因为德妃刚回宫，还没有制配侍女。所以德妃身旁并无他人。
在紫姿耳边轻声说道：“快去找陛下，让陛下去找佐佑。”
听到佐佑二字时，紫姿有些差异，但还是应声走了……
德妃心想“这一路回来，算算日子也有大半个月了，想必皇姐那里已经行动了。”
……
另一边。
蜀国此时下起了毛雪，只要人轻呼口气就能“吞云吐雾”。
太后正在用晚膳，清淡的菜肴是她多年来的习惯……
“让开，朕要见母后。”
“太后正在用膳，不让人打扰……殿下……”
“让开……”
“殿下……殿下……”
興昜殿外，令绮与看门的守卫“吵”了起来……
“太后，要不奴婢去拦住殿下……”太后的贴身丫鬟小瑶说到。
“不必了，让殿下进来吧。”太后知道令绮早晚会来找她，毕竟调兵的事不是小事。
“儿臣参见母后……”令绮双手紧扣，给太后鞠了个躬。
“嗯，坐下吧。”扽了扽，接着道：“你们都下去吧。”挥了挥手，让护卫以及侍女都退下。
“嗻……”
“殿下今日来应该是为了调兵的事吧。”待侍女都下去后，太后才缓缓开口到。
“母后知道……也是，有什么事能瞒过母后您呢。”几乎他每次来找母后，母后都知道是为了什么。
扽了扽，接着道：“那母后能否给孩儿一个理由。”
“现在母后还不便向殿下禀明，再过几日，母后定会告诉殿下。”调兵的原因，现在还不能告诉令绮，不然……
令绮看起来并不满意这个答复，刚想开口，太后就抢占先机道：“殿下只要知道，母后这么做都是为了殿下好就可以了。宫中暗地里分为两派，抛开母后与殿下不说，还有讴将军那一派。讴将军手握三分之一的兵力，若哪天造反，夺取皇位殿下便无兵能战了。”
“这与调兵江南有何联系？再说孩儿不是娶了讴将军的千金吗，这还不能让讴将军顺服于朕吗？”他早想到讴将军有一日会造反，为了以防万一，他便迎娶讴将军的千金_____讴歌。
“这与母后调兵江南有着莫大的联系，殿下娶了讴将军的千金没错。殿下也可以为此稳定军心。但反过来，讴将军的千金会成为皇后，那对他们讴家的势力可畏大好，所以母后才会从中阻止讴贵妃成为皇后。”
“原来如此，看来当时孩儿错怪母后了。可这与母后调兵江南也没有联系啊？”令绮微皱着眉，凝视太后。
“母后说过，再过几日母后会告诉殿下的，殿下就不必多问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