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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情双刃

第五十一节武氏小燕

民国14年,1925年开春,武老板之女小燕,满16岁,上门提亲的倒也不少,但他想着,小燕是独女,不想把奋斗半辈子的家资轻易转送于他人。通过几年的观察,他对沈追是打心底里喜欢,将家产交于此人定可放心。他一边找沈追谈心做其思想工作,又找到沈追朋友多方劝诫。在众人撺掇下,终于,沈追推托不过,娶了一直当妹妹的小燕为妻。小燕从小跟着沈追,倒也非常情愿。农历4月初,娶亲当日,本来好好的天,忽然刮起大风,紧接着下起了雨夹雪。成亲后不久,荣来派人来到太原,让沈追回平遥一趟。沈追知道应是祖院之事有了些眉目,安顿好家眷后,回了平遥。

当时,阎公为解决军费问题,在全省按房产估价的百分之九征收房税,拥有多套房产的人开始大量卖房。荣来借此机会,积极从中斡旋,誓为沈追收回祖屋。沈追见了荣来,得知老院里有两户住宅,其中一户平遥北城大户毋宝龙同意出售,而且荣来已付了定金。另一户南城一霸乔朝右,前些时日也已谈妥。

早年裴家败落,南城乔家使计白白占了裴家大院,但裴家早与北城毋家有合约,一旦生意失败,可抵出最北端的两所院落,故裴宅的六个院落,南城乔家只占了其中四个,而处于最北端通往平遥大戏堂的两个后花园,也是最好的两个院落,被北城毋家占着。乔毋两家在平遥古城,东南西北城各持一方,势力旗鼓相当,乔朝友也不敢直接找茬收回全部院落。此两处院,毋宝龙虽不常住,但其下人会经常来打理,有时其在平遥大戏堂看戏吃酒后,不想回北城,就在此住宿。

荣来为人仗义、乐善好施,平遥各方势力均与其有交集,江湖上很有些地位,且与毋家素有往来,故很快就谈妥。只是乔朝友,他托人说了很多次,均谈不拢。受人之托、终人之事,荣来遂亲自去谈。乔朝右知道荣来势力,笑着道,“荣掌柜,这房子从我爹入住到现在,已是三十余年,实是不能转让,还请另谋他路”。荣来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加之以金钱诱惑,乔朝右算是答应了。

沈追和荣来带着足够多的钱,按约好时间,来到裴宅旧院。下人说,乔掌柜外出了。连续三日,乔朝右均推脱不见。沈追知道乔家耍赖,心想,他如若不同意倒也罢,但承诺后,该行为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第五十二节荣乔之仗

荣来重情义,肯为兄弟两肋插刀,把沈追之事当成了自己的事。在沈追不知情的情况下,1925年农历4月的一日,平遥发生了民国以来最大的一次械斗。荣来召集结拜兄弟、八大金刚、十三太保、六十四帮等平遥有名帮派愈百人,与南城乔家上百人在狭窄的庙街发生了械斗。听老人讲,当时街面兵刃相见、残臂乱飞,临街商铺也无一幸免全部被砸,血流成河,死伤60余人。战后,荣来被政府通缉,潜逃东北。乔朝右脑袋被钝器击打后,瘫痪在床成了傻子。自此,乔家势力一蹶不振。沈追出双倍的钱买下了这座带血的院子,安抚了荣、乔两家。

第五十三节族人情分

1926年初,经重新布置后,沈追带着已孕的小燕回到裴家祖屋,并从族人手中购回部分祖产,重操旧业,开始太原、平遥两地奔波。不日,沈追之女裴延诞生,沈追包下整个平遥大戏堂,并从省城请了戏曲名角,为女儿庆生,把久不接触的族人全部请来吃饭看戏。有些族人尽管不情不愿,但都强颜欢笑,带着各种心理来给有出息的沈氏后人捧场。当年,武老板胜记茶楼因经营惨淡,转手出让,但贸易生意在沈追的精心协助下,势头看好,他也越来越依赖沈追。1927年一过农历新年,一日,他见到沈追说,“小裴,我有一事相求”。沈追慌忙道,“父亲,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女婿定当尽心竭力”。武老板遂把10年前,在东北一单生意上受辱之事告知了沈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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