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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书房内君臣论皇子 心意投古奉领圣命

皇城书房内,武帝起身迈步来到窗前,看着当空的明月。古奉也站起身来,恭敬的立在一旁,看着面前的真龙天子,等待他的下文。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当年雄鹰勃发,展宏图,振翅翱翔九天之上的武帝,此时也是老态龙钟。

“时光易逝,不知不觉已过了数十载,今年朕已七十有三,终有所感,恐大限将至啊。”武帝似是对古奉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拜求圣上切莫言此。”古奉闻言面色大惊,赶忙伏拜于地,叩首急切的说道:“圣上功盖千秋,奉天命振兴汉唐,此天地皆知,万民敬仰,定会得万寿之福。”

“万寿之福?”武帝扭头看向古奉道:“爱卿也信万岁之言吗?”

古奉顿了顿道:“微臣万望圣上永生。”

武帝呵呵笑了笑道:“爱卿啊,天子亦是肉身,你我皆知,这世间根本没有永生之事。朕的身体,朕最为清楚,恐怕难以再赏来年好春之花了。”

“圣上万岁!”古奉再拜叩首,语气含有一丝的悲痛。

“好了,起来吧。”对于生死,武帝看的实在是太多了。在历代圣皇之中,面对生死他算是最为淡然的一位。

“喏。”古奉领命,缓缓起身站定。

“生死天注定,谁都难逃一死。”武帝看着古奉道:“说实话,朕,不惧崩。但这身后的汉唐江山社稷,朕不能带走了啊。朕在此,他人不敢放肆乱为,一旦朕西去面见祖上,朝廷里可就不会如此安然平静了。”

“文远啊。”武帝来到古奉身旁,语气亲近的道:“在这满朝文武当中,我最是知道你古家的忠心,也最为信任你。所以今日诏你前来,最为紧要的,是想将辅佐皇儿继位之事,现行托付于你。”

“臣,谢圣上宠信之恩!”古奉再度拜倒,听闻武帝之言,思绪已是翻江倒海。要知道,辅佐新主继承皇位是件大事,大到牵扯整个汉唐社稷,大到汉唐万民百姓的生死安危。如此重事单单托付于古奉,可见武帝对于他的信任,这怎能不让其感动。

“起身坐下说。”武帝来到书案后坐下道。

“朕且先问你,皇位大统,爱卿认为哪位皇子最有能力担当?”古奉落座后,武帝便单刀直入,直奔正题的问道。

“圣上恕罪”古奉略思道:“微臣实在不敢先行而断,敢请圣上先言所思,微臣恭听之后,方敢慎思进言。”古奉可是不傻,继任之事大如天,一个不好就可能违了武帝心意。现在他自然不敢先入为主,只可先听听武帝之言,然后从其话语间寻思其意,方可进谏。

“朕的皇儿不少,但有资质继承皇位者,只有排名前五位的皇儿。实话说,这五子,朕均不满意。”武帝皱眉道:“文儿虽有仁德,但优柔寡断。烁儿素有大志,但胸无机谋,恐不能识忠义奸妄。耀儿性格又太过暴躁,不懂体恤百姓。罗儿资质平平,无过优之处,亦无过莽之处。唯有世儿文采极佳,但其却偏偏没有继位之心,整日留恋在山水之中,醉乎于美景之内,无天下之志向,必不可立。”

武帝前后共用一十三位皇子,但有背景可担当大任的,只有大皇子显文、二皇子显烁、三皇子显耀、四皇子显罗、五皇子显世。其中大皇子乃是贵妃陈氏,先于皇后尹氏所生,二皇子和三皇子皆是皇后亲生,四皇子的生母为贵妃泉氏,五皇子乃贵妃赵氏所生。而这五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在朝中,也是各有暗中追随的势力,传位给谁,都难有太平,也难免武帝头疼。

“此事困扰朕许久却未有决断,文远认为哪位皇子可立?”武帝再度发问。

“这……”

“朕既信你,你无需多思,大可直言不讳,今日不管所说何言,皆恕你无罪。”看到古奉有所顾忌,武帝喂了他一剂定心丸。

“喏。”古奉整了整身,他知道,接下来自己的一字一句,都有可能影响到整个汉唐日后的龙脉兴衰。

“微臣认为自古以来,废长立幼,乃是取乱之道。只有立长循法方可服人,有先事为说,可封诸人之口。且大皇子为人贤明,待人宽厚,爱民如子,此乃继任之根本。所以,微臣斗胆话语,认为继承圣上之位,大皇子最为合适。”

武帝闻言暗中点头,其实他心中早有立显文为太子,让其继承皇位之意。虽然显文性格优柔寡断,但若是武帝亲命,再有忠臣辅佐,也未尝成不了一代明主。再者,正如古奉所言,自古以来,废长立幼皆会引出大祸事。显文虽然不是皇后所生,但其确实是长子。按照礼数法规,也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

“文远所言,正合朕意。”武帝点头说道。

听了武帝的话,古奉提起的心,算是稍稍放了下来。

“只是,现如今朝廷之中,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暗地里百官皆知朕体虚日甚。早已为自己想了后路,站了队伍。想必其中支持显烁、显耀几人的官将亦有不少。”武帝叹了口气道:“朕若在此,众人不敢放肆,可保显文顺利继位。但朕身后之事,恐怕就难能平静了。”

“文远啊,现在外有大蒙进犯,切不可因为争皇位而引发朝内之乱啊。”武帝看着古奉干咳了两声,语重心长的说道:“若是内乱,我汉唐基业可就危在旦夕之间了。朕,今日是要将显文以及汉唐社稷,一并托付于你啊。”

“圣上待微臣之恩,如天之高,似海之深,微臣以命尚不能全报。”古奉跪拜道:“今日圣上交付于臣之事,纵使要踏刀山,过火海,微臣亦会做到。请圣上宽心。”

“有文远此言,朕心甚为宽慰。此乃显文之福,汉唐百姓之福。”武帝亲自起身上前,双手将古奉虚托而起道:“现在抵抗大蒙是最为紧要的事,待些时日,朕会颁布诏书,奉大皇子显文为太子,继承皇位。明日出军之时,文远可留下青州一军,以心腹为将,就近驻扎在业州弥郡。以防太子继位之后有心怀不轨之人异动,切要保太子万无一失。”

“微臣,领旨!”

古奉知道,自己这一声领旨,就算是带着整个古家行走在了悬崖边缘。若是安然渡过,那古家将来就是大富大贵,他古奉更会名留青史,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所在。但若是稍有不慎,古奉便会坠落悬崖,而整个古家,也会被其牵连,落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此险虽大,但身为人臣且忠心耿耿的古奉,不能选择,也没有选择。

可是就在武帝和古奉书房秘事之时,早有人将此事暗暗禀告皇后。

正是:秘定传承瞒天地,怎奈初始惊鬼神。不知皇后得知此事作何打算,请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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