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中弥漫着血腥气味,易辰明白在这山脉之中猛兽众多,若是不赶紧离开,恐怕随之将面临众多的危险,于是急忙撕下身上的衣物,将腹部的伤口包扎好,同时又将那道袍青年身上之物搜出,随意的看了几眼后便收了起来。
这时易辰又走到主持阵法的四名弟子身旁,便发现那名灰衣青年及两名少年都已被阵法吸干了精血再无生机,而易辰望向另一边时,顿时心头一喜.
只见那名邓姓少年胸口还在微微起伏,但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最显眼的是其肋下有道明显的伤口,显然是被方才的白色光柱所伤,还好未伤及性命也是幸运之极,易辰见此,急忙拿出一个银色小瓶,倾倒出了两枚白润如玉的丹药,给那邓姓少年服下一粒,同时自己也服下一粒,不消片刻,易辰便感到伤势有减轻的迹象。
“不愧是门中的丹药奖励,难怪那般多弟子眼红。”这些丹药自然是易辰参加外门比斗所赢得的奖品,其感到伤势一缓后,便带着邓姓少年连忙离开。
……
三日后,衡阳山脉,一座孤峰上的山洞之中,一名玄衣少年正盘膝在地面之上,而在其身后正躺着一名长相敦厚,但闭着双目,面容憔悴的少年,其似乎一直陷入在沉睡之中,在这山洞之中的自然是易辰与邓乾,易辰将邓姓少年带出沟虹涧后便藏身于这孤峰的山洞内,但那邓姓少年伤势似乎过重,不过好在易辰连续几日用那银瓶中的丹药替其疗伤,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苏醒。
“此地终不是久留之地,。”
虽然有复苏的迹象,但也不能急于一时半刻,易辰不禁在心中思量下一步的打算,沉思了片刻后,便从怀中拿出了几件物品,其中一样便是一枚散发着淡红色光芒莫约拇指大小的精核,这几日易辰都在调养伤势,对从那名道袍男子身上搜出之物根本没有仔细查看,如今将这枚精核拿在手中,顿时一股温暖如玉的感觉传遍全身,一看便知绝非凡物。
“看来山野猛兽进阶为妖兽时,便会在其体内诞生出一枚汲取天地精华而成的精核,好在猎杀巨虎时其才刚刚进阶为气元境妖兽,又有阵法困住此兽,种种牵制才生生将此兽耗死,否则……”易辰喃喃道,似乎对那山涧所发生的一切仍是心有余悸,片刻之后,易辰摇了摇头,抛开了心中种种不适念头,将精核收入怀中,接着又将目光投向一旁。
只见一旁的地面之上放着一本古朴陈旧的典籍,上面写着“化兽诀”三个大字,见此易辰不禁想到与那晚与道袍少年相对时,其变化得犹如一只嗜血凶兽一般,想来其修炼的便是此功法,对此易辰毫无兴趣,虽然这化兽诀能大幅提高实力,但一想到那道袍青年化兽之后双眼通红,其理智似乎也被嗜血之意所压制,否则也不可能被易辰如此的轻易得手。
想到这儿,易辰最后将目光放在最后一张莫约巴掌大小,但通体呈现着银光闪闪的符箓之上,这枚银色符箓与易辰之前所见的符箓大不相同,那符箓之上的灵纹之多,几乎占据了整张符箓,见此易辰心中十分疑惑,不禁在心中回想,在那功法阁中所查阅典籍时关于此种符箓的资料,突然只见其面容一动,脱口说道。
“该不会是……”
话还未说完,只见易辰张口一喷,一口精血洒在了符箓之上,又见其冲那符箓轻轻一点。
“哗”的一声,一阵白光闪过,地面之上多出了众多物品。
“果然是珍贵之极的储物符。”
易辰万没想到,那名道袍青年竟怀有这种珍贵之极的符箓,不禁大喜的看向地面那散落出了物品,映入眼帘的是一堆发着银光的白银,和一小把散落在地的贡献砂砾,易辰吃了一惊,虽然在修士眼中白银并无太大价值,但如此之多,对于纳气期而言的弟子来说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况且还有那贡献砂砾,对易辰来说也是极为重要,而在一旁,又有一团莫约拳头般大小,通体乌黑发紫的矿铁。
“乌金铁之精!”易辰惊呼而出,又一次见到他熟悉之物,而且极为不俗,这自然令易辰惊讶起来,曾在他手中的那柄黑铁长剑之所以锋利无比,究其原因便是熔炼了少许此物,易辰拿在手中反复看了几眼,心中一动,似乎对此物有了一番打算。
随后便少年将目光投向下一物,只见那是一张破败的地图,虽有些残缺,但依旧能看清上面所标注的路线,易辰反复看了数遍,也看不出这条路线究竟是指向何处,最终易辰将所有东西放入储物符后,理了理心中的思绪,便沉浸在了修炼之中。
……
与此同时,相隔衡阳山脉甚远的牧家主峰之上,一名短须男子站立在阁窗边上,望着远处的山峰,心中似乎若有所思,而其一旁站立着一名中年男子以及一名凤袍美妇。
“昨日,秦、高两家找我秘密商议,三月后的试炼将放在一年之后举行,那处试炼所在的遗迹似乎出了一番变故,遗迹入口极不稳定,我已派牧老前去查看,虽说出了变故,但也给足了此番的准备时间,离长老,接下来的一年里,还望你对瑶儿多加教导,这孩子在此次试炼中可是中坚力量。”
短须男子淡淡开口道,但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门主放心,离元自当尽心竭力。”闻言,那中年男子恭敬的回应道。
“如此甚好,你先退下吧。”短须男子缓缓说道后,便把目光投向凤袍美妇,但看其模样,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师兄不必如此,有何事尽管说便是。”似乎是看出了短须男子的窘迫,凤袍美妇莞尔一笑的率先说道。
“师妹也听见了,此番遗迹之地的变故,使这场试炼延后了一年,所以为兄之前答应师妹的事,恐怕还得从头商议。”短须男子微微细想后,便对着凤袍美妇一五一十的说道。
“师妹自然明白,但楚儿身怀灵体且天资聪颖,师兄若是就此毁了之前的承诺,岂不是有愧于牧家门主的名头,依师妹所见,师兄依旧承诺之前所言,但不必等到一年后的试炼,只需实现三个月的承诺便可,不知师兄意下如何?”凤袍美妇,美目流转,似乎早有想到般的对其轻轻说道。
“这……也罢,师妹这般说辞也不无道理,为兄依你便是。”
短须男子淡淡开口道,对凤袍美妇之言并无反对之意。
之后,这名凤袍美妇与短须男子闲聊了几句后,便告辞离去,而那短须男子又望向阁窗外的山峰,片刻后不知对着何处淡淡开口道。
“秉老,有何事尽管说便是,来了又何必这般躲躲藏藏。”
随即,见那房间中,一把朱红木椅上,微微泛起白光,白光表面上面的虚空一阵模糊扭曲,下一刻,一名身着白衣的老者凭空出现在木椅之上,竟在方才没有任何人察觉,随后,见那名白衣老者对着短须男子缓缓开口道。
“看来门主修为又精进不少,老夫这点修为与隐匿手段,已然瞒不过门主了,实在是惭愧。”
“秉老,这是说的哪里话,若不是隐藏了修为,以秉老凝元境的实力,这洪元岛何处去不得,何须在自降身份屈尊在我牧家的功法阁中。”短须男子十分恭敬的对这名白衣老者说道。
“牧家老门主对我有恩,再则这把年纪,修炼一途也就到凝元境为止了,守护牧家是我亲口向老门主承诺之事,何谈屈尊。”白衣老者淡淡开口道,眼中浮现出众多昔日之事,但又一闪即逝。
“家父有幸结交秉老,实乃我牧家之福。”
见短须男子说道,白衣老者摆了摆手,眼色一转,严肃的对其说道。
“秦、高两家早已视牧家为眼中钉,现虽有万器谷作为靠山,但这两家,在这些年里想来也暗中做了不少动作,此番试炼恐怕不简单,门主还得多多留心一二。”
“什么!秉老之意是,秦、高两家已不惧万器谷的威慑。”短须男子一惊的说道。
“恐怕正是如此,万器谷虽在我等看来是绝对无法触及的存在,但在那处地方,恐怕也只算得上一股小门派,秦、高两家就算附庸在与万器谷实力相当的势力之下,也是大有可能之事。”白衣老者又将心中所想一一说道,随后又看向短须男子。
“秉老之意,牧玄明白。”闻言,短须男子淡淡开口道,见其眉头紧锁,似乎有百般思绪在心中流转。
……
时隔五日,牧家西院中,一名玄衣少年从房间中走出,直直的朝那牧家南面而去,莫约半个时辰后,出现在一座高大的楼阁下,而这座楼阁正是功法阁,见此,玄衣少年抬步走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晚霞,栖鸟回归密林,在那座高大的楼阁之中,只有那么两三名弟子还待在其中,这其中便有一名玄衣少年“啪”的一声轻响,少年合上手中典籍,双眼之中透着喜色,似乎有所收获一般,片刻后,正其准备离开此处,一道轻柔的在其耳边响起。
“易师弟,还请留步。”